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美人赠手帕

  夜幕降临,一抹如仙飘逸的白色身影自镇宁王府掠出,速度之快,让人以为一阵风吹过,丝毫未觉察。
  与倾歌会合,他早已准bèi
  好了三匹快马,因为同时与他们一起上路的还有留香门的神医公子公孙璟。
  有关公孙璟的传说,江湖上传得出神入化,把他比作是在世华佗一般,可公孙璟性格怪异,治病要看心情,若此人对他来讲没有眼缘,他便不医,即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当然,留香门的左右护法倾歌和暖雨都清楚公孙璟的最大弱点,那便是林涵溪,所以求他办事的时候总是拿他的软肋林涵溪说事。
  暖雨在拿他打趣的时候,他总是含糊其辞:林涵溪贵为一门之主,他不得不从。可是谁人不知从前,前代门主在世的时候,只要林涵溪有什么需yào
  ,对他说一句,无论何事,公孙璟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暖雨曾经打趣他,说林涵溪是他命理的克星,可他却认真的讲,能认识林涵溪是他此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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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惦记的事,还是林涵溪身上的奇毒,至今还没有找到解毒的良方,这让他寝食难安,每每见到林涵溪之时,看着她的笑脸,他便越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身上的毒根除。
  此时,他心中明白,林涵溪要他去医治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启国四皇子冷无尘,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看到林涵溪忧郁的眼神,他便顾不得许多,他希望看到的永远都是她的笑颜。
  一路上,三人策马奔腾马不停蹄地赶往卞城。
  冷无尘住在变成内最大的客栈里的一间上房,为了掩人耳目,他与冷无璃扮作商旅,并未惊动当地的官员。
  此时已经夜深,林涵溪一行人潜入客栈,倾歌打先锋打探到了冷无尘具体的住所,公孙璟便将准bèi
  好的迷烟拿了出来。
  林涵溪急切阻止道:“公孙,除了迷烟还有其它办法吗?无尘本就受了伤,怎能承shòu……”
  没等林涵溪将话讲完,公孙璟便将她的话打断了,一脸认真地道:“门主放心,属下已经考lǜ
  到了这方面的问题,所以特意配制了这种对身体无害的迷烟。”
  看着公孙璟笃定的眼神,林涵溪信他,任他去做了。
  不多时,门内的侍卫倒地,连一直守在冷无尘身边的五皇子冷无璃也难逃此劫,昏倒在床边。
  林涵溪观察到了房内的情况,带着公孙璟一起进了房间,而倾歌则守在门外把风。
  一进门,看到胸前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冷无尘,林涵溪的眼泪便簌簌落下了,只见他蹙着深深的眉心,仿佛很痛的模样,睡得极不安稳,好像在做恶梦似的,呓语连连,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门主不要太过伤心,容属下先行诊治。”公孙璟看到泪眼朦胧的林涵溪,心里像被人用刀剜了一样的疼,连忙快步走向躺在床榻上的冷无尘,利落为他诊过脉之后检查伤口,凝重的表情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公孙,到底怎样?”林涵溪焦急地等在一边。
  公孙璟看了林涵溪一眼,微笑道:“门主不用太过紧张,镇宁王吉人天相,伤势虽然严重,但却没有伤及脏器,而且在受伤之时,镇宁王用内力护住了心脉,只要小心静养,不会有事的。”看到林涵溪如此担忧冷无尘,公孙璟实在心痛,脸上的笑也只是强装出来的,所以看起来很不自然。
  林涵溪狐疑得看着公孙璟,总觉得他像在宽慰自己,用云袖将眼泪试净,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公孙璟在冷无尘身上忙碌,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门主瞧,属下为镇宁王覆上了属下精心配制的药膏,能够加快伤口的愈合,还有……”公孙璟一边忙碌着,一边还不忘为林涵溪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同时也能让她放心。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忙碌,公孙璟终于为冷无尘医治完毕,抹去头上的汗水,回头再看林涵溪的时候,只见她一脸的感激,同时也尽是期待,他知dào
  ,林涵溪在等他的结果。
  “门主放心吧,镇宁王的身体七天之内便可恢复五成,同时也可以上路回帝京。”公孙璟故作轻松地道,可实jì
  上他此刻十分困乏,赶了一晚上的路,再加上一个时辰的医治,治病救人本就消耗医生的心血,他此时已经困倦不堪,就想倒地美美睡上一觉。
  “辛苦你了,公孙。”林涵溪真诚道谢,在她看来,公孙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医者,是她仰慕的人:“瞧你,流了好多的汗,擦擦吧!”说着,林涵溪从怀中拿出香帕递给公孙璟,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映着烛光,在公孙璟看来,是那么美。
  公孙璟瞬间有些呆滞,机械地接过香帕,拭去自己头上的汗珠,想对林涵溪说些什么,却发xiàn
  她已经全然顾不得同自己讲话了,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跪坐在冷无尘的床榻边上,用帕子为冷无尘逝去额头上的汗珠,又认真的为他擦脸,那动作轻柔无比,像对待世间最为珍奇的瑰宝一般。
  “门主,属下到外面等你,那迷香只能坚持三个时辰,门主要注意了!”说完公孙璟便摇着头缓缓离去了,也不知dào
  林涵溪听到自己的话没有。
  走出房间,公孙璟看到倾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盯着自己,看得公孙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看我做什么?”
  倾歌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你衣服有没有湿。”
  公孙璟微窘,不明白倾歌的意思。
  “不明白?”倾歌依旧严肃地道:“刚从醋缸里爬出来,衣服怎么会不湿呢?”
  公孙璟一愣,接着便笑了出来,道:“倾歌!我越来越发xiàn
  ,其实你比暖雨更可恶!”
  可不,暖雨拿他打趣的时候,从表情便可以看出来,可倾歌却连表情都没有,让公孙璟被算计了都后知后觉,只能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