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你难道真的不怕么
“唉,好吧,既然您这么说,那,那我可就真的说了。”唐欢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看了看周围,“这个,邓爷爷,能不能让我单独跟您说说?”
“哦?”看了看唐欢一脸郑重的神色,邓首长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行了,你们都听到了吧,这位小财神要跟我单独谈谈呢。”
听到邓首长这么说,大家都笑了笑,然后就鱼贯而出,很快这里就只剩下邓首长跟唐欢两个人。
“现在只有你我,你可以说了吧?”邓首长对唐欢笑眯眯的问。
“嗯。”唐欢点了点头,又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这就开口了,“邓爷爷,现在只有您跟我两个人,那我就说点掏心窝子的实话……其实先前我来北京的时候,想过很多,也想过一定会有合zuò
,不过我这次来的合zuò
,我是抱着很大戒心的。”
“戒心?什么戒心?”
“合zuò
过程的戒心。”唐欢沉声道,“因为先前第一次见面,我层跟您说过要反腐倡廉,但您并没有完全同意,而给我的解释又模棱两可,所以今次来,我一直都是留一手的,或者说,如果不是上次您的话实在太模糊,我当时也不会接受英国的授勋,我这样,也算是狡兔三窟吧。”
“呵呵,连狡兔三窟都用上了。看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邓首长说到这里,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这才缓缓的道,“欢欢啊……我这么叫你可以么?”
“当然,当然可以。”
“嗯。”邓首长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烟,“看来。这次不给你多点解释,你是很难过去的……也罢,既然你想知dào
点,那我就跟你说说,其实上次我不说。也是因为先前我一直把你当个孩子,可现在看来,我以前的认知有错误,可能你地年龄还是个孩子,但你的阅历跟经验,已经不能当做一个孩子来看了。”
“是么。”听到这里,唐欢也跟着微微一笑。现在的他。忽然感觉压力消失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到,所有的压力,其实都是来源于心理上,只要自己从根本上不去考lǜ
对方的背景经lì
以及身份,只是平心静气的谈,那就只是一个看似慈祥的老爷爷。
“唉……”邓首长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再吸了一口烟,这才缓缓的道,“欢欢,虽然你很聪明,虽然你很有经商头脑。但你对政治地事情还是了解的很少,而且对于我们国家的情况,你也懂得很少。反腐倡廉,这个我自然知dào
,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一急。就会出大事的。”
“我也知dào
反腐倡廉不是小事。我也不是让您急。”唐欢连忙道,“我只是想让您从现在就开始针对**问题立法。从根子上有一个法律依据,这样慢慢来,就会好很多……”
“立法?”邓首长眼睛里一笑,“我们地法律也有反对**的条款啊。”
“那不成。”唐欢摇摇头,“现在的法律太笼统了,也太不完善,可以钻的漏洞也太多,应该再立一条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还有就是不允许官员家属经商,还有就是,zf财务要公开,公开给大众知dào
,知dào
他们的钱都做了什么,嗯,暂时我就想到这么多,其实还有很多,只要找一批专业的法律人士,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哈哈哈。”听到唐欢这么说,邓首长忽然大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摇着头对唐欢笑道,“欢欢,你说地这些,你觉得对我们国家来说,有用么?”
“有……”唐欢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具,又想到历史上这个时代的官员是多么善于钻空子,甚至公然蔑视法律的情况,基本做到权大于法的事实,于是他的声音变小了,“就算执行难,但早点立法,那总会有一点用处的,起码有这个尺度,将来整治也有个尺度不是。”
“嗯,你能说出执行难,看来你也不完全是个理想主义者。”邓首长这时候却没有笑,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欢欢,我前面说了,立法地问题,我说了不算,那得人民代表大会说了算。”
“呵呵呵。”听到邓首长这么说,唐欢忽然笑了,“邓爷爷啊,您就别以为我是小孩儿,就乱蒙我,您觉得咱中国真的是人代会说了算么?什么事情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咱现在是要说点实jì
的,虚的表面地,就不要提了。”
“这你可错了。”邓首长眯了眯眼,轻轻的摇摇头,“有些东西,可不是虚的表面的那么简单。”
“哦?”唐欢狐疑的看着邓首长。
“其实你有个概念似乎弄错了。”邓首长看了看唐欢,“我现在,只是军队的最高首长,却不是国家最高首长。”
“这部一回事么。”唐欢撇撇嘴,“枪杆子出政权,谁掌握枪杆子,谁不就是老大么。”
“你说的那是战争年代。”邓首长微微一笑,“可现在是和平年代,枪杆子是稳定地基石,对于国家地大政方针,却不能单靠军队,也不能靠军队作风。政治救治政治,讲求的是妥协,是合zuò
,跟军队那种令行禁止是不同地,如果拿军队的作风管理国家,那会出乱子的。”
“这个不在讨论之列。”唐欢摇摇头,“难道您敢说,中国现在您说了不算?难道您不是一言九鼎?”
“我当然不算。”
“是吧……嗯?什么?”唐欢一愣,“您,您说您说了不算?”
“那当然。”邓首长微笑着点点头,“我对你说过了,我不是国家的最高首长,而且就算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这是中华人民共合zuò
,不是**君主国,我不过是个军委主席,不是皇帝。”
“这难道不一样么?”唐欢淡淡的一笑,他现在也豁出去了,反正他知dào
邓首长也没法拿他怎么样,“中国可是一党专政,在这样的体制下,您的话,有谁敢不听么?”
“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我们的政党有所不满啊。”邓首长笑着看了看唐欢,然后不等唐欢说话,又自己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怪你,恐怕很多人都有不满,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党的专政,是老百姓的选择,也是历史的选择。”
“这个,我承认。”听到邓首长这么说,唐欢却慢慢的点了点头,“我承认,从最终结局来说,是**统一了全国,谁打的江山,谁就坐,这无可厚非,而且,中国的情况,其实也不可能出现西方的那种民主制度,只能是一党专政,就算当年**输了,国民党也一样会搞一党专政,这一点,我并不反对。”
“哦?”听到唐欢这么说,邓首长忽然整了整眼睛,“呵呵,想不到你还挺有见解的。”
“这个见解其实也不难有,稍微了解一点历史就能知dào。”唐欢淡淡一笑,“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集权传统的国家,而中国地域性跟气候条件,也决定了在中国无法学欧洲那样长久存zài
很多小国,所以从这片土地上诞生出来的文明,从根子里就透着集权跟统一,也透着对土地的天生热爱。因为在工业社会之前,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同时贫乏的自然灾害,也决定了只有统一的国家,才能集合资源,帮zhù
人们度过灾难。当国家无法完成集中调配资源的使命时,就到了国家灭亡的时刻,然后重新洗牌,又一个王朝诞生了,而这个王朝或许是汉人的,也或许是少数民族的,但只要统治范围还在中国,就逃不出这个圈子,除非,发生彻底的变革。”
说到这里,唐欢抬头看着邓首长:“中国的变革已经结束,既然结果是**当家,那我们就只能选择接受,毕竟在那个时代,的确是大多数老百姓选择了**。可是,相信您也明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难在哪里?就难在政权的腐化!当年**不也说过,不能学李自成,不就是说不能学他那样迅速腐化么?可现在呢?改革开放才多久,就已经有很多人凭借权利巧取豪夺的富裕起来,掠夺的,其实就是国家的财产,就是人民的血汗。”
听到唐欢这么说,邓首长脸色淡然,并没有什么激动神色,就是那么一副仔细听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唐欢内心轻轻一叹,感觉自己在心境上跟他还是差的太远,但还是继xù
说道:“邓爷爷,现在且不说资本主义好,还是社会主义棒,单就维护政权来说,就必须让大多数百姓拥护,老百姓怎么拥护?现在已经不能靠愚民了,那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疏导,也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只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那就是好社会,这样做的zf,就是好zf。也因此,我对您的改革开放绝对支持,我现在可以放言说,不是党的主义挽救了**,是您的改革开放挽救了**,没有您,这个国家就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你的胆子果然很大。”邓首长突然笑了笑,“而且说的话也大,你难道真的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