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色变
他是真的高兴，老大结婚了，对象不是那个女人。品书网尽管所有人都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从来都不喜欢她。以前还得逼自己对她友善，否则就会让兄弟们为难了。当然，能看到老大成家才是最开心的。
“她现在还在上班。下午下班后得回大院儿，明天晚上吧！”阎旗诚一下子又好说话了。
包厢里气氛热烈，任松却明显心不在焉。阎旗诚也不理他，毕竟是相交许多年的兄弟。
“想要，就去争取”。下午各自散去时，阎旗诚对着任松留下话儿。虽然他从来不喜方瑜，可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也不会强人所难。若是任松能让方瑜转移注意力，他也可以少点麻烦。
“顺便告诉她：没有下一次，好自为之。”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任松更是色变。
阎旗诚一路休闲的开着车，往学校去。接媳妇儿下班，是个新体验，感觉还不赖呢。阎大爷嘴角一路高高勾起。
车到校门口侧面停住。恰好看到小妻子从里面出来，连忙打开车门，招呼小女人过来。
林小姐讶然见到阎先生来接自己，心里刹那盛开幸福的花儿。笑得眉眼弯弯，朝着男人的方向奔过去。
“怎么提这么多东西？”男人眉头不由得一蹙，顺手接过所有东西。
“午休时间出去买的。第一次去你家，礼多人不怪嘛。”林姑娘开心的爬进车子。
“是回我们家！干嘛这么客气，有我呢。”
林小姝没对这个问题较真。阎旗诚的家人是否认可接受自己还不知道呢。
军区大院儿在郊区。眼见车子快开出城了，林姑娘焦虑起来。“阎旗诚，你家人若不喜欢我买的东西怎么办啊？”虽然她今天可是咬着牙，斥了巨资。
“你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我几乎都不给家里带礼物呢。”阎先生温声安抚着小妻子。
“可是……”
“没有可是！闭上眼，休息一下，到了叫你。”男人伸出左手抚下那睁得双大大的明眸。
“好吧。”林姑娘在心里默念着：淡定、淡定。
“嘎吱”！车身猛烈摇晃一下，停住！
“怎么了，怎么了？到了？”林小姝昏昏欲睡的脑袋被惊醒。
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转过头，只见男人双目失神的盯着前方。顺着男人的视线，白裙仙女呢。是她？他钱包夹层里照片上的女人！林小姝无意看见过。
女人白裙飘飘，散发着遗世独立的纯洁气息。此刻却有些狼狈，脚上流着血，跪坐在道路一旁。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
虽然没见着双眼，林小姝就是觉得是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阎旗诚心“砰砰”直跳。突然打开车门下车，不发一语。林小姝顿了两秒，跟了上去。
“叫救护车了没？”他声线是平稳的，脸上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没有，电话掉了!”白裙女人声音娇柔清脆，依然没抬头。
声音很像，却不是。阎旗诚松了一口气。林小姝也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变淡了。
白裙女人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于是抬起头，道：“可以先扶我起来吗？”
原来不是啊，林小姝呼吸也顺畅了。
在这临近郊区的支路上，往来车辆不多。一个漂亮的女人落单受伤，自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阎旗诚看一眼站着没动的林小姝，弯下腰，准备将女人扶起。
“不要动！”林小姝一把抓住阎旗诚伸出去的手，退开一大步，严厉惊惧满目。
“怎么了?”他还没见过小女人这样凶狠严厉的表情，他知道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小姐，帮帮我好吗？”白裙女人眼圈一红，那么的无辜柔弱。好似是被林小姝吓的。
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林小姝瞳孔微缩，再没找到女人手腕上如比砂砾稍大的小黑点。
“我帮你打120。”林小姝说着拨通号码，两句话交代完毕。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阎旗诚任由林小姝将自己拉上车。
眼见车子开出去没了踪影。白裙女人缓缓站起来，掏出挎包里的纸巾，擦干净脚上的血。眨眼的功夫，伤口已经包扎完好。
差一点点，坏事儿的贱女人！白裙女人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辣毒。
白裙女人嘴角邪邪一扬，掏出一个形状怪异的手机。
“喂，你誰啊？”方瑜听见电话响起，直接抓过来放在耳朵旁。今天霉了一天，心情正不好呢。
“这么沉不住气，难怪阎旗诚不要你！”白裙女人那嘴里吐出来的，竟已是低沉嘶哑的男声。接着是一阵如锯木板一样的，嘶哑刺耳的狂放笑声。
方瑜被人戳住痛处，已是怒火高涨。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让她偏偏不敢轻易发泄出来。“你，你个神经病！”
“我有办法让你得到阎旗诚。”
“什么？”方瑜像以为对方还是在讽刺，正想回击回去。
“你马上去阎家拜访老人，就当上午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白裙女人下达着指令。
方瑜以为对方是在胡诌。可一念头一转，不对啊，对方怎么会清楚自己的行踪。试探着开口：“那，具体怎么做呢？”
对方第一步要利用的，就是她的好奇心。见鱼儿上钩，白裙女人邪佞一笑，笑声更加沙哑难听。尔后才道：“假装几年来第一次见到阎旗诚，注意见好就收。也不要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方瑜略一思忖，觉得对方方法或许可行。毕竟阎家家长一定是更愿意接受自己的。“我凭什么相信你啊？”
对方根本不理她的大小姐脾气，“你只能相信我！”
“你，……喂、喂？”方瑜气得在远地狠命跺脚。然后踩着高跟鞋跑到楼上换衣打扮。
“小姝，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不好。”阎旗诚渐缓车子的速度，轻声问着小女人。
林小姝从再次上车，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眉头紧锁，兀自陷入沉思。此时被阎旗诚打断，也只是摇摇头。
“是因为我吗？你听我……”
“停，你先把车靠一边儿吧。”林小姝打断阎旗诚的话。她哪儿还有心思去理男人那些陈年旧事儿啊。
阎旗诚依话踩下刹车，直觉告诉他林小姝发现了什么他忽略的东西。
“阎旗诚，若是我接下来说了什么你不认同的东西。你就当听了个笑话，好吗？”
男人拉过小女人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们是夫妻！”
“你，听说过蛊毒吗？”林小姝双目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你是说刚刚那个女人？”阎旗诚瞬间反应过来，字句里满是冷冽。“我们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偶有耳闻。”
“不会觉得是天方夜谭吗？”
“不会！”在特种兵部队见识过很多常人闻所未闻的东西。“但是一直没查证到过它的存在。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有问题的？”
林小姝拿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才道。“我也不确定，或许是我看错了。”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那东西呢？”
“我以前在山区支教，接触过附近苗疆一个小寨子。机缘巧合，见识过他们那东西。刚刚那女人手腕上有个小黑点，形状像一种蛊毒。可是当我仔细一看，又没了。”林小姝细致的解释道。
“她不是带蛊者，她是想給我下蛊毒！”阎旗诚脑子里快速过滤过事情的整个过程。觉察到至始至终整个事件都透着蹊跷。一些理所当然的细节，都是事出有因。该死，他特种兵的警觉哪里去了。
“你怎么确定，不是我多想了？”
林小姝不问阎旗诚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而是问对方如何证实的，自己的猜测。如此思维，让阎中校眼中精光一闪。应该说，林小姝今天的所有表现，都在刷新对他对她的认识。
“你拉开我的手时，她放在脚上的那只手的食指前端微晃了！”他侦查兵的观察力不差。
“好厉害！你当时被我打断，眼角余光还能注意到，一个普通人的所有微小动静！”林姑娘激动得抓紧男人的手。
阎旗诚把林小姝抱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媳妇儿，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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