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小叶城主
几天前敌军都还蠢蠢欲动地想要偷袭他们,怎么现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呢。而且,听探子们回来禀报说东齐的军营里现在是夜夜笙歌,半点上进心都没有。尤其是本来东方杰御驾亲征的,怎么到现在都不曾露面,只一个程家隽在那里瞎咋呼。
难道这是他们的计谋?
段慕尘霎时心中翻江倒海,千回百转,久久都难以入眠。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今敌军那边越是安静。他们这边就一点儿普都没有。
难以入眠的还有一个人,宇文雪。
当日,她跟谭奕枫说“我走了”并不只是离开他的寝宫。她指的是她会离开北夏去找她的父亲与哥哥。清风镇是南源国与东齐国的交界,自欧阳晗的祖父当政时就成为南源国生死存亡的重要关隘。宇文雪本以为东方杰要攻打南源会从这里下手,可当她回到清风的时候,才知道小叶城才是主战场,而他们清风镇作为南源国的重要关卡,却依旧是一片祥和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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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为什么?
宇文雪连夜赶到小叶城,见了那个倒霉催的程家隽才知道是谭奕枫要求他们这样做的,而东方杰也答应了。
当宇文雪问起现在的战况时,程家隽只眸中含笑地跟她说了句“离胜利又近了一大步”,宇文雪只觉得他的笑很隐秘,里边还含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你别告诉我你把我哥哥给怎么着了?”
程家隽笑,“怎么可能,陛下可是亲自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我这个元帅哪怕是在战场之上碰到了令尊与令兄也要装作没看见!”
宇文雪的眼光几乎全都落在程家隽的身上,“哪个陛下说的?”
“当然是咱们痴情的谭公子咯。”程家隽把停留在宇文雪身上的目光收回,转而投在了一张疆域图上,“公主,您可知道为什么咱们要从小叶城进攻而不是您的老家清风么?”
她的老家?她的老家!一种莫名的伤感情绪萦绕着宇文雪,她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是谭奕枫不让你们和东齐的那些人进攻清风镇的?”
程家隽的嘴角带着不屑的笑意,神情倨傲地盯着那张疆域图,“当然!不然,他如何会派兵支援咱们东齐君。”
所以,谭奕枫还是为了她。他的关心永远都是那么安静,细腻,不图回报。可她永远也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份温暖,别说现在她已经是欧阳晗的妻了。即便是她没有与欧阳晗重逢自己也未必会喜欢上谭奕枫。
她知道,这只是她自己的假设。世事无常,她又岂会就这么否定自己不会喜欢上谭奕枫呢!
“你刚才说我们离胜利又近了一大步是什么意思?你们连夜搞偷袭不是失败了么?”她的话里漾着若有若无的讥讽,也只有他这种小人才会干的出偷袭这样的事情,反正哥哥不会做出这等无耻的事情来。
程家隽听出宇文雪话中的讥讽之意,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道:“袭击虽然失败了,可我们成功杀死了小叶城的主人聂长言,可见也不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可是你不应该杀了他的!”宇文雪斩钉截铁道。
“哦?”程家隽心中漾起一丝疑问,他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宇文雪,貌似无意地说出这句话,“什么意思?”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程家隽听得心里都堵得慌,谭奕枫不是说这丫头心思单纯么,怎么到了他这里却说话确实这样的“老谋深算”,一步一步把自己带进她事先设定好的情境里,而自己还总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此话怎讲?”
“你知道聂长言的父亲是如何死的么?”
程家隽回答:“表面上是暴毙,可聂长言以为是欧阳叡害死的,所以他一直都辅佐欧阳晞暗中跟靖王一脉作对,听说欧阳叡的大儿子欧阳晔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说的不错,可这也是表面上而已。可是事实的真相确实当年聂长言名为靖王的知己手下,实际上他却一直都在替先帝效命!”宇文雪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欧阳晗的身影,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话都是他告诉自己的。
欧阳晗,他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呵!
程家隽满脸惊愕,恍若隔世,“这些都是欧阳晗告诉你的?”
宇文雪点点头。
“或许,这只是为了给欧阳叡开脱而编的谎言”
宇文雪不说话。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她宁可相信欧阳晗的话。
程家隽的目光对着宇文雪别具深意地一瞥,“你就那么相信他?”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宇文雪的嘴角生出一抹笑意,“就不劳烦阁下费心了。”
程家隽被她如此一呛,神色突变,一瞬后又立即回复了原来的平静,他的脸上又重新挂着笑容。或许,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个丫头一把,好搬回些许面子。他也想到了若然谭奕枫知道自己利用宇文雪日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心里虽然犹豫,但程家隽最后还是被一句老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给征服了。
“公主日夜兼程,想必很是疲倦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程家隽冲着外边大喊道:“来人,把本帅给公主准备的礼物带进来。”
宇文雪想程家隽这小子改邪归正了,怎么还知道给自己准备礼物了。但是,当她看到礼物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雪
宇文雪一惊,声音已含了怒气:“程家隽,你什么意思?”
王八蛋,你怎么敢把依依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你难道不想活了。
“此人夜探我营被将士们当场拿下。”程家隽的鼻孔里喷着冷气,“这个礼物,公主可还喜欢?”
宇文雪的心揪得更紧了,她抚着自己的心口,道:“喜欢,喜欢的紧啊!”
“那就好,如此也不枉本帅的用心。”他加重了语气,“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松绑。”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变得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