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离开真相

  宫冥止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苏沫,虽然心里有想法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来,不过男人不知道其实苏沫考虑的跟宫冥止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女人只是现在才确认了,原来宫冥止是小王爷,而自己这个王妃是大王爷的妻子,也就是自己昨日是认错人会错意了。
  不过自己既然是大王爷的王妃自然也是要由大王爷来找寻,就算那个王爷一点都不看重自己甚至还有些厌恶自己,那他也应该会派下属来,怎么无端来的就是这位小王爷呢,并且看他的样子貌似是跟自己很熟很亲近的样子……看来自己之前在宫王府也是有故事发生的。
  “老奴拜见小宫主,老奴造次了”
  花弄月一听到希宝的身份顿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弯腰,老人家毕恭毕敬的对着已经睡着的希宝鞠了一躬久久都没有直起身子来的意思,听说宫王府喜得一位小宫主,可是因为宫主得身份太过娇贵,自己派去得眼线根本就无缘得见,所以给出的消息也就不多,可笑的是自己老眼昏花小主子如今就在自己面前自己竟然还认不出来……
  果然是宫王府的小宫主,算起来自打出生至今也不过才短短一月的时间,虽然她还是小孩子的身形,可是听说小宫主一出生就拥有虚身,这的确是罕见的很,看来日后也是大有作为之人
  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花弄月就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嘲笑的声音,老者这才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宫冥止那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异样的,再加上发声的一听就是个孩子,想来也就只有可能是小宇了。
  老人回头望了一眼小宇,果然还见他一只手掩面而笑,不过坐在他身边的苏沫倒是像刚刚在提醒完他不该说什么一般才把伸出去的手放回膝盖上。
  “拜什么拜,赶紧找人把小宫主放到榻上去睡。”
  宫冥止完全无视小宇那边发出来的动静,之前花弄月对于宫王府的忠心跟虔诚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不过时隔这么多年,也难得他还有这份敬重之心,怪不得老爷子当初那么看重他呢,看来他也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听到宫冥止这么说,花弄月才恍然大悟般的直起身子来,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便朝着宫冥止所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阿五着急走在了自己主人的前面似乎是要抢先一步想要从宫冥止的手中接过希宝,毕竟男人觉得这种事情就是要自己这种下人去打理的。
  “退下”
  谁知道花弄月一张嘴就怒斥了老五,老者眼中的慈祥之气已然不在,甚至说此时还略微显得有些气愤,老五以为花弄月是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转过身来看来一眼自己的主人。
  “这种事情……”
  属下去安排几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花弄月一眼给瞪回去了,老者不满意的不止是老五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还有这冥顽不灵的态度……果然是平渊出身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
  花弄月摇了摇头,虽然平时自己很重新他们兄弟几人,可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宫王府的小宫主能是什么人想抱就能抱的吗,别说是抱走了,就是上前去看一眼都是天大的福分,哪里能够容得他这么轻言。
  “小王爷见谅,都是乡野小民不懂规矩”
  花弄月再次弯下腰去挪步到宫冥止身前,小心翼翼的将希宝抱在了怀中,甚至他的视线都没有敢在孩子的身上多做停留,只是使了个眼色让老五赶紧退下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宫冥止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胳膊,平时练功的时候比希宝重上几十上百倍的重物自己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来,怎么今日不过是抱着她走了一段路程这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胀痛了呢,想起来还真是挺佩服锦娘的,当日在宫王府之中可不就是她一直抱着希宝吗
  “并非是老奴规矩多,该有的尊卑还是要得的。”
  花弄月倒是回答的不卑不亢,听他这么说,宫冥止微微皱了下眉头,记得以前在宫王府的时候这个老东西办事就条条框框的很多规矩,没想到如今还是这样,这脾气倒是没有改变多少,不过这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
  男人一副随便你的样子继续按捏着自己的胳膊,一抬眼就看见刚刚准备过来帮忙的老五,便伸手指了指他,“你,过来”
  老五原本被花弄月给训斥了就有些战战兢兢的,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主人都对宫冥止这么毕恭毕敬的,男人心里更是有些不安,不过见宫冥止指着自己叫自己过去,男人也不敢怠慢了,迈着大步子就跨了过去。
  “给小爷我拿捏几下。”
  看着这么一位魁梧的大汉,想必手力也不差,宫冥止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便头一仰就坐在了木椅上等着被人伺候。
  对面的小宇又是一脸的不屑模样,孩子看了一眼自己头上的苏沫,虽然隔着面纱,不过猛然觉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僵硬了一下,显然也是被这种情况给刺激到了,孩子瞅了一眼刚刚折转回来的花弄月,显然他已经把希宝安顿好了,不过方才宫冥止的话他应该也是听到了的,为什么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一口一个小爷的叫着这个老东西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难不成在这个老骨头的眼中,只有他们宫王府的人才是爷,自己这瑶海的爷就不算数了吗,这个死老头子,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的骨头有多硬呢,看起来像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世模样,想不到在宫冥止的面前还是这么的卑躬屈膝,自己还真是高估他了。
  小宇轻哼一声,一手抓过案桌上面的杯子,这说了半天话,他实在是无力吐槽了,不过一抬手准备喝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杯子竟然是个口的,孩子心中更是不满,手里握着杯子敲了敲桌面挑衅似得喊道,“给小爷倒水”
  面纱下面的苏沫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自己看到的不过才是冰山一角,所谓的上层物种之中的贵族们过的应该都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的生活吧,只是明明自己也是位名义上的贵族,可是为什么这种生活自己就期盼不来呢。
  女人微微起身将离自己不远处的茶壶提了过来给小宇筛了一杯茶递到孩子面前,自己就好手好脚的这种简单的事情干嘛还要去麻烦别人呢,谁看不出来他不是不爱动也不是不会自己倒水,只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做给某个人看的,倒是不知道这孩子跟那位宫王府的小王爷是怎么回事,好似从一见面开会两个人的关系就显得有些微妙
  “怎敢烦劳王妃”
  花弄月疾走几步来到两人面前,不过此时的小宇早就一点意气洋洋的端着茶水边喝边炫耀般的看了一眼老者,然后又把视线放在了宫冥止的身上,一想到苏沫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孩子还是觉得很解气的,最起码现在的宫冥止是应该羡慕自己才对
  “花掌柜说哪里话,只是些小事情。”
  苏沫本不想说什么,但是从进门开始自己似乎就显得过于沉默了,如今别人又是先开口跟自己讲话,也没有不回他的道理,不过苏沫到现在还是对花弄月的身份有些疑惑,实在搞不懂这个平渊境内最大赌坊的拥有者跟宫王府又是个什么关系
  “恕老奴多嘴,王妃跟小王爷怎么会到平渊境内来,难道是专门来观看赏花大会的”
  花弄月又是一弯腰鞠了一躬,这个问题刚刚就想问了,可是一直都没有问出口,赏花大会虽然是平渊境内的盛大节目,可是却也远远没有达到这种名气,总不至于把宫王府的小王爷跟王妃都吸引来了吧,而且在自己这半个平渊人看来,所谓的赏花大会其实也没有什么,若不是看在能够趁着这个节日期间多赚些银子,自己也不会特意守在乐天斋内。
  “你倒是会转移话题,小爷问你的话,你都还没有回答呢”
  宫冥止略带责备的瞪了一眼花弄月,不过实际上却是在为苏沫解围,花弄月的问题明显是在问苏沫,虽然说苏沫也可以不回答,可是却会显得很不近人情,而且以苏沫的性格来说就算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回答也定然是要给他一个答复的,与其让她为难,还不如自己把话接过来。
  而且若这件事情就是普普通通的出来游玩也就罢了,自己自然是会如实告诉他真相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情况,难不成自己会跟这个曾经的老仆人说,先是大哥囚禁了他的王妃,然后王妃跟小宫主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然后自己就找到这里来……
  估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这个老头子也不会相信把,宫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肯定是比谁都清楚,那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能进去想出来就能出来的,更何况还是王妃跟小宫主同时失踪了,就是为了宫王府的声誉自己都不会说出来的,这老东西知道真相之后还指不定在想:看来宫王府失去了他这个总管连守卫都松懈到这种程度了
  “是老奴失言了”
  花弄月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宫冥止,本来是想着赔两句不是就算了,可是见男人似乎是一脸期待跟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花弄月便也松了口,老人叹了口气,看了看还在尽心尽力为小王爷拿捏的老五,老五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人实在,若是指派他去干个什么事情只要你不喊停他就会一直做下去
  “老五,你下去吧”
  老者冲着老五挥了挥手,这孩子不懂什么权势贵族的,他这辈子就是最听自己的话,别看坐在那里的是宫王府的小王爷,若是让老五在自己跟小王爷之间做个选择的话,他定然是会听自己的,所以花弄月一说完老五立马就停下手上的动作二话不说的退了出去,并不是壮汉不想去问,而是方才想要为自己辩驳的时候遭到了主人的责骂,这个时候就是让他问他也不敢再问了。
  宫冥知道额身子被老五按的左摇右晃的,男人这个时候全身放松整个人都快要睡着了,冷不丁的被花弄月这么一喊停,宫冥止还有些不太满意了,不过看到花弄月一脸严肃的样子,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男人便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怕是这个老家伙是有话呀说了。
  “肯说了”
  宫冥止做好之后瞥了一眼花弄月,其实也不是自己非要八卦打听别人的**,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当初放着宫王府总管的位置不做,甚至还要冒着冲撞老爷子的危险就这么离开宫王府,他到底是为的什么,如今两千多年都已经过去了,从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对宫王府的情谊跟忠心可不是装出来的,自然当年的感情还是要深厚一点,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居然都把宫王府比了下去。
  “既然小王爷想知道,老奴岂敢隐瞒”
  花弄月很无奈的笑了笑,其实自己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少,即使是有几位至交,他们还是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能够坚持这么些年,毕竟两千年不是很好熬的,不过既然眼前的人是小王爷,花弄月倒是觉得没准他会理解自己的感受,毕竟他跟自己一样是有手足的人,而且当年自己在王府的时候也是亲眼目睹了他跟大王爷的关系是有多亲密,兄弟之情是有多深厚。
  “小王爷刚刚说老奴当年离府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一点没有错。”
  花弄月言语之间不免有些神伤,毕竟她的事情是这么些年来一直困在他心头的心病,虽然说起来简单的很,可是他却不能做到心中平静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