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府深深怪事多
林涵溪拭去泪珠,静静待在那里,也不讲话,像是在无声的抵抗。
“明日,我们回相府,可好?”冷无尘忽然开口,打破了一室安静的局面。
回相府?本该雀跃的,可林涵溪此时竟然装不出来,演员不该情绪化才对,否则面对这么精明的观众冷无尘,早晚会被他看出破绽。
于是,林涵溪努力扯了扯嘴角,破涕为笑状,道:“真的吗?无尘,不能说话不算话哦!”说着,林涵溪伸出小指,想要和冷无尘“拉勾”。
意料之中的,冷无尘一脸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照我的做就好了。”林涵溪倔强地嘟起了嘴,满眼幽怨,显然还是在为刚刚的事情闷闷不乐。
冷无尘无奈地笑了笑,同样*
m.35zww.*伸出小指,顿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做,林涵溪见机飞速用小指勾住它,一脸傲慢地笑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冷无尘愕然,不知dào
林涵溪在做什么,怎么上吊都出来了,一百年不变?不就是陪她回个娘家吗?而且,她不是在相府不受宠吗?怎么看起来她如此雀跃呢?
此时的林涵溪满心得yì
,知dào
冷无尘已然被自己搞晕,心满yì
足地眯眼望着他。
次日一早,冷无尘便与林涵溪一同回到了相府,右相府,朱门深重,气派庄严。迎接他们的是林涵溪的母亲也就是林右相的夫人以及林涵溪的两个哥哥和嫂嫂。林右相这个时辰应该是去上朝了,并不在府中,但昨日他已得知女儿女婿要回府的消息,早已打点好了一切。
林涵溪伴冷无尘身边,陪着他一起走着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道路,内心苦涩之极。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府中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沉重。明明两个哥哥不停地在讲话,可她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面无表情的林涵溪径自想着,不知不觉已到正厅门外。
林涵溪蓦然回神,看到冷无尘正看着自己,连忙对他微微一笑,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抑郁。冷无尘看了她一会儿,未发一语。牵着她的手抬步迈向正厅。
在正厅中与母亲哥哥嫂嫂们寒暄了一番,林涵溪一直赔笑着,想想这些年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今日讲的话多,真是世态炎凉啊!
冷无尘低头饮茶,面色沉着,动作极为缓慢,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为林涵溪一脸的不自然而不悦,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冷无尘早已明了林涵溪曾经在家中的地位到底是怎样,而她这不自然又是从何而来了。
说来也怪,冷无尘明明早已知晓林涵溪原本的地位,可真zhèng
见到她与家人相处之时那一脸的尴尬,心中还是有几分动容,真不知dào
这些年,她是怎样在相府生活的。
“别拦着我,平日进得,今日怎就进不得?”乍然听到这个声音,林涵溪蓦地僵住,迅速抬头望去,只见从正厅大门,走进了一个华服男子。
容颜普通,气质一般,虽然身穿锦缎华服,却毫无气质可言,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仿佛并不甚合适。
此人林涵溪再熟悉不过了,便是她的表哥安弘文,平日行为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不过对林涵溪却比她两个亲哥哥好一些。只是此时,安弘文好似不太对劲儿,一身的酒味不说,连他的眼睛都是毫无焦距的,像个酒鬼,在厅中站都站不稳。
“夫人,奴婢们拦不住表公子……”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道。
只见丞相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则迎上安弘文,为他整了整衣衫,严肃地道:“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没出息。”说着将他按做在高椅上,端了杯茶给他。
丞相夫人转脸看向冷无尘,立kè
赔笑道:“王爷莫要笑话弘文,他平日里不这样,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说着干笑两声,在安弘文耳边低语道:“还不快给四王爷行礼?”
安弘文到是听话,立kè
起身给冷无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安弘文拜见四王爷!”
冷无尘摆了摆手,此时他面不改色,好似并未把安弘文的无礼放在心上。
林涵溪安静坐在一边,也不语,面对母亲给她使眼色也假装看不懂,漫不经心的别开目光。
丞相夫人一脸尴尬,轻咳了一声,道:“王爷与王妃舟车劳顿,先到房间休息一会儿可好?”见林涵溪不看自己,只好朝一边的儿子儿媳们使眼色。
林涵溪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哥哥和嫂嫂们,只见他们立kè
起身赔笑着对冷无尘道:“是啊是啊,溪儿身子不好,王爷又是千金之躯,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啊。”
冷无尘看了一眼林涵溪,见她脸上也有几分倦容,于是点头应了,起身牵起林涵溪被她的大哥大嫂带去了房间。而她的二哥和二嫂也随之离开了正厅。
此时,厅中只剩下丞相夫人和安弘文二人。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外甥,丞相夫人立kè
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丢人竟然丢到四王爷面前了,好在自己的女儿有几分能耐,将自己的夫君哄得对她十分的宠爱,否则今日之事,光是对皇子大不敬这一条,他安弘文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弘文那,让姑母怎么说你才好呢?你这是从何时开始酗酒的?”丞相夫人厉声呵斥着。
只见安弘文眯着眼睛,一脸不屑地道:“姑母别为弘文担心,弘文才不管他是什么狗屁皇子,在我安弘文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呸呸呸!你给我小声点儿我的小祖宗,你还嫌自己的命长是怎么的?”丞相夫人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耳光,帮他醒醒酒,转身换来府中的下人,吩咐道:“看着表少爷,别让他在惹事了,等他酒醒了再叫他来见我。”说着,丞相夫人气鼓鼓地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