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十二章: 囚禁
我大吃一惊,这些人怎么未经审判就准备处死我,我们是法制国家,他们没有权利这样做,我想喊,嗓子冰凉,却喊不出来,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
吴漱雪一步步走过来,她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她每一步都走的那么地坚决,她紧咬嘴唇,她眼含热泪,一步步,一步步走了过来。
我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内心从恐惧变成了一种坦然的状态,如果说非要死,能死到她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我抬起头,努力想控制自己颤抖的身躯,身边的四姑娘却动了一下,嘴里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山民一个个又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眼前满地血污,我也许真是死有余辜,但何必又送上她的性命,四姑娘在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庇护我,她曾经利用过我,也曾经用身体替我挡过砍向我的藏刀,曾经挽我的手跳向深不可测的火坑。
我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放了这位姑娘,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别牵连无辜的人。”吴漱雪冷冷地抬起头,目光如刀,一刀刀地割向我,我汗如雨下。她突然跳了起来,一刀凌空砍下。
我惨叫一声,豁然惊醒,身旁没有了一个人,只有微弱的灯光照在我身上,我明白,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可这梦也太过诡异了,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自己人手里。我摸了摸身上,藏匿在身体最贴身处的皮囊已经不见了,不见的还有那个龙佩。但我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上面有着精细的包扎,伤口虽然还痛,但感觉并不影响运动。
我没有起身,这个房间不大,用大块的岩石堆彻而成,约有三米高,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可容人进出,在门边有一盏灯,是电灯,发出昏暗的光。
我身旁有一张床,床上铺着普通的棉布被子,床头上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放了一碗水。在床的对面有一个桶,臊臭难闻,不用看就是马桶。这些王八蛋竟然把我扔到床下面,离床就两步远,多走两步能死吗。
我坐在床上,端起水一饮而尽,我依锨得那个人的笑声,还有他说话的声音真的很象薛宏,薛宏从小就在戏班流浪,人生百态信手学来惟惟肖,白法海背地里常称他薛戏子,我们却称他百变戏痴,现在的化妆技术虽不能做到毫不破绽,但是能把野鸡变孔雀也并非难事。
如果他是薛宏,许多事就很符合逻辑,在警车后面很快就赶到现场,恰巧下车提供我袭击的机会,拦截的警察让路,这显然一切都是个局,一个为我设好的局,然后我就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地跳了进去。
这个是薛宏,那个女的最有可能是苏原,她的身材不象吴漱雪,落在这两个人手里,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担心自己受尽凌辱,比落在政治部的人手里更有可能活下来,坏的是这些人对我知根知底,我根本没机会再逃出去。
事实上我也不要逃,我根本没有盗那个什么神秘之钥,酒店服务员被杀案事实上也好解释,酒店的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一调摄像头什么事情都水落石出。我最无法解释的是在居民点杀山民的事,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我总不能告诉别人我入魔了。
至于四姑娘,有第一家的身份在撑着,只要我认下全部罪行,谅他们也不该怎么样。要知道外勤组虽然隶属政府组织,但在我的感觉里,他们同时又遵守江湖上的一定的规矩,他们和九龙会的合作关系让我一直想不明白。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有人打开门,我抬起头,不是薛宏,而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又矮又胖,活像一个缩小版的李金刚,另一个人却长的瘦猩枯,象一枚钉子。两人目光如电,胖子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老七同志,首长有请。”百度搜索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苦练武功多年的人,陈世安这一段时间又在哪里找到这么多高手,这两个人虽然未必达到李金刚和金猿哪一个层次,但要比我强上许多。
我有许多话要和陈世安说,就算陈世安不在,徐惠和骆驼也行,我希望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能取得他们的原谅,希望他们能放四姑娘走,我愿意留在这里,背负自己应该背负的责任。
这是一个通道,狭窄幽暗,转了几个弯,前面有一个房间,青色的大门,上面似乎写着两个字,但我没看清是什么,两人走到门前,门前有一个中年人,长的非常俊秀,只是身体微微有些发胖。那个中年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有些不悦,不管怎么样,我也曾经在外勤组里出生入死,虽然现在背有嫌疑,但念在昔日旧情上,也不应该象对待嫌犯一样对待我。
我推开门,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房间,有几个椅子,两个茶几,只有一个人,他背对着门,正在看墙壁上的一幅画。虽然他只是背对着我,但我知道他不是陈世安,也不是我认识外勤组中的任何一个人。
也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来脸,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中年人,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我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他,但风度翩翩之类、气质高贵之类的词完全可以用在他身上,唐然和薛宏都算上是美男子吧,龙氏兄弟更是浊世中的佳公子,但和他相比,龙氏兄弟显得青涩,唐然和薛宏显得艳俗。
我吃惊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在笑,而且笑的和蔼可亲,但这种笑却是那么的居高临下,仿佛他生下来就应该高高在上一样,这让我想起哪个龙公子龙天远,似乎我曾经有一种想一拳打的他满脸开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