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病笃思良医
当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之后,简杰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麻木了。同时有些明白刘耷为什么着急让自己连夜走华容道返回乌林,因为刘耷军的庵庐实在很差劲,让一直号称“以人为本”的刘耷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刚刚走进庵庐之后,简杰便闻到了一股混杂着尘土、鲜血和霉烂的怪异味道,让简杰的鼻子非常难受。
借助着阳光照出来的效果,简杰可以看到这个当做庵庐的帐篷之中,弥漫着不少的尘土。这年代地面硬化还是非常稀少的,地面都是泥土地,进进出出的可不是尘土飞扬嘛!
再就是留在庵庐里的伤员,大多数都是重伤患者,很多人虽然包扎过伤口,但该淌血的还是在那里淌,让这里有一股如同战场上一般的血腥味。
这军营之中都是些男人,讲卫生的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数都是马马虎虎的,至于到了庵庐之中,这种地方有很多人都躺在床上,上面被褥什么的长时间不换,有的都发霉了。
此起彼伏疼痛难忍的呻吟声,还有时不时抬出去的重伤不治者,让整个庵庐之中弥漫着一股厚重的忧郁,这里的士兵们,即便是不死也残,气氛自然是极其压抑。
“你们去给我提几桶水在庵庐里洒一下,别弄得尘土飞扬的!另外有机会把所有的被褥都倒换着洗一遍!用开水泡完了再洗!”看着眼前这一幕,简杰也是摆出领导的谱来,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经过这趟华容突袭战,简杰达到了自己老爹三十年都没有达到的成就,有了属于自己的部曲。尽管人有点儿少,只不过五个人,但也是属于自己的部曲啊!
除了这五个部曲以外,原先刘耷庵庐之中的手下也都是暂时被简杰管理起来,再加上简杰自己花钱雇佣的跟班邓艾,现在简杰加起来一共能够管理三十来个人。
随着简杰的命令一个个下达,原先半死不活的庵庐之中,总算有了一丝生机。
照顾好在乌林大战中受伤的己方士兵,是简杰现在的主要职责,但简杰真正想要做的事情,还是融合自己的卫生知识,建立一个完备的庵庐管理制度,把这整套制度规范化后推广起来,让刘耷军所有的将士,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毕竟天下乱到现在,死的人实在太多,人口已经成了一个非常宝贵的资源。能不死的不死,能不残的不残,这可是一件大功无量的事情。
不过现在这套规章制度还在摸索之中,所以在发号施令的同时,简杰还拿着纸笔,将自己注意到的事情随手写下来。
现在简杰的那张纸上已经写了“消毒法”、“简易骨折处理法”、“简易止血法”等不少他自己的穿越知识,以及从本时空医生那里学来的一些可行的外科小技巧。
除了建立一套完整的庵庐制度外,简杰还想着弄一套类似《赤脚医生手册》那样的小册子,用来提升这个时代的医生总体水平。
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实在太惨了,战乱、灾荒,还有各种疾病,让大部分老百姓的平均寿命不到三十岁。战乱和灾荒简杰一时间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救治身边的疾病。
不过这个事情仅靠简杰还是不行的,得找一些比较牛逼的医生来主导,只是简杰怀着满腔的热情打听了一下当今两大名医华佗和张仲景的下落,只是得到的消息却并不好。
大名鼎鼎的华佗,这个时候已经被曹老板收编了。就在夺取北方之后,曹老板也是将天下知名的十六名方士收拢到自己麾下,一方面是把这些异人置于自己的监管之下,另外也想从这些方士中寻求一些能力。
华佗虽然是一名医生,但是在《三国志》和《后汉书》中,都是归在《方士传》中,和很多知名神棍在一个传记中。
实际上,《三国演义》给华佗加了不少戏份,什么救治周泰,刮骨疗伤之类的,其实华佗在赤壁之战爆发那一年便被曹操给砍了,给关老二刮骨疗伤的只是一个普通医生。
现在已经成了曹操私人保健医生的华佗,自然不会没事到南方来,简杰自然是找不来的。
至于张仲景,人现在已经死了,死得还比较惨,都被灭门了,因为这个位面的张仲景就是长沙太守张羡。
张仲景在历史上的记载很少,只知道他是南阳人,和看好曹操、荀彧的名士何颙是同乡好友。剩下的很多说法,都是三国之后才有的。像是张仲景做过长沙太守的记载,最早就出现在唐代甘伯宗所著《名医录》。
甚至于张仲景的医学著作,都是西晋时的太医令王叔和翻阅医学著作的时候偶尔发现的。到王叔和时,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已经失传了好多篇章,经王叔和整理才整理出五万字的遗篇《伤寒论》。
但仲景还真得就是张羡的表字,这个年代起表字都要和名字匹配,譬如说诸葛村夫名“亮”,表字里面就有个意义相近的“明”,他的哥哥诸葛瑾和老对头周瑜,名字和表字里都有个代表美玉的字。
仲景的“仲”是老二的意思,景则是景仰之意,与羡字之意相同,张仲景真得就是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性格屈强,与顶头上司荆州牧刘表不和。官渡之战时,桓阶游说张羡支持曹操,张羡于是以长沙郡和邻近三郡(桂阳郡、零陵郡、武陵郡),也就是传说中的荆南四小龙,一起反抗刘表,结果张羡在相持中病死,他的儿子张怿继位之后,便被刘表给平定了。
咱大表哥虽然被某些人称为草包,但名列八骏、单骑入荆州的他,岂是某些坐啸客能够比拟的。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平定张氏叛乱之后,大表哥马上送张羡的家人去地府中与他团聚。
你说张羡你好好研究你的医学不好吗?非要掺和进天下大势之中,结果来了一个阖家铲,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