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见,还是不见?
么,想当年,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老师的时候……”
“什么?您过去是老师?”黄淑惠禁不住疑惑的问,“您那个时候,该是两年前吧,也可以当老师的么?”
“呃……”唐欢一顿,“我是说,我当年的的理想不过是当个老师而已。”
“嗯。”黄淑惠轻轻点了点头,对这个解释不无可否。
“总之,那时候我的理想很小。”唐欢继xù
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达到今天这种地步,似乎我只要一句话,这些工厂企业就很可能从此拔地而起……这,大概就是金钱的魔力吧。”
“呵呵,您想说,世事难料么?”黄淑惠忽然笑着问。
“对,差不多是这样。”唐欢点点头。
“那您现在是想学人感慨了?”黄淑惠又问。
“那倒还不至于。”唐欢摇了摇头,又搂紧了她,“我只是觉得这种生活也好累,跟我过去的梦想生活完全不一样。可能有句话真的很对,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我现在,可不就是最好的写照么。”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还真是精辟啊。”黄淑惠在一边点点头,“那么,您过去的梦想生活是什么呢?是当老师么?”
“不,老师么,不过是个理想的职业,而不是我的梦想生活。”唐欢笑了笑,“其实我过去的梦想生活很简单。就是想有车有房有妻有子。过一个安安乐乐的四有生活,然后一直这样到老。”
听到唐欢这么说,黄淑惠眨了眨眼,恰如其分地问道:“这就是您地梦想?要求这么低?”
“对,就是这么低。”唐欢轻轻一笑,“知足者常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我也有自知之明,知dào
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黄淑惠笑了笑,“老板……”
“叫我阿欢吧。”唐欢笑着摇了摇头,“至少私下里,你就这么叫我吧。”
“……那好吧,阿欢。”黄淑惠羞涩的低了低头。嘴角迅速淡淡一笑。接着又重新换上一副害羞的表情,抬起头问道,“您太妄自菲薄了,如果您是普通人。那恐怕全世界都是超人了。您绝对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是么。”唐欢淡淡的笑了笑。
“当然。”黄淑惠理所当然的点头,“不说您在商业上地成功,就凭您现在这个年龄,您在歌曲方面的造诣,已经是不能用常人来看了,而且您的思维与行事作风,也绝对不是一个孩子,不。甚至是普通人所能做出来的。您做事。似乎总是能够成功,这已经不是用奇迹或者运气来解释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您有一种超乎寻常人的敏锐,能够做一些常人看不到地事情。这还不能说明您地与众不同么?”
“呵呵。”唐欢不置可否的一笑,“那不过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我,不知dào
我的真实情况,其实我几乎什么都不懂。”
“您是说具体商业运作?”黄淑惠笑了笑,“您是天生的领导者,领导者,是不一定需yào
了解具体运作地。您就如一支军队的主帅,您其实不必事必躬亲,只要您在指挥方面的大方向不出错,那您就是一个优秀的统帅了,而要是您能确保军队的作战不出错,那您就是一个大将了。到目前为止,您做的都非常不错,已经超越了大将,是一名堪称名将的领导者。”
“名将?”唐欢哑然一笑,“你太抬举我了吧,我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才是,我是真地几乎什么都不懂地。”
“正是因为了解,我才下这个定论。”黄淑惠稍微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抬起头,对唐欢正色道,“老……阿欢,其实你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你现在做的很好,在所有运作方面地大方向上,您总是正确的,也就是说,一个统帅最重yào
的敏锐性,您已经完全具备;其次,在具体操作上,您懂得知人善任,充分给下面的人发挥空间,让他们在你所勾画的***里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做到这两点,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同时,您还有一个身为名将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敢于有计划的行险。”
“敢于有计划的行险?”唐欢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说,您能够看准时机,拼尽全力,这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一种表现。”黄淑惠接着道,“我对您的商业操作也有过一段研究,我想,您手中的财富,绝对不会是就如您表面上的那一点点。”
“唔。”唐欢不动神色的点点头,“你还没说敢于行险是什么意思呢。”
“哦,我是说,您对自己有自信。”黄淑惠眯了眯眼,“如果不出错,的确可以成为大将,但要面对这种大将,能战胜他的,就只有名将。*****因为大将趋于保守,会错过很多机会,而名将则会充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该断则断,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往往会拼尽全力去争取胜利。您这个情况就是如此。、在您有了很多资产的时候,其实正常人来说,应该是保守经营,可您还是用尽全力去拼搏,而且每次这样拼搏过后,都能够获得井喷式的发展,取得巨大的利益。一次两次还可以说运气,可您的这种运气已经持续了很多次,而且全部是决定性的,这就不能归咎于运气了。您一定是得到了足够多的情报,是经过自己的分析才作出的这些决定。”
“呵呵,就这样?”唐欢淡然一笑,“这也可能说明,我没脑子。喜欢冒险而已。”
“我原来也这么想。”黄淑惠笑了笑。“可跟您接触一段时间后,我却发xiàn
,您的性格是十分保守地,您做事,总是三思而后行,甚至想地过多了。您这种性格,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去冒险呢?这除非是人格分裂。但您没有任何分裂的迹象。所以,这只能说明,您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您谋定而后动的行为。也就是说,您具有敏锐的眼光跟决然的决断力,有了这两种特质。作战就可以战无不胜。同时您还可以把胜利成果尽量转化为自己地力量,做到这样,就是一个合格的名将了,而在企业来说。您就是一个最好的名将领导者。”
“呵呵呵。”唐欢笑着摇摇头,“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厉害,我都快被你拍晕了。”
“我这可不是拍马屁。”黄淑惠也摇了摇头,“老实说,外界一直对您旗下的集团很不理解,不理解您两年多就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这是他们不理解名将的区别。就如一只拥有着名将地军队总会制造奇迹一样,您也是那种名将。所以您总会制造奇迹。并且把奇迹尽量地转化为您自己的优势。在历史上,也不乏您这样的企业领导着。比如历史上罗德斯柴尔德家族的内森,他就是一个类似您这样名将。他可以透过一些微小地端倪,判断金融界的走向,顺势而为,最终成为一代掌控英国金融界,进而控zhì
英国政治走向的大豪商。他所创造的奇迹,别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对他们来说,那不过是他们的一种正常发挥罢了。您,就是这种人。”
“好,好。”唐欢微微点了点头,“在这方面我说不过你……真没发xiàn
,你还是一个有着佞臣潜质的人,拍马屁拍的这么理论化,也算有水平了。\\\
听到唐欢这么说,黄淑惠很害羞的低下头:“那您喜欢不喜欢呢?”
“呵呵。”唐欢眯了眯眼,用手轻轻地抬了抬她地下巴,“这要看你以后会怎么做了。我这个人,是不止是听别人怎么说,还要看别人怎么做。如果少做一些自作聪明的举动,那么我就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目前来说,做地还不错。”
被抬起头的黄淑惠看了看唐欢,又低下了头:“我,我……”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唐欢忽然笑着打断她的话,“你也累了吧,乖乖睡会儿吧,明天是星期天,早上起来后,我带你去逛街,逛一下这个时代的大上海。”
“啊?”黄淑惠听到这里一愣,接着就抿嘴点了点头,“嗯,好啊。”
唐欢前生也在上海呆过,可这八十年代中期的上海,跟他印象中的上海却变化很大,很明显的能看出到处都是建筑工地,一拍热火朝天搞建设的模样,就现代化水平跟繁华度而言,上海已经是目前国家最好的城市,但比之香港,却也还差的天差地远,跟后来那种相差不大的局面,还是有着根本性区别。
跟黄淑惠随意的逛了逛,逛啊逛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而问了一下黄淑惠,居然获知一个很让他惊讶的信息,那就是黄淑惠居然不喜欢逛街。
“你说你不喜欢逛街?”唐欢奇怪的问,“是因为上海不够繁华,没什么意思么?”
“不是啊。”黄淑惠笑着摇摇头,“上海这里很好了,我只是自己不喜欢逛街而已。”
“哦?女孩子不都是喜欢逛街买东西么?”唐欢又问。
“可能大多数会这样,但我不喜欢啊。”黄淑惠摇摇头,“所以,不能说女孩子这三个字,这太笼统了,打击面也太广,任何事情都有特例不是么。事实上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而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看书。后来去美国读书,也是很少去逛,除非是舍友或者同学拉着自己不得不去。”
“难道,你不会对好kàn
的衣服与香水首饰感到兴奋,不会对不同城市的风格感到好奇么?”唐欢接着问。
“有时候会好奇吧。”黄淑惠略微想了想,“不过我很懒,基本不爱动,所以,还是不会去逛街的。\\\\\我买东西都是缺什么。就直接去买的,然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或者宿舍里。在公司的时候,我也基本都是在公司与家里两边跑地。”
“哦,我明白了。”唐欢点点头,“你这是宅女啊。”
“宅女?”黄淑惠不解,“什么意思?”
“这个宅女么。就是总是在家里地意思。”唐欢笑了笑,“你总是喜欢在家里,或者在宿舍里,不爱出去,不就是宅女么?”
“也对哦。”黄淑惠轻轻吐了吐舌头,“不过。如果老板。不,阿欢你喜欢的话,我也无所谓了。”
“不用不用。”唐欢笑着摆摆手,“其实我对逛街。虽然不能说深恶痛绝之,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我原来以为你会喜欢,没想到你却不喜欢。这样吧,咱们回酒店吧。”
“嗯。”黄淑惠点点头。
就在唐欢要跟黄淑惠回酒店的时候,他偶然看到旁边的商店走出两个穿着蓝色学生装的少女,看到这两个女孩儿,唐欢一下子就愣住了。
太熟悉了,这种服装。这种发型。总是觉得那么的熟悉。
上海,学生。老婆?
唐欢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到,刚才那两个女学生到底触动到自己哪根神经了,那就是自己已经刻意不去碰触地,前生的妻子,安静。
“你先回去吧。”唐欢忽然道,“我再一个人随便走走。”
“啊?”黄淑惠眨了眨眼,接着就点了点头,“好吧……对了,今天中午,您约了汪道寒汪主任一起吃饭,这个您是否……”
“我记得。”唐欢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么,看情况吧,如果我中午十一点半没有回去,你就说我忽然感冒,身体有些不适,改天再跟他吃饭。”
“嗯。”听到唐欢这么说,黄淑惠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掏出一个钱包递给唐欢之后,就转身离去。
她知dào
,对唐欢这种人,如果刻意嘘寒问暖,反而就显得矫情了,她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看着黄淑惠离去的背影,唐欢忽然转头对依然站在身后的阿德道:“我说王德啊,我就是在这里随便走走,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用。”阿德摇摇头,“我不累,还是跟着你吧。放心,我会保持距离,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这里是上海。”唐欢笑了笑,“这里还会不安全么?你放心好了,我对这里也比较熟悉,而且我还有钱。”
说到这里,他扬了扬手中的钱包:“我可以换一套衣服,换一个打扮,保证不会有什么人认出我来地。”
“这个……”阿德略微沉思了一下,接着就依然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要打扰您地兴致,但您现在的身份非同小可,不能出一点闪失,不管是作为您私人的保镖,还是作为上面下达的命令,我都必须对您负责。再说,有我在,您做事情也方便,起码能多个使唤地人不是。”
“这个么……我也就走走路,还需yào
使唤人么?我又不是天生的地主老财,别说得我那么无能好不。”唐欢故yì
装作不满。
“好吧,就算您暂时不需yào
我的伺候。”阿德点了点头,“可这里虽然是上海,但也不时说百分百安全,也许随便出来几个小痞子,就能对您造成伤害,毕竟这里还不能说是夜不闭户。因此,为了您的安全,我还是跟着您吧,您知dào
的,您是赶不走我的,您算您真的赶我,我也会在后面悄悄跟着,那您还不知就同意我跟着得了,至少您知dào
我在哪儿,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能有点分寸不是?”
“你……”唐欢刚想说什么,可忽然他就叹了口气,知dào
地确是没法赶走他,于是就只能点了点头,让他继xù
跟着,“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继xù
跟吧,但最好跟我保持一段距离,知dào
么?”
“放心吧。”阿德点点头,“我王德这点分寸还是能把握地。保证跟以前一样,在您身后跟着,不会让你附近的人发xiàn
我在跟。我做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次摇了摇头。唐欢就不再管他了。而是自顾自去了那家刚走出两个女学生地商店,故yì
在里面挑了一套普通的蓝色大棉袄,又买了棉鞋手套。等换上这些之后,一照镜子,立kè
从一个洋气十足地海龟,变成一个土里土气地农村娃,甚至比上海人的打扮要差很远——此时的上海人。在穿衣打扮上,已经是很时髦了,在流行方面,绝对是全国的前茅。
打扮得土里土气之后,唐欢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然后两手一抄。好像一个普通进城的农村孩子一样出了门。紧接着,他找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要求去第二中学,因为他还记得。貌似安静在1986年的时候,就是在上海第二中学就读。
上海市第二中学在上海也算是一所历史悠久地市重点中学。她的前身是务本女塾,创始人叫吴馨,创办于1902年,是中国最早的由国人创办的女子学校之
在过去,这的确只是一个女子学校,不过随着历史发展,到新中国之后。她已经改名为第二中学。并且成为包含初中与高中的男女中学。
唐欢还记得,貌似这1986年地时候。这个学校地校长好像姓吴,而他之所以知dào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当初自己老婆没事儿跟自己闲聊的过去片段。
上海第二中学,经lì
多年迁移,此时的校舍坐落在永康路200号,是原来的法国雷米小学校址。在这个时代地标准来说,这个第二中学是上海市的重点中学之一,能在这里上学的,一般不是有点关系的,就是学习特别好的,说是贵族学校,也是可以的。
人力三轮车很快来到了徐家汇,看着路边很多的小破房,唐欢几乎无法相信,这就是后来那高楼林立的徐家汇。
又继xù
走,终于来到永康路,而在车夫地指引下,唐欢也看到了此时地上海第二中学。
现在还不到放学的时间,因此学校门口还是冷冷清清,唐欢看了看,又转眼一看,发xiàn
正对着学校门口地地方有几个饭馆,于是就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进去,随便叫了几个菜,坐等着学校放学。
大概是有些情怯,他忽然感觉自己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对接下来的见面,有些不知所措。
穿越过来两年多了,他一开始只是通过写信的方式跟那个她接触过几次后,而在去香港之后,他就整天忙来忙去,对于这个前生的老婆,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了。
此时此刻,跟那个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忽然又不知dào
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者要说什么,甚至要不要上前见面,他也拿不定主意。
其实说起来,唐欢跟安静在之前并不相识,前生的唐欢,只不过是在北海市通过一次相亲认识的她,然后知dào
她是上海人,而唐欢也曾经在上海上过学,因此有了一些共同话语。然后,由于彼此年龄都不小,也都不止谈过一次恋爱,所以在看对方都差不多,才认识一个多月的情况下,就匆忙的结了婚,这在当时的人来说,也是相当普遍的现象了。
好在,结婚后两个人的生活还算幸福,因为彼此都是比较讲理的人。再者说,其实结婚跟谈恋爱是不一样的,恋爱讲求的是感觉,是浪漫,而结婚讲求的是亲情,是过日子。
前生的唐欢,与安静结合之后,除了办了个酒席之外,由于大家都没什么钱,所以也就没有去所谓的结婚旅行,再之后,他们的生活一直是紧紧巴巴,稍微有点钱,就要考lǜ
买房子,然后又开始计划要孩子……结婚后的人生,其实就是在那种简单而略有幸福的平淡日子中,这么计划着过去的。
那个时候的唐欢,每日都是上班下班,买菜做饭,跟老婆谈论最多的,也是东家长西家短,或者菜价涨了,肉价涨了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全家出去打个牙祭,那就是最幸福的日子。
想到这里,唐欢忽然笑了,因为他又记起自己老婆怀孕生孩子的岁月。
那个时期,他是那么的激动,等老婆肚子开始变大的时候,每日都要听听老婆肚子,听听里面小生命的声音。然后,那时候他对待老婆,那放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此后的无微不至,囫囵觉都没多少。
老婆生孩子期间,因为是剖腹产,所以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那时候唐欢每日都要往医院跑,一边伺候老婆吃饭说话,一边逗弄刚出生不久的乖女儿,不但陪她说话,还总是提前排队,好最早带她去游泳。
换尿布,洗尿布,冲奶粉,喂奶粉……那段辛苦而甜蜜的日子,还有老婆那温柔的目光,似乎,越来越清晰,却又越来越遥远了……
“见,还是不见?”轻声的自问到这里,唐欢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桌前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粗劣茉莉花茶。
是环境的改变转变了自己的性格呢,还是自己的性格本来就是有那种喜欢猎奇的冲动?现在的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多少资格去重新见她,又或者,在一开始他之所以没有加大力度去跟她接触,未尝不是带着想要过新生活,尽量少打扰她生活的想法。
可现在……
“所以说,人哪,总是这样,既得陇,又望蜀,总是不会满足,所谓的满足,也不过就是环境的使然,是一种自我的,无奈的安慰罢了。”唐欢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就转过头,而这时候他发xiàn
,学校门口已经很多人在往外走。
看到这个情况,唐欢很快就站了起来——学校,已经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