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福嫂！福嫂！”拿不定主意的人儿，唤着正在厨房忙活的福嫂。
“来了，来了！”年过半百的福嫂，边应着，边忙不迭地往卧室跑来，“菲亚小姐，你有什么事？”
“你帮我看看，我晚上该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好紧张啊！要去见朗的父母！”菲亚边比划着衣服，边问道。
“菲亚小姐长得好kàn
，穿什么都好kàn！”福嫂看着面前紧张不已的人儿，笑着说，“老爷和夫人肯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好担心，万一伯父伯母不喜欢我，怎么办？”菲亚放下手中的衣服，面带忧色地说。
“不会的，夫人人很好的！”夫人一向待人很好，菲亚小姐这么乖巧，人长得漂亮，心眼又好，一定会很讨夫人喜欢的！“所以夫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不用担心！”
“谢谢你，福嫂！还是你最疼我了！”菲亚高兴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bào！
“菲亚，准bèi
好了没？”关亦朗回来时，看见满屋的衣服首饰，问道，“可以出发了吗？”
“朗，你回来啦！”菲亚松开福嫂，“正烦恼该穿什么呢！”
福嫂看见少爷回来了，边退了出去。
看见室内只剩下自己和菲亚，关亦朗坏笑道：“不穿最好kàn！”
刷地，菲亚脸红了，娇嗔：“不正经！待会儿陪我去下商店，我想给伯母选个礼物，刚好给我建议。”
“是，老婆大人！”
夜幕降临，关氏豪宅里灯火璀璨，佣人们忙里忙外，忙着准bèi
晚餐。
一辆宝蓝色宾士缓缓地停在门口，门卫连忙走上前，恭谨地打开车门：“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夫人等候多时了！”
“知dào
了。”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挺拔的身材，英俊的面孔，随后而出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雕塑般精致的面孔，略施薄粉，却如出水芙蓉，看得门卫一时恍眼，好漂亮的人儿，令人不舍移开视线，与少爷如此地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厅里面
管家报gào
：“老爷夫人，少爷和一位小姐一起回来了！”
“传说”中的儿媳妇终于来了！杜乐清激动地想，可是转念，雪儿，唉，真是如此头疼的问题，自己该如何向儿子开口？老天捉弄人，谁会料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呢！而且这种事得尽快和儿子讲，雪儿下个星期可就回来了！
“爸，妈我回来了！”正想着，关亦朗和齐菲亚已经走到杜乐清面前。
一旁的菲亚紧张地挽着关亦朗的胳膊，偷偷地瞅着面前的两位长辈，好威严的男人，果然不愧是台湾暗夜堂的前任堂主，威严中却又让人感到很慈祥，旁边的夫人好有气质，精致的妆容，很难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爸，妈，这位就是菲亚，我的女朋友。”关亦朗继xù
介shào
道，“菲亚，这两位就是我爸妈。”
收回偷偷打量的眼光，菲亚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礼貌地问候道：“伯父伯母好！”
直觉告sù
自己，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杜乐清亲切地挽起菲亚的双手：“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孩子，难怪我那从未带女孩子回来的儿子，夜被你迷住了，连我这个老太婆第一次见面都忍不住喜欢你呢！”
“伯母说笑了，您看上去很有气质，很漂亮呢！”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真的好喜欢伯母，她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气质。
“真的吗？可是有人好象不这样认为，整天宁愿和一群老头子在一起，也不愿面对我！”杜乐清故yì
地瞟了某人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耶？”菲亚疑惑地向关亦朗看去，后者却在一边暗笑，妈也真是的，在外人面前也不给爸一点面子。
而某人连忙掩饰地咳嗽几声：“呃，老婆，孩子们估计也饿了，我们现在就入席吃饭吧！”
“可是我……”杜乐清似乎还想说什么，关翼连忙半抱半拖地把她拉走了，这个老太婆也真是的，总喜欢揭自己的短，害自己在孩子面前丢脸。
“哈哈！”关亦朗再也忍不住失声大笑，老爸竟然脸红了，唉，每次都被老妈吃得死死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菲亚终于明白过来，也不禁笑了起来，好奇怪的夫人！
“朗！”菲亚收起微笑，转向身边的男子，“严肃”地说，“以后我们老了，你会象伯父一样也把我扔在家，一个人出去玩？”
“当然不会！”闻言，关亦朗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保证道。
吃完晚饭，杜乐清叫住正欲离开的儿子：“朗儿，你今晚就在家里住吧，菲亚也是！”
关亦朗皱了皱眉头。
“和妈聊聊天吧！”仿佛看出他的疑惑，杜乐清接着说道。
“好。”虽然不知dào
老妈想要聊什么，但他还是答yīng
了。
“李嫂，先带菲亚小姐去少爷房间休息。”杜乐清向保姆吩咐完，然后转向菲亚，“菲亚，借你的朗儿一会儿，你应该不会介yì
吧！”
“当然可以了，伯母，您太客气了！”听到那句“你的朗儿”，菲亚还是不自觉地脸红了，连忙随李嫂上了楼。
“朗儿，你和我到书房来一下，妈有话要和你说！”看着菲亚上了楼，杜乐清面色严肃地对关亦朗说，“很重yào
的事情！”
打开卧室门，关亦朗心情沉重地走了进去，一切是那样地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搜索到心爱的身影，他缓缓走近，床上，菲亚早已熟睡，怜惜地抚上清丽的面容，一声低低的叹息，不由自主地逸出。刚刚的谈话内容，依然清晰在耳，不断地响起。
……
“我真的很喜欢菲亚，也很愿意她做我的儿媳，可是，朗儿……”抬起头，杜乐清正视面前的儿子，顿了一下，缓缓地说着，“你不能和她结婚！”
错愕地抬起双眼，关亦朗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妈妈的眼神却告sù
他，他没有听错。
“为什么？！”手指关节收紧，他不肯相信地低吼。
“你忘了雪儿吗？”虽然不想提，但还是得说下去。
“你们都应该知dào
，我一直都当她是妹妹的！”不等她说完，关亦朗抢白道，“一直都是妹妹，从未有过其他！”
杜乐清当然理解儿子的心情，菲亚在他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从他把她带回家，就可以看出这点，可是现在的情形，由不得她选择，她只能如此。
“我当然知dào
，可是雪儿她，她情况很不好，她生病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最多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杜乐清很艰难地说出这些字眼。
闻言，关亦朗明显地愣了愣，雪儿生病了，为什么没人告sù
过他！
“你应该知dào
，雪儿这孩子从小到大一直迷恋你，当你的新娘是她的梦想，这是我们都看的出来的！”
“可是不能因为她病了，我就得娶她！这对我不公平！”他没有义务这样做，“我可以象哥哥一样陪她，可是娶她，我办不到，菲亚才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想娶的女人！”关亦朗握紧拳头，剑眉紧蹙，声调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提高。
“你必须如此。”杜乐清对上儿子的双眼，神情凝重，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的病因你而起，五年前那件事情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关亦朗冰眸瞬间睁大，身体一震，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将他卷入旋涡……
一切只是个玩笑，可是却必须付出如此的代价！
……
五年前
郊外的森林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暖暖的风吹在脸上，象妈妈的手在抚摩般，温暖宜人。
十几岁的他，此时正躲在灌草丛后面，偷偷地瞅着道路中央小他几岁的雪儿。
“朗哥哥，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好不好，雪儿害pà
，你快出来呀！”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他不禁暗自发笑，你慢慢找吧，我可没空陪你玩，等你找不到我，就自己回家吧！想到这儿，他偷偷从另外一条路离开了森林。
等他从外面玩了一圈回来时候，发xiàn
屋里一大堆的人，他认识，是妈妈最好的朋友，苏瑶韵阿姨，还有叔叔，一看见他回来，杜乐清连忙问儿子：“朗儿，你看见雪儿没？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苏阿姨都急坏了！”
“啊？她没回来！我以为她找不到我会自己回来的，怎么可能……”
“你知dào
雪儿在哪儿吗？快带我们去找她！”他话还没说完，苏瑶韵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快点带我们去！”
等一群人找到雪儿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满身狼狈，身上到处是荆棘划破的痕迹，还在发着高烧，嘴里喃喃自语：“朗哥哥……你在哪里……不要把雪儿……一个人扔在这里……”
……
“你想起来了，是吗？当时我们把雪儿送到了医院，她一直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但后来好了，我们都以为她没事，可是现在检查出了，她感染病毒。”看见儿子陷入了沉思，杜乐清继xù
说道，“**OS病毒，一种潜伏期很长的新型病毒。”
“她就是那时感染的，是吗？”
明白了一切，关亦朗忽然笑了，很诡异的笑，看得杜乐清一时不知所措。
“你没事吧，我们知dào
你是无心的……”
“所以我必须负起责任。”没有停顿，关亦朗嘴角浮现一丝苦涩，但语气依旧平缓，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答yīng
你的要求，我会娶她。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回房间了。”
转过身，缓缓地闭上眼睛，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下坠，然后，破碎！
……
床上的人儿依旧沉静地睡着，可是关亦朗的心里却是万般苦涩，换上睡衣，他轻轻地爬上床，在菲亚身边躺下，感觉到热源，菲亚情不自禁地依近，他将她抱在怀里，凝视熟睡的娇颜，喃喃道：“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也是情非得已，答yīng
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会等我吗……不，我怎么能够如此自私呢……你应该去找真zhèng
属于你的幸福……答yīng
我，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低下头，关亦朗深情的亲吻菲亚的额头。
“菲亚，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一定要原谅我！”
夜色幽深，月色温柔，皎洁的光芒水泻般洒下。
床上的男子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