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污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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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云一看这阵势,像是要坏事,赶忙上前去拉赫连明德,“瞧瞧您把老夫子给气的,您还是先回去吧,下学的时候,我跟木朗两个人认得路,您就在家里好好歇着就成!”
  “嗳嗳,我说你这小娃娃,老夫这是在帮你,你晓不晓得!”
  赫连明德憋屈坏了,他是在给这两个小娃撑面子,他俩不光不领情,还敢嫌弃他!
  彩云把人推到门口,笑嘻嘻的赔着笑脸,“晓得,太晓得了,但是您老在这儿,我们没法专心上学,晚上回去,大姐问起功课,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您跟老夫子吵架,害的我们学也没上成,您说对吧?”
  木朗也追过来,板正了小脸教xùn
  他,“我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找人打架的,您还是先回去吧!”
  这两人,当着赫连老太爷的面,把大门用力合上了。
  王院士还没解气,“以后你们俩上学,不要再让他送,往后每天放学,我让两个学生送你们回去,真是的,再被他气几回,老夫非得送命不可!”
  “多谢院士,”彩云已经猜到这老头的身份,自然得紧跟着拍马屁。
  没了赫连明德,王院士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们俩虽然不够聪明,但是倒还有几分可塑,罢了,老夫还是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收下你们,往后跟同窗之间,要互敬互爱,不可打架生事,知dào
  了吗?”
  “知dào
  了,谨遵夫子教诲!”彩云回答的最大声。
  就在他们几个在院子里争吵的时候,先前在门口围观,嘲笑的人,已经将他们两人的来历,传遍了学堂内外。
  夫子命一位年轻的先生,领着他们进到一间内堂,这里与别的学室不一样,桌椅板凳都是最新的,光线也十分明亮,所有坐在当中的学子,都是十岁以上的少年。
  穿戴贵气,仪表非凡。
  当彩云拉着木朗走进来学堂时,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俩。
  室内只有两个位置,都在最前面,但是彩云一眼就看出那位置有什么不同了。
  “木朗,你坐这,我坐那边!”
  可恶的唐鑫,他一定是故yì
  的,两个位置并排,其中一个,离唐鑫最近,只有半臂的距离。
  就在木朗要坐下,唐鑫发话了,“他的位置在那一边,那边离夫子更近,你不想让他听的清楚一些吗?”
  木朗也不笨,而且他胆子也大,挺着脖子,很有骨气的坐下了,“我耳朵又不聋,坐这里可以听得到!”
  他就是不喜欢唐鑫,还不如刘二蛋好呢,刘二蛋虽然以前欺负他,但是后来,对他可好了,什么事都让着他,这才是大哥哥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他说不上来华丽的词汇,反正看着不顺眼就对了。
  彩云偷偷的笑了,走到木朗旁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先生还没来,几个少年凑在一起,小声的八卦,“听说她是女娃,可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上官乐也在这个教室,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哪个女娃能这般凶悍,我看她啊,肯定是个假小子!”
  假小子的意思,在小娃们中间传来传去,就成了贬义词。
  明明长着女娃的身子,却干着男娃的事,跟不男不女,一个意思。
  彩云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掏出匕首,用力一插,刀尖深深的插进书桌上。
  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离开了,刀柄还在晃动。
  “二姐威武!”木朗拍手叫好,就差没给二姐敲锣打鼓了,“夫子说了,学堂是念书的地方,不是说闲话的地方,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大姐来了,把你们一个个吊起来打!”
  他绝对不是吹牛,他只是在陈述一件,还没有发生,但随时都会发生的一个事实。
  看着明晃晃的刀柄,麻雀嘴的少年们,呆呆的愣在那,真是有够简单粗暴的。
  不过……却很有范,老大的范。
  唐鑫看着他们姐弟二人的互动,好笑的摇摇头。
  真是幼稚到家了,他们一家三姐弟,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脾气,都一模一样。
  同在一个学室的上官晓,却对这二人的行为,不屑一顾,特别是在知dào
  他们两人,都是襄王妃的亲戚之后,这种不适感,愈发强烈。
  然而同一时间,在京城是热闹,最繁华的街道上,正有一群人,围在一家蛋糕店门口看热闹。
  不是商品大促销引发的热闹,也不是出了新品试吃带来的热闹,而是吃——死——了——人!
  没错!的确是蛋糕店出事了。
  木香带着何安跟严忠,还有喜鹊,一行四人,正准bèi
  在城中的店中巡查呢!
  刚走到蛋糕店门口,就听见几个人在那吵吵,其中几个人,还披麻戴孝,扛着白帆,拿着黄纸钱,一边哭,一边往地上撒纸。
  木香了悟,这是有人出幺蛾子了,要给她下绊子。
  就是不知,这人真的是吃死的,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死亡。
  严忠看着拥挤的人群,有些担心,“这里的事,交给属下办吧,您怀着身孕,不宜去人多的地方。”
  何安飞快的点头,“他说的对,您不能进去,那么多人呢,随便谁挤着您了,我们俩个都得把脑袋捧在手上,去跟主子请罪!”
  “你们俩,能少说些废话吗?赶紧的,开条路出来,别耽误时间!”
  严忠跟何安心知肚知,知dào
  肯定说不动她,严忠快步上前,扒开人群,“都让开,我家主子来了。”
  何安也去前面护着,给她开一条宽敞的路出来。
  听说她来了,人群又引发一阵骚动。
  那几位披麻戴孝的人,哭的更悲惨了,简直跟唱曲似的,一出接着一出,从生前五十年就开始唱起了。
  木香走到跟前,慢慢蹲下身,瞧着地上躺着的人。
  这是一位老年男人,看着年纪,怎么说也得有六十以上了。
  头发竟然是全白的,手上有茧子,说明他是体力劳动者,身上穿的衣裳,却不是寻常的寿衣,而是普通人穿的棉袄棉裤。
  鞋子很破,鞋底却是干的,鞋面上还沾着干泥巴。
  再看看跪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一男两女。
  男的身披麻衣,外面的破旧衣服,把身子遮的严严实实。
  木香转了方向,瞄见那男子破衣服下面,穿的竟然是丝绸。
  再瞧瞧那两个女人,虽然都穿着破旧的棉衣,但发上,手腕上,都还藏着,不算名贵,却也不是寻常干活老百姓,能买的起的首饰。
  细心观察过了,木香心里也有底了。
  陈妈跟哑婆,她俩早上都会过来这边看着店,现在店里又请了其他伙计,她俩也就是负责监督,以及防止有人把秘方泄露。
  看见木香来了,她俩瞬间像吃了定心丸,别提有多安心了。
  “夫人您坐,这里有凳子,”陈妈进店里,给她搬了凳子,又在上面铺了块厚棉垫子,好让她做的舒服些。
  “这是怎么了,谁给我说一说,好端端的做生意,怎么还在门口摆上个死人,这算怎么回事?”她说这话时,语气阴阴的,怪怪的,听上去甭提有多渗人。
  陈妈赶紧给她汇报,“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才做了半个时辰的生意,他们就来了,把死人往上一搁,说是咱们家的蛋糕有毒,把他们家老太爷毒死了,赖在这儿不走,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哑婆一个劲的点头,同时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三人。
  陈妈这样说,那三个人可不干了,其中一个女人,把眼泪一抹,控诉道:“话得说清楚了,我们可不是故yì
  要找你们的茬,也不是故yì
  在你家门口摆个死人,给你们添晦气,我们是讨公道来了,昨儿是我家老爹爹的生辰,前天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凑了钱,在你家蛋糕店订了一个大蛋糕,可不少钱呢!”
  另一边的男子,打了她一下,又狠狠的瞪她一眼。又提钱,现在是钱的事吗?头发长,见识短,难怪人家说,女人干不成大事。
  那男人接过女人的话,哭哭啼啼的指探道:“我们几个,虽然没有钱,但为了让老人家过个高兴的生辰,咬咬牙,狠狠心,买也就买了,可是昨晚上,我爹吃了你家的蛋糕,没过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等大夫赶到,我爹已经没了呼吸,那大夫说,我爹是中了毒,就在你家卖出的蛋糕里,掺了毒药了,你若不信,尽可问这大夫。”
  他从人群中拖了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出来,唯一可以证明他是大夫的东西,恐怕就是他身上背着的医箱了,除此之外,还真瞧不出来他是个郎中。
  “陈郎中,你可得为我们贫苦老百姓说句公道话,虽然他们家是襄王府,拼势力,咱斗不过他,但凡事总得讲个理字,我们今儿也不求别的,只求襄王妃能还我们一个公道,也好让我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木香觉得此人不去说书,简直太可惜了,瞧他这话说的,一套一套,如果不是事先编排好,那便他天生就干这行当,简单的说,就是讹诈呗!
  那郎中看了下抓着他的男子,又翻了眼皮子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木香,原来这家店的主子真就是个女娃娃,不过听说她是襄王妃,那一位,名声可不好,但是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片子,这样一想,郎中放心了。
  “他说的不错,我昨儿赶去葛家的时候,就看见老爷子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吃了一半的蛋糕。”
  这样的言语说出来,起到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
  原本是吃的东西,可到了这里,竟然成了毒害别人性命的东西,如果这样的传言传播出去,后果可想而知,再不会有人买他们家的蛋糕了,这名声,从此之后,怕也是毁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说不可能的,也有说可惜的,毕竟一条人命搁这儿摆着,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谁也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严忠看着吵吵闹闹的人群,喝道:“都别吵了,出了事,解决就好了,是不是因为吃了蛋糕死的,那还不一定呢,同样的是吃蛋糕,怎么就他一个人死了?或许是他本身就有病,也有可能,是旁人把药汁洒在了蛋糕上,难不成,你们把蛋糕从店里买走之后,我们还得全程看着吗?”
  “你们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们这分明就是在推托责任,我爹身子骨好着呢,怎么可能突然就病逝了,再说了,我爹生前待人很好,他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谁会给他下药,谁会害他性命?根本就是因为吃了你们家的蛋糕才死的,你们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那男人连说带比划,命身后的家人,拖了一只狗出来,几个人把狗按住,也不管那狗是不是愿意吃,硬是将它的头固定住,把狗嘴掰开,拿了蛋糕就往里头塞。
  前面说话的女人,是葛家二妹,按住狗头的,是葛家大哥,还有那一位,不敢吱声,只敢哭丧的,就是葛家三妹了,四周围观的人里头,也有不少葛家的亲戚。
  等到那狗吃下一小半蛋糕之后,这三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那狗看,连哭都给忘了。
  四周的百姓也盯着狗看,唯有木香跟严忠,没有过多在意。
  木香示意严忠,看看周围人群中,有无异动。
  何安凑过来,“夫人,他们这是合起伙来唱双簧呢,咱怎么办?证据都被他们把着,要不要派人去把京城府尹请来?这事本来就该他管。”
  这时,严忠也靠过来了,“夫人,属下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
  “哦?是谁?”
  “是以前九公主府的管家,公主失踪之后,他好像去了太子府,属下见过他几次,他都是跟丘总管在一块,咦,还有红老板的相公,他也藏在人群中,”严忠眼力过人,即使在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情况下,还是能将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么多人都在,他们想看咱们笑话的心情,很迫切呀,”何安盯着那一个个黑乎乎的人头,心里却是万分鄙视。
  “仔细盯着他们,看看有没有人搞鬼,如果其中有人参与,可别叫他们跑了,”木香喝了口牛奶汤。这牛奶,都是最新鲜的。吴青从农户那里,寻来了几头正宗的奶牛,请了专人照顾,他还准bèi
  再去寻些过来,越多越多,以后在襄王府的封地上,鼓励他们养奶牛。
  自从看见木香用牛奶,做了那么些好东西出来之后,吴青的脑筋转的也快。
  严忠悄悄对着人群中,打了个手势,立即就有人退出人群,跑了开去。
  有些话,还得京城府尹去说,谁让他是这里的头呢,他说话,在百姓心中,还是很管用的,等他们需yào
  正身的时候,就让京城府尹出面,否则这蛋糕店的名声,肯定就要毁了。
  葛家老大扔掉抱着的狗,就坐在旁边等着,先是看着那狗趴在地上,精神一点点的萎靡,然后看着它吐了些白沫子,再然后就是抽搐,不停的抽搐,抽完了,整个身子软趴趴的伏在地上,很快就再没动静。
  它死的倒是没什么痛苦,看来这药性还是挺温和的。
  看着死了的狗,葛家老大嚷嚷开了,“看见没?大家看见没?这就是吃了他们家蛋糕的结果,好好的一个狗,说死也就死了,可想而知,这药性有多厉害。”
  那郎中也及时站出来,看了下那狗的死状,当场就可了结论,“毒死葛老爷子的,就是这一种毒药,你们可能都不知dào
  ,有些草药,如果用的好,能治人的病,若是用的不好,就是害人的毒药。”
  葛家二妹嗓音尖锐的哭嚷道:“我们家跟你们店无仇无怒急,我们也没说你们是故yì
  要害我爹的性命,可是这蛋糕就是从你们家买的,一定是你们家的师傅干活出了纰漏,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出来,我们也不要他偿命,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了结。”
  人群中,似乎有人在起哄,个个脸上都带着愤nù
  ,指责木香,指责襄王府,场面眼看就要失控了。
  木香朝严忠诚打了个手势,严忠知dào
  主子要说话了,“都安静,这事来的蹊跷,大家总要给我们辩驳的机会,毕竟那么多人都吃了,却只有他一个人死了,其中有无别的隐情,明白事理的人,都应该心中有数才对!”
  “现在不谈这个,”木香抬手制止了严忠再说下去,这家伙现在话越来越多,以前高冷的形像,也不知去哪了,半点都不剩。
  “那几位,你们也别哭了,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木香命吴青给他们搬了凳子,看这架势,大有开堂会审的样子。
  那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里也知dào
  ,如果不讲清楚了,也不会给他们说法,再讲了,来的时候,有人叮嘱了,千万不能胡闹,不能耍无赖,那样反而会叫人反咬一口,说他们无事生非。
  木香看了看他们三人,从这家老大开始,“我先问你,这人真是你们亲爹吗?”
  “看您这话怎么说的,他当然是我爹了,如假包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爹平常就住乡下,他不喜欢城里的日子,所以一个人在乡下过,”葛家老大这个回答,义正言词,底气足的很。所以这个问题,没有假。
  木香再问,“你这话,或许别人都信了,但是我不信,如果是亲爹是死了,你们怎么光记着披麻戴孝,却不晓得要给他换寿衣呢?”
  “这……这是我们事先没想到,谁能知dào
  ,我爹吃个蛋糕都能吃死了呢,这寿衣,我们已经差人去做了,赶工了以后,下午就能送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转的非常怪。
  如果单从话上来分析,似乎没什么疑点。老人突然辞世,的确是始料未及的。
  但是,如果从习俗上来分析,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木香忽然笑着,把目光转站在旁边的一个,跟葛家老大年纪相仿的汉子身上,“请问这位大哥,你们家有老人吗?”
  那汉子笑呵呵的道:“怎么会没有老人,谁家都有老人,我家双亲都在呢!”
  木香又问,“那你们家老人的寿衣寿材,都备下了吗?”
  “自然是要备下的,十年前就备下了,都是最好的木材,最好的布料,从前家里没有钱,一旦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老人备下寿衣寿材,”那汉子女回答的理所当然,语气十分坦然。
  木香又接着问了其他几个人,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
  当她在问这些问题时,众人很快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按着古时的习俗,老人到了一定年纪,或者下辈人孝顺的话,一定会早早给老子备下寿材,到了六十岁上头,连寿衣也得准bèi
  了。
  这是南晋特有的习俗,她也是偶然听陈妈在闲聊中提起的。
  置办过寿用的东西,不是诅咒,而是祈福,再者,也是彰显孝心,叫外人看看,他家的子孙,有多孝顺。
  葛家老大,在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时,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我们家穷,所以置办不起过寿用的东西,可不是因为我们不孝顺,再说,我爹身子骨一向硬朗,我们觉得还早,迟几年置办,也不是不行。”
  何安也机灵着呢,“你可得想好了说,什么叫穷,再究,粗布麻衣,也能置办上,再看看你们三个穿的衣服,好衣服都藏在里头,把破衣服穿在外面,这分明就是心虚吗?”
  人群炸开了……
  “我就说他们几个人穿的这样怪,原来是把新衣服穿在里头了!”
  “嗳嗳,你们看看葛家老大穿的鞋子,那底子可是胶的呢,一双得要五钱银子,贵着呢!”
  另个年轻却有一脸痞气的男人,拢着袖子呸了一口,“别尽听他胡说八道,他去一趟骚娘窝花的钱,都够他老爹置办三回寿衣寿材了。”
  这人应该是葛老大的狐朋狗友,成天在一起鬼混,也没搞清葛老大唱的是哪一出,嘴巴放炮,就给说了出来。
  葛老大眼见自己好不容易搭上的台,被人拆的丁点不剩,那个气啊,“胡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闭上你的嘴!”
  何安笑道:“闭上嘴做什么?人长着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就兴你说,不兴别人说了?”
  那个被称之为胡四的人,绝对是故yì
  的,又觉着有人帮他说话了,顿时更有精神了。
  他走过去,蹲在葛老爹尸体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啧啧叹息。
  葛老大怕他再说错话,正想指使几个人把他拉走,可是围在他四周的亲戚,却忽然不见了踪影,再度围上来的,都是陌生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葛老大心知不妙,论实力,他在襄王府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人鼓励他,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闹事。
  可没等葛老大阻拦呢,那个胡四就嚷嚷开了,“你这人真有意思,跟你爹十好几年都不来往了,咋忽然想起来给他送终呢,我记得你说过,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你这突然表孝心,看的我慎的慌。”
  胡四抖着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葛老大要是个孝子,那这世上就没几个不孝子了。
  要说胡说,也是个满脑子长草的人,否则他也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葛老大蹭的站起来,抬脚就往胡四肚子上踢,“你这狗杂碎,老子要尽孝,碍你啥事,老子良心发xiàn
  不行啊?你他妈的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一肚子的火气,葛老大哪还压得住,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突然冒出来的龟孙子,搅了他的局,把他弄的不上不下,回头看一眼,坐在那儿的襄王妃,看她笑的那般悠闲得yì
  ,就知dào
  了。
  胡四身手敏捷,跳来跳去,就跳离了葛老大的攻击范围,“你良心发xiàn?哈哈,笑死我了,你能良心发xiàn?那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少见,你少虎我,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dào!”
  葛老大眼见追不上,也堵不住他的嘴,干脆不管了,转回来对木香道:“别的我们也不说了,我以前是不是孝顺老爷子,跟你们也没关系,他死了,这是事实吧?他吃你们家蛋糕死的,这也是事实,说吧,这事要怎么办吧?”
  木香眉目流转,“你急什么?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不请个主事的人过来,那怎么行,再等等吧,京城府尹就快来了,等他来了,咱们再谈也不迟。”
  葛老大腿抖了下,“你,你请京城府尹来干啥?难不成还要抓我们坐大牢不成,哎呀,乡亲们快来评评理……”
  “闭嘴!”严忠用了三成的内力,声音虽不大,却成功盖住了葛老大的声音。
  葛老大吸吸鼻子,不喊也不叫了,“那,那咱们进去说,外面太冷,我总不能把我家老爹的尸体摆在外面吧?”
  葛家妹妹这时走过来,“棺材已经到了,要不要先把咱爹放到棺材里?”
  一听他们这么说,陈妈第一个不同意,“这咋成,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把棺材摆我们店门口,这以后我们还咋做生意?”
  何安也是这个意思,“有什么话就在外边说,可别进去说了,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心虚呢,有什么话都在这里说。”
  木香朝站在柜台里的哑婆招招手,“我饿了,有没有刚烤好的鸡蛋糕?再来一块小块奶油,哦对了,我让你们开发的奶茶,弄好了没?我想喝奶茶!”
  蛋糕店自然不能只卖一个奶油蛋糕,最好吃的鸡蛋糕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特别是刚烤出炉,焦黄色,连点酥脆口感的鸡蛋糕,吃着不噎人,还很松软,香气扑鼻。
  “嗯嗯,”哑婆猛点头,弯腰从他们自制的烤炉里,端出一个铁皮盘子,上面布满了数十个小方格,都是用来烤鸡蛋糕的,上面还撒着黑芝麻,抹了蜂蜜。
  这香气,瞬间就就将在场所有人的口水,勾了下来。
  那些本来就准bèi
  买蛋糕,却又被葛家人的举动,吓退了的客人,心里顿时蠢蠢欲动。
  严忠进到店里,搬了个小桌子,摆在木香面前。何安接过哑婆准bèi
  好的东西,搁在小桌子上。
  “哎呀,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本夫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毒死一个没钱没势的老头,咱们还是等等吧,等京城府尹来了,这事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是黑是白,都得说清楚了才好,你们是吧?”
  这是问在场围观群众的,伴随着说话,一个鸡蛋糕,被她咬掉了一半。
  “真好吃,又香又酥,这个奶油也很香呢,满满的都是奶香,我们家店铺还提供可以直接饮用的牛奶,可以代替母**,给五岁以下的小娃喝,最好了,”木香一边介shào
  着自家的产品,一边吃给他们看。
  不是说有毒吗?不是说可以毒死人的吗?有什么辩解手段,可以跟亲身试吃相比。
  她这么贵重的身份,亲自吃了,谁还敢不相信。
  人群中,两个小娃挤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婢女。
  “王妃娘娘,您怎么在这儿坐着,呀,这里咋还有死人呢!”
  巧儿一手拉着萱儿,一手拉着芙儿,原本是带她俩出来玩,去逛街的,再到摩登一品见见红叶,没想到,刚走到这儿,就看见好多人围着襄王妃的蛋糕店。
  “咦,这不是萱儿跟芙儿吗?快过来,大姨这里有好吃的,”木香虽然没怎么回见过她俩,但还是喜欢的紧,忙招手唤了她俩过来。
  萱儿梳着两条长辫子,芙儿的头上扎着两个羊角小辫,虽然差了两岁,但她俩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萱儿也喜欢木香,小娃看人,都是凭着直觉,哪怕这个大姨总喜欢大声嚷嚷,有时还很凶,也比家里新来的那个假惺惺的女人强。
  木香让哑婆又端了一份蛋糕给她俩,一人还得了一杯牛奶。
  “谢谢大姨,”萱儿乖巧的跟她道谢。
  芙儿说不好,便对她咧开小嘴,露出一嘴的小嫩牙,咕嘟咕嘟,跟牛饮似的。
  巧儿知dào
  她跟自家小姐的关系,也没有过份的道谢,只是问道:“这里是咋了,刚从外面路过,瞧着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您这儿又做啥促销活动了,加上萱儿又想吃这里的蛋糕,我便挤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居然躺着个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个别不知死活的人,想到这儿闹事,没事,很快就能打发了,不会影响做生意,”严忠代为回答了。
  何安扭头瞅了眼严忠,却发xiàn
  这家伙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巧儿看,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严忠的眼神,绝对不是赤果果的那种,他只是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巧儿起初还没注意到严忠的眼神,不经意抬头看见她之后,俏丽的小脸刷一下就红了。
  何安一巴掌拍在严忠的背上,“你看什么呢,京城府尹来了!”
  “让开,都让开!”
  前面的士兵,一脸不耐烦的将挡路的百姓推开,好给新上任的京城府尹开路。
  这一位府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京城官员更替频繁,就是为了防止长期在京中任职,时间久了,会倒向哪个派系,被人拉拢。
  而新上任的这一位,木香若是没猜错,他应该是太子唐昊的人。
  这位新官上位的府尹,坐着两人抬的椅轿,嘴上捂着一块粉红色的丝账帕,步履款款的下了轿。
  ------题外话------
  很多亲说到彩云的问题,轻烟只想说,一生之中,总有经lì
  ,彩云注定要遇上唐鑫,但遇见不一定就会在一起,他只是个曾经,不是后来。放心啦!你们担心的,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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