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微时危末 力有不及
“怎么又开始了,以前就是这样,但比现在稍微好一点。记得邻居的二哈关在家里,天天长叫,那人不得死光光了。鸟屎啥的,天天都有中招,你又不是南方人,怎么这么迷信!不说了,知道你是好意,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喝酒就行了。”
就知道他不会在意,说了也是白说。南方人?我们也算南方好不?都是长江以南。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跟他说什么呢?他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马琴问。
“我说饭后就走,他当然不开心了。”虽然没说,但还是会说的。这里我可一点也不熟悉,也没带装备,帮不上什么忙。
很多事我都帮不上,比如田力家的事。结婚而已,多么喜庆的事,结果灾成那样。大半夜的还被鬼追,一堆鬼。我才疏学浅,一直都没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
干妈说过,很多事的根源就是不经意间。
余飞这里的风俗跟我老家差不多,中午一顿寿星的儿女们跑着敬酒,晚上了寿星上场。
他父亲厉害,欠酒似的。估计是自己桌上的人喝不过瘾,亲自上场了,跟在余飞大哥的后面。
我就郁闷了,这是怎么配坐的?不该是不同的亲戚分在一起,朋友啥的分在一起么,我我俩怎么分在曾文霞、温倩,还有一些他家的女眷一桌。
“不跟我们喝点?”曾文霞问我。
“不了,等会还要回去?”
温倩夸张的表情问道:“不会吧!吃一顿就走?难道因为小霞给你脸色了,太小气了吧。”
“怎么会呢,回去还有事,不能耽搁。”
“你也是今年毕业吧,我把毕业论文完成了,会来WH找工作,到时请我吃饭。”曾文霞倒是没啥表情。
“没问题,你到时给我电…”
“喝点吧,我大表哥来敬酒时你一样也得喝。”曾文霞打断我的话。
“我帮他喝!”马琴眼神里有着敌意似的。
“还是我喝吧,你倒时好好开车就行。”马琴那酒量喝白酒?就真走不了了。
曾文霞酒量很好,估计是家族遗传,温倩就差了些,但比马琴强多了。
既然是开喝了,自然得把桌上的每个成年人都喝到。本来想吃饭先垫下肚子的,可桌上有余飞的长辈存在。我老家有规矩的,桌上有长辈的情况下,只要喝酒了,就没喝完是不能吃饭的,不然就是犯上。
这里是不是一样我就不知道了,还是小心为上。毕竟都是江汉平原一带,规矩差不了多少。
寿星子女的答谢酒来到我们这桌了,他大哥先是一起敬了一下。然后专门敬了我:“你是三子带回来的朋友里,我唯一看得起的,跟走一个!”
“不敢!大哥,我敬你。”
喝完他大哥又对背后的寿星说道:“爸,你也来跟三子的朋友喝一个,烟花礼炮可全是他送的。”
寿星的头发都还没干,端起酒杯就说:“原来就是你送的啊,我刚才还问小三子了。这三个家伙粗心大意的,今天初六请宴的多,想起时再去买时都没货了。来来来,小伙子,多喝几个!”
难怪这么上心的,原来是买不到了。
我去…这么猛,说是多喝几个就一口一杯的?虽然杯子很小,一两五左右的,可一口一杯也太多了。
“叔叔,您太客气了,烟花而已,晚辈应该的!”我也只好一口一杯了。
两杯下肚,还好有其他客人来把人拉走了。
“不错啊,越来越能喝了。来,我再跟你喝一个。”温倩端着杯子说道:“咱们猜丁壳,赢的人,一口输得半杯。”
妳大爷的,分明是想把我喝多嘛。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爷我夜场不是才混的。
五把猜完,温倩喝了一杯,趴下了。乡下的白酒口感类似二锅头,也很带劲。
“我俩来,但你不准事先开口说自己会出什么,这是扰乱别个,你这是耍赖。”曾文霞说道。
什么叫耍赖?即便是耍赖是能耐(本事),女孩子就是输不起。
“行,咱们怎么喝?”我问道。
“跟她一样。”
你当我傻啊,正常情况下我都喝不过你,现在我还多喝了两杯多呢。
“那不行,比起我你算是主人家了,怎么能少喝?都得一样。”我可不能吃这个亏。
“可我还是女孩子!”
“男比女只多了两成力,力气活我们当仁不让,可喝酒不是力气活。快点啊,别丢了女主人的风采。”酒的后劲上来了,我眼中她又恢复成原来的胖胖了。
“行,三口一杯,一次一口。哼,我不一定会输呢。”
这次换了方式,跟温倩玩的我会说“我会出石头”之类的话,现在变成“你估计会出石头”的了。
换汤不换药,也没违背承诺。
两杯下肚,曾文霞来劲了、上头了。她又是两杯下肚,我只输了两口。
“不行,我得叫三哥来。”曾文霞站着都不稳了,太喝猛了。
“快,给我来点米饭!”我对马琴说道。看着桌上散得只剩我们四个人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你真厉害,会玩!”马琴真正开心的应该是她们喝多了。
“我也喝多了,刚才空腹喝猛了,再喝可能会吐。”所以我才说吃饭,余飞是知道的,我要是吃饭了就不会再端杯子了。
“三哥你看,他欺负我们两。”背后传来曾文霞的声音。
我夹了一筷子榨菜肉丝,扒了一口饭回头举了举饭碗,示意着我吃饭了。
余飞说道:“小霞,你的酒量他未必喝得过你,你们今天两个喝一个还输了!你还好意思找帮手?”
“又不是平喝,是猜丁壳。”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猜丁壳我都很少赢你,何况她俩。”余飞又说道:“不会是对他将有想法吧,你玩的过来吗!”
你大爷的!这货原来也喝多了,开始瞎说了。
我还没说话,曾文霞红着脸就叫着:“你瞎说什么呢!给我走开。”然后拉着余飞就走,空气中飘着余飞传来的话语:“他就是把妹能手,正主还在家里呢…你可小心点…被骗她气温的外表骗上床了…”
噗…
不知道别人都在看你,说什么瞎说呢,反正不是事实。
“看来我也是被你斯文的外表所骗了,你要是有想法,这两个估计也逃脱不了。”马琴一旁神补刀。
妳大爷的,我什么时候骗人了?陪你见父母才是最大的骗局。
…………
“真不跟我三哥他们打招呼?就这样走?”曾文霞果然好酒量,一会就清醒了。余飞父子四人都趴了,这会估计躺着打鼾在。
桌上的饭菜都收了,也散席了,客人们不是打牌就是窜门打牌了。
“不说了,你跟余飞说声就行了。对了,你带我去见见余飞他妈妈吧,我有事要说一下。”看着这父子四人这样喝酒,晚上估计更凶。
“那好,你跟我来。”
我对一旁的马琴说道:“你去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马琴掐了我胳膊一下,扭头不开心的走了。
此时此景让我觉得很被动,感觉像是有人在主导一个烂桃花的故事。
在碰到被人下药那两个女孩前,我的生活是平静的、单一的。不是陪女友,就是跟哥儿几个瞎闹。暗恋过她人、讲过哥儿义气放弃追逐,也碰到过特别迷糊的事,但总归是单纯的,没有如今这般糜烂的生活。
余飞的母亲跟他们父子四人截然不同,穿着十分朴素,就差在衣服上大补丁了。那些颜色褪色快成古董的衣服、磨平的鞋子等,都能看得出她内心里的节俭。
“阿姨好,我是妘夕!”
“她是三哥的朋友。”曾文霞补充道。
阿姨笑得跟慈祥:“我知道你,三儿有时会跟我说到你,说你家也很信佛!你家拜得是谁?”
我看了看房后那红色的布帘,那后面应该是神台。
“要去上柱香吗?”阿姨笑这问。
正月初六我一般是不拜神的。初六是送穷神的日子,穷神是黄帝的曾孙,上古五帝之一颛顼的儿子。母亲说我五行缺水,不能再得罪水神。
颛顼打败水神共工才得已称帝,后来重新排名,与火神祝融、土神句龙等归于正五行。母亲说不拜他那一派,于是我也就记下了。
“您敬得谁?”我问。
“南无阿弥陀佛!”
哦,敬得观音菩萨啊,那我必须得拜拜,南无观音也是我家的敬神之一。
拜完菩萨该说正事了,刚才的“三见”我必须得说说,即便她是佛家正拜,相信也懂得一些这种邪事。
阿姨脸色苍白,坐着不做声,不说话,我也就告退了。
“你什么时候懂这些的?我姨妈听了神色那么差?你既然懂得,为什么不帮帮她?”曾文霞担心的问。
我也想帮忙,可我这一派就像中药,急性病症就是短处。或许有办法,可我不知道,也是我学识太疏浅,不知道怎么解决。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