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劝诱
“我失败了，请主人责罚。”夏娜平静地站在那里，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为什么会失败？”杰克佛里德尽量保持着平静，但依然可以听出他话中隐含的怒火，“我已经给了你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会失败？”
“我失败了，请主人责罚。”依然是同样一句回答。
“你……”杰克佛里德托起了少女娇嫩的下巴，用双目直视着她。
“我失败了，其主人责罚。”她无畏地望着杰克佛里德的眼睛，此时她的瞳色并非火红，而是正常的颜色，清澈如湖水，不带一丝杂质和波动。
杰克佛里德撒出滔天的杀气，他冷酷地凝视着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但他的其实虽然足矣让成千上万人胆怯，却影响不到这个少女。
“我失败了，请主人责罚。”他只能得到这么一句回答。
杰克佛里德对于自己的帝王心术还是很有自信的，老奸巨猾如卡梅隆，他也有信心摆布的服服帖帖，可是唯独面对夏娜，无论严厉责备还是嘘寒问暖，又或是高官厚禄，这些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下去！”杰克佛里德挥挥手，背过了身子。
夏娜转身离开了，脚步轻盈地没有出任何声响。
“……陛下。”一名黑衣法师走了过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杰克佛里德问。
“……恐怕不太好，”黑衣法师斟酌着用词，“强行使用那件东西的消耗很大，大概……半个月内她都无法恢复战斗力了。”
“为什么会这样？！”杰克佛里德重重一拳砸在墙上，“你们当初不是说这把剑应该由我来使用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陛下……”黑衣法师吓得双膝软。“……这……这……神界投影仪式难度太高。没有蒙特利欧的帮zhù
，我们无法完成，那把剑如果由一般人来使用。立kè
就会灰飞烟灭的……”
“没有蒙特利欧就不行？”杰克佛里德冷冷地说，“这么多年，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比不上他一个？当初你们向我保证可以创造出比神圣复仇更强dà
的武器，现在呢？只弄出一个不能使用地鸡肋？！我甚至连威力都无法确定，谁知dào
你们是不是搞出了一块废铜烂铁！！”
“陛下啊！”黑衣法师叫屈道，“丽娜也是黑暗四天王之一。她是何等机警之人？虽然利用她来试刀地目的没有达成。但从她根本不敢正面抗衡这一点来看，不也从侧面证明了武器的威力吗？”
“那又如何？！”杰克佛里德咆哮道。“到头来这个丽娜还不是活蹦乱跳！如果这把剑只有夏娜能用。那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她连一个丽娜都收拾不了！我还能指望她对付兰斯洛特吗？！”
“陛下。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黑衣法师说。“就算没有蒙特利欧，我想我们最终还是可以攻克这个难关地，只要剑到了您的手中，一定所向无dí！”
“……去吧，”良久，杰克佛里德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下来，“记住，我没有多少个一些时间可以等了。”
“遵命，一定不负所托！”黑衣法师如蒙大赦，匆匆退下了。
望着在门外消失的背影，杰克佛里德的眼神越来越冷酷。
他不相信任何人，自然也不怎么相信这个承诺。
可是，计划既然已经开始了，就骑虎难下，何况现在已经投入了那么多的代价，又怎能白费。
更何况，杰克佛里德虽然嘴上说那只是一块废铜烂铁，但其实也感觉到了那把武器隐含的力量，要不，他又怎么会连碰一下都不愿轻易尝试呢？在手持火把地狱卒陪同下，杰克佛里德缓步走下潮湿地台阶，这里的空气充满了潮湿地水汽和泥土地腥味，墙壁上被湿气滋养地厚实苔藓。
黑铁监狱，阿斯托利亚关押极度重犯的最高监狱。
在这里充当地狱卒的，有一半以上都是变态虐待狂，好端端一个人进去，要不了半天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当然关进来的重犯们，也常常有些硬汉子，但这对虐待狂来说只会更高兴——他们早就厌倦了稍微折磨一下就鬼哭狼嚎的软脚虾，把硬汉折磨成废人才有成就感嘛。
杰克佛里德平时当然不会来这里，没有人会喜欢和死囚以及虐待狂们共处的，又何况他是国王之尊。
地下三层是水牢，这里有无数奇形怪状、粘满干枯血液的刑具，包括有名的钢铁**和尖钉吊篮。
这些木头和铁组成的怪物，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身上疼得难受。
穿过刑具室，在更深点的地下，一排排被铁链捆住，泡在水中的木头笼子里，躺着不少身带可怕伤口的重犯们。
要是没有那些哀号和低声诅咒，恐怕别人都会以为面前的只是一具具尸体。
但，有人是个例外。
最角落的笼子里，一个人静坐在草席上，在墙壁火把的摇曳微光下，映照着他苍老的面庞和有眼无珠的双目。
露娜的爷爷——蒙托。
或喊他曾经的传奇游侠蒙特利欧。
“陛下来了，”蒙特利欧淡淡地说，“您还没有成功啊。”
杰克佛里德毫不奇怪蒙特利欧的能听出自己，毕竟瞎子的耳朵都很灵，他也没有刻意掩盖行迹。
“你怎么知dào
我还没有成功呢？”杰克佛里德冷冷的问。
“陛下的为人，我还是有点儿了解的，”蒙特利欧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倘若已经成功，那给我一杯毒酒也就是了，您又何必亲自来一趟？”
“你很想死嘛，”杰克佛里德的牙齿缝里透出一丝寒意，“不过这个世界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当年好歹也有师徒之宜，虽然这里是黑铁监狱，但我也没有让你吃苦，为什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信仰森林女神梅凯丽，”蒙特利欧说，“生命是她的恩赐，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我不会浪费生命，也不会畏惧死亡，陛下有什么手段只管用出来就是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混不了几天了。”
“我真不懂你，”杰克佛里德缓缓蹲下身子，“你当初一身传奇实力，又是大陆知名的神术学家，倘若愿意辅佐我，现在的地位应当还在卡梅隆之上，可是呢？你现在却是一个只能等死的老残废，值得么？”
“看来陛下遇到的困境不小啊，”蒙特利欧突然说，“这种老套的话都说出来了。”
杰克佛里德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随即隐去，叹了口气说，“老师，我最后叫你一句老师，把你的知识贡献出来，我立kè
放你走，你不是还有个可爱的孙女儿吗？有生之年难道不想再和她聚一下？过几天快活日子？”
（打油诗一）楼下野狗叫，心情格外遭，打开窗大吼，我靠靠靠靠！
“陛下这句话，可就未免是欺人之谈了，”蒙特利欧悲凉地摇了摇头，“我既然被关在这里，雪山小村还能留下活口吗？陛下的手段我可是清楚地很。”
“你既然都这么认为，”杰克佛里德说，“那当初干嘛还要和夏娜搞个不杀人的协定？”
蒙特利欧摇头不语，他太了解杰克佛里德，自然知dào
雪山小村难以有人活命，之所以和夏娜定下协定，一来是尽人事听天命，二来是希望能够尽可能让夏娜双手少沾染一点无辜的鲜血，但这两个目的多少都有点一厢情愿，也知dào
几乎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也不愿意和杰克佛里德多说。
“也罢，我也无需瞒你，”见蒙特利欧不说话，杰克佛里德又说，“你曾经蜗居的那个村子，现在已经不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了，当我刚才的话也没有欺骗你，因为我的人并没有杀死你的孙女儿。”
“什么？！”蒙特利欧大吃一惊，“露娜……还活着么？”
“自然还活着。”杰克佛里德说。
“不，不可能，”蒙特利欧断然说，“如果她已经落在了你们手里，那又怎么可能不拿她来威胁我？”
“本王是什么人？难道还会来骗你，”杰克佛里德傲然道，“实话告sù
你，她也没落在我们手里。”
蒙特利欧沉默不语了，假如露娜那一天真的没有被杀死还逃出了村子，那实在是最好的结果，要说他心里不愿意相信，那真是骗人了。
同时，以蒙特利欧对杰克佛里德的了解……此人虽然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却自视极高，多半不屑于亲自来欺骗自己这个又老又残的阶下囚。也就是说，这句话有相当的可信度。
“谢天谢地，梅凯丽女神保佑露娜。”蒙特利欧心中暗自祷告着。
“区区一个小女孩，我阿斯托利亚王国地力量未必不能找到，”杰克佛里德说，“你不帮我，等我找到了她你自然知dào
后果。如果你帮我。我一样帮你找她，到时候你有天伦之乐。她享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蒙特利欧只是不说话。他知dào
杰克佛里德说得出做得到，也只能祈祷露娜别被抓住了。
“……看来。你是选择了拒绝我，”等待了一会儿不见回答，杰克佛里德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猜到使这个结果，但看在过去地情分上，我还是最后一次向你释出了善意，这是我一生屈指可数的善意，既然你不接受，那就没什么可说得了。”
“……”蒙特利欧依然咬紧牙关，但他从杰克佛里德的语气，以及以前对他地了解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自己。
“明天开始，给他上刑。”杰克佛里德吩咐了一句，大步离开了地牢。
“如何？”雷札德握住丽娜的手问道。
“如你所说，看到的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丽娜轻轻揉捏了一下太阳穴，神色中流露出明显的疲惫，“最多的就是尸体和废墟，看来她经lì
过什么不好地回忆，而且印象深刻。”
“尸体和废墟啊……”雷札德沉吟道，“……多半是雪山小村地人了，那还有些什么？”
“夏娜，”丽娜简短的说，“虽然只有一个肖像，但来来回回反复出现，足见印象深刻，另外还有一个老头子。”
“老头？”雷札德问道，“瞎眼吗？”
“不错，”丽娜点了点头，“你认识？”
“露娜地爷爷，”雷札德说，“他和夏娜都在干些什么？”
“似乎在说话，”丽娜皱起眉头，“但……不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听清楚内容。”
“……原来如此，”雷札德缓缓点头，“陷入了沉思。”
“想到什么了？”丽娜问道。
雷札德不答，而是走到露娜身前，大喊一声：“蒙托！”
露娜没有反应。
“爷爷！”雷札德再喊一声。
依然没有反应。
“你在神经？”丽娜问道，其实她猜道雷札德在试验，但习惯总是使她更倾向于挖苦人。
“蒙托就是她地爷爷，唯一地亲人，”雷札德说，“而且显然在她的回忆中也占据重yào
地一席之地，可是即使如此却不能带来刚才那种特殊的反应，你说夏娜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她产生那样超越常理的反应呢？”
“甚至超越了唯一的亲人？”丽娜颔道，“的确有点奇怪耶，是精神的动力，如果是连亲情都能超越的，那除非是……”
“……仇恨，”雷札德点了点头，“雪山小村惨案的始作俑就是夏娜，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丽娜敏锐地注意到了雷札德话中的关键字，“你觉得不是夏娜？还是说有什么疑点？”
“如果她亲眼看到夏娜杀人，不可能对那样的景象没有印象，”雷札德说，“可逆没有看到那样的影像，说明她没有亲眼看到，既然不是亲眼所见，自然也就是并不绝对，我从来不会先入为主，尤其是还有问题没搞清楚的时候。”
“你还想搞清楚什么问题？”丽娜问。
“蒙托的身份，”雷札德说，“你觉得一个敢于袭击黑暗四天王的高手，会没事去找一个平凡的瞎眼老头唠嗑吗？”
“关键是，就凭那个女孩的性格，我很怀疑存zài
能够和她唠嗑的人啊。”丽娜笑道。
“这就是重点了，”雷札德点点头，“她找蒙托干什么？”
“这个问题只能由你来解开，”丽娜耸耸肩，“我今天才刚听说蒙托这个人。”
“是啊，”雷札德说，“那个叫蒙托的老头非常神mì
，我相信如果能解开这个迷，夏娜的身份以及更多的秘密我们也能找出来。”
“有没有办法恢复这个露娜的记忆？”丽娜问道，“毕竟她是我们现有掌握的最详尽的资料。”
“如果能恢复，我早就这么做了，”雷札德叹了口气，“而且我以前和露娜相处过，我相信她什么都不知dào。”
“如果那样的话，我想只剩一个办法了。”丽娜说。
“或许吧，但不是现在。”雷札德显然知dào
她在说什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丽娜问道，“既然上一次那个夏娜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出马，未必不能再引她出来一次。”
“根据你的描述，她确定你不愿意和她的武器接触以后就立kè
停战离开了，”雷札德说，“由这一点来看，她八成是把你当作武器实验品，既然如此，在没有找到能让你被迫迎击武器的方法之前，她再来找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堂堂丽娜竟然被人拿来试刀，”丽娜恨恨地说，“好，很好，且看下一次是谁试谁的
夏娜一个人静坐在漆黑的屋子中，她双目紧闭，似乎在承shòu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而随着她的反应越来越激烈，物资中出现了一道电流，包裹了她的身体。
在电流中的夏娜，渐渐安静下来，再次恢复了毫无表情的面容。
“真不知dào
这样还能维持多久……”一个暗处的声音说。
某猥琐男新书《乱臣贼子》貌似出炉了，但是显然不够肥，大家去下催肥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