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中的对话—第二十章 约翰的投名状
“她维持不下去了吗？”旁边另一个声音问道，“再怎么说也是米哈伊尔留存世间仅有的杰作，能承shòu数百年时光蹉跎而毫无损害，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使用？”
“不堪使用？就算只是个不完美的投影品，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使用瞬灭剑而不灰飞烟灭？”先前的声音反问道，“米哈伊尔真是巧夺天工啊，创造出了规避因果律束缚的人造生命，才让我们的计划成为可能，但即使如此，似乎也快到极限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吗？夏娜是我们最重yào
的财产啊“唉，假如是米哈伊尔在这里，肯定可以解决。但归根究底，我们根本对她内部的构造无法破解，也就不能尽行真zhèng
的保养和修理，我们现在只是撑住门面。内部的损耗越来越大却无法阻止。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崩溃吧。”
“那怎么办？以陛下的现在地步伐，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用到夏娜和瞬灭剑地。要不找个理由拖延一下？”
“拖延？杰克佛里德的为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还用得上我们，我们才会活着，一旦他觉了夏娜已经不敷使用的真像，就是你我地死期，毕竟他不会允许我们掌握的知识落入他人的手中的。”
“唉，早知如此，当初实在不该投靠阿斯托利亚。还是应该去黑暗议会啊。冥王虽然比杰克佛里德更可怕，但起码能容得下我们活着。”
“哼。活着又怎么样？我当初决定跟随杰克佛里德。就是考lǜ
到他不擅魔法。麾下虽有卡梅隆这样的人，但他也不可能把这些秘密都交给他。到头来还是会重用我们。可是雷利的心机和魔力深不可测，就算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但夏娜呢？我们这些年的研究和成果呢？这些会全部被他连皮带骨地吞下，一点都不会剩。”要不我们逃走吧？夏娜地控zhì
中枢虽然在杰克佛里德手里，但我们要秘密再造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找个杰克佛里德不在的空隙，我们就能控zhì
夏娜，凭她地力量和瞬灭剑，应该有足够地把握保护我们逃出去。”
“这……容我再想想吧……”
“当断不断！怎么到这时侯还犹豫不决？我们难道坐以待毙？！”
“嘘！小声点！你这蠢货！这种事情一定要慎之又慎，没有完美地计划怎么行？不然就算逃出去你以为就完事大吉了吗？看看蒙特利欧，他也算得谨慎了，隐姓埋名在北方冰天雪地一窝就是十几年，还不是给抓了回来？听说昨天已经开始上刑了……”
“不会吧？黑铁监狱那些刑罚，一上身不死也是残废，杰克佛里德居然下得去手？他们当年好歹也是师徒啊！”
“师徒又如何了？杰克佛里德会对谁手软了？而且严格说起来蒙特利欧当年连背叛也说不上，只是留书出走罢了，并没有损害杰克佛里德的利益，杰克佛里德对他尚且如此，难道会顾惜你我吗？”
“……好吧，你说蒙特利欧他又是何苦，当年他无论力量还是学识都是我们之中地翘楚，要不是叛逃的话，我们现在都是他的下属呢，说不定攻克了这个难题，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种已经无可挽回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想的？他是有信仰的人，行为模式和我们终究不一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虔诚的信仰只怕永远也无法领悟神术的真谛，我们徘徊这么多年不得其门而入，只怕也是这个原因吧。”
忽明忽暗的烛光之下，杰克佛里德正在阅览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内容赫然就是刚才两名黑衣人的私下对话。
杰克佛里德逐字逐句地把字条看完了，他的神色毫无变化，无法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他身旁，一个身穿紧身皮夹的中年人默然侍立着，他的脸又青又紫十分可怕，如同一个僵尸，同样毫无表情。
“你干得很好，”杰克佛里德点了点头，“下去吧。”
中年人一躬身就要退下，杰克佛里德又喊住了他：“我记得你当年是被文森-卡莱斯一剑擦过脸颊，斗气侵入体内破坏了脸上的脉络，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中年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的目光，点了点头。
“而且，你唯一的弟弟凯文也是死在雷札德手里，对吗？”
中年人眼中的怨毒更甚了。
“四天王的丽娜来到了阿斯托利亚，这件事情和雷札德必有关系，”杰克佛里德缓缓地说，“所以，我就交给你了。”
中年人深深一躬，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唉，”杰克佛里德把字条放在了蜡烛上，看着它一点点化为了灰烬，“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啊。”
“上一次遭遇了突然袭击，我们帮派损失惨重，”罗伯特站在帮派总部里大声说道，他挥舞着拳头，声音抑扬顿挫，“许多兄弟都牺牲了，但这不能让我们胆怯，兄弟的血不能白流，我们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哦！！！！”一众小头目和喽们轰然响应。
约翰站在暗地里冷眼旁观这一切，他当年就对罗伯特的说话方式很熟悉了，现在利用雷札德给他的道具控zhì
着这一切，果然活灵活现，根本没人怀疑。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罗伯特话锋一转说，“莽撞的报复只会让敌人正中下怀，我们损失了不少优秀的兄弟，当务之急是要补充新鲜血液，现在我给大家介shào
一个新兄弟——约翰-斯图尔特。”
约翰越众而出，站了起来，这就是他给自己编的新名字，约翰就用自己的本名，只是把姓氏改成了斯图尔特，这是他以前的好兄弟沙利文的姓氏，也算是个纪念，反正无论姓名都很常见，也不用担心什么。
“约翰兄弟是我早年的朋友，后来失去了联系，这一次我被人突然袭击，全靠约翰兄弟刚好赶到帮了我一把，”罗伯特大声介shào
着约翰为他准bèi
好的说辞，“我宣bù
，从今天起约翰兄弟就是我的保镖，另外划两个酒吧，三条街给他管理。”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一下子换那么多地盘，老大是不是太信任这个约翰了？
“约翰兄弟是老大的老朋友，我们相信他当保镖没问题，”一个大胡子头目犹豫道，“但是一下子划那么多地盘，弟兄们还不了解约翰兄弟有什么本事，只怕难以服众啊。”
大胡子头目的话，顿时引起了不少响应，一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约翰对此毫不意wài
，事实上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中，黑帮有着自己的体系，这些他最清楚不过了，像他这样的空降部队受到原班人马的排挤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虽然他已经成了“罗伯特的昔日好友”，又有了救罗伯特一命的功劳，但当个保镖一起吃香喝辣没问题，真要把这么多地盘分出来，那些人可不肯，现在只不过看在罗伯特面子上，才婉转一点罢了。
既然早有预料，那么应对的办法自然也早就有了。
只见罗伯特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兄弟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大伙儿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如果突然来了个新人分去一大片地盘，谁的心里没疙瘩啊？换了是我也不会服气的。”
黑帮分子几率本来不怎么样，但是听老大这么一说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是大家都知dào
的道理，但这话也太直白了，不过老大既然说了大实话，大家也很想听听他有什么下文。
“弟兄们，现在是非常时刻啊，”在约翰的操控下，罗伯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实在非常生动，“码头黑帮是我们的老对手了，眼镜蛇当年可比我还嚣张，现在呢？全给人灭了！我知dào
大伙儿觉得这是好事，没错，连我也很高兴，谁叫大家本来不对付呢？可是这连天我越来越无法高兴了。这叫什么？这叫兔死狐悲码头黑帮这么红红火火的，叫人两天就给一锅端了，这样是我们碰上了，会怎么样呢？”
这话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黑帮虽然松散，但也并非人人是笨蛋，有这种顾虑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种念头。而且更多的时候被幸灾乐祸地高兴压了下去，如今终于被点明了出来，也终于开始让人重视。
“可是，码头黑帮的事情我们直到现在也不知底细，”一个瘦高个头目开口了，“老大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只怕不能轻举妄动吧？”
“轻举妄动，当然要不得。”罗伯特说，“但码头黑帮前车之鉴，也不能不引起重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大可能的展力量。无论何时，只有实力最可靠，当我们足够强dà
以后，相信不论是谁要动我们都得掂量掂量。”
“老大的意思，就是要抢地盘了。”瘦高个头目点了点头。抢地盘意味着大家的利益都会增加，而且现在也的确是个好机会，所以他也很赞同，“不过，这和一下子分给约翰兄弟这么大地盘有什么关系呢？”
一席话再次引得议论纷纷，本来众人地思路已经被绕开了，但是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
约翰深深看了此人一眼。这个瘦高个他也认识。名叫沃利，也算是罗伯特手下一员干将。为人精明，自己以后要吞并罗伯特的帮会，此人定是一个障碍，但假如反过来将他收服，未始不是一大助力。
“大哥要提拔人才的想法，我是很理解的，约翰兄弟救了大哥，立下的功劳也不小，”沃利又说，“但大哥都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尽快展势力，这就需yào
大家精诚团结，约翰兄弟刚刚加入，大家还不知dào
他有什么本事，假如一下子拿了一大块地盘，难免有不了解他的兄弟心中不服，这样子以后大家也不好相处，约翰兄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约翰微微一笑，这个沃利果然有一套，一口一个“约翰兄弟”叫的很亲热，一番话又入情入理，仿佛是在为整个帮派地利益考lǜ
，同时也在为约翰考lǜ
，果然众人纷纷赞同。就算罗伯特是老大，没有足够的理由只怕也无法反驳，这家伙果然是个人物。
当时约翰这条眼镜蛇筹划一切已久，岂会对此没有准bèi？他先是对沃利友好的点了点头，然后控zhì
着罗伯特笑道：“哈哈哈，沃利兄弟这番话正合我心啊，不错，约翰兄弟的才能我知dào
，大家还没见过，以后要无猜无嫌，怎么能不让大家好好了解一下？至于那些地盘，你们以为我要把帮里现成的地盘送给约翰兄弟吗？嘿嘿，错了。”
“无功不受禄，”约翰此时立kè
不失时机地开口了，“帮会里现在地地盘，是众位兄弟辛辛苦苦拼下来的，我约翰有什么功劳？怎么会和大家抢呢？”
“那不知大哥和约翰兄弟的意思是，”沃利问道，“给约翰兄弟的地盘要从哪里来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罗伯特得yì
的说，“现在正是倾尽全力扩大地盘地时机，约翰兄弟地地盘，自然要自己去挣！南皮街大家知dào
吧？那里是以前码头黑帮的地盘，规模不大但地段很好，街上的金鹅酒店、铜冠酒店、海鸥酒店生意都不错，是个日进斗金的好地盘，现在码头黑帮不在了，那里成了无主之地，多少恶狼盯着呢，我给约翰拨二十个小弟，如果约翰能在一个星期内把地盘给拿下来，那块地盘就作为给他的赏赐，大家觉得怎么样？”
二十个人？一个星期？不少人都惊呆了，那块地盘好，大家都知dào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得手就说明了其中的难度，想不到约翰现在只要这么点人和时间就敢放言拿下它，真有点夸下海口的味道了。
“如果约翰兄弟真地能只用二十个人在一星期内把那块地盘为帮派拿下，那这个赏赐是理所当然，”沃利第一个站了出来说，“我没有意见。”
“我们也没有意见。”有了人带头，一众头目纷纷表示了赞成。
约翰静静地站在那里，此时无数道目光看向他，有好奇地、有佩服的、有嫉妒地、有敌视的，他却表现得宠辱不惊，丝毫不动声色。
这就是约翰的计划了，如果不能作出一件有震撼力的事情打开影响力，那就算控zhì
了罗伯特，想要在短期内接手帮派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选择了一个足够份量的任务。
而偏偏这个在别人眼中看来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任务，约翰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里本来就是他掌管的地方，要说了解程度，他眼镜蛇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而且，看上起他一个外来五根无基毫无背景，但实jì
上他不但在本地土生土长，还有奥利佛的财力和雷札德的实力，作为坚强后盾。
抢那么区区一块地盘，约翰根本志在必得。
“约翰兄弟是吧？你这次可是一鸣惊人啊。”解散后没多久，沃利就来和约翰搭讪了。
“哈哈，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在约翰的控zhì
下，罗伯特大笑着走开。
既要控zhì
罗伯特，又要兼顾自己这边，会十分耗费心神，所以约翰让罗伯特先去厕所呆着，好全神贯注应付沃利。
“约翰兄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沃利似乎十分随意地说道，果然开始试探约翰的底细。
“我们以前在费尔城的贫民窟长大，后来就各奔东西了，”约翰淡淡一笑说，他对罗伯特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所以捏造了短时间内无法查证的来历，反正罗伯特会乖乖配合的，“后来我也是听说大哥在这里混得不错，过来投奔他的，没想到刚来就碰上这事。”
“哈哈，那真是太巧了，”沃利大笑起来，“哦，忘了自我介shào
，我叫沃利，幸会幸会。”
“呵呵，我也一样。”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握手。
“哎呀呀，约翰兄弟刚来就担负起这么艰巨的任务，真是胆色过人，”沃利目光闪烁道，“我想和你一起去，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