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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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疯狂往着火的地方泼水,一面大声喊何晴来帮忙。
要命的是,何晴好像铁了心不肯出地下室似得,根本就不回答我。
火势越来越可怕,我感觉周围都被热浪包围着,尤其是我的脸,越发火辣辣的疼起来,似乎早已经被灼伤了。
我嗓子都喊哑了,不停的往火焰上面泼水,可是,这泼上去的哪里是水,简直就像是泼上去油一般,我泼的水越多,火势就越可怕,眼看着半面墙壁已经被完全熏黑了,上头的木质隔板也被烧得噼啪落下,火星四溅。
我知dào
我救不了这个火了,想要冲出去求救,可是玻璃门也已经被火焰堵住,那人皮面具,不知dào
什么时候居然在火焰中立了起来,依旧是那种看起来似笑非笑的样子,我的头也越发的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沉下去似的。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一刻,突然之间,我看见一个小瓶子从外头飞入了房间里。
那瓶子虽然只是在我眼前一晃就碎在我眼前,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它的样子。
那样式让我感到有些熟悉。
瓶子很小,也就比速效救心丸的那种小葫芦稍大一点儿,瓶子落地碎裂的一瞬间,周围的火势居然瞬间小了许多。
我猛然一惊,抬眼望去,只依稀看见门外的黑暗中站着一条黑影,看不清样貌的黑影。
我本能的想要走过去看清楚那家伙的长相,可门外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还不灭火,想死吗?!
我如梦初醒,即刻反应过来,急忙把水桶里剩下的水往墙上和门边扑过去,这一次,那火焰居然被水给成功扑灭了。
我瘫坐在地上,满鼻子都是烧焦的气息,脸上也依然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我头都没抬起来,就开口说:二叔,尼玛,还好你来了,要不我非要被烧死。这个时候用膝盖想我也知dào
是谁帮了我。
谁知dào
,外头的人冷冷说:我不是你二叔。
我猛然一惊,这才抬起头来,外面那个黑影依然看不清面貌,我错愕的望着虚掩的玻璃门,看那人的身形,好像真的不是二叔,我感到一阵紧张,急忙站起来,问:那你是谁?
路过的,打酱油。那人淡淡的说。
卧槽!我这个当口儿实在没心情玩幽默,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二叔的法术。
少见多怪,这种唬小孩的把戏就你二叔一个人会吗?那人冷冷说,别跟个吃奶的娃娃似的,别指望你二叔了,你二叔已经死了。
放你妈的屁!我有些激动,联想到二叔浑身是血的那个样子,更是紧张的不行,一个健步冲到门口,伸手就去推玻璃门,谁知dào
那玻璃门被火烤得滚烫无比,我的手刚碰到玻璃门,就被烫的大喊一声,赶紧退了几步。
外头的人好像不屑地摇了摇头,又说:行了,去把你屋子里的木头疙瘩拿出来给我。
什么木头疙瘩!我捂着被烫伤的手问道,实jì
上我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但我不敢相信这个人。
别废话,你想让你二叔白死么?临死了还想着你这么个活宝,让我来给你善后!那人继xù
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这个时候迟疑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能照做,但我的心已经接近跌倒了谷底。
虽然外头的人是谁都不知dào
,但他的话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我强忍着烧伤的疼痛,颤抖着推开玻璃门,拿着木质的面具想要走出去,那人却忽然开口说:就站在那儿,别走过来。
你还怕我看见你吗!那人隐匿在黑暗里,我厉声质问。
少废话,把东西扔过来。那人没好气的说。
你
我心中的纠结恼怒,已经近乎要失去理智。
我本来就是个不太爱听命令的人,除了二叔,很少有人能直接命令我做什么事,我又向前走了一步,那家伙却把手一伸,指着我前面,说:再往前走一步,你小命不保。
我低头一看,只看见那张人皮面具,依然平放在地面上,经过火焰的烧灼,居然没有发生一丝一毫形变。
而且,我依然觉得,这人皮面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笑意,那空洞的眼窝子,也像是在死死盯着我。
我不由得却步了,站在原地。
那边的人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句:赶紧扔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木质面具向他抛了过去,那人稳稳当当的接住面具,又对我低吼一声:回屋子里去!
我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二叔,他到底怎么了?
那人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
不可能。我一字一顿的说。
他似乎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是回你地下室看看吧,与其关心一个死人,倒不如关心关心活人来的实在一点儿。
我倒抽一口凉气。
刚才何晴就一直没出声,这会儿这么大动静,她不至于还不出来,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转身向地下室的方向冲过去。
地下室的门依然开着,我冲去的时候,何晴横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二叔交给我的那个布包依然放在原处,但拉链却被人拉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管何晴,一个箭步冲到那布包前头,往里头一看,布包里头放着三个木质面具,面具上头星星点点全是血迹,在我看清那几样东西的时候,我的脸上再次感到一阵阵烧灼一般的疼痛。
我一只手捂着脸颊,一只手壮着胆子去接触那包裹,二叔说过包裹不能打开,何晴晕倒肯定和这包裹有关,我必须把包裹的拉链拉回去。
而当我的手伸向包裹的一刻,地下室里的灯笼又开始忽明忽暗起来,我的脸也越来越难受,就像是又无数蚂蚁一边爬一边在我脸颊上狠狠啃食似得,那感觉简直无法忍受。
我的手刚触到背包上的拉链时,指尖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似的,疼得我连忙缩手,与此同时,那布包里的木质面具竟开始震动起来。
我操!这里头的东西果然是活的,刚才并不是错觉。
四周的灯笼光芒越来越暗,眼看着我就要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我没有任何办法了,站起来本能的想要逃出地下室,但双脚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移不动分毫。
不知dào
各位有没有在梦中跑过步,在梦里跑步,往往感到一阵阵的腿软,怎么用力就是站不起来,而这个时候的我,就是这种感觉,简直无助到了极点,我恨不得把自己两条腿给卸了,当即滚出地下室去得了。
可我毕竟不是个蛋,也根本滚不出去,没一会儿,我整个人就几乎伏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仿佛在燃烧一般,火辣辣的疼。
我看见,我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手背上红斑乍现,像是得了皮肤病一般,又像是皮下出血。
我感觉到自己血管的律动,像是血在沸腾一般。
离我最近的那盏灯笼越来越暗,我的身体也在往下沉,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即将完全瘫软下去的片刻,我忽然听见地下室外的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我像要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伸出一只手,这只是一种本能,当时我到底在想什么我都忘记了。
但那个身影并没有对我施以援手,而是从我身旁走过去,一脚踢在不远处装着带血面具的小布包上,我听见一阵地面与那几块木头疙瘩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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