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尽背叛
公羊洛后退了几步,身子便抵着了床沿,无路可退了。他知dào
大势已去。这大月国,是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怪只怪自己太过于轻敌了。他防范着敌国,防范着大臣,却从来没有防范过这个在朝堂之上从来都只是一言不发的男人。想他聪明一世,竟然败在了一个他认为的窝囊废手里。怪只能够怪他,在风国迟迟不回国,才让他有机可趁。
侍卫们拿着刀就砍向公羊洛。屋内桌子凳子分崩离析。茶杯满天飞。公羊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和那些侍卫交手,左躲右闪,使出内力一掌击到了一排侍卫,侧眸望了一眼太后。他知dào
,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比杀了她更加的痛苦。她那么的迷恋权力,最终却要冷宫度日。这样,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他也不必动手了。
‘砰——’的一声,他从窗子跳了出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他的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众人的围攻。
不可一世的神官〖%
M.35ww.大人,竟然这样狼狈收场。是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太后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失去了光彩。
“皇上——”侍卫们一副要追出去的样子。
“不用了——”耶律齐挥了挥手,“你们是追不上他的,由他去吧!传令下去,全力追捕,格杀勿论。”他就是要他身败名裂,一辈子不得安生,做一个天理不容的亡命徒。有时候,杀了一个人,并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活着,才是无尽的折磨。
“是——”侍卫领命退了出去。
耶律齐最后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一脸惨白的母后,最终毫无留恋的离开。他对她,从来都是毫无母子之情。从小就没有,从小的时候,她就不曾关心过他一丝一毫。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在她的心里,权力才是最重yào
的。他是不重yào
的。他只是她的木偶,傀儡。
“送太后去冷宫——”他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他说过,要让自己变得强dà
,要做一个好皇帝,他终于做到了??????萧太后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太后。她和神官大人的风流韵事传遍各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传说中不近女色的神官大人,竟然是靠着做太后的男宠而得到了至高无双的地位,无数的流言蜚语,唾骂声传来。许多的少女芳心碎一地。
大月国皇帝耶律齐,这下,更是让各国刮目相看。萧太后把持大月国朝政多年,所以,大家只知dào
耶律齐是个傀儡,根本不削去了解他。这下,大月国朝堂一夜变换风云,大家才彻底的知dào
了这位深藏不露的皇帝,各国都在暗自猜测,大月国的权力变更,会不会影响到各国的安定?
当萧太后还政于耶律齐这个消息传到朵薇耳朵里的时候,她惊讶万分,那个总是会脸红的男子,终于挺起胸膛,夺回了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知dào
,她没有看错,他总有一天会变得强dà
,做一个好皇帝。她是真心的为他高兴。
风国通过那个疯魔的小太监,终于查清楚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原来,那个小太监有一个相好的宫女在冷宫做扫地宫女。听说,那宫女是以前因为虞美人落水的事情,被南门东篱亲自贬去的。这个小太监为了替自己相好的宫女报仇,便甘心被太后利用。自此,太后扰乱朝纲的罪名是坐实了。铁证如山。
一个太监,也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放qì
自己的生命,不是知dào
是该悲,还是该喜?这世间,便是这样,有许多的事情说不清楚。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早晨,南门东方自请出宫,说是要去出家。他说,他这个在大家心中都已经死了许多年的人,本就不该再活过来,再说,这么多年,他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生活了。他要去为自己所犯的错误赎罪。不管南门东篱如何的劝,他执意要走。南门东篱也只得准了。
至于,他疯魔那一夜,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门东篱和朵薇都问过,他说,他也不知dào
,他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薇宫。他只记得那夜,他用过晚膳之后,就睡下了。
但是,朵薇总觉得,他的眼里,隐瞒了什么东西。那是他永远不愿意去提的。那是什么,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dào。
他走的那天早上,雨下得很大,朵薇和南门东篱、非喜都去送他。他没有撑伞,大步的离开,并有回头,那般决绝,似真的要看破红尘一般。朵薇就看着那地上的积水被他的脚激起Lang花。然后,那些水点跳上他的衣摆。
很久以前,她记得自己似乎也这样看着一个人离开过。外面的世界,很宽阔。大家都可以走,都可以去过自己新的生活,只有她走不了,因为,她嫁给了一个男人,这片土地,是属于那个男人的。但,她不会后悔。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节,宫里又开始忙碌。
“娘娘,这花真香——”阿薇仰着小脸,一脸欢喜。
朵薇停下了脚步。这御花园里一年四季都有花,就算是冬天,花都不曾全部凋谢。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淡淡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这是一个桂花盛开的季节。
她睁开眼睛睨了一眼阿薇,这个女子,总是一脸单纯的样子,那眉宇间,笑起来,倒是,和她有两分像。她问过南门东篱为何要为她取名为‘阿薇——’,他只说,觉得她灵动可爱。像一朵蔷薇花一样,尘埃不染。
她笑着道:“去折些桂花,放在寝宫里,可以宁神安眠。”
“是娘娘——奴婢知dào
,娘娘是心疼皇上每晚睡不好。”阿薇点了点头,便跑去折桂花。
朵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丫头,就是鬼主意多。等着阿薇将桂花采来之后,她们便一起回宫。
走到寝房门口,门外的奴才们皆跪在地上行礼。她许了宫里的奴才们不必行跪拜之礼的。她也没有在意,提着自己的桂花便一脸笑意的打开了门。如果,如果,她早一点知dào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想自己永远也会打开那扇门。
空旷的寝房内,珠帘被风吹得‘啪啪——’作响,红色的纱幔随风摇曳。满地凌乱的衣裳,一屋子不寻常的味道。
她一手提着桂花,一手扶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沿,脚步很轻很轻。轻得她都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风吹动着鸳鸯帐子,里面暧昧的气息传出。赤.裸的两具身体紧紧交缠,红被凌乱。呻.吟娇.喘不断。
她一直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两人,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睛,有些疼。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但她还是拼命将眼睛睁得老大。她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只不过是出去采了一点桂花。
“啊——”床上的女子终于看见了站在床沿的人,惊慌的拉过被子盖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身子。将脸侧向一边,默默垂泪,不敢去看朵薇。一副刚被人欺负的可怜样子。
“薇??????”南门东篱一把掀开帐子,脸色绯红,身上未着寸缕,精壮的身子裸露在外面,就连胸口那朵蔷薇花也显现在外面。从前,他从未不会让人看见他胸口的花。
他望了望身边浑身赤.裸的采萝,然后又望了望朵薇,他不停的摇头,眼中充满痛色。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的惊慌比采萝更胜。本想起身拉着朵薇,可是,伸出手,他又不敢,就那样愣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刚刚他只是喝了一杯采萝端上来的茶。然后,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识开始模糊。慢慢的,就看见了朵薇,她尽极的挑逗他。现在,他的头都痛得要裂开一样。
一定那杯茶被采萝动了手脚。他愤nù
地瞪着采萝,平日里,朵薇很信任采萝,他对她也就没有了防范之心,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下,他真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随着,他的那一声呼唤,朵薇手中的篮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桂花撒了一地。淡淡的桂花香在屋内蔓延开来。似乎要掩盖掉屋内暧昧的气息。也是,在篮子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她忽然就笑了,笑得倾国倾城,笑得,万物都失色。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已经许久不曾流过泪了。上一次流泪,还是在溪边失身那一次。这么久了,都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感觉了,这一刻,她才明白,流泪的感觉真是疼。疼得她都快没有办法呼吸。
“薇??????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南门东篱试探着唤道。喉咙干涩难受。他知dào
,他就算解释,她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他。
她这笑容,让他觉得可怕。他的泪,更让他觉得手足无措。他从未见她流过泪,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这是第一次,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知dào。他伤了她。最后,他一拳打在床上,望见一旁的采萝,一挥掌,采萝便飞了出去,狠狠的跌在地上。
朵薇脸上的笑容不变。此刻,她才明白,当初用内力将她推向闻人贵妃,致使闻人贵妃小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门东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时候,他离她最近。原来,那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凤鸣宫外面跪了一夜,那一夜,他正在凤鸣宫里面,安慰那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女子。
这一切,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