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V24

  “呵……看来我们可以谈第二笔交yì
  了。”嫣儿把匕首抵在筱铭的脖子上。
  “什么交yì。”北堂炎紧盯着锋利的匕首生怕一个不慎,伤了小筱。
  “公子杀了我那么多姐妹,总该给个说法吧。”
  “你想怎么样?”
  “公子是用哪只手杀的呢?左手还是右手?还是两只手?”
  “关嫣!”北堂炎不知dào
  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的要求也不高,公子用了哪只手,便废了那只手吧。”说完,嫣儿把牡丹的匕首扔了过去。
  魍在一边忙出声道,“主子!”
  北堂炎拿起匕首,上下把玩着,“废了我的手?”
  “那是,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废了我们楼主的手。”嫣儿轻轻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得逞。
  “哼——”北堂炎举起刀子,手起刀落时,明亮的刀子直直地飞向了嫣儿空闲的左手。
  霎时鲜血四溅!嫣儿吃痛,刚想伸手捂住左手,却想到不能这么做,右手的匕首又深了半寸。
  “公子看来还是比较爱惜自己,我们楼主可真是可怜。”说着,筱铭的脖子涅涅流出血来。
  北堂炎眸色一暗,“关嫣,你敢!”
  “公子都敢伤害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嫣儿的左手流着血,右手也在制造着新鲜的血液。
  筱铭虽然是晕了过去,但仍是感到了疼痛,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嫣儿再度把匕首扔给北堂炎,“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废了你右手的经脉!”
  看着筱铭难受的样子,北堂炎心中下了决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关嫣!
  手起刀落,鲜血再度爆fā
  ,流了满地,红色飞溅到他白皙的脸庞上,鲜艳的色彩滴落在北堂炎紫色的锦袍上,妖冶得像地狱开放的彼岸花。
  风吹动他的长发,空气中的血气私下弥漫,此时他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勾魂使者。
  “关嫣,放了她!”北堂炎忍住疼痛,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公子说笑了。”嫣儿扶起筱铭,把筱铭挡在自己身前。“其实,我自己也知dào
  你不会放过我的。反正我做了那么事情,迟早要下地狱的,呵……公子最好记得自己的誓言。”
  嫣儿看了看北堂炎,笑得十分猖狂。
  “我不会动牡丹。”北堂炎紧紧地盯着嫣儿,不敢放松。
  “那就好。”牡丹,这是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公子后退吧。”匕首发出的寒光让北堂炎后退了几步。
  估摸着距离,嫣儿想他是冲不过来的。
  “楼主长得可真美。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留在人世间呢。”
  嫣儿脸上忽然绽放出极致的笑颜,死亡一般的笑容,让人颤抖。
  嫣儿放大了声音,足够让他听到。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嫣儿说完,便拉着筱铭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空荡的悬崖回荡着嫣儿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蓝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悬崖上,北堂炎疯了一般冲到悬崖边便想纵身下去,魍急忙拦住他,“主子,主子,这是万丈悬崖啊!主子。”
  “放开我!”北堂炎出左手,一掌拍在魍的胸口,虽是疼痛魍仍是紧紧抱住了北堂炎的腰身,“主子,您清醒一点啊,主子!”
  “小筱,小筱,小筱……”北堂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颓然跪坐在悬崖边,嗫嚅着。
  魍不敢松手,看着他紧紧拽紧的右手又涌出的血液,劝道,“主子,我们回去包扎吧,您的手,您的手……”再不处理,真的会废掉的啊!
  “小筱!”北堂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小筱,小筱,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小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暗夜的天空。
  再也支持不住,北堂炎直直地倒了下去。
  “轰隆——轰隆——”一如筱铭到来的那天,银色的闪电在空中肆虐,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呼啸而来,洗刷着天地间的杀气。天空又被渲染成了血样的红色。
  远在恪亲王府的陆渊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奇怪道,“离辰,这雨下得真奇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离辰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轻声道,“你多想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
  夕洛仍在凤飞楼,被大雨堵住了去路。
  “天气真奇怪,怎么说下就下的。”望向了远处,现在小筱应该也被就出来了吧,应该也遇到了这样的大雨,躲雨去了吧。
  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太阳才算放晴。
  邑都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紧张,似乎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爆zhà
  开来,牵连一众人。
  都城内那家凤飞楼虽然是开张了,明眼人全看出来,那台柱子嫣儿妈妈不知去了何处,换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清欢妈妈,虽然年轻,但行事倒也不比嫣儿差多少。那些个少爷公子也就是图个乐子,未曾多想。倒是二楼的清倌阁少了的那抹艳色的牡丹,让众人心心念念不已。虽是如此,不过风月场所,谁会真真留下真心,逢场作戏,纸醉金谜罢了。
  当天的花魁茹儿也是得了照顾,如今倒也撑的起场面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有心的人早就发xiàn
  ,凤飞楼变了。譬如,那墨浅再也不出来跳舞了,譬如,那芍药姑娘待人越发清冷了,譬如,来了个叫小鸢的端茶丫头,性子倔得很……
  不过这些并不是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听说邑都郊外出了命案,一个红衣女子死在了树林里,那惨象就算是衙门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差看了都忍不住作呕,最后尸体也给草草火化了,谁让那气味实在是难闻。
  还有人听说,刚下雨的那夜,住在靠近郊外的居民曾听得一声声嘶力吼的声音,后来没敢出门看,默念了阿弥陀佛,紧盖了棉被便睡下了。
  还有人说是,晚间赶路的时候,倒是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样子比凤飞楼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上受了刑下来的仙人。
  还听亲戚在衙门当差的人说,恪亲王爷亲自下令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出名的云雾崖底去搜人。
  云雾崖是出了名的万丈悬崖,底下出了奇石嶙峋,便是那条云雾河,云雾河四通八达,往西是通向颍都,往东通向翰都,水很深,也没人敢下去。
  据说衙差搜的第一天便发xiàn
  了一名女子,面目全非,吩咐也火化了。衙差们继xù
  搜查,说是要找个穿蓝衣裳的姑娘,来来去去搜了三天什么也没搜到,因着雨大,也就放qì
  了。
  你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再加上这么大的雨,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邑都的氛围就再也不对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衙差捉回去。
  恪亲王府内。
  陆渊看着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人啊。”他的人刚回来禀告,在云雾崖底发xiàn
  了野狼出没的踪迹。
  伸手捶了回廊边上的柱子,陆渊也不敢相信,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吵着闹着的妹子就这么不见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魍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北堂炎敲开他的房门。
  那样的炎他从来没见过,右手满满是血,血肉翻了出来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急忙找来了离辰,上药,包扎,熬药,竟然生生给折腾到了天亮。
  问了魍才知dào
  嫣儿竟然带着他的小筱妹子跳了云雾崖。
  他也没闲着,当下派了人追牡丹去了,顺便通知了老爹,几派人一同去了崖底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炎那手自伤经脉也是严重,得亏离辰医术高超,给他用了药,接了经,那右手也算是没废掉。最多留点疤痕,离辰也有法子给去了。
  只是这心病该怎么医?魍给他描述那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跟别说那亲眼见了的北堂炎。他那么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炎,你该怎么办?
  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让他逆天他也会毫不犹豫!
  离辰从北堂炎房间退了出来,陆渊忙看向他,“怎么样?”
  离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会喝药,会让我包扎,可是不说话。”连着三天,北堂炎已经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喝药。
  他让离辰给他包扎,却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看人,他和夕洛拼了命地陪他讲话,他也不动。只是抱着那只天隐狐,抚弄着它的毛发,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
  陆渊皱紧了眉头,把离辰拉到了远处,确认不会让北堂炎听到,“刚才有人报,云雾崖底有野狼出没的痕迹。”
  “什么?”离辰也一震,看来筱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陆渊强忍住了眼中的泪,不再言语。
  北堂炎这几天越发憔悴,原先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若不是离辰特意在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给他接着元气,这人早就不行了!
  “夕洛呢?”离辰问道。
  “夕洛派了洛衣满城找着,顺着河流找着,又怕小筱妹子是掉进了云雾河里,找了渔民四处找着。”所有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收效甚微。
  “别担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筱铭不是薄命之人,她也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现在最重yào
  是他。”离辰望了望远处紧闭的房门,一声叹息。
  “为了让炎活下去,也许只能用些善意的谎言了。”陆渊走在回廊里,谎言两个字消散在风中。
  离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此时的阳光过于刺眼。
  行至前厅,陆渊便看到管家陆玮跑向了他,“小侯爷啊。”
  陆渊恹恹看着他,“怎么了?”
  陆玮擦了擦额头的汗,“叶二少爷来了,说要见您。”
  “告sù
  他我没空,不见。”陆渊挥挥手让他退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去管他的婚姻大事。
  “这……这……”陆玮小心地看着陆渊的神色,他该怎么告sù
  他,叶飞云已经进府了。
  “几日不见,侯爷倒是要忘了叶某这个朋友了?”叶飞云喜上眉梢,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喜悦。
  陆渊无力看他,“叶飞云,你今天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来找我,我今天心情很差!”
  叶飞云终于看出陆渊的不耐烦,问道,“小侯爷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丧气?”
  “不关你事,走吧你。”陆渊没空搭理他,叶飞云此时的笑脸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他揍了。
  “哎,怎么这么不客气,我来又不是找你的,我是来找夜姑良的!她人呢?”叶飞云四下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渊此时恨不得踢死这个臭小子!
  “小筱妹子她失踪了,我警告你,现在在这个府里,千万不能夜筱铭这三个字,否则别怪我不提醒你!”这三个字,现在时最最忌讳的。
  “失踪了?要不要我帮忙?”叶飞云收起笑意,那个女孩可是他的恩人。
  “不用,你在我这里只要不提那三个字就行。还有,你来这到底为了什么事?”
  “啊,我来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陆公同意我和沁儿的婚事了!嘿嘿,还是夜……”陆渊挑眉看他,叶飞云忙改口,“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沁儿的病也有很大的起色,陆公现在对我也有点笑容的,还答yīng
  我过阵子给我和沁儿主持婚礼。”叶飞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恭喜你了。”陆渊一方面为自己的朋友开心,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可另一方面,老天爷又是那么残忍,把那对人给拆开了。
  生活,你怎么总喜欢耍着人玩?
  叶飞云也看出陆渊心情不佳,也不打扰他,“我先走了,要是真有事要帮忙,尽管开口啊!”
  “知dào
  了,我不送了。”
  “陆玮,你说,好人会有好报么?”
  陆玮没想到点到了自己的名,看着自家侯爷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好人自是有好报的,只是要是哪天菩萨打了个盹,那就不知dào
  了。”
  “呵呵。”陆渊重重拍了拍陆玮的肩膀,“听说院子里多了不少落叶,陆玮,你帮忙去扫了吧。”
  陆玮一脸无奈,他是怎么就得罪了这小侯爷啊!
  傍晚的时候,夕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陆渊见到他,眼前一亮,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夕洛摇摇头,“小炎子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今天晚饭又是原封不动地退回来的。”
  “我去看看他。”
  “我也去。”
  二人推开门的时候,内室一片寂静。
  往里走了走才发xiàn
  北堂炎坐在床头,盯着抱在怀里的小狸,一动不动,只用左手摸着小狸的脑袋。室内的熏香隐隐约约升起弧度,陆渊拿手放在香炉上方,而后又放了下去。
  北堂炎右手被包扎得很好,垂放在床沿。
  “小炎子,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发xiàn
  小筱的尸体,可能是被救了。现在我们还在沿途问着,看有谁救了落水的女子。”
  听到“小筱”两个字的时候,北堂炎的肩膀隐约有些颤动,但很快平静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陆渊接了话继xù
  ,“炎,你猜刚才谁来了?”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室寂静。
  “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是叶飞云那家伙。你知dào
  么,陆谨他已经答yīng
  了他和陆沁的婚事,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里面都是小筱妹子的功劳啊!”
  北堂炎摸着小狸的手又是一顿,终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脸色苍白得厉害。
  夕洛抓住他的手臂,“小炎子,你别这样,你想想小筱,想想她,她肯定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或者在哪个地方等着我们。你要振作啊,难道你希望她看到一个虚弱快死的你么?凤凰珠还没有找到,小筱她不会轻易放qì
  的,你振作一点啊!”
  “炎,如果连你都放qì
  了,你让小筱妹子她怎么办?啊?你醒一醒吧。”
  北堂炎被他们摇得骨头快要散架似的,却仍是一言不发。
  “算了,小渊子,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想一想。”
  陆渊回头看着北堂炎,点点头应下了。
  看着陆渊担心的神情,夕洛道,“小渊子,放心吧,小炎子会没事的。”
  陆渊点点头,似乎给自己信心一般,“希望如此,小筱妹子也没事吧。”
  “一定会没事的!”
  “嗯,刚才我在香炉里放了点泠香。”
  室内,北堂炎原本羸弱的身子闻了泠香后更有些神思恍惚。
  “小筱,你会对这样的我失望么?”小许是很久没说话,北堂炎的声音有些喑哑,小狸听着他的声音,拱了拱他的手。
  床前似乎出现了筱铭的身影,轻笑道,“妖孽,你怎么这么虚弱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我可要生气了!”
  伸出手虚空抚摸着筱铭的脸颊,北堂炎摇摇头,“没有,小筱,我只是很想你。”
  “妖孽,你要加油哦,我在等你。”筱铭笑得恬静,眼中晶莹。
  “好,我去找你。”
  室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但是空气中弥漫的东西分明已经不同了。
  初夏的午后,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门投在内室。
  院子里的悄然绽放的末/莉花静静地散发着幽香,回廊上攀着的小蔷薇花在微风吹拂下摇曳着小小的弧度,偶尔飘下几片花瓣,阳光给这一切踱上了一层淡色的金黄,美好醉人。
  青苏着了淡绿色的纱裙,自回廊下款款走过,带着脚下的花瓣翩跹飞舞。
  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青苏便见到了那水灵的人趴在书桌上,桌上放着的茶早已凉透,一点热气都没有。桌案上摊放着一本诗词集,小小的人就那样侧头睡着,背后的阳光在她身后铺展开温暖的光芒。淡色的阳光衬得睡着的人的脸庞愈加白皙,只是要是少了那两道狰狞的疤痕,眼前的人儿倒真美得从天上来的精灵。
  似乎是感到人的目光长久驻在自己身上,沉睡的人眨了眨眼睛,略微清醒了过来。
  见了青苏,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青苏,你来了。”
  青苏摇摇头,宠溺笑道,“小姐,都说过多少次了,万万不能趴在这儿睡,要是让公子知dào
  了,还不得责罚我。”
  “青苏你每次都说这个。”女孩笑吟吟地看着她,“以后我注意啦。”
  “小姐,你也是的,旧伤未愈,要是再着了凉,看公子怎么收拾你!”青苏也是无奈,这明明二十岁的姑娘单纯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也不会照顾自己。
  “青苏最好啦,你不告sù
  哥哥,我不告sù
  哥哥,哥哥怎么会知dào。”
  话音刚落,雕花门又被推开,“不告sù
  我什么?”
  见了来人,女孩悄悄吐了吐舌头,“没什么,哥哥,你来啦!”
  男子走到女孩面前,弹了弹她的额头,“小丫头,又在书桌上睡着了?”
  女孩摸着额头,“你明知故问!还有,好疼啊!”
  “再有下次,我就再不带你出去了。”男子努力做了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末了,男子有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很疼?”
  女孩扑哧笑了出来,“还好啦。哥哥,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处理么?怎么过来了?”
  “我来告sù
  你,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看烟花。”
  “看烟花?为什么啊?”
  “为了庆祝今年颍都疏通了运河,落成了堤坝。今年夏天估计是不会有洪水了。”
  女孩点点头,了然于心,“哥哥,那我可不可以也放几个玩玩?”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跑,我就让你放两个。”
  “嗯嗯,我肯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这样行了吧。”
  “小丫头。”男子宠溺一笑,“好啦,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出去。”
  “嗯。”女孩忙点头,生怕男子后悔似的。
  “青苏,好好照顾小姐。”
  “是。”
  说完,男子便迈着悠闲的脚步离开了。
  女子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愣,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道声音盘踞在脑海中。
  “小姐,小姐。”青苏伸手在发愣的女孩面前招了招,“怎么了?”
  女孩笑了笑,“啊,没事。青苏,我想睡午觉了。”
  青苏点点头,走向内室,仔细地给女孩铺着床。
  “小姐,您好生休息着,有事叫我,我给您在门外候着。”青苏欠了欠身道。
  女孩摇摇头,“青苏,你去做事吧,不用陪我。”
  “是。”青苏安静退了出去。
  女孩抱膝坐在床上,眼神放空。
  她自己的记忆就是从这间房间开始的。
  醒过来的时候床前坐着的是那个哥哥,青苏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