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算命老人
玉灵兔的感应越来越淡,只有灵魂上的震颤证明玉灵大圣就在附近,玉灵兔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但却察觉不出这些不安出自于哪里,更无法确定玉灵大圣的藏身之处。
沈冲沿着景阳河逆流而上,神识放开,已将方圆三千里的区域全部搜索一遍,地面,地下,河中,天空都找了个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既然就在方圆千里之地,但却感应不到具体位置,如果不是有意隐藏,那便是身处法宝空间之中,也罢,只要确定这头兔妖王还在附近,我便等上几天,不信这头兔子能够一直不出现。”
沈冲已放弃了寻找,一头九品妖王要想隐藏起来,很难会被人发现,就如同他的天地印化为微尘,沉入地下百丈,隐藏气息之后,就算是高过他两个境界的强者都不可能找得到。
沈冲虽然着急,但却没有到紧迫的程度,在等待玉灵大圣出现的时候,还可以在小仙界中沉淀一番,自晋升到神魂八转以来,他一直没有时间重新洗炼神通法力,几件法宝也需要重新祭炼一翻。
而且,沈冲手中还有十枚夺取而来的命魂等着他炼化,一旦这些命魂被他炼化吸收,便可得到这些神魂九转修士的毕生修为,神通、法力、经验,到那时,沈冲的力量不知道会增长到何种地步,恐怕直接就会达到神魂九转,凝聚出自己的命魂。
正在思忖间,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沈冲眼前,这座城池紧临景阳河,人流如织,商旅齐聚,极其繁华,是离阳国的第二大城,景安城。
沈冲飞临在景安城上,浓浓的世俗气息,扑面而来,自成为神魂境修士以来,沈冲很少有闲情逸志在凡俗城池中漫步,忽然间,一时心血来潮,便随意取出一张改变面貌的符箓,化身为一个世家公子的模样,降下了遁光。
“怎么?想到了以前在金陵城的日子。”青鸾已夺舍重生,此刻也展露出秦无双的身形,出现在沈冲身边。秦无双隐世近百年,认得他的人也是不多,倒也不必变换面貌。
“如今我都快忘了金陵城的模样了。”沈冲淡淡的说道,景安城上确实有金陵城的影子,同样的是一大强国,离阳国身后站着藏剑门,但大周皇朝的身后站着更为神秘的太祖阁。
沈冲如今的眼光已是不同,神洲七大道门没有任何一家敢正面与大周皇朝相撼,可见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大周皇朝最神秘的太祖阁不倒,便没有哪尊强者敢在金陵城撒野。
离阳国与大周皇朝都实行兵家儒家并治,都是一派盛世景象。
站在景安城门口,沈冲双耳微微一动,各种各样的声音,都进入了脑海之中,片刻之间,就让他对景安城有所了解。
景安城是仅次于离阳国都的第二大城,城主也是一位神魂中境的修行之人,沈冲稍微感应了一下,城中的修士大概有三四十人,大都是神魂下境,玉灵大圣身为妖祖,也不可能藏身于凡人城池之中。
沈冲和青鸾随意的漫步在街道之上,感受着这个城池的勃勃生机,离阳国几乎人人习武,个个配剑,但却没有私下打斗的事情发生,如果要进行决斗,也必须在城市执法者的主持下进行,也少有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所有事物也都是井井有条。
景安城也有一些专为修行者开办的商铺,但自玄武楼消失于九洲之后,没有哪个商会能取而代之,极少出现珍惜的好东西,这些商铺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能让沈冲看上眼,连青鸾都提不起精神。
路上人来人往,忽然间有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拉着一个小孩,两人衣衫都破破烂烂,尤其是那个小孩,脸上脏兮兮的,连男孩女孩都分辨不出来,两条长长的鼻涕拖了下来,一只黑乎乎的手指在嘴中不停的吮吸,这母子两人手执一只破碗,在沈冲和青鸾两人的面前跪了下来:
“公子福星高照,长命百岁!”
沈冲看得这母子两人可怜,手掌一动,已将一块金饼子丢了过去。
对于金银这样的黄白之物,沈冲根本没用,但也留了一些在天地印中,沈冲倒也没多给,多了倒是祸患,一块金饼子足够这两母子生活很长时间了。
“啊,谢谢公子,公子好人有好报。”那中年妇女看前手中分量十分的金饼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连叩头。
沈冲只是淡淡笑了笑,正准备离开。
“人生苦短,光阴似剑,衣食无着路人骨,帝王将相金銮殿,黄图霸业谈笑间,一切如梦亦如电,回首前程多疾苦,哪如仙道逍遥似神仙。”忽然间,一段断断续续的歌谣传入沈冲的耳中,让沈冲心中微有触动。
沈冲连忙回头看去,发现路边有一个垂暮老人,一身酒气,双眼迷离,有气无力的哼唱着歌诀,全身充满了世俗各种恶臭之气,身边有一杆长幡,随意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测字算命,推演命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原来是个算命的老头,但全身一点灵气也没有,也没有道骨仙风的气势,纯粹是一个邋遢老头,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也布满了灰尘,看来很久都没有人光顾了。
“算命吗?就算是神魂九转的强者,也只是初窥命数,趋吉避凶而已,命运虚无,变化无穷,连圣皇都推演不出自己的命运,这小小的算命先生也敢推演命理,世俗中的算命之人多是骗子。”青鸾不屑的说道。
“既是游历,便去见识一下吧,这老者吟唱的歌诀似乎有些不凡。”
沈冲只是心血来潮,才起意到景安城一游,看来玉灵大圣一时片刻也不会出现,便放松了心情,随意的走了过去,又掏出一块金饼子,丢在了桌子上。
咣当!
那老人听到金饼子砸在桌子上的声音,立时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吃惊的看着那块金饼子,随后抬眼看到了沈冲和青鸾,仿佛来了精神:
“二位公子请坐,不知哪位要算命?”
沈冲随意一笑,坐了下来:“是我想算一下前路,我此次来景安城,是为找一个朋友,但来到这里之后,却失去了他的踪迹,不知道我的这位朋友还在不在离阳国。”
“寻人?”那似乎还带着醉意的老者伸手在桌上一划,已将那块金饼子收了起来,盯着沈冲看了好一会儿,缓缓的开口说道:“年轻人,你寻找的只怕不是朋友吧。”
“哦?怎么说?”沈冲微微有些讶异,脸上却不动声色,有很多算命之人都喜欢口出惊人之语,然后随意发挥,套出各种消息,来取信别人。
“劫难刚过,前路难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子是个多劫多难之人啊。”这老者微微摇了摇头,神态懒散,不断的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沈冲沉默片刻,心中惊讶之意更盛,暗中已用神识仔细扫过这个老人,探寻了良久,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老者穿着普通,酒气冲天,十分邋遢,身形消瘦,面色枯黄,明显是饱经风霜,眼神浑浊,但也不失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