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原来我不懂

  踏出宗人府大牢之后,发xiàn
  四阿哥居然还在外厅等着我——我的眼睛刚刚被十四刺激的红红的,根本不愿意在这时候被他看见,只好低头说一句“我回去了”就匆忙出去了。
  出去之后,我好不容易从感动中醒了过来,却发xiàn
  自己还面临着一个大麻烦——十七阿哥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天地会的总部了,可出宫的令牌还在他身上,我现在回不去了!
  我懊恼的跺了跺脚,自己居然在去看十四之前忘了把他的出宫令牌给骗过来,这下好了——我是绝对不能说出自己是和十七阿哥一起出宫的,光是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就够我死十次的。可是我要怎样混进宫里去呢?难道学习香玉姑娘先扮成戏子再冒充小宫女——可重yào
  是现在没有戏班子了!
  就在我满大街乱逛绕着紫禁城就像游魂一样时,一个人突然伸手拉住了我:“四妹,天不早了,你怎么还在这儿闲逛?”
  我也不想啊,还不是因为要帮你?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对陈淮风说:“你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把我弄进宫?”
  “有。”陈淮风斩钉截铁地说:“拿上这个就行了!”他双手奉上令牌。
  “啊?是十七阿哥的令牌!”我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紧紧地揣在怀里:“还是二哥你机灵,知dào
  要把这令牌先留下来,啊,刚才都差点吓死我了!”
  “这不是——”陈淮风解释道。
  可惜强烈的反差让我兴奋的已经听不到他的解释了:“太好了,我刚才都快不知dào
  要怎么办好了!这真是——”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令牌既然是陈淮风从十七那儿抢的.手机站..我要是用了这个令牌进宫地话——眼前的危机算是解决了,但是日后我要怎么跟十七解释这应该在陈淮风手上的令牌,后来又如何到了我地手上这么高深的问题?
  这不摆明了我是主谋吗?“不行。这令牌我不能用,你在替我想想办法!”十七阿哥只要把这事一说。勾结叛党地罪名,足够让整个钮家族灭了。
  “为什么?”陈淮风马上从他的问题跳到我的问题上。
  “你疯了,这是十七阿哥的,我要是用了,十七阿哥以后会怎么想。他会……”告sù
  他的皇阿玛,然后我就会死地很惨。
  “他不会。”陈淮风否定道。
  你少忽悠我,小孩子可是最会告状的那一种——我像他那么大时还不是天天像老师告那些欺负我的臭男生的状:“他一定会!”再怎么着他也不会饶恕一个绑架过他的人。
  “他不会!”陈淮风再一次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他求我要我交给你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告你的状呢?”
  他——要你——交给我?怎么可能?“真的是他要你交给我的,不可能!”这时候他顾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干嘛还想着把令牌交给我?
  “是真地,但是很抱歉,绮云!”陈淮风低着头,一副要遭批斗的样子:“我没有完成对你的承诺。十七阿哥——十七阿哥他受伤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忘记你答yīng
  过我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要伤他?”数次利用,我已经够对不起十七阿哥了,何况他还是和小孩子:“你也能下地去手?”
  “不是——不是的。绮云,你听我解释!”陈淮风被我眼里地恨意吓得手足无措:“我们不是有意地。本来好好的。可是十七阿哥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拼命反抗。还试图逃走,所以——”
  “他想往哪儿逃?”敌众我寡,连呆子都知dào
  不可硬拼,何况是十七这个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地人精?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才会那么想逃。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他竟然往皇宫的反方向跑!”陈淮风讨好地说,“我们不是故yì
  的,是香玉看到他尽然想跑——你也知dào
  ,她最恨满洲鞑子了,所以一急之下一个飞镖过去……”陈淮风瞅着我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终于不再妄图为自己解释什么。
  “然后呢?”不能生气,杀了陈淮风十七阿哥的处境只会更危险,况且我还等着要知dào
  结果呢!
  “然后,他就中镖了……”陈淮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立kè
  就叫人给她医治的,可他非要我先把这个给你送来,还说我要是不答yīng
  他就算死了都不会让我们的计谋得逞的……”
  “够了,不要说了!”再说我真的会杀了你泄愤的。
  我终于知dào
  十七阿哥为什么偏偏要往反方向逃跑了——他早就知dào
  他是逃不掉的,他逃跑只是为了怕陈淮风撞上马上就要出来的我——毕竟我上次的中毒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他潜意识里就认为陈淮封他们一伙是会对我不利的。
  又是该死的自以为是,和十四一样通通都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们了?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家伙——我告sù
  你们,我张小颖天生铁石心肠,我是不会领情的,我不会,我不会……
  可为什么我的手在颤抖,为什么我还是会流泪,为什么我还是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那么铁石心肠!
  “他伤在哪里?”我背过身去,不让陈淮风看到我此时的兔子眼:“严重吗?”
  “伤在腿上,也不是很严重,你不要太自责了!”陈淮风安慰我道:“我回去会亲自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对陈淮风这种练武的人来说,好像只要是死不了都不算太严重。
  “那就好,换完人质立kè
  把他送回来。”我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完这段话,努力不让陈淮风看出我现在的不满:“好了,我要回宫了,记得你对我的保证!”
  “会的!”
  我努力一步步走向宫门,直到一直走进宫墙深处才忍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十七阿哥,原来我以为我是懂你的,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对着一个大玩具,充其量是我这个玩具你得不到所以比较有诱惑力罢了。
  想不到我错了,错了离谱,这世界上会有人会为一个玩具而舍弃自己的性命吗?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也许,从你今天的行为,我是真的不能再把你当孩子了,今天你真zhèng
  证明,你的心智足够成为一个男人了。
  谢谢你到最后还想着要把令牌交到我手上,只是你要我以后如何去面对你?设计绑架你的人是我,把你引出去的人是我,始终在利用你的人还是我?你这样做,要我有如何去面对这么丑陋肮脏的自己?
  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发xiàn
  ,原来感情的世界,我从来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