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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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还只是个少女。
大约二十来岁，长年没见到阳光，她的肌肤比较白皙。看起来比较年轻，才二十来岁。
她瘫倒在暗黑色的火山石上，胸前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是她最后一次呼吸一般。
眼看兰天还未动手。
她缓缓说道：“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被囚禁于此，就像是坐牢一样。但是，从你进来的时候开始，我们就知道。我们，只是你的磨刀石而已。今天，我败了，我的使命完成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归宿，最少，我努力过了。”
“你动手吧，我不怨你，只怨这该死的命运，为何我们生来就该如此？一点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她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刀。
“或许，死亡是最好的解脱吧。”
她的声音穿过竞技场，竞技场之上还有656个与她同病相怜之人，也一起沉默了。
这是她们的宿命。
他们都是努力反抗命运的人。反抗过，却无能为力。
听着她的述说，兰天内心喊道：“如何才能解救她？”
天机讥讽道：“心软了？还是看上她的美色？如果是看上她的美色。那就趁热来一发。放心，这里没有旁人，上面的都将死在你的刀下，你大可以放心灭口。”
兰天怒道：“你既然无所不知，那么就知道，怎样才能解救她。我需要知道怎样解救。”
天机冷声道：“呵呵，这是我见过最好笑的笑话。作为一个玩家，竟然对怪产生了同情心？人类那可悲的同情心完全是无用的累赘。就像是一个熟练的屠夫竟然对猪起了同情心？简直可笑。”
天机厉声道：“五年的屠杀生涯，你还没有习惯吗？五年，你杀了多少生物？不下七位数吧？杀戮是你的职业，杀戮是你的工作。杀戮是你成长的基石。”
“在这个世界，不杀戮就无法升级，不杀戮就会被淘汰。你难道还不懂吗？玩家不打怪，做什么玩家？难道，你要就此封刀，成为一个弱者？”
“如果你还心软，不如就修炼是【十二生肖分身术】，你自然会忘记掉一切，忘掉一切烦恼……”
兰天的刀在颤抖，她是那么可怜，那么可悲，那么让人心疼。那么的、、、疲惫。
兰天高举着手中的刀。毅然向着脖子抹去。
“明天，我会来娶你性命。”
留下一句话，兰天在657号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化光而去。
一道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657号完成任务，奖励实界一日游，所有消费在十个金币以内可以报销。”
一道光门打开。门外，传来热闹的气息，炮竹声，小孩的欢乐声，大人的恭贺声，亲戚的拜年声。
这是一副热闹感人的过年的景象。
657号已经看呆了，她勉强站起来，一道乳白色的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体力恢复了。
她喃喃说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精彩。”
她跌跌撞撞的越过光门，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只在空中留下一句：“谢谢。”……
兰天自己的私人战场，他利用这一次免费复活的机会，又重新完整的站起来了。只是，律动铠甲缺了一只左臂。
“你为何如此做？为什么？那只是一个怪而已。”天机呵斥道。
“不，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人类的智慧，我下不了手。”
“那么，你以后的敌人都是有智慧的，没脑子的都会提前死掉。那些有智慧的外星人你也要保持怜悯吗？你也下不去手吗？”
“不，不会，对待外星人不会，我绝不手软。”
“那么这次为什么手软了呢？”
“她不一样。她努力，她在奋斗，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值得尊重，她拥有人类最美好的品质。”
“是吗。我看你是馋她身子，无所不能的天机能定位到她。要不，你去让她做一曰女人的快乐，她对这方面肯定不懂。她肯定也愿意的。玩完，你再杀了她，也算废物利用了。”
“天机，你个禽兽，你为何总想把我变成那种没有感情的怪物？那种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从我修炼【文明】开始，你就想撕裂我的感情？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因为……因为……因为真灵界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战士。而没有感情的战士，才能在真灵界活得更好。”
真灵界只需战士？好像确实如此，等级增加的是战力，而不是智慧，更不是情谊。
真灵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天选者的战力而存在的。
而随着杀戮的增加，人们就会把杀戮习以为常。把杀戮视为职业，视为理所应当。
最终，人们杀怪，怪杀完。人们杀外星人，外星人杀完，大概就是自己内斗了吧。
经验在人们身上流转，最终集中在一个最强者身上。
兰天忽然醒悟了。
原来，我们竟然是一个蛊盆中的蛊，最终目的，则是养出最强的蛊王。
那么，问题来了，蛊王的作用是什么呢？兰天疑惑不解，花如此大的代价，养出蛊王是为了什么呢？
没人回答他的疑惑。
兰天只得问天机。
天机低沉的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如何解救她们吗？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至强者，成为能打破规则的至强者。成为规则的制定者。解救她们是你一句话的事。”
“而想要成为至强者，我可以帮你，那是最简单的事。”
原来还有其它的选项，只是它不愿意说。
兰天冷声问道：“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逃避？他们设置真灵界到底是为了什么？培养出至强者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本，他认为真灵界是一个机会，一个强大的机会。
但是，这其中可能有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是银铃吗？那个神族后裔？是他们的阴谋吗？
“你成不成为至强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让你送我回家的希望十分渺茫，对你我是不抱一点希望了。从今往后，我只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帮助，用来观察人类的潜力。准备培养下一代人类，下一个宇宙年助我回家。你与我谁也不欠谁。”
“还有，自从你踏入真灵界开始，你就只有两条路。1、成为蛊王。2、成为蛊的养料，别无选择。”
天机决然的说道，他前面说过，若不是看上银铃的六颗神石，它绝不会帮兰天。
帮兰天，只能算是看在六颗神石的份上罢了。
兰天微微诧异，也十分低落。竟然放弃了我？哪怕不是第一次说，他还是心有些不爽。
“放心，你帮了我很多，我记得，我欠你的。”
“不，你并不欠我的。以后，你不怪我就好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干扰你的任何选择。不消耗我的本源的，我会选择帮助你一点点，但是也仅此而已，我的力量留着培养下一代人类。”
这是划清界限吗？从今天起，金手指是不是背叛了他？
不。好像，它从未属于我。
而我，只是它的一个实验小白鼠而已，它就像是一台记录CD，观察着他的一切行动？
兰天缓缓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回家。”
天机说道：“别逗了，你没有能力带我回家，哪怕是你按照我帮你设定好的路走，你也没能力带我回家。它们不允许的。”
“那我们走着瞧，”
兰天推开竞技场的大门，向外走去。
我就不信了，我要查清楚真灵界的秘密，查清楚这个世界的秘密。我一定要。
“首先，你要成为至强者。你才能查清楚这一切。”
天机的话从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