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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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看见苏夏神情落寞,还以为她为朱文权的事情耿耿于怀,我们心情也都有些压抑,没再多说什么。载着老婆子的尸首,回到了她住的那个村子。
  下车之后,先打听了她儿子的住处。把他领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给他讲了讲情况,那男人不信。领着他上车来看的时候,见老婆子死状很惨,顿时脸上浮现愤nù
  的神情。
  他一把抓住离最近的疯道士的领口。说必然是我们害死的,现在别想走!
  来之前我们就有想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我只得好言给他解释,说她是惹上了邪徒,这才丧了命,可能是自责,吴弃没有说话。
  疯道士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没有推开他的手,还将怀里的小红本都掏给他看。
  可他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扔了老远,两个眼睛瞪的牛蛋一样,说他看不懂,他老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在外面,定然是我们害死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会送过来。要拉我们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我们倒是不怕,只怕这件事情嚷嚷开了,那山村的事就要传的沸沸扬扬,极力地劝说他不要这么做。
  他像是一个愤nù
  的狮子,根本不听我们的解释,正要大声吵嚷起来。
  这时候我问他。知不知dào
  她娘借寿这一回事。
  听我这么问他一愣,说什么屁借寿,不知dào。
  可是他的脸色明显的的一变,语气显然是虚了,应该是知dào
  的,这么长时间,她娘天天神神叨叨的,他做儿子的不可能不知dào。
  我说道,你娘不是我们害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都是这句话,如果你非要闹大的话,我们就把你娘借寿的事说出去,你看会有多少人找上门来。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气势明显弱了,慢慢地松开了抓住疯道士的手,愣了好长的时间,哼了一声问,“那我娘也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
  听他的话语。好像是有索赔的意思。
  他娘留给他的钱已经够多了,他娘病了这么久,他也不再身边伺候,显然孝顺的有限。
  我只得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向他解释了一遍她娘的死因。
  他这才不再纠缠,可还是愤nù
  的不行,将他娘从车子上背了下来。
  我们点了点头,让他好好将他娘安葬,并且关于这件事情,最好不要乱说。
  这时候有很多人围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老娘夜里去请神从山崖上掉下来了,这时候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之声。
  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将那四个孩子也挨家送了过去,并且讲了讲孩子吃了奇怪的东西,让他们最好给孩子洗洗胃,之后的这一段时间,最好领着孩子去附近的寺庙上上香,孩子经常离魂,说明应该是遇到了脏东西,身体阴气太重,多去庙里几趟,应该就会好了。
  本来这事该由疯道士和吴弃亲自一一施为,无奈这样的孩子太多,老婆子也已经殒命,只能去庙中承shòu香火。尽反史血。
  之后我们找到了那个村长,让他出面去联系,联系附近的这些村庄,最好在全乡做一个通告,路上出现的奇怪的信一定别捡,里面是害人的东西。
  那上面还有汪志雄作为蛇神的诅咒,只要传播起来,那诅咒永远都不会消去。
  现在我们理清了这一切的因果,汪志雄的叛变是因为那个奇怪的雕塑,那上面不知dào
  有什么邪气,汪志雄接触到它之后连内心都变了,秘密找到了那个妩媚女人。
  妩媚女人让汪志雄给孩子下咒诅,还联系了那个马脸男人,马脸男人才提前让僵尸破土而出,想来也是被妩媚女人所胁迫。
  这才有了人们看见乱葬岗的僵尸,和孩子离奇梦游。
  只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完全不知dào
  ,还有好多户的孩子一点下落也没有,应该是汪志雄将他们送去了一个神mì
  的地方。
  我纳闷的是,核桃林地宫的黄杨木牌绝对是她捡走的,她这一段时间都在老婆子这养伤,那三个死人阁门徒为什么又会找上门来,手里拿着我丢失的黄杨木牌?
  难道和那个神mì
  的阴阳迷魂灯的消失有关?
  现在已经无从知晓。
  将这一切办妥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回到那个毒蛇出现的荒村之时,发xiàn
  村民正在火化尸体,四具,被我打散恶魄的两个僵尸,还有妩媚女人和马脸男。
  妩媚女人已经练成了五鬼噬魂,我现在有点闹不明白,她死了,她的五鬼会不会也随之消亡?
  问疯道士和吴弃的时候,吴弃说那就要看她是那种养鬼方式了,要是他们共生共存,她用灵魂来饲鬼,鲜血来供养,只要她死,鬼魂也会随之消散掉。
  要是她的身体只作为一个容器的话,她死之后,鬼魂不会消散,会找到新的宿主,重新为恶。
  我问吴弃她是那种方式养的鬼?
  吴弃怪眼一翻,“那我就不知dào
  了,这事只有她自己知dào
  了。”
  朱文权的遗体稳稳地放着,苏夏却不在,问了一下村民,说她去山神庙了。
  我们看完了他们火化这些人,将这四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还有之前吴弃我们两个烧坏的三具尸体,另加一具牛尸,在向阳的山坡上挖了一个大坑,统统放到了里面去。
  放完之后填土,吴弃总觉得还是不妥当,因为这下面埋的都是古怪的东西,除了要在上面载上一株松树,最好弄一块大青石压住,上面刻上泰山石敢当。
  人多好弄,说干就干,很快填上了土,找来青石,用锥子刺出白色划痕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吴弃手拿朱砂在上面描了一遍,从怀中请来了天师像,放在青石上反复念诵,确保无虞之后这才离开。
  苏夏此时慢慢地从远方走了过来,神情倦懒,怀里抱着一个布包。
  疯道士见她这样,问她干嘛去了。
  她说还愿。
  疯道士问她怀里抱的是什么,她摇摇头不说话。
  我总觉得她布包里面抱的好像是一包土。
  疯道士见她蔫蔫的,问怎么了,没事吧。
  她再次摇了摇头,还冲着疯道士微微笑了一下,我看见那笑中都是苦涩。
  昨天夜里她请神灵的时候,我听的仔细,她好像是说一生供奉神灵左右,与情无扰。
  当时吴弃正在给火圈再柴,而疯道士在照看朱文权,他们有可能没有留心。
  她和疯道士的缘分走到尽头了么?这种没有开始就已经要结束的情愫?
  疯道士见她没事,认为朱文权的死和汪志雄的叛变对她打击很大,也没有多说什么,将文权的遗体轻轻地弄到了车上。
  草草休息了一晚,天明的时候,疯道士说要将文权的尸身送回去,他的家人还有一个姐姐,让我们在这等他。
  墓地狗脑壳穴的风水要破掉,里面的僵尸也要灭掉,这下估计又要得罪南赶尸门了,疯道士叹了口气,没想到赶尸门现在处处为恶。
  吴弃却说,“得罪了就得罪了,总比留下一个祸患要强,跑这么远来养尸,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邪怪的事。”
  疯道士精力已经恢复,送文权他一个人去就行了,临出发的时候,苏夏突然说她想回去了,她说自己累了,想家了。
  现在诸事都已经落幕,剩下的事情不再需yào
  她,疯道士本不想她冒险,也点头同意。
  我总觉的,苏夏的内心,现在肯定无比煎熬。
  离尘香,她来之前带了那么多香,偏偏只能用这个才能解围,这难道是宿命么?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苏夏再痴,也抵不过命运的一个玩笑。
  疯道士他们走了之后,我和吴弃找那个鬼魂缠身死去的孩子,履行我们的诺言,做了一个小灵堂,由吴弃手上缠着一把铜钱给他超度。
  最后就是纯阳火大阵,疯道士和吴弃叫上了荒村的所有男人,夜里全部出发,在狗脑壳穴位置按方位站定,最后疯道士和吴弃踏禹步作法,在坟地的九出暗穴挖坑,埋入白矾朱砂,弄到半夜,两人同时大喊,之间九处暗穴都发出一声闷响。
  疯道士和吴弃满头大汗,对着村民说这坟上的黑土三天后会变黄,以后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在他们作法的时候,我站的比较远,心中一直在想,前天夜里危机之际的声音似乎是个女声,是乌小香么?她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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