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密谋

  把楚天骄送到宫仙儿修养的门边上,兄妹二人终于准备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却被她一下子拦住。
  天光扫出一根金色的尾巴,正对着女子旖丽的脸蛋,她对着比较熟悉的纪云,话却是冲着伽蓝说的:“敢问伽蓝教主,九婴刚才那句‘味道不对,不是她’,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这件事啊。”伽蓝搓着嫩白的小手,“九婴老眼昏花,把你看做其他别的人了。刚才都是误会,不是我要试探你,只不过进了这大殿,都是这个规矩。”
  “是么,既然教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追究了。”楚天骄反手握拳,“多谢教主救我妹妹。”
  “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帮忙,纪云也会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帮忙的,你们先聊吧,一会儿我还要举行祈雨大殿,我们先走了。”伽蓝眼神示意恋恋不舍的纪云,终于把他也叫走了。
  一把推开门,洁白的玉石大门还镶嵌着金色的莲花,都是纯金雕刻的,比刚才的大厅更加华丽。
  打开门,正中间的芙蓉暖帐中,宫仙儿正受捧一个丑兮兮的布娃娃,见到楚天骄来了,她欢呼一声跑下床,竟然是赤着脚,什么也没穿。
  地面铺满了丝绸地毯,即使什么都不穿也不会感到脚上寒凉,伽蓝也是有心了。
  “姐姐,太好了,你终于来看我了,看来纪云还是说到做到的。”宫仙儿脸颊绯红,提起纪云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咬牙切齿了。
  “哟,前几天还整日骂人家蠢东西呢,怎么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啊。”楚天骄调笑着看着她,一手抓起了她的旧娃娃。
  “蠢还是真的蠢,只不过是我还是挺好的,好吃好喝还让伽蓝给我治病,该给我找来伽蓝小时候玩过的旧娃娃。”她也说声音越小,“丑是丑了点,不过还是挺好玩的,昨日我让他找姐姐来,他也照做了,还是挺守信用的。”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要不然大家还担心你呢。”心下了然,楚天骄立刻转移了话题,“伽蓝教主说没说你究竟是什么病?”
  宫仙儿的神情开始变得扭捏起来,最终吞吞吐吐说出了真相。
  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准确说这不是她的毛病,而是她爹宫非羽的毛病,遗传给了她。受到某些刺激时会极度的渴求鲜血,一旦不被满足就会失去神智,宫非羽的表现就是滥杀无辜,所以成了天下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而她的症状就是昏迷。
  一旦浴血的愿望被满足,整个人修为都会再提升一个台阶,所以这就是魔血的诅咒,天生伴随着杀伐和血腥。
  “伽蓝就没有说别的吗?”楚天骄还是有些地方没搞懂。
  “还说了一些,但我听不懂。”宫仙儿努力回忆着,“她好像说魔血和蛊神有关,但是蛊神早就不在人间了。但是蛊神留下的血统还在,有可能被蛊王蛊母什么的唤醒。”
  “我明白了。”楚天骄突然站了起来。
  “什么?”
  “黑木。”
  ——
  一地的熏香和遍地枯萎的醉仙花,女子皓白色的脚踝轻轻踩下,一步一步,留下莲花的痕迹。
  所经之处所有花朵的精气被吸收到女孩的身上,她略显苍老的脸颊再次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满满的蛋白质苹果肌,依旧是个标准的小萝莉。
  “所以搞事情的还是黑木?”纪云正坐在床榻之中,神情闲散适意,对眼前的画面根本见怪不怪,“黑苗的寨子里有什么来着,对了,他们世代供奉着蛊王。这次五毒夜行之后哦我第一时间赶了过去,那帮老家伙死了精光,装蛊王的坛子也空了。如果是黑木引起的仙儿引发魔血症状,这说明那只蛊王已经是黑木的了。”
  “正解。”伽蓝赞许的微笑道,“纪云,你智商变高了一点你知道吗?”
  “谢谢,你哥我一向智商很高,吊打小诸葛,脚踩言九爷。”纪云翻了翻白眼,“真是看不出来,黑木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能控制得了蛊王呢。”
  “你想岔了,也许根本不是她控制的蛊王,而是她以为自己控制的蛊王。天蛊之间互相吞噬,嗅到了蛊神血脉的味道,蛊王故意唤醒了魔血没想到到嘴的鸭子还没吃到,反而飞了。”说到这里,伽蓝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你们男人还真的绝情啊,半年前还一口一个黑木妹妹的,怎么现在就知道仙儿妹妹了,你的良心呢?”
  “我的良心早被你吃了。”说到斗嘴,纪云还真没输给谁,“说来奇怪,以前我每次路过黑苗寨子,都会被黑木迷得神魂颠倒,但是最近有机会和她近距离相处,我却也不是特别在意她吗,难道这是因为我的心比较脏?”
  “虽然我很想赞同你,但实话还真就不是。”伽蓝手脚麻利的换上祭祀用的黑色礼服,浑身的银饰无风自动,轻巧的落到恰当的地方,她转身露出嘲讽的笑容,十足恶劣的说道,“事实是,黑木对你用了痴情蛊,所以你才会傻不拉几的一次又一次去黑苗出洋相。”
  “你早就知道你故意不告诉我?”纪云腾的站起来,“你是故意的。”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问句。
  “那当然,我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个盖棺定论你是傻子的机会。”伽蓝笑天真无邪,说话做事却透着邪性,”再说你一年能对七八个女孩心动,痴情蛊什么根本就是小问题。但这一次,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能哭着抱着宫仙儿冲进来,我的哥哥不愧蠢成这样,真是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那只不过是着急而已。”纪云给自己辩解,想着想着忽然叹气,“好了不装了我坦白了,我就是喜欢她又怎样?”
  “喜欢就喜欢呗,能怎样啊。”伽蓝眯起眼睛来笑了,“但你知道她爹是谁吗?她身上流着这么纯正的魔血,她爹只能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啊,二十年前出现在南疆,让我只看了一眼,就断了肝肠。我有如今,不都拜他所赐?”说到最后,字字泣血,尾音已经变得咬牙切齿,因为曾经痛的撕心裂肺。
  纪云难得的沉默了,最终只能勉强开口:“仙儿她,是无辜的。”
  “你说的不错,”伽蓝推门而出,“当年的我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哥哥,当年的我就是为了留住那个男人,现如今的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又是什么怎么想的呢?纪云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