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约定
你的宁姐发给我两条使我非常震惊的信息:其一,我是她的相思树。相思树??呵呵,好好笑!其二,你的身边有两个追随者??!!我绝望,干脆死掉算了…。但,男儿气概不允许我这样软弱。
你不知dào
我此时有着什么样的感受:掉进地狱般的恐惧。我现在恨不得插上双翅……我想我会是一个好猎手赶走那条大尾巴狼。
你的船航行着,我就像一条航空母舰在你的周围巡逻,敌人不管从哪个方向来,我都会让他有来无回。
告sù
你:《家乡的小花》永远开在我的心头……
纯如的脸色由红到白,而且越来越白,“这让我如何回答,如何收场呢?多事的宁姐!”
她想起那晚她们的谈话:
“我爱翔宇,很爱,海枯石烂的爱!”小宁看着她说。
纯如异样的看着小宁:“当下,有吗?”
小宁反问:“当下的爱我不稀罕。我崇尚一生一世,像罗密欧与珠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难道他们不是海枯石烂吗?”
“爱情的悲剧。”纯如说。
小宁看着她继xù
发难:“如果翔宇是他们当中的其一,我宁要这幸福的悲剧,这要看你了?”
纯如吃惊得说:“你的意思是:我是这悲剧的制造者?”
小宁合上眼皮:“你说实话就不是。”
纯如茅塞顿开:“你是问我爱不爱他,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
“爱不爱?”
什么?!难道“爱情”,这种只有意会的私有问题就可以在姐妹之间肆意地谈论吗?如果我告sù
她:我爱翔宇会怎样?宁姐,你也欺人太甚了!
“我也问宁姐一个问题,唱歌的王煜不是爱着宁姐吗?他的微笑是那么迷人。”
“别转移目标,这样你就暗示我:你爱翔宇。如果是那样一种情况,你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要你明白的告sù
我,你爱不爱他。完了我就告sù
你,我爱不爱那个唱歌的。”温小宁执意地说。
“我爱,但不是你说的那种爱。”纯如坦诚地说。
“呀兮!好妹妹,我从现在开始真zhèng
的同你站在一条线上,不过,我可告sù
你,你不爱翔宇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你今后对待他的态度要正确,我可小心眼儿。”
“这么快就吃醋了?我也告sù
你:我和翔宇哥是一块长大的,我们有掰不开扯不断的兄妹情。这一点,你也要弄清楚再吃醋不晚。”纯如故yì
缜起脸子说。
温小宁一假当真:“我可不喜欢你们借‘兄妹’情黏糊。要嘛我们就公平竞争,要嘛你就直接告sù
他:你不爱他。两者必选其一。”
这是小心眼儿还是霸道?
纯如不快的看着她:“哎,姐姐,你的八字还没一瞥呢,就这样霸道。等你和翔宇哥结了婚,还不得天天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我可不愿看着翔宇哥受这样的气。”
“哎,说对了,只要有你的地儿,我就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因为他的初恋是你!任何人都争不过‘初恋’,我是当真的。懂吗?”温小宁呲牙咧嘴地说。
纯如从这番话里终于弄清楚了宁姐的来意:她就翔宇的爱事,在和自己谈判。她笑了:爱的魔力会把一个意志坚强,头脑清醒的人弄糊涂的。
“姐姐,我知dào
,我会帮你的。你还没告sù
我你的问题,你爱不爱王煜?”
“哦,这还差不多,要不你就死定了!”而后,她诡异的笑笑:“那个呆子的爱吗?告sù
你,一开始我只是对他有好感,因为他太完美了,可是渐渐的我发觉他的爱是超现实的,另类的爱,不可思议的爱。爱他是一场虚幻的梦。爱情要专一牢靠,爱是不需yào
完美的。这个呆子总爱说呆话,他说他爱我们俩。可我看出来他确实在爱你。”
“爱我?”
“对。但你肯定不会接受他那种爱。”
“为什么?哪个姑娘不喜欢被男人爱?”
“哈,你小小年纪比我鬼还大。翔宇我是爱定了,不许你反悔!”
“姐姐要相信我,我绝不会与你争的,而且还会成全你,翔宇哥是才子,姐姐是佳人正相配!”纯如说完就笑了。
温小宁觉得自己受了嘲弄,她跳起来就用双手挠纯如,纯如被她挠得浑身难受,瘫作一团,赶忙求饶。
“姐姐别挠了,我最怕这个。姐姐不要不讲理,是你要我发誓的。”
小宁停止了动作:“说实话,你真爱那呆子吗?”
“哪个呆子?”她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王煜呀。”
纯如一下严肃起来:“必须回答吗?”
“必须回答。”
“我觉得……爱和爱是不一样的,我希望爱我所爱,我也希望得到爱我者的爱。”
她认真地说。
“吆,你们俩倒臭味相投。爱不一样的人,被不一样的人所爱。很对,他就是那种没有婚姻观念的痴男子,他只要灵魂与灵魂相系,像圣徒崇拜上帝。但这种爱,只有舞台剧中的人物才能享shòu。而我们是现实中自私又有**的人,我们不可能时时处处活在精神感觉里。如果像他那样人人高尚,我们还制定婚姻法律干嘛。”
“我觉得你误解他了,高尚的人群自律性很高,他们会约束好自己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有法律的制约,婚姻就会短命……”
“我要爱情,不要婚姻。”纯如说。
要爱情,不要婚姻?这现实吗?
有多少不想“婚”的有情男女?反正我想“婚”。
“那你爱他吗?”小宁脱口而出。她突然想起蔡浩生。
“爱谁?”纯如问。
“噢,一个古怪的家伙与一个姑娘的秘密,不告sù
你。”小宁觉得自己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
“一个古怪的家伙?”宁姐想说什么呢?纯如回想着那夜的情景,不觉脸红心跳。
她急忙把翔宇的邮件删除,想给他认真的回复一封,可是她定不下心来,脑子里总是回响着一个问号“你爱他吗?”她不敢想下去,她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下去。
“我得离开这里。”她的意识里清晰地出现了这样的提示。于是,她急忙去翻找燕燕给她的银行卡。找到它后迅速溜下楼去,在一家银行柜机前把卡插了进去,“输入密码……,不对?再输入…。819,哦,天呐!6万,可能吗?”她看到一个6后边拖着的小尾巴竟是4个零!她非常吃惊,不会错吧,她又数了数,没错!
当模特,钱就那么好赚吗?自己干什么了?不就是换衣服摆姿势,拍照片吗?真就值这么多钱吗?我给他创造了哪样价值?难道这就是现代版的经济模式:美女经济?
太不公平了!
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沉重,她抽回卡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
大都市给她带来的快乐是显而易见的,自从她第一次在车窗里见到它时就被它吸引了,仿佛有一种什么声音在呼唤她。但是,要在这大都市里生存是多么的不易呀。钱,在这里是真zhèng
的通行证,没有它寸步难行。
“我能赚到钱吗?”
温家有许多钱,姥爷他们也曾暗示过,温家的财产凡姓温的都有继承权。她从来没有想要过,“自己挣的钱才是钱。”
她想,一个人的能力首先表现在自我生存上,我只有加倍努力的去挣钱才能不被温家小瞧。
她决定先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知dào
自己在一天内挣了6万块,他会吓坏的。摸遍了全身……手机不在,于是她迅速回转。
温金璞和浩生等在大门口,他们有些焦急,好像已经等了一会儿。
原来,温金璞夫妇等不来纯如自动回家,心里也是又气又急。温金璞做了好些开导作为老伴儿的下马石,她才同意把她接回来,他带着小李来接纯如。
来时老人家给浩生打了电话,得知浩生正在试验室里同他的学生们研究着迷走神经与心脏心血管的调节作用,他就让小李把车先开到学校接上浩生再去蒲翠楼。
实验室里,刘芳菲也穿着白罩衣旁听,浩生接电话时她就在旁边。这些天,她苦苦的寻找自己失败的原因,她一边观察小白鼠一边观察蔡浩生,她要在人与动物之间找到一条契合点。
当温老先生的车开到门口时,她就站在门玻璃后边望着她的猎物上了车。
“温家有个小妖女!”她说。
就在同一天的上午,鬼怪的摄影师给杨卫宪打电话,他邀请他和纯如参加一年一度的夏季时尚艺术聚会。会址选在九寨沟。
走南闯北的杨卫宪马上明白,他在借他的财力达到他的目的。不过,杨卫宪还是很高兴的。这些舞文弄墨的特殊商人包括他们的杂志《艺术与时尚》《广告说话》,在全国是很有影响的一个文化沙龙。究其根底,他也热爱艺术。哪个商人与艺术无染?又有哪个商人不想与艺术结缘?他爽快地答yīng
了。
他马上给纯如打电话,但刚摁完号码,他想起上次遭到她拒绝的情景又犹豫了,于是他又重新拨号接通了秦蓉的手机:
“牡丹,谢谢你给予我的帮zhù
,我的第一批贴牌服装顺利出口了,款项我很快给你打过去。……你不着急我着急,钱款是信誉的标签,何况你是我的皇后………噢,说正经的,我还得拜托你一次,你的外甥女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她可真不好惹………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慢待她,她没向你们透露我开给她的酬劳?不,没有多少,一点点而已,不值得向你汇报。……别挂,我还有事,是这样,有一个艺术团体要举行年度的聚会邀请纯如参加,请你转告他与我联系好吗?”
“我不能帮你这个忙。”电话里说,“很抱歉,你不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家与家各有不同。再说她最近不在家住,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你直接找她吧,她会答yīng
的。”
电话断了,杨卫宪被老同学无情的拒绝心里有点失落,他弄不清楚商人与商人的“情谊”是被利益左右着,还是“情谊”在利益面前有两面性。以他的性格,如果秦蓉求他办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办。他心甘情愿的为她两肋插刀!秦蓉啊秦蓉,在所有的女人当中,我最倾心的对你,,可你也最虚无缥缈。你即牵着我的情又伤着我的心,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想起了女儿,她高考完了,给她放松一下,让她陪着纯如一起去可能更合适。他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燕燕正陪着来京看她的母亲逛商场,听到爸爸如此说高兴得什么似得,她一口答yīng
下来并要求爸爸今晚陪母亲吃晚餐,她说,妈妈明天就要回去了。
杨卫宪爽快地答yīng
了。
晚上,燕燕给她打电话时纯如正同她姥爷谈话,她正为回家的事左右为难,电话就响了,纯如接到这个邀请如捞到一颗救命稻草,不费吹灰之力,解除了她的尴尬。
放下电话,她把这个消息告sù
姥爷。她压抑着兴奋对前来接她的姥爷说:“姥爷,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很抱歉,由于我的原因,总让您担心,又惹姥姥生气。好像社会上的人都在指责我们80后的孩子特别自私,我觉得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我就像个到处惹祸的麻烦,不能给您们带来快乐。姥爷,我知dào
我怎么做才能不惹您们生气,可我实在不愿做笼子里的小鸟,我想锻炼我的翅膀就必须自己飞。您告sù
姥姥,我现在这么做也许对不住她老人家,将来她会明白,我是很有教养的和妈妈一样的刚强女孩。我很想自己奋斗养活自己。姥爷,我会亲自给姥娘打电话的,向她老人家赔礼道歉。姥爷,我爱您……也爱姥娘。但这次我还不想回去,对不起!”
纯如激动的拥bào
了姥爷。
温金璞沉默了,他痛苦又矛盾。他爱外孙女,但不是像老伴那种移花接木似的把对女儿的愧疚转嫁到纯如身上做弥补似的物质给予。那不是爱,说白了那还是一种换了包装的自私。他爱外孙女的宗旨是关注与尊重。在这一点上他与老伴发生了分歧,而且谁也说不服谁。
现在,外孙女第一次有了社交活动,这说明她有能力推荐自己,应该鼓励她,没有理由阻止她。为安全,温金璞作了一个决定:让浩生陪她一起去。
“你还需yào
钱吗?”温金璞临走时问。
纯如的心很酸,她非常喜爱姥爷,不忍心看他伤心,她拉住姥爷的手歉疚的告sù
老人家,一切费用都由燕燕的父亲赞助,自己不需yào
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