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暴风雨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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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跟道路上的两个女子错身而过的时候，驾车的男子刚暗松了口气，突然，座下的马带着他抛飞装在一旁的岩壁上，一车货物全都翻在了地上。
兔皮散落，兔皮下面，全是一颗颗的正气丹。
男子慌张的爬起来，发现马已经吐血毙命了。
乐儿站在他面前，神情冷淡。
他大口喘息，刚要开口说话，乐儿已经冷冷然命令道“把这些正气丹全吃了。”
男子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这些正气丹都是赚点手续费给朋友换的，我赔不起啊！”
回答他的，是一击飞腿！
男子摔到一堆正气丹之中，口吐鲜血，这一脚的力量，让他彻底没有了反抗挣扎的勇气。他已经用神作复制了对方的战斗力，可是在神作的提示中就知道，对方是意境级高手，他复制的不过是对方三分之一的战斗力。“我吃，我吃……”他忙不迭的开始飞快的一把把抓起正气丹，飞快的往嘴里喂。他已经没有选择，死亡，他的装备，还有身上的银票都会失去，失去这么多的正气丹他无法交代，但如果借钱，或许还能陪得起。倘若被杀，不但什么都没了，同样这些正气丹也会失去。
他无从选择。
乐儿冷冷的看着，残忍温柔还在路边静静的站着，那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仿佛能够把人带进彷徨，绝望之中的魔力，让这个武当派弟子更慌乱，无措……
最后一刻正气丹也被终于被他喂进了嘴里。他刚想开口说话，面前，光影飞闪。
乐儿什么也没有说，干脆了当的，一拳把这个武当派弟子的脑袋打成了烂西瓜。
“大概十分之一，也不错了，去武当派弟子活动多的地方转转。”乐儿对被杀的武当派弟子的武器装备一点兴趣都没有，看见他怀里揣着几十万的银票，顺手收起。领着残忍温柔就去了。
风雨，洗刷着山群中一片谷地。
谷地里，聚满了一个个身穿夜行衣的人。
这些人的衣发早已经湿透了，但是。没有人避雨，也没有人有走的打算。
因为他们在等人，等一个，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必须俯首听命的人。
小杀戮来的时候。谷地里所有坐着的黑衣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齐跪地高呼“拜见圣主！圣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小杀戮晒然一笑。“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已经不是我的梦想。”
谷地里的人，都是杀人帮派的人，这里，有许多个帮派，都是过去投靠了小杀戮，得到小杀戮引领者力量开启杀气特效的人。他们没有拒绝小杀戮的可能，因为小杀戮随时能够让他们变成疯子。就算小杀戮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得照办。因为死亡虽然失去一切，但违抗小杀戮的命令的结果是成为疯子。失去一切还能重头开始，变成疯子却彻底没有了未来。
众多杀人帮首领纷纷抱拳道“圣主在上，我们的都是圣主的人！圣主不管有什么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将要退隐江湖了。”小杀戮含笑开口，此刻的他，在这些杀人帮派的人眼里，前所未有的和善，这句话开口，却让很多人懵住。有些杀人帮派的首脑忍不住道“圣主三思……”却没说完，又记起小杀戮过去的作风，不敢再说。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些人一定不舍得失去地杀特效。我本来打算，夺走你们的杀气特效，也不会让你们因此疯狂，就如同从来没有找我开启过一样。可是考虑到你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愿意放弃杀气特效，我决定针对这些人，给另外一个选择。如果愿意从今以后听命于灵鹫宫，杀戮传说，杀气特效能够保留，但现在的江湖，能够把杀道走多远，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不是仍然一场空，你们比我更清楚有多难。所以我希望，你们认真考虑清楚。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后，愿意解脱，带着杀气丹离开的人站在左边；不愿意失去杀气特效的人站在右边。”小杀戮说罢这些，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沉默的自修。
这是她必须善后的事情，她不愿意继续背负这些负担，原本想一了百了，后来想到能够为灵鹫宫做的也不多了，这些人过去也确实为了地杀特效付出了不少，就这么一刀切的不给他们任何选择的机会，难免说不过去，于是跟花语商量后，增加了一个方案。
众多杀人帮派的首领，都有些不甘心的劝阻道“圣主！虽然杀气圣地灭亡了，但圣主的力量还在！一统江湖的机会还有，正气圣地跟正义联盟将来必然两虎相争，只要圣主统领，我们竭尽全力，将来未必没有当渔翁的可能。希望圣主不要就此放弃！”
“不必多说，半个时辰，好好商量。”小杀戮眼也不睁，回应的冷淡，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那些不甘心的杀人帮的首领只能放弃再劝。
正气值的终极属性值加成跟杀气值一样，但没有杀气值的地杀特效，地杀特效的强大，根本不需要多言，开启了地杀特效的许多杀人帮派，自然都不甘心就这么失去这种力量。
一个个杀人帮派，各自成群的聚集在一起，通过帮派频道商量……
半个时辰不久，但也不算太短。
还没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有很多杀人帮派的成员，不管别人如何的走到了左边。这些人很早就想解脱了，但不敢离开。如今小杀戮在这里，发了话，他们自然也不怕会遭到帮规处罚，也不怕立即会被别人杀死。在小杀戮面前，他们清楚，他们的帮主没有任何造次的胆量。
走到右边，选择就此解脱，带着杀气丹，放弃地杀特效力量的人几乎占了全部。成为杀人帮派的一员过去就已经活得很累，除了蒙头遮脸的时候。根本不敢用地杀特效，唯恐被人知道。躲躲藏藏，隐藏的心力交瘁，根本没有最初加入杀人帮派时候以为的痛快未来。久而久之，许多人早已厌倦，希望回归正常的轨道。但没有选择，如今的江湖，正气才是王道，修炼杀气必然成为许多修炼正气的人的目标。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未来很可能是全江湖中人的猎物。
他们不想过那种时刻提心吊胆，恐恐慌慌的日子。
仍然选择站在左边的那些，只有几百人而已。
半个时辰过去后。小杀戮消除了站在右边的那些人的杀气特效，那些人失去小杀戮引领者力量的庇护，杀气值全都变成了杀气丹，因为身上呆不下。杀气丹被系统自动存放到钱庄，这些人齐齐对小杀戮说了感激的话，便都离开了谷地。
剩下的几百人里。其中一个黑衣人抱拳道“请圣主给我们一条活路，圣主所言，将我们转交杀戮传说领导。不是我们不愿意，但灵鹫宫的门规情况圣主是知道的，我们之中也有灵鹫宫的人，到时候恐怕得到的是被杀的结果。正义传说跟杀戮传说两人一心，希望圣主把我们交给正义传说，我等发誓，将来杀戮传说但有吩咐，绝不敢不从。如此不敢是违背圣主的指示，只是希望凭借正义传说的保护，免了受灵鹫宫追究过去罪责的风险而已。”
“可以。”小杀戮点头。“你们去找依韵，他会为确保你们不受灵鹫宫追究惩处。过去那些年，辛苦各位，说起来惭愧，对于诸位过去的付出，也只能简单的道一声感谢。未来江湖中的杀道会前所未有的艰难，希望你们平安。今日一别，大概相见无期，从今以后我就是不问江湖事的退隐之人了，诸位再不必找我，从今天开始，你们是正义联盟的人，直属正义联盟盟主依韵和盟主夫人喜儿统管的人。”
“多谢圣主成全！我等发誓，必然竭尽全力，忠心为正义联盟！”几百个人，齐齐宣誓高呼……
风雨，依旧。
小杀戮人已经去了。
留下的人里，有人愤愤然骂咧那些离开的人。“都是一群无胆之辈！说什么共患难，现在全都走了！”
一个黑衣人笑着道“何必如此愤怒？人各有志。他们虽然离开，但也不会暴露我们的秘密，否则就等于对别人承认自己曾也是我们的一员，会有什么下场，他们也都清楚。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选择就是假装从来不知道杀人帮的任何事情，犹如从来没有加入过。”
原本骂咧的那个黑衣人，听了，气也消了一半，杀道江湖的时期，每一个经历，至今还能够活着拥有很多杀气值的人都很清楚人的趋利性，自然不是真的愤怒那些人没有义气，只是为自己担心而已。这番话让他们的担心得以消除，自然也没有什么气可生。“兄弟说的有理。”
那个黑衣人抱拳对四面的黑衣人作礼道“诸位留步，在下杀人帮帮主。有些掏心话想对诸位同道说说……如今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众多杀人帮都已经名存实亡。剩下的就只有在场的我们这么点人，过去的模式早已经不能继续，也没有未来。本来我们也无路可走，圣主仁慈，给了我们活路和机会。正义联盟的高手修炼的几乎都是杀气，我们在正义联盟不怕没有容身之地。将来靠我们其实都不可能在东山再起，根本不会再有什么人去苦苦的通过杀一个人得到一点杀气值积累修炼杀气，就算这么做，也必然会被满江湖修炼正气的人杀死。正义联盟是我们再好不过的安身之所，这是个机会，能让我们洗白，公然示众的机会。相信在场的诸位都不会是正气圣地的人吧？”
黑衣人停顿片刻，环顾四周，没有听见反对的声音，知道他猜的不错。如今的局势，即使过去是武当派的人，因为邪气圣地灭亡前武当派的灭派，也不再是武当派的人，他们当然不会匆匆忙忙的在正气圣地建立后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匆忙选择加入门派。或者本就是正义联盟的人，或者是无门派状态。“正义传说只讲用人，有价值就用，有实力就用，不会为过去做过什么事情追究。借此机会，我们完全能够成为正义联盟见得光的，能够站在人前的高手，享受荣誉，享受声名，享受别人的掌声和欢呼。但这么多年来，我们跟门派里的别人脱节严重，没有自己的人脉网，如果我们不能团结一致，将来连个能彼此帮助和照应的人都没有。诸位过去的帮派不必说，已经名存实亡，我提议，索性咱们合成一个帮派，坦诚相见，歃血为盟，从今以后，互相帮助，互相依靠。诸位认为如何？”
这番话说完的时候，立即有人答应，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答应，几百号人里，没有一个选择拒绝的。
因为这提议太好了，这个黑衣人说的都是实情，是对在场每一个人都有利，需要甚至本来就渴望的结果……
曾经的杀人帮，就此成为历史，如同他们曾经的建立和存在一样，一切的变化都在江湖中的角落，在暗处……
了却了一切的小杀戮，乘着船，扬帆出航。
她要变回自己的脸了。
小杀戮看见远空即将有风雨，回头的时候，看见花语正在给剑王斟酒，不由会心一笑。曾经她不喜欢剑王，如今对剑王已经不再排斥，愿意从心里头把剑王看作小杀的男人。“暴风雨快来了，别忙着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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