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环杀人事件的开始
“什么？他梦游？”电话那头的楚飞非常惊讶。
韩敏差点晕厥过去。天哪，没想到你们还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警察的啊——这倒冤枉了警察同志们。因为警察查案的时候不能所有的细节全都查到，只是查从自己推定出来的案情延续出来的几条线而已。张家人不说（奇怪，他们怎么不说呢），他们就不知道。就算调监控录象，也只是调出事晚上的而已，只看到一次张鸿图在房子里乱走是不会发现他梦游的。更何况他们还没有看到。那天晚上张鸿图直接跑游泳池边梦游了，游泳池却偏偏没有摄相头。
“你还真有一手啊！”楚飞来接她去警局作证的时候气呼呼的，倒把韩敏弄糊涂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有一手’……”
“自己调查出这么多东西，刚才在警局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说，现在来拿搪了，对吧？”
韩敏哑然失笑。她倒没想到这个。刚才自己在警局什么都说，只是以为她掌握的东西毫无头绪。但现在她却不想向楚飞解释。虽然是因为纪律，但警察们对她隐瞒一切的态度令她很不爽，便挖苦似地说道：“你们警察不是一直运筹帷幄吗？怎么需要我这个外行来提供线索了呢？”
“协助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少罗嗦！上车！”楚飞白了她一眼，在她上车之后重重地关上车门，再重重地坐到方向盘前。他看起来很生气，在发动车子的时候却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似乎被她损了还挺开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重案组组长孙雄亲自讯问让韩敏受宠若惊。她骄傲地看着坐在孙雄身旁的楚飞，感觉就好象赢了他一道。虽然她的推理乱七八糟，毕竟给警察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因此她忍不住狂想起来，觉得孙雄即使不会像侦探里写的警察一样请她加入调查，也会告诉她关于本案的一切，叫她帮他们留心着……
“好了，你可以走了。”孙雄沉吟了片刻之后说出来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什么？又让我走？”韩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看着站起来要送她回家的楚飞，硬是拽住桌子角儿不愿挪步。
“你们……过河拆桥啊！”韩敏感到受到了愚弄：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至少也该告诉我点什么啊！
孙雄听到这句话后露出惊讶的神情，接着忍不住笑了。
“什么过河拆桥……”楚飞绷起脸来，嘲弄地说——他的心里已经笑成一团了：“你还想加入重案组吗？你作证就足够了，走吧！”不由分说地把她出讯问室。韩敏听到身后的警察们似乎传来一阵哄笑，气得涨红了脸，在心里大叫：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吗？凭什么瞧不起人？
“听好了，虽然我们这次认可了你的线索，但并不代表我们鼓励你去调查。”在开车送韩敏回家的路上，楚飞笑嘻嘻地对韩敏训话：“你就怀着对警方的信任，好好地坐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了！”
韩敏没有应声。
楚飞早料到会这样，故意挖苦地说：“其实你感觉也不要太好。从职业的角度上讲，你的调查颠三倒四，能找到这些线索完全是走狗屎运。我敢说你下次再去调查的话绝对会徒劳无功！”
韩敏没有应声。但楚飞可以猜到背后的她肯定肺都要气炸了，不禁笑得更加开心：“当然了，你不是会听劝的乖小孩。那我就请你妈妈帮助我看管你了！当然，你在家里窝藏白芳芳的事，我也会有所取舍地告诉你妈妈……”关于白芳芳的事，韩敏到现在还瞒着她妈呢。之后她去张家调查时也骗老妈说是去一个朋友开的包食宿的夏令营去教作文。而刚才楚飞带走她的时候，也只是含混地告诉韩妈妈带她是去作证而已。韩妈妈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别啊！”韩敏顿时慌了手脚：“千万别这样！”如果让她老娘知道她在家里窝藏在逃犯，非闹个翻江倒海不可！
“那你就要老实点……”楚飞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他打开手机一听，嘴边的笑容立即凝固了。
“啊？我马上过去！”楚飞瞬间变得紧张万分，如临大敌般挂掉了电话，飞快地掉转车头，又朝警察局驶去。
“这是干吗？”韩敏又慌又疑。
“又得请你协助调查了！”楚飞沉着嗓子说。
韩敏被带到警察局之后并没有立即被讯问，而是被丢到一边，等了几个小时才被叫进讯问室。在讯问室她知道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白芳芳死了。据说今天夜里她和在一块的犯人发生了争执，被对方用磨尖的牙刷柄戳死了。法医对白芳芳的尸体进行解剖，竟发现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三个月大的胎儿。案情到现在为止和韩敏都没有关系。唯一和韩敏扯上关系的，就是白芳芳在死前，嘴里反复咕哝三个字：“韩敏……假……韩敏……假……”
韩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呆若木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木木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看来，不管交情如何，只要一起长大，都会有着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只有三个月大，还没出生就被杀害的小生命……
“我听小楚说过她对你很恨，也许她说这几句话只是对你的恨意念念不忘的表象。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三个字也许还有别的含义，像这个‘假’字，她为什么要说就让人想不通……”
“是你们杀了她！”韩敏忽然暴怒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如果你们不把她弄到看守所里的话，她是不会死的！”
在韩敏身旁的警察连忙按住她。楚飞也冲了过来，冲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忽然呆了一呆，因为他发现自己冲过来并不是想要帮助制服韩敏，而是怕她被弄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稍稍有些迷惑。
“相关责任人自然会被追究责任的！请你冷静一点！不管怎么说，既然你的朋友临死前留下了信息，你还是协助我们解开她比较好！那样才更对得起她！”孙雄沉着嗓子说。他那不怒自威的样子颇有威慑力。
韩敏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般冷静下来，伏在桌子上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