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銮殿危机四伏
殿内左方设有一席,是预备给皇上的座位,右侧摆着一把紫檀贵妃塌,是为皇后准bèi
的座位。两边摆着一溜的紫檀木桌椅,椅上铺着锦绣团垫。桌上设着杯盏,放着各种甜点。
林涵溪随冷无尘到达殿内时,一些官员和家眷已陆续归座,于是她与冷无尘一起找到本就为她们准bèi
好的位置落座。
宫里但凡有宴会,各宫妃嫔都会盛装出场,因平日难得见到皇上,当然要抓住此番机会,以悦龙颜。所以,女眷那边,入目望去,缤纷艳丽。
因这场合的特殊,林涵溪今日也简单妆扮了一番。乌发上挽,梳成云堆髻,发间别了一支白玉嵌金钗,垂着细细的一串亮闪闪的流苏,在灯下流光溢彩,格外夺人眼目。一身淡淡的粉色宫装,并无丝毫的镶嵌佩饰,可看上去却贵气又雅致。
落座不久,便感觉胸口极闷,林涵溪感觉这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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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些不大对劲,转头看那香炉,几束熏香正悄无声息地燃着,闻起来是平淡无奇的紫华香不错,可对于嗅觉灵敏林涵溪来说,这香中掺杂的麝香却是十分厉害。
紫华香的香味清幽,除了皇宫的宫殿内,在皇城内大户人家的厅堂内也会点一些,可如今这紫华香中掺杂了麝香,必定是有心人所为。
师傅曾经讲过,能杀人的并不只有刀枪和毒物,能杀人与无形之中的高手普天之下大有人在,而最多的便是在每个国的皇宫之内,如今林涵溪终于明白了师傅话中的含义了。
恐怕,今晚这晚宴不会太平,危机四处弥漫。
冷无尘看到林涵溪脸色不大好,凑到她耳边关切地道:“溪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涵溪虚弱地道:“这里有些憋闷,还有,那香实在太呛了。”
看着林涵溪指着胸口,冷无尘立kè
紧张了起来,她说紫华香太过浓烈,难道这香里有蹊跷?
冷无尘虽然平素练武,但身为男子却与女子不尽相同,同是拥有极强的嗅觉与听觉,男子听觉更敏感,女子则主嗅觉敏感。所以,殿中紫华香中掺杂着的少许麝香他无法辨别出来。
“喝口茶压一压,溪儿,这是为夫最喜欢的太平猴魁,不知你喝不喝得惯。”说着冷无尘将茶杯送至林涵溪唇边。
茶香四溢,让林涵溪不安的心平静了许多,不知是何时冷无尘在茶中放入了安神丸,林涵溪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身手当真如此敏捷吗?
这时,殿上的气氛有所改变,众人皆望向殿门口。林涵溪也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殿门口。
殿门口有太监唱道:“皇后娘娘到,二皇子到。”
殿中流光溢彩明亮的光芒映照下,只见二皇子冷无极搀扶着皇后,信步走了进来。
只见冷无极身着一袭月白色云锦宫服,俊美的脸上,唇角边挂着淡淡的怡人的笑。
早就听闻二皇子冷无极平易近人,虽然才情平平,却十分有亲和力,在民间口碑相当好。
冷无极扶着富贵端庄的皇后缓步入殿,扶至紫檀贵妃塌上,冲着皇后微微一笑,坐到了自己席位上。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冷青云缓步走入殿内。
林涵溪连忙起身随着冷无尘以及众人跪拜见礼,再次起身,冷青云已经端坐在龙椅上,一双龙目正深深凝注在冷无极身上。
冷无极抬首,父子相望。
只见冷无极的眼眸中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来人,降旨!”嘉祥皇帝说道。
殿内顿时一片静寂,只听得皇帝威仪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
“二皇子处理河堤之事有功,封为静安王,赏黄金千两,享十万户侯。钦此……”
端坐在皇帝身侧的皇后,面露喜色,冷无极是她的嫡出之子,儿子封王,做娘的当然高兴。
“儿臣谢父皇恩赐。”冷无极谢恩。
“好,今夜众卿家畅饮美酒佳肴,庆祝静安王凯旋荣归。”皇帝开怀举杯,与大家共饮。
这时,林涵溪才放松了下来,看到冷无尘一脸的平静,她知趣的没有讲话,乖乖坐在他身边,品着热气蒸腾的太平猴魁。
“四哥,四嫂。”席间,冷无玄不知何时坐到他们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引得林涵溪惹不住掩面轻笑。
一曲歌舞作罢,乐手们换上了一曲轻快的宫乐,冷无玄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一脸祈求地道:“四哥,咱们出去透透气吧,这殿里好无趣。”
冷无玄看了一眼林涵溪,见她双颊微红,显然也是有几分烦躁了,于是道:“你陪着四嫂先去御花园,四哥随后就到。”
林涵溪不知冷无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如此盛大的场合,王公大臣们聚齐,身为皇室子弟的他擅自离席确实有些不妥,于是体贴地道:“无尘,我与七弟出去走走就回来,放心吧。”
冷无尘温柔一笑,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不要太久。”说着便目送他们离席。
皇帝冷青云远远望着冷无尘微笑,不得不承认,五个儿子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四儿子冷无尘,他眉宇间的英气像极了当年在自己,对自己王妃的体贴也与当年自己宠幸冷无尘的母妃那般呵护备至。
坐在贵妃榻上的皇后谈笑间无意看到冷青云的眼神,顺着方向望去正巧看到冷无尘与冷无极举杯豪饮,可她的心下还是有几分异样,不知冷青云到底是在注意谁,在她看来,冷无尘的几率要大一些。
这些年,冷青云对冷无尘的器重是众臣有目共睹的,皇后又怎会不知?说来也怪自己的儿子冷无极不争气,让冷无尘抢尽了风头。
当年她真不该心软,柔妃那个贱人,让她带着他的儿子冷无尘一起见阎王,也便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只怪自己当年太年轻,太心软了。如此想着,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却只是如流星般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