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巅峰对决(中)

  虽然天气转凉,但是身上厚重的盔甲还是压的我喘不过气,我苦笑了一下——这算是另一种的关心吗?雍正帝居然把他用来保命的贴身软甲都送给了我?
  还是,城外的大兵压境确实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不过这种关心我消受起来很难过,我捏了捏酸痛不已的肩膀,再一次诅咒自己这天生的劳碌命——自来到这里我就没有一天是清闲的,这倒好,连战场我都要亲自出马。
  “绮云!”
  深怕在那些沙场老将面前丢脸,我强撑着这么厚重的盔甲,故作轻松的正要上马,十七阿哥却在这时候来了。
  “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我不是告sù
  雍正,不让他知dào
  吗?“你派人跟踪我?”那,他是不是也知dào
  那日我在畅春园对他的皇阿玛做了什么?
  “不要去。”猛拉了我一把,我的小身子骨本来就不堪重负,差点就要被他拉散架了:“这一次不比以前,皇位之争,就算十四阿哥以前对你再怎么用情,他都不可能……”
  “这我知dào
  ,难道在你心中我只能依靠美色度过一次又一次难关?”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我介yì
  ,因为他说——皇位之争,就算对我在用情都不可能放过我。
  十七阿哥,将心比心,如果你为了皇位,你是不是也会像你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般——
  扫清我这个障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们出去准bèi
  ,大军马上出。”我挥手打打算留在这里看好戏的武将——我知dào。他们不过碍于命令服从于我,却在心里,谁也不服我这个女人!
  “十七阿哥,你应该知dào
  你阻止不了我,自我将晨曦地尸送回来时你就应该知dào
  你无法再阻止我。”你是八阿哥的人。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用手中的权力逼雍正不敢动你,除此之外。我再不能为你再做什么。
  “绮云,难道是真的。皇阿玛晏驾之时你真地——”不敢相信,这样地话他连说了都认为是亵渎:“你真的就在他身旁?”
  “千真万确。”你可以接受吗?如果你不接受,我能下得了手杀你灭口吗?而你——而你,忍心逼我做这样地抉择吗?“我不只在场,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
  “不。不可能,你怎么能够……”几乎站立不住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十七阿哥还是依靠背后地书案才能够我稳住身形:“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我知dào
  你是因为晨曦的事情怪我,你一定是故yì
  来气我的!”
  “我也想,十七阿哥!”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康熙不是步步相逼,我真的也想陪着你父慈子孝。可惜我没有选择,历史如此。不搅乱这滩浑水。不乘机大权在握,以后同样地事情会继xù
  生。我的性格。绝不是坐以待毙的那一种。
  “为什么你不否认,为什么你不象以前那样骗我?我都可以自己骗自己,我告sù
  自己我看错了,我告sù
  自己你绝对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泪光闪动,揪痛我的心扉——那里面载满的不是痛恨,而是浓浓的痴迷跟痛楚:“我好像自己现在可以恨你,就算耗尽我全部生命我都想自己现在可以恨你,可为什么我会那么没用?我明知dào
  其实那些都是真的,却还要忍不住跑来阻止你去送死?为什么?”
  我也知dào
  为什么到了今天你也可以不恨,我现在才知dào
  能够去仇恨也是一种幸福,而不是今天像十七阿哥那样,让你子的灵魂被爱恋跟痛苦来回撕扯……
  “对不起,十七阿哥。”此时此刻,语言是那样地单薄无力,以至于说出这句对不起后,我几乎要羞愧地钻到地底下去。
  轻轻的抱住他地腰——他长大了,我现在只能到他的肩膀,但他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需yào
  踮着脚才能给我撑伞的小阿哥。踮起脚,我学着他当年的模样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不要去送死,求你。”
  “挡不住十四阿哥,他一旦进京死的人会更多,你也不能幸免!”
  “你是为了我吗?”
  不想他再为了这个话题痛苦挣扎:“不是,是为了将来。”我们的将来,不过我不想你再跟我一样去背负。
  “不要去,十四阿哥跟你无论谁倒下,你都是最受伤的人,你要去——否则,我会恨你!”
  “你应该很我的!”叹了一口气,我将早已沾染迷药的手帕捂上他的口鼻:“因为,我也恨我自己。”
  随手将手帕扔掉,我强撑着大步走出军帐:“出!”
  如大家所料,也如我所料,我挡不住大将军王,确切说他的四十万大军,真的是势如破竹,根本没法子抵挡。
  “怎么样了?”
  “将军,我们——我们撤吧!”右翼将军受不了了,“大将军王亲自上阵,我军根本没有大将可以抵挡,左将军,左将军他……”
  “取兵器来,我要亲自会会他!”这五万军队可是我以后的老本,我才不会那么傻的拿去跟老十四拼掉,对我有什么好处。
  “大将军万万不可!”右将军吓的立kè
  磕头如蒜倒,我想临出前,雍正一定叮嘱过他,千万不要让我冒险。
  “滚开,这是军令!”我不理会他,自己拿起旁边的大刀就要出去,谁知大刀太沉,我差点被带的趴倒在地上。
  “可是皇上说过……”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把大刀我左看右看都只能当做是摆设,无奈之下我只好放qì
  ,改拔出挂在大帐墙壁上的腰刀:“你再敢阻止,我就治你动摇军心之罪!”
  来到阵前,我才现雍正跟十七阿哥的担心是对的,在战场之上,十四阿哥已经不是一个对我情深意重的十四阿哥,而是一个煞神。那凌厉的眼神,那满脸的杀气,在这战云密布的沙场上,居然有入无人之境。
  来到这个满是断臂残肢的地域,我才知dào
  我原来强装的自信不过是虚张声势——我真的,真的有可能,就长眠在这个战场上。
  “绮云,是你?”
  我一个恍惚,十四阿哥已经来到我面前,我才现论武艺我们真的差了好远。不过还好,他还认得我,刀锋一转,便可怜了我身边的亲卫。
  “四哥他身边没人了吗?居然要让一个女子替他出战?”
  鲜血溅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沿着我的下巴缓缓的滴落,但是我连头也不偏一下——这是我跟他的战场,我就算技不如人,也不能怯懦。
  见我不答话,十四阿哥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他想用美人计?不过十四爷我没那么好说话,江山我也要要,美人我也要要,该我的,谁也别想抢!”
  皇位该是你的吗?
  我突然想起来,康熙本来确定的继承人确实是他没有错——是我因为历史有了偏见吗?因为历史记载是雍正即位,所以我剥夺了他的权利,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是我食古不化吗?
  只不过一瞬间的反思,我又恢复了常态——可能我只是不想让康熙他得偿所愿吧!不管怎样,我已经做了,今时今日,我已经没了第二种选择:“这一刀算不算美人计?”
  腰刀斜劈而下,却被他手中的金刀弹开,力道之大,险些将我从马上给震下去。我喘息着稳住身形,右手被震得已经麻,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
  要是我有陈淮风那份身手就好了,我不断的在心中咒骂自己这几年的疏懒——看上去十四阿哥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刚才我的胳膊怕早不能要了。
  “回去,你不是我的对手!”看我狼狈,他也不好过,但是多年努力就要付诸东流的仇恨,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如果我说不呢?”
  “绮云,你不要逼我!”
  对,我就是在逼你,我要让你知dào
  ,你就算得到了江山,你也注定得不到我——我们早就错过了,你在怎样努力也没用!
  “再来!”
  有了刚才的经验,我下刀要小心得多,不再敢跟他硬碰硬,而是避开他的大刀,近身攻击他的要害。
  也因为刚才的经验,十四阿哥也不敢用他的刀跟我硬碰硬,而是大刀有意避开跟我短兵交接,试图用腕力将我手中武器夺下。
  因为双方都有孤寂,反而无法显示真实实力,到显得我跟他两个旗鼓相当。反倒是跟着我前来的右将军看的津津有味,后悔先前看轻了我这名女子。
  不过两边一旦胶着,十四阿哥那边的人可就急了——调动大军回京,不管有什么理由,在古代任何朝代都算是谋逆。兵贵神速,若果被我拖在这里,等到各地勤王的军队一到,他们只能束手就擒。
  本来,我也就是赌十四阿哥不忍心对我下狠手,希望能拖到救兵到。不过我忘了十四阿哥可能不忍心,但他的手下军士却很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一只黝黑的箭头不知什么时候瞄准了我,就在我一刀撩开十四阿哥战袍的时候,带着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向我急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