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逼我成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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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我将阿留护在自己怀中,警惕了问道,“你此时此刻不该在这里和我说话,李见微呢,”
  “我自然不该在这里和你说,”他眉目舒朗一笑,几日以來一派清冷的神色里竟无端沾了他将近婚事的喜意,“那便走吧,苏苏,我们去该说的地方说话,”
  他伸手就要來接阿留,我直抽一口凉气往后退去,“陆景候,你到底意欲何为,”
  他有些愣怔,缓缓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我也是为你着想,与你疏远些,这样也好让李见微不來对付你,”
  “那现在呢,李见微是忙着试她那一身嫁衣,还是已经等在堂上候你过去拜堂成礼了,”我抱着阿留不让他靠近,强忍住才使得自己的手脚不哆嗦,“你做事我从來都不知你的用意,若真如你所说,前几日是为了我好,那为何不与我说清道明,是怕我祸害了你的那些计划,”
  他身形一滞,整个人似晕染在浓稠的忧愁里模糊了容颜,“苏苏,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就等你回來了,”
  我听不懂,
  还在想着之时,他已是身轻如燕掠过來将我大穴封住,我瞪圆了眼睛怒目看他,还是这路招数,烦也不烦,
  那上厅却是沒有李见微的身影,锣鼓吹笙的乐师也都静静坐着,我眼眸超四周转了转,白术与我母亲果真坐在首席之上,白术将母亲的臂腕扶着,我细细看了母亲的神态,似乎只是可以行动,但思绪还是照旧,
  我不住地向白术使眼色让她注意到我被限制了行动,可她只是粗略看了我一眼,竟是紧张地迅速移了开去,
  白术是向來敢说敢做的,遇事也从未慌张过,今日见了我竟还这番反应,当真让我有些狐疑难解,
  陆景候在我耳边低低笑了笑,“别着急,我先让人送你去换衣服,”
  换衣服,我愣了愣,阿留已被他接过去交到一个仆妇怀中,他道,“与小公子换上新衣,将少夫人的嫁衣再检视一遍,等吉时一到,便可行礼了,”
  我闭了闭眼,将陆景候骂了千百次,他成亲便罢,还硬要带我來观礼不成,
  白术那边依旧对我无动于衷,阿留被抱走时撇撇嘴想哭,却是陆景候视线朝他淡淡一扫,我的阿留那张脸即刻变作了无事人一般,波澜无痕,
  我咬牙切齿朝陆景候瞪去,他却转了身挥袖面向众人道,“今日之喜,本将军……”
  再之后的话我便听不清,人被带出去时,我脑子一热,瞬时意识到方才在厅中并未见到林重恩那人,若论陆景候的上宾,虽说他那人不被陆景候所喜,可也必定要请他的,
  我沉下心來仔细想了想方才坐席上的那些人,似乎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或是陆景候在军中的亲信,或是陆景候在江南的属下,仿似沒有一人是与林重恩有关系的人,
  将我带到一间屋子里的人退了下去,过了不多时,又涌进來一群丫头仆妇,我口不能言,只能坐在椅子上任由她们给我换了衣裳,又拿起香粉胭脂与我妆扮,
  我心中更是疑惑不减了,
  待得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仆妇笑吟吟地将我从椅上扶起,我身子软绵绵地站不直,后头又有一个眼疾手的小丫头适时地扶住了我的腰,我垂眼有些窘迫一笑,却是眉眼一挑见到了面前半人高的并蒂连枝菱花镜,
  我脑内有一瞬的空白,这镜子里的人分明是我,又分明不像我了,
  这样盛装而秾艳的妖冶之色我从未在自己面上见过,我极少以螺子黛画得眉长入鬓,以胭脂抹唇也是少之又少,我一直以为如我这般不起眼的人做这种妆扮定会怪模怪样的,可现在观之……
  我定定入神瞧了许久,屋外进來了一位身着红衫的妇人,她倒沒多说,只将手里托盘上的一方喜帕缓缓要盖在我头上,我此时终是醍醐灌顶,陆景候这出到底演的什么戏,
  我使出力气往后一躲,示意喜帕不可遮在我面上,那妇人抿嘴一笑,也沒勉强,另换了一顶点翠珠帘凤冠往我首上戴了,
  这一戴有如千斤坠顶,我眼前一片金光闪烁了几番,心中的疑云也越团越大,我此时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得不知作何才好,李见微自然不会放弃陆景候,既是如陆景候所说为我安危着想,他也不该将我置于这个风口浪尖之上,
  只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李见微被陆景候处置了,
  她那兵符应是已经被陆景候得到手,在一边眼红的林重恩也不知被陆景候如何处理了,
  天边升起巨大的红日,光芒四射到屋内,我惶惶然有些睁不开眼,陆景候的这步棋走到了今日,教人是越发猜不透了,
  屋外竟停了一辆软轿候着,我透着红彤彤的光从翠冠的珠帘里见到,捉摸不透地愣了愣,身边站出一人來与我躬身道,“夫人出了这屋便是脚不能沾地了,要全身都是喜气才好呢,”
  我顺从地任由那轿子由八个轿夫一直抬至我的脚边,先前与我戴凤冠的那妇人将我喜袍的衣摆微微掀了起來不让触到台阶上,我又另由其余的几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和txt格式下载服务!个扶进了轿子,
  带我坐稳了,轿子晃悠悠地起身时,我缓缓地闭了眼,总觉得这是一场梦,
  一场让我甘心永远沉溺其中的春秋大梦,
  我从未像此时带着些许心安又些许胆怯地期待过一件事情,我猜不透陆景候的用意,也担心李见微会做出什么举动來,
  这宅子是阿留父亲的府邸,本也不大,轿子沒过多久便到了,待轿帘掀起时,我第一眼见的是身着一袭喜服的陆景候,他凌厉太久的眉目在此时似浸了蜜一般温润甜腻起來,腻白的肤挺直的鼻,下巴与双唇如刀镌刻过一般精致让人迷乱,
  我尚自还在发怔,陆景候却是眉眼俱弯伸手要來抱我,我的穴还未解,一时有些惶惑地仰面去看他,他却是俯首吻住我之时,右手与我背上一拂,瞬时便归于正常了,
  轿外有不少丫鬟宾客在张望,小小的庭院里一时挤满了人,我竟不知,我此生还能有让人这样摩肩接踵翘首相望的时刻,
  陆景候的臂弯厚实且宽大,他一路将我抱至了上厅的中堂之处,我低头愣愣看了脚下一片绵软,原先本是冰凉地砖的脚下被人铺了几层红绫,我朝陆景候缓缓看过來,他唇角含笑地望了我,“苏苏,你这下可信我了,”
  我只觉得这些太不真切,白术在我对面不远处坐着,见我的模样朝我欣慰着笑了点头对母亲在耳语,我愣怔了许久,陆景候又往前跨了一步贴着我的面道,“我承诺过你要与你白首偕老,我便定会做到,只是委屈了你,不能在我江南陆府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我今日沒有高头大马去迎娶你,日后便用整座江山与你做聘礼可好,”
  “你从前为何不说……”我吸了几口气,声音发颤道,“你这样骗我……你骗我到我以为此生都要孤独终老了,我以为……我以为……”
  他轻笑了一声将我手心捏了捏,“莫哭了,这样倾国的容色若是哭花了一张脸,岂不是可惜,”
  我沒有听他说,只是念着他的过错,“你还联合白术姐一起來诓骗我,让我伤心了这些天……”
  李见微在我面前那样的趾高气扬我都沒有要哭过,可因着我即将要与他同修永世之好时,我先前的苦楚便像涨潮的海水那般尽数涌了起來,他低低道,“我知道你怪我,只是我也是想让你更安全些,若是你知晓我的计划后,你的危险便多了一分,你可知,”
  我不要管他什么计划,我只想让他将我当作一个能够在危难之时比肩作战的人,我偏头过去忍住泪,他又将我肩头扶住道,“苏苏,白术过來之前我本是未料到她会加入,你母亲之所以会被我接过來是因为李见微她与我讲条件,说是……”
  我正要听他说下去,却是门外传來一声尖厉的叫喊,正是李见微的嘶吼几近震碎我的胸腔道,“陆景候你这个卑鄙之人,你答允过迎娶我,却为何仍旧是她,”
  她细长白皙的手指了我來,疾步迈着便要朝我冲过來,陆景候不急不缓将袖袍一挥,“拦下她,”
  李见微那双眼里都沒了泪,只是突降了一双眼眸死死地瞪住我,那神色便像十世的宿敌相遇,非得要争个不死不休,
  我想起从前她对我做的种种,垂眸看了半晌我身上穿的这一身喜服,又抬眸冲她极尽妍色地一笑,正是席间宾客纷纷啧声,更有一位读书人模样的霍地站了起來,“明眸疠,佳人善睐,可不谓之天人之姿绝色凡尘,”
  陆景候面上说不出是何神色,只是微微沉了脸朝那说话之人冷冷看去,那人慌忙一低头,又道了句,“正是与将军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我脸上一热,陆景候神色些微有些好转,朝了李见微道,“白术将老夫人的病已治愈,留你无用,莫要再讲什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