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孟者,庶长也

  076孟者,庶长也
  景小莹与贺享璋,是两两谈得相欢喜后,贺享璋一直表现的很高兴。直到时辰冲冲过去后,贺享璋才是心中陂为不舍的告了别。毕竟,他出来许久,也应该回伯爵府了。
  在贺享璋告辞后,景小莹心情舒畅。她是领着丫环紫儿,一道去厨房准备晚饭。此时,景小莹的心中还在想着事情,心底暗暗道:开局不错,没曾想能巧遇上贺二公子,还成了什么享璋表哥。我抢了景春瑜想要的那条姻缘线,不知道景春瑜这个重生的复仇女主,会走哪条路呢?
  景小莹在猜想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李乡,军户张九四家里。
  景春瑜望着她的夫君张士礼,当然,她的婆母一直叫着儿子“张九四”。景春瑜说道:“士礼,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景春瑜不太好看的脸色,张士礼脸上有些尴尬,更是将手中的婴孩儿,是搁了床榻上,说道:“媳妇啊,这事情嘛”
  说到这里时,张士礼换成个称呼,再道:“春瑜,实话说吧,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原来成婚前,我有个领村相好的,我想娶她时,咱娘不同意。后来,咱俩成婚前,我就跟她了断了。谁曾想,昨日她叫我队里的兄弟,给我捎来了这么一个儿子。”
  张士礼的话,是半真半假。事实上,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张士礼跟领村的曹寡妇,原来打得火热。只是他娘不同意他娶个寡妇进门,正巧着张士礼在县城躲避几天清静时,听到了景府闹出的景春晖科举舞弊案一事。
  原来在小白寺时,张士礼听到过景山道人对景春瑜说得那“贵不可言”四字。本着好奇,张士礼还打探过景春瑜的身份。当然。知道景春瑜的身份后,会钻营的张士礼,自然知道两人之间是天渊之别,不敢有非份之想。
  可天公作美啊,在张士礼愁着娶亲时,景府突然之间是名声败落了,让张士礼有了一丝的妄想。毕竟,张士礼最喜欢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那些话本。其中,张士礼最爱的一段话本。就是前朝太祖看着始皇巡礼时,嘴里说的那一句“大丈夫当如是”。
  不管“贵不可言”是真是假,张士礼想娶个他眼中的高门媳妇。一是堵了那些小瞧他的瞎眼狗辈。二是让他老娘安心,同时,也让他已经有点厌烦的曹寡妇,死了嫁进张家的心思。
  在张士礼成婚前,曹寡妇托人捎了信。说她有了张士礼的孩子。
  可张士礼不相信啊。毕竟,他跟曹寡妇打得火热时,就想曹寡妇给他生个儿子,母以子贵的让他娘接受曹寡妇这个媳妇。可那会儿,求爷爷告奶奶,曹寡妇也没有给张士礼蹦出个蛋来。等张士礼跟曹寡妇冷淡下来后。曹寡妇的话,张士礼自然当了耳边风。
  在张家正是忙活娶媳妇时,张士礼瞧着曹寡妇怀孩子的消息。纯粹成了阻挡;所以,在张家要办了大红喜事的前题下,张士礼眼中所谓的“八字没一撇的张家子嗣”,自然变成了哪边凉快,哪边待了去。
  “这事情。娘知道吗?”景春瑜没有闹,因为。她便是闹了,也改变不了结果。所以,挺现实的景春瑜,试探起了婆母的态度来。当然,景春瑜更是想从侧面的了解,这件事情在这个张家来说,是种什么样的看法。
  “娘那儿,我还没讲。”张士礼自然不会说实话。事实上,他娘张王氏听着张士礼有了儿子后,是高兴的差点直叫唤要给菩萨烧香油,添香火钱。只是,张士礼还记着他的高门媳妇景春瑜,是给他娘张王氏提了醒。
  用张士礼的话说,这不,整出个私生子,也不是啥好名声的事情。
  张王氏兴奋过后,也想起来媳妇景春瑜那里,怕是要落下心结了。张王氏估摸着小两口,能床头打闹床尾和,自然就想儿子张九四跟媳妇通通气。
  用张王氏的原话,叫作“是张家的子孙,媳妇闹闹就算了,还能把孙子扔出去不成?”
  所以,张士礼对景春瑜的话,就是这么说道:“春瑜,这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认罚。只是这孩子,归根结底是张家的子孙,我总不能不管这当爹的责任。”
  张士礼的态度,景春瑜就是瞎眼也能看来,这孩子妥妥的得认下了。
  当然,景春瑜也能理解原由,毕竟,媳妇总归是别人家的女儿。可儿子不一样,是能继承他张家的门楣。对于张士礼的说法,景春瑜理智上知道,她得承认下这件事情。可情感上来说,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给别人养了孩子。
  景春瑜,自然也会有这种不高兴的情绪。
  景春瑜对张士礼,若说有少女对情人的爱慕,那绝对是假的。可张士礼作为丈夫,景春瑜对跟她睡了一个床榻的男人,自然会有一些特殊的感觉。
  这个道理很简单,女人是感性的;而男人,是理性的。
  “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景春瑜反问了话道。随后,屋内是一阵的沉默。张士礼良久后,问道:“那媳妇,你想怎么办?”
  是啊,景春瑜问她自己,她能怎么办?
  不认了这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认了的话,想着张士礼将来的前程,景春瑜绝对不会希望,把本来属于她所出子女的富贵荣华,再添了一个难对付的敌人。
  毕竟,这个孩子是张士礼的长子,男人对于第一个儿子,总会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长子长孙,在哪个家族里,都是特别的存在。儒家的礼法上,也是讲究着,立嫡立长。有嫡自然是嫡子继承家业,可除了嫡子之外,便是长子占了年长的便宜。
  “孩子,我养着。可是,我有一件条件。”景春瑜抬头看着张士礼。是退了一步的说了此话道。张士礼见着景春瑜的牙关是松口了,乐得道:“媳妇,你说,我啥都依你。”
  “先别承认的太快,有些话是得做到才成。”景春瑜哼了两声,再道:“如果你和婆母能同意我的条件,这事情我认下了。这孩子,我当自个儿所出的好好教养。可是,如果你和婆母反对的话,我宁与你和离。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景春瑜摆出了她的立场,因为,她很清楚男人都是这样。总把太轻易就得到的东西,认为了理所当然。景春瑜不想养叼了张士礼的味口,毕竟,那样的话,现在越是让步。将来她对张士礼的立场,很难再立得起来了。
  “成,成,媳妇你说便是。”张士礼是喜出望外,他对景春瑜的让步子,是非常高兴。毕竟。张士礼也清楚着那些高门姑娘,哪个没有些脾气。张士礼不在意,景春瑜有了些气恼。张士礼想歪的是。他媳妇能让步,他媳妇还吃了醋,这不说明他媳妇景春瑜,把自个儿真当成了张家的自家人嘛。
  “孩子,我带在身边全心全意的教养;在他未成婚前。我不想让人闲言碎语,说他不是我亲生的。所以。他的生母我不想见到。”不能谈孩子的身世,自然孩子的生母,是没有可能出现在张家的视线里了。景春瑜的想法,表达的很明白了。那就是这母子俩得断得干干净净。
  景春瑜的条件,在张士礼看来,完全不是问题。所以,张士礼是大方的答应下。
  张士礼得景春瑜的承诺后,自然是给他娘张王氏报了喜。张王氏对于景春瑜的大度,是赞成了话,道:“媳妇,你是个好的。九四能娶了你,是他天大的福气。”张王氏对曹寡妇勾搭他儿子九四,想进了张家的大门,是真没有啥好印象。
  对于张王氏的夸赞,景春瑜的心中,却是苦涩的。不过,景春瑜的面上,还是提起了精神,回道:“娘,孩子是士礼的,我是他的嫡母,自然得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
  “好,好。媳妇你放心,就是村里的众人,为娘也豁得下脸面,去托了话,让大家都别议着孩子的生母之事。往后,他就是你的儿子了。”张王氏怕景春瑜心中有隔核,摆明了是想把这个孩子的身份,按到了景春瑜的头上。
  景春瑜没有反驳,因为,她想在这个张士礼的庶长子年幼时,养得亲近她。这样,将来若是养好了,也是给她自己所出的子女,添一个可靠的帮手。
  景春瑜接受了这个孩子后,张士礼本着文盲的水准,就是跟景春瑜问了孩子的名字。景春瑜想了后,说道:“要不,便叫孟德吧,张孟德。”
  “孟德?那不是南朝开国太祖身边的大将军王乳名吗?”张士礼对文章是不懂,可他记得那些听过的英雄人物啊。景春瑜微微笑了笑,道:“是啊,为人父母,总会望子成材。”
  “这名字好,咱们儿子就叫孟德,张孟德。”张士礼点头,认同了这个他觉得十分受用的姓名。景春瑜却是脸带微笑,没有说出她的心思。因为,孟者,庶长也。
  若是嫡长子的话,当是伯字排行。
  天下承平的地方,还在歌舞声起,在遥远的西北方,作为杜齐好夫君的贺元璋,正在与蜀州的蛮人,你死我活的战斗。
  男儿功名,只向马上取。
  贺元璋在战场上,无意其它的分心之事时,晋阳县伯府内的杜齐好,却是正陪着婆母贺齐氏,与贺贞儿、贺苑苑、贺莲儿坐了一堆,听着戏曲。
  “阿好,苑苑两个孩子年纪尚小,我的意思还让她们住在怡惠阁。你瞧着,别怪娘抢了你的两个闺女。”贺齐氏凑着看戏时,笑着说了话道。杜齐好抬眼扫过了贺苑苑、贺莲儿一眼后,回道:“娘说笑了,有娘教养着苑苑、莲儿,我这个做媳妇的,是十二分放心才对。”
  “我年纪浅,正要有娘提点看顾,才免得出了不周到之处。”杜齐好心中,是巴不得贺苑苑、贺莲儿在贺齐氏那儿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