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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元璋满意继承人,是一回事。
  不过,天下却是在惊讶晋侯府势力大增时,泰平帝是驾崩了。
  泰平帝的驾崩,可以说,给这个摇摇欲坠的江山,是揭下了最后的遮羞布。然后,天下的几十路诸侯,自然是你争我夺的一样子间,一片寂静。
  天下诸侯,非独宗室。可以说,有勋贵的崛起,有草根的崛,那是鱼蛇同舞。
  作为最新江东侯的张士礼,倒是在得意时,问了他的军师,道:“皇帝倒了,不知道新的皇帝,会成了啥光景?”
  “侯爷,怕是新皇帝,会成京城的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军师回了此话道。
  “这是为啥,谁喜欢头上放尊菩萨供着?”毕竟,头上有个皇帝,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啊。张士礼自然有此一问。
  军师回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大魏百年的基业,在天下怎么说,都是正统。一时之间,正统的名份,还不可能丢掉。”
  军师的解释,让张士礼有些动心了,他道:“军师,你道咱们去京城迎了皇帝如何?”
  张士礼的话,让军师摇了摇头,回道:“若是那样,怕会让侯爷成出头之人,引得众人攻之。”
  张士礼听着军师的话里,摆明了没有好处后,只得作罢。
  倒是张士礼正妄想着,那是翻身挣一把时,天下有些打算的诸侯,要不是也想如此操作一把。便是贺元璋,都是动了心思的。
  只是,贺元璋后来一想,便是明白他不能如此做。
  迎天子,虽然表面看。得了大势。可事实上,也容易分化手下的势力。最主要的是,贺元璋现在的势力太大了,本身又是占了天下的四角之地,易守难攻。可以说,这是前期的优势,完全在掌中,贺元璋实在没有必要,惹了众诸侯的眼光。
  贺元璋想赢,想得好处。最好的法子,还是应该埋头,消化好他现在的果实。毕竟。若是太贪了,可能消化不良滴。
  贺元璋定了答案,自然便是依着这条路线,稳妥的发展。
  新的皇帝,最后在宗室南王的支持之下。登基了。
  新帝登基,自然是改元了。年号为景和元年。
  景和三年,南王被吞并了充州的朱国公军队打败。然后,朱国公代南王摄政朝廷。此等情况之下,贺元璋大呼“荆州危矣”。
  晋侯贺元璋,得雍、凉、蜀三州。眼下可谓是势力雄厚。晋军的出路,要么,兵出函谷关。走秦统天下的道路。要么,就是兵出荆州,做视北方的乱占,占据长江的上游,俯视江东的肥沃土地。
  景和年间。不管是充州的朱国公,还是江东的张士礼。都可谓是罢兵为“和”。为的,就是共同顶抗贺元璋的威势。
  贺元璋决断之下,是准备不管充州和江南是否结盟,先打下荆州在说。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出征的贺元璋,依然领了贺伯玉一道出往,当然,同时带着的人选,还有贺氏的兄弟贺享璋、贺利璋。
  可以说,晋侯府,留下的都是一些女眷了。
  男子出征在外,晋侯府是一片的念佛声起。小佛堂的香火,份外的红火起来。不求别的,只为了心安,希望心上人,都能平安归来。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杜齐好等到归来的消息,是贺享璋、贺利璋兄弟,带着贺元璋的重伤不醒,然后,贺伯玉中箭身亡的消息。
  杜齐好无法相信这等话,是的,她半生为的什么,求的什么,为何会有如此的结果?
  “嫂嫂,都怪我,是我害了伯玉侄儿。”贺利璋跪在了杜齐好的跟前,是说了此话道。杜齐好看着贺享璋、贺利璋兄弟,却是没有回话。
  因为,她的心已死,没了儿子贺伯玉,她不知道,她还剩下什么?
  “伯玉,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可能”杜齐好呢喃了此话,她没有望向了跪着的贺利璋,可以说,她的眼中无神,已经见不着任何人了。
  “嫂嫂,三弟是想救侄儿的,只是战场无情。嫂嫂,你还是想想大哥,大哥许是能救”贺享璋在旁边说了此话道。
  “大郎,大郎,对,我还有大郎”杜齐好觉得很冷,很冷,是心冷,也是这天气给她的感觉。然后,她想到了贺元璋,所以,她是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摆放贺元璋的屋内。
  看着床榻上,闭目不语的贺元璋,杜齐好嘴里苦涩,她想到了这位夫君若醒来,若是知道她们的儿子没了,会如何?
  怕是,也会像她一样伤心吧。
  杜齐好没有心思感叹,她是拿了抽奖的药,给贺元璋服了下去。她相信,这药能救回贺元璋的命。只要,给她时间。
  可惜,杜齐好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在贺元璋出事,贺伯玉出事后,贺氏的下属们,是人心开始不定了。
  至少,杜齐好听着杜红菱在她的耳边,已经禀了不少消息。比方说,已经有贺氏的族老提出,让贺享璋,弟继兄业,担起贺氏的基业来。
  “大郎,你为什么还醒来啊?”杜齐好从来没有什么时间,这么盼着贺元璋醒来。因为,她很清楚,贺元璋若是再不醒来,贺享璋一但继承了这一切,那么,万事都休了。
  在杜齐好盼着贺元璋醒来时,杜红菱禀了话,道:“夫人,景姨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杜齐好眼神里,满满是恨的光芒。她不是恨景小莹,而是恨她自己。因为,早从景小莹那里得了答案的她,居然还是落得这般的田地。杜齐好,恨她自己太没有用了。
  是的,杜齐好从来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杜齐好信一个理,谁得利最大,谁就是事情的幕后黑手。所以,杜齐好本能就怀疑,贺享璋是一切的歹人,是害她夫君儿子的歹人。因为,贺享璋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早知道,早知道,我绝对会给贺享璋下了绝育之药。不过给他机会,让他害了我的夫君和儿子。杜齐好在心底,喊出了这等怨恨的话道。
  “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一时的手软,居然遗恨后半身。”杜齐好眼中有泪,是叹了这话道。
  “迎着景姨娘进来吧,不,夫君在歇息,哪能让景姨娘一个女眷进来。我去迎迎她,到正堂屋坐坐吧。”杜齐好说了话道。
  “夫人,她一个姨娘,哪能让您当家的晋侯夫人去亲迎。”杜红菱为杜齐好不平道。
  杜齐好笑道:“怕是府里的人,都在巴结天怡园吧。我何苦得罪了人,二叔,很得意了吧。”杜齐好的笑,是苦的,是心底的疼,抗出来的。听了这话后,杜红菱难受道:“夫人,您委屈了。”
  后面的话,杜红菱没说了,因为,她知道天怡园往后,怕是要得意了。而贺享璋得意,作为贺享璋最宠的姨娘,唯一儿子宗谱里记上的生母,景小莹怎么会不跟着得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