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龙息
李淳风和冰凌同时警觉回头，有人来到他们身后，竟然没有发觉，这样的高手如果想取他们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一个枯木般的苍老面孔跳进他们的视线，是个年迈的老僧人。
手中握着金色的铃铛，头顶戴着高高的喇嘛帽。
“不，我不许愿。”李淳风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说华夏语，而且是个老喇嘛。
冰凌谨慎地望着这个老僧，随身做好出击的准bèi。
“没有愿望的人生是浑沌的。”老喇嘛轻声说道：“许个愿望吧，来到尼巴松寺庙的人，没有空手返回的。”
不知dào
为什么，李淳风感觉这个老喇嘛有种亲切的熟悉，他的话好像起到了蛊惑人心的作用。
“好吧，上师，麻烦你取一条黄经幡来。”李淳风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同意。
“嘎洛。”老喇嘛欣慰点头，向他身后的小喇嘛挥了下枯黄的手。
“你要许什么愿？”冰凌小声询问他。
“不能告sù
你，告sù
你就不灵了。”李淳风压低嗓音卖了个关子。
“哼。不说拉倒。”冰凌抱着手臂，负气别过头去。
小喇嘛取来了经幡，交到老喇嘛手中。
“愿望由人心生，佛祖会看到你的诚心。”老喇嘛念了几句经文，将这金黄经幡交给李淳风手中。
两个人的手指交接时，老喇嘛眼中爆出了一道骇人精光。
这个微小的神色没有逃过李淳风的眼睛，但他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转身架起拐杖向寺庙走去。
“噶洛，你帮帮他。”老喇嘛无力摆摆手，一下子像被什么击垮了精神，摇摇晃晃欲倒。
“上师！”噶洛惊呼一声，急忙去搀扶他。
几位席地而坐的老年僧侣闻声一起投过惊讶的目光，大殿里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没有事，没有事。”老喇嘛摆摆手，他的脸上有了些红润的气色，众僧侣这才喘了口气。
李淳风和冰凌相视一眼，彼此都露出惊讶莫名的神色，怎么突然间，这个老喇嘛就变了一副精神面貌？
“请跟我来……”老喇嘛挥了下手，眼睛定定地看向李淳风。
“上师要做什么？”李淳风满腹狐疑，这个老家伙一定有秘密，究竟是敌是友，他还摸不清。
“跟我来吧。”老喇嘛悠悠叹气，好像有难言之隐。
再次和冰凌交换眼色，李淳风拄着拐杖跟上他的步伐，冰凌知趣，没有跟随他们，静静站在寺庙中目送两人向寺庙深处的禅房走去。
“上师……”
“叫我泊桑喇嘛。”老僧人回头对他说道。
“泊桑喇嘛，你有什么话要告sù
我？”李淳风问道。
“你相信这世界有神佛存zài
吗？”老喇嘛忽然提出了这个玄奥的问题。
李淳风定定神，整理思路回答他：“也许有，我们这些俗人无法洞悉世界，作为信仰，这个不需yào
解释，它一直在那里。”
泊桑喇嘛慎重地望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不，无关信仰，你认为有没有神明？”
“这……”李淳风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了。
谁能给神明下个定义？那一定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超然存zài
，如在古人看来，这世界一定是有神明的，他的导师，袁天罡就是活着的神明，神仙一样的人物。从远古起，盘古女娲、伏羲神农，这些神话中流传的祖神故事是无法磨灭的，而今天，许多自然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也大多归于神鬼一说，上升到宗教范畴，更加复杂，无法陈述。点头或是摇头，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他无法给出答案，泊桑喇嘛却伸手邀请他坐下来，就在这山腰的平台上，面朝群山，如入仙境。
“如果我说有，你一定不相信。”老喇嘛手中的铃铛仍在晃动，清脆悦耳。
“请上师赐教。”李淳风谦虚地说道：“神明在何处？”
“世人未能亲眼见识，往往认为无。”泊桑喇嘛半闭着眼睛，缓缓道来：“你可知dào
不丹的另一个名称？”
“不知。”李淳风摇头回答。
轰隆！一声突兀惊雷，从群山之巅，头顶云上轰下，吓得他脖子一缩！晴天白日，居然会有雷声？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老喇嘛脸上爬满虔诚的表情，“不丹，在藏语中就是龙之国！”
李淳风惊讶地张大了口。
“在不丹，龙无处不在。”泊桑喇嘛眼睛里精光大放，“而你，应神龙的召唤，来到这里，你是真zhèng
的龙！”
李淳风脑袋懵住了，这个老喇嘛疯了不成？刚刚听他的话还有点传说趣味性，现在简直是胡扯！
“你不相信？”低沉的嗓音从泊桑口中发出来，他枯黄的手突然扣住了李淳风受伤的手腕。
突来的异变差一点让李淳风发起猛烈反击，尽管他重伤在身，对付一个老头子还是有胜算的。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泊桑喇嘛的手指间传递出一股温和的气息，通入他的脉搏中，立即引发了丹田的翡翠之心光华大盛！
与此同时，那条朦胧的蛇线开始清晰，迅速脱离翡翠之心的束缚，向他的手腕处游弋而去！
泊桑喇嘛的目光变得睿智而温和，看向震惊无比的李淳风。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道金色花纹在他的手腕处凝结，迸射出辉煌的神圣金光。
光辉散尽，他的手腕皮肤上显出清楚的龙形墨迹，仿佛胎记！
“现在你信了吧？”泊桑喇嘛抽回手，他的笑容舒展，脸上的沟壑难平，目光变得晦暗了。
“泊桑喇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dào
……”
“你有龙息，不是真龙怎会有龙息？具龙息者，非大善即大恶，因为以人之力无法与龙抗衡，一念之间，铸就因果。你的气息骗不了我，当年，有个和你一样的人来到这里，他也是真龙。”喇嘛的话继xù
震惊着李淳风的心神，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当自己刚刚摸到山脚时，人家早已捷足登顶！
“以你现在的能力推算，不出半年，龙息必将壮大，到那时，是你控zhì
它，或是它控zhì
你，就要看你自己。”泊桑喇嘛沉声说道：“善恶一念，因果报应，你要保持本心。”
“请泊桑上师指点！”直到这时，李淳风才把他当作真zhèng
的大能，能与师尊匹敌的智者！
“这世间唯有一种珍品，能让你渡过劫难。”泊桑喇嘛从袖口里摸出一件东西来，莹白雪亮，一只玉佛！
“冰暖龙？”李淳风认出了这种玉。
“是它。”上师欣慰一笑：“最后一块冰暖龙，交给你了……”
李淳风怎会不知dào
这件玉有多么珍贵，恐怕寻遍世界，也难再找到这种玉石。
镇火驱邪，无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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