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V55

  “楼主就这么有信心做得成这笔‘赔本生意’?”聂清然挑眉嗤笑。
  “哈哈,即使聂宫主再厉害,也难挡我暗影楼左右护法加上暗影四骏的合力攻击吧。”上官鹤仰天大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左护法远在岳州,如何赶来幽州?”
  “聂宫主,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个致命缺点,你太容易相信你的手下了。”上官鹤摇头,顺手抖出一张纸条,“这才是风使常袖舞的密保,你所看到的那张是我命人假造的。”他随手一扔,纸条似无意般飘到她眼前,她双指一夹,只一眼就变了脸色。
  纸条上写着暗影楼主与左右护法以及暗影四骏全部都在幽州,还写了暗影楼的具体行动步骤,与现今发生的丝毫不差,甚至还说明了顾辰凉会故yì
  让粮草提前到达。可是明明是常袖舞的亲笔书信,怎么落到了上官鹤手中。
  你太容易相信你的手下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内奸?
  “宫主,对不起。”幽州分舵舵主刘晓月走到朝阳身边,内疚地低下头,“是我把风使的纸条换了,让你以为左护法不在幽州。你太过聪明,我不敢完全造假,所以只改掉了左护法的存zài
  和暗影楼的部署。”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星月宫?”聂清然怒极反笑,只是那眼神却凌厉无比,似乎要把刘晓月看穿。刘晓月也知dào
  自己的行为不容原谅,在她的注视下不禁愧疚无比,直冒冷汗。
  “晓月,别怕,我在呢。”朝阳牵起刘晓月的手,温言笑道,眸子中尽是柔情。
  聂清然见状马上明白所为何事,感情果然是女人的劫,自己是这样,刘晓月也是如此!
  “好、好、好。”聂清然只觉得喉头一甜,喷出大口鲜血,她挺剑直向刘晓月刺去,朝阳眼疾手快,拉开呆若木鸡的刘晓月,迎上聂清然。
  两人使的都是快剑,本一侧重于狠辣,一侧重于轻巧,但聂清然受刘晓月的背叛刺激,出招毒辣,欲取朝阳的性命而后快,她的武功本高于朝阳,但她受伤在先,愤nù
  在后,剑中的破绽颇多,脚步轻浮,已被朝阳连连得手,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那边凌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左护法落日并非泛泛之辈,与凌邺交手五十多招仍未显败像。而武功高于左右护法的上官鹤还没出手,情况十分危急。
  聂清然见状故yì
  卖了个破绽给朝阳,诱他来攻自己左臂。朝阳果然上当,长剑疾刺,插入她左肩。可就在下一刻,一丝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她不仅没有退开,反而挺身上前,任由长剑自刚刚被利箭刺穿的伤口再次穿透。
  此时朝阳才知dào
  聂清然的真实意图,饶是他松手得快,还是被她的剑刺穿了左肩,胸口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被震飞开来。
  解决掉朝阳,聂清然没有片刻停留,拔下肩头长剑就攻向落日,与凌邺并肩作战。
  落日毕竟没有修习过能够源源不断提供内力的纯阳真气,长久缠斗肯定不是凌邺的对手,更何况又加入了聂清然,更难以抵挡。
  不多时他就被凌邺一掌震飞,眼见是活不成了。
  此时上官鹤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右手一抖,一条乌金软鞭就出现在手中,亮白的鞭身在阳光下熠熠夺目。他一出手长鞭就直取凌邺双目,凌邺侧身躲过,却听见聂清然在他耳边低语:“我缠住他,你快走。”
  凌邺点点头,扯下随身玉佩塞到她手中:“收好这个,如有必要,能调动任何地方的兵马。”
  说完,他带着人直奔城门跑去,这个时候不是体现情意绵绵的时候,保命才是最重yào
  的。
  上官鹤岂容他逃走,揉身上前去追击,却被聂清然横剑拦住:“想追他先过我这关吧。”
  “聂宫主还真是情深意重,可惜那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就这么把你丢下自己跑了。”上官鹤一边抵挡她的进攻,一边戏谑的笑道。
  “我们的事与你无关。”聂清然挽出一个剑花,刺向他疏于守备的肋下。
  暗影楼的人也所剩无几,继xù
  追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
  这次他们楼中精英尽出,若不适可而止,定会大伤元气,上官鹤岂会让自己受这么大损失,只得下令停止追击。
  聂清然见他不再追击,又估摸着凌邺已到安全地带,索性停下手,不再出击。
  她的举动让上官鹤大惊,他生生收回几乎要抽到她身上的鞭子,不解问道:“聂宫主这是何意?”
  “何意?楼主不是见到了么?我浑身是伤,打不动了。”聂清然无所谓的笑笑。
  “那聂宫主是愿意跟本座走一趟?”
  “我有的选择么?反正你不是说你不做赔本生意么?肯定不会杀我,更何况你也不敢杀我。”聂清然微微一笑,傲然看向男子。
  “何以见得?”上官鹤玩味的问道,“你阻我暗影楼大事,重伤本本座的左右护法,为何本座肯定不会杀你?”
  “我想楼主还没有想以一己之力独抗那么多支持我星月宫的势力吧,更何况我星月宫中没有那么多背信弃义的小人。只要我或者这里任何一个星月宫弟子出意wài
  ,暗影楼那么多杀手的真实身份可就要暴露于世人眼前了。再说,楼主还想留着我去威胁凌邺呢!”聂清然满yì
  的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惶恐,暗影楼各杀手的真实身份的确是他这个暗影楼主最大的软肋。
  “既然聂宫主都分析的如此彻底了,本座哪还敢不从命?”上官鹤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那就请聂宫主随本座走一趟,待本座与侯爷谈妥后再让宫主离开吧。”
  “你们回去告sù
  亦游我去暗影楼做客了,叫她帮我准bèi
  好嫁妆,一个月后就是二月二,也是我和凌邺成亲的日子。”
  众人不明所以,为何宫主那么确信上官鹤会在一个月后放了她。但宫主说的就是命令,更何况她们也不是上官鹤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聂清然跟着上官鹤离开。
  “聂宫主何以确信本座会在一个月之内放了你?”上官鹤好奇道。
  “我现在很累,不想回答可以么?”聂清然懒懒的答道。下一刻,她突然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原来上官鹤欺身过来搂住她的腰,又迅速的点了她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只能软绵绵地倚在他身上。
  “你不是说累么,那就先休息下吧。”他毫不避嫌的抱起女子朝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
  “好吧,不过你小心点,别碰到我伤口,很疼的。”聂清然知dào
  阻止不了他,索性闭上眼,不作反抗。刚好累极了,休息一下也不错。
  上官鹤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闻上去清清凉凉,不同于凌邺怀中如冬日暖阳的感觉.但是现在她浑身火辣辣的疼,这种香正好中和了那些燥热,令她舒服不少。
  不多久聂清然就沉沉睡去,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容,上官鹤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本座突然明白为何端木渠会那么喜欢你了。
  此次兵败而归,二百车粮草全部落入暗影楼手中.不出凌邺所料,第二天就有圣旨到来,责其办事不力,着令他马上回京,不许再插手幽州之事,改由丞相接手。
  凌邺接过圣旨,淡淡道:“有劳公公传旨,本侯马上随公公回京,不过在回京之前,请公公允许本侯去军营一趟,向各位挨饿受冻的将士们道歉。”
  传旨公公瞟他一眼,点头道:“侯爷既有如此心意,咱家又岂敢拂侯爷之意。不过职责所在,请容咱家陪侯爷走这一趟。”
  这太监是皇帝的心腹,自然也是仇视凌邺,但他也知dào
  自己身份,定北侯不是他惹得起的,所以他不得不答yīng
  他,但也不能让他单独行事。
  凌邺岂不知这太监心思,却也不点破,让他跟着去军营看一场好戏正是计划中的事。顾辰凉要针对他,他却偏不让他得逞,而且还得感谢他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来到军营,眼前的景象让那公公看得目瞪口呆.
  一车车粮草和御寒的衣物正源源不断的运进军营,拿到粮草和衣物的将士正对朝廷赞不绝口,纷纷夸耀皇上英明,不让贼子得逞。
  听见这些赞美,传旨公公不由得喜上眉梢,根本就忘记了问这些粮草和衣物是从何而来。
  凌邺看见他脸上表情,冷笑一声,心道,等等你还笑得出才好。
  随从向管事之人通报了定北侯的到来,闹哄哄的军营立马安静下来,将士们依次列好队形站在校场等候定北侯训话。
  不想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在场之人无一不是大吃一惊,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居然面向一众将士,双膝着地,直挺挺的跪下。
  幽州营右将军谢枢也噗通一声跪下,急急问道:“侯爷这是何意,卑职怎担得起侯爷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