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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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喜听我说完,问道:你爷爷是个摸骨师?
是,他还会摸鬼骨。除了这个,我没觉得他会什么道术。但是从昨天黑衣人所说的,爷爷似乎应该是有事瞒着我。
陈喜点点头:没错。我对摸骨虽然也不是很懂,但是我却知dào
摸骨人的手段。我前几年走街串巷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摸骨人的传说。据说有一户人家,有一天开始,男主人突然开始做梦,每天都能梦到他死去的爹,穿着一身寿衣,当着他的面,从身上往下拆骨头。每天还不多拆,一天一根。有时候是腿骨,有时候是头骨,拆得血淋淋的。最离奇的是,第二天醒来,他的床头真的会出现在梦里拆掉的他爹爹的骨头。一连五天,已经有五根骨头堆放在屋里,弄得那主人不敢睡觉,孤坐到天明
我听了也感到寒意:是挺可怕。
后来恰好有摸骨人经过。那主人就把摸骨人请到家里。摸骨人随手一搭那骨头,就告sù
他爹爹的坟被挖了,赶紧去看看,不然会有更大的祸患到来。那家人急忙赶到祖坟,发xiàn
果然坟墓被挖开,棺椁里的陪葬财物被盗。他爹爹的尸骨被扔得到处都是。摸骨人就临时将拾起来的骨头,搭了一个人形。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临时打起来的骨架摇摇晃晃地就走进了棺材。后来摸骨人说,那挖坟之人,损了阴德,也会遭受报应。一周以后,村里人果然有个人暴毙。事后发xiàn
,他是被自己体内的骨头活活插死的。在那人的家里也发xiàn
了棺材里被盗的财物。
我摇摇头:这传说毕竟是传说吧,未必是真的。我还是很难相信我爷爷也会这套手段。
陈喜看着我,说道:要不我陪你去一趟你爷爷的老宅?我也很想看看你爷爷到底是不是个摸骨高手。
我未置可否,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种事,任谁沾上恐怕都不会轻易相信。
突然,从爷爷的房间里起了一股阴风。那风来的毫无预判,就像平底里刮起来的一样。
啊这阴风掠过我的手臂,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刺痛,痛彻骨髓,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了?陈喜惊了一下,赶忙问道。
疼我颤颤巍巍举起左手臂。
不可能啊陈喜三下五除二把我手臂上敷着的修罗草扒拉掉。
此时,我的手臂跟以前相比,似乎更严重了。
陈喜摇了摇头:看来这修罗草也救不了你了。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找到你爷爷,如果你爷爷没死,或许还能救你。如果死了,恐怕
陈喜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我却感到了丝丝的寒意。如果找不到爷爷,我会怎样,死掉?截肢?
看来无论怎样,我都必须要回一趟棋盘井了,好在有陈喜陪着,我也有了那么一点底气。
我依旧找了那个已经不打不相识的司机,他叫阚三。让他把我们送到了棋盘井。棋盘井顾名思义,如果从天空看,版图就像是一个大棋盘。而爷爷的老宅就座落在棋盘的一角的叫金家坳的村中村里。
说起来,自从爷爷带着我来到牤龙镇,我也有几年的时间没回金家坳了。
我带着陈喜轻车熟路,去找爷爷的老宅。自从爷爷去世,我就再没回去过,也不知dào
老宅变成什么样了。
我寻到了位于村西的老宅所在,只见眼前一片破败的景象。院墙已经倒塌了一半,院门上挂着一把铜锁,看锁眼已经锈死。
我带着陈喜,从倒塌的院墙翻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堆放的一些杂物也应该是很久没人动过了。
我来到屋门前,上面挂着一些蜘蛛网,我伸手把蜘蛛网扯了下去,心里一阵酸楚。看样子爷爷真的是死了,这里就没人回来过。
葵小子,你回来啦?突然院墙外面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发xiàn
在院墙外站着一个老头,须发已经花白,满脸的皱纹。我认识他,是这个金家坳的村长,金寿山,他和爷爷交情深厚。
是啊,金爷爷。我应了一声,急忙走到他跟前。
来看你爷爷的老宅啊?金寿山眯缝着眼睛,问道。因为爷爷的关系,他对我也一直很疼爱,从小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
金爷爷,我也不瞒你。有人说,我爷爷没死,我回来看看。你知dào
不知dào
这方面的事?我低声跟他说道。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金寿山的老脸一变,原本还很喜兴的表情变得惊恐万状。
谁跟你说的?你胡说什么?你爷爷是我亲手下葬的,怎么会没死?金寿山脱口而出一连串的疑问,情绪显得十分激动。
我也没想到他能有如此表现,也楞在了当场。
回来看看就行了,一会就回去吧。天黑了,就没车了金寿山说完,佝偻个身子快速离开了老宅。
喂金爷爷我喊了两声,他都没应我。这种情况太反常了,按照常理他是应该拉我去他家吃饭的,怎么会这样呢?
刘葵,你这个金爷爷,信佛?旁边的陈喜突然冒出一句。
信佛?没有啊?我在这村里生活了十几年,没听说他信佛啊。我被问得莫名其妙。
那他家里供奉了佛像或者别的神灵?
我摇摇头: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供奉这些。
那就奇怪了。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佛香味,他应该是最近经常接触佛香。陈喜说道。
扯淡,我怎么没闻着?
废话,道爷我是修道之人,当然对这个味道很敏感。相信我,他身上绝对有香味,但是这种香味和我经常用的香还不太一样。陈喜说道。
我摆摆手:你太敏感了。金爷爷对我像亲孙子一样,他有事一定会告sù
我的。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俩先在这老宅住一晚,明天我去找金爷爷问个究竟。
陈喜见我坚持,也没反驳。我们俩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就住下了。
结果到了晚上,天气一凉,我手臂的伤就又发作了。开始还仅仅是有痛感,但是到了深夜的时候,随着气温的降低,这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
我咧着嘴,感觉手臂就要断掉一样。
我不得不爬起来,我记得在村子里有一眼古井。那古井里的水冰凉刺骨,小的时候经常用那冰水来镇痛的。
想到这里,我甩着手臂,推开房门,去村子里找那眼古井。陈喜不放心我,也跟了出来。
夜里,村子一片死静,各家都熄灯休息了。
我们来到那眼古井前面,我突然发xiàn
,就在前方的一户人家居然还亮着灯。
这在到处一片漆黑的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出。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户人家正是金寿山家。
金寿山的家,在这里算是比较富庶的,有砖石砌的围墙,在院子的前面有两棵柳树。这眼古井就在这两棵柳树的中间。
我告sù
陈喜,亮着灯的就是金寿山家。
他点点头,低声说道:我就说他有古怪,你还不信。走,进院子看看。
我这时也忘记了手臂的疼痛,跟着陈喜,偷偷摸进了金寿山家的院子。透过窗户,我看到屋子里面有人影摇动。
我知dào
金寿山老伴早亡,子女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他一个人。
从灯影上看,金寿山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心事重重。
来到金寿山的屋子前面,他家的窗子并没有关死。我偷偷推开了一个缝隙,从缝隙里往里看去。
金寿山正在地上踱步,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过了不一会,金寿山猛地停住了身子。我心里一凛,以为他发xiàn
我们了。
金寿山并没有往这边看,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沓黄符纸,在一个小盆里烧了起来。
火苗忽地燃起,我这才发xiàn
,在火盆前面的柜子上,居然供着一个牌位。还有几个陶瓷的罐子。
金寿山烧完了纸,有意无意地朝我们这边转过了头。我看到金寿山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面色铁青,面目竟有些狰狞。
我俩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好在金寿山只是下意识的行动,并没有真zhèng
发xiàn
我们。
金寿山接着又拿出三支香,点燃之后,对着那牌位和罐子拜了三拜。陈喜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果然没闻错,金爷爷身上的佛香味,应该就是这个。
这时,不知dào
从哪里又吹过来一道阴风。那摆在柜子上的一个罐子,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抖动的幅度很大,发出一阵急促的和柜子的撞击声。
金爷爷见了,神色大变,伸手握住了那个罐子,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水娃子,别闹了
我心里一动,水娃子是爷爷的乳名,村里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了。只有金寿山和他一起长大,一直这么称呼他。
可是那罐子并没有停止抖动,居然抖动得更厉害了。
金爷爷无奈,叹了口气,又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过去。
说着,他把那盆烧完了的抄起水壶,在那个纸灰盆里倒了点水。随后他捧起那盆,将掺了纸灰的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随后,他把牌位和那些罐子装到了一个袋子里,背在身上。又从墙角拿了一样东西,走了出来。
我和陈喜赶忙躲到院子的角落,继xù
观察着金寿山。
金寿山来到院子里,我才发xiàn
,他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个白纸灯笼。
我看了白纸灯笼,心里又是一惊。在我们这边,只有办丧事的时候,才会在门口挂上这样两只白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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