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族长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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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惊,赶紧走到尸体的脚那里去查看,赤红的脚底果然很干净,除了血迹。一点泥土都没有,脚底虽然有伤口,可是看的出来这伤口是死后才弄上去的。
  如果她粘上了自己的血在逃走的话,脚板底肯定会沾着泥土的。
  看着眼前纤细雪白的脚踝,我觉得似曾相识,稍许,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不过我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尸体。
  苏溪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说这具尸体我可能知dào
  是谁的,她忙问我是谁。我苦笑着摇摇头,又仔细看了看那只脚,这回我确认我没有看错了,因为我对这只脚的印象很深。
  这是族长玉菀的尸体。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发xiàn
  她的脚底有干涸的血迹,原来我以为是因为她在凶案现场沾上的,现在看来这些血迹应该是有着特殊的含义。我心里堵得难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苏溪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着,无声地安慰我。
  我猜到族长会和这起凶杀案有关系,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受害者,这起连环凶杀案没有结束,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虽然族长做过阿蓓二伯的帮凶,可现在看到她死了,我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既有对凶手的愤nù
  和害pà
  ,也有对族长出事的同情和疑惑,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我想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凶手可能还在了附近,我就把尸体用藤蔓绑在身上,招呼苏溪赶快离开这里,匆匆往寨子里赶。苏溪看着尸体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我知dào
  面对着无头尸体这恐怖的样子。她还有些不适应,我就让她仍然走前面。
  “学长,这尸体到底是谁的?”苏溪走了一阵后,还是回过头来,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暂时还不确定。先回寨子再说吧。”我说话的时候,喉咙好像有什么堵着,眼眶发涩,埋头往寨子赶。
  走了整整大半天,我们才看到了寨子,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把尸体放下来,苏溪则去通知寨子里的人,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几个村民面带惊色,匆匆从远处赶路。
  一看到带头的人,我的心就沉了下来,说不出的难过,带头的是阿蓓和她阿爸,也就是族长的丈夫,米嘉也在其中,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昨天我与苏溪突然离开了,她肯定急得不行。
  他们问我这尸体到底是谁的?我支支吾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说我不知dào
  ,那几个人把尸体抬走了,阿蓓的阿爸还交代我,现在寨子里在开赛歌会,这件事先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他们把尸体抬回去之后,我也和苏溪米嘉回自己的屋子去,我几乎是一夜未曾合眼,现在回到寨子里,心神放松下来,顿觉无比的疲惫,一句话也不想说,便是由苏溪把我们这一天的经lì
  讲给了米嘉听。
  回到屋子,苏溪让我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我本来都躺到床上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尸臭味和血渍都洗掉,背着尸体的时候,尸体上的血液都粘在我衣服上,冲在身上的水流下来都成了红色。夹纵上弟。
  洗完了之后,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能因为太累了,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没有做梦,也没有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夕阳还暑后一丝余晖在天上,我看着灰红的天空,恍若隔世一般。
  我又在床上打了个盹,彻底清醒时,太阳已经下山,不过黎黎寨并没有安静下来,热闹的歌声回荡在山间,寨子里点起的火把把寨子照的透亮。
  果然像族长他男人说的那样,寨子里最重yào
  的就是赛歌会,现在是赛歌会正热闹的时候,新出现的这具尸体就被暂时搁浅了下来。也不知是他们真没发xiàn
  尸体是族长的,还是发xiàn
  了也只有默默忍受着悲痛而无法表露。
  这时我肚子叫了两声,我一天多没有进食,是真的有些饿了。刚好传来敲窗户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苏溪米嘉给我送吃的来了。
  见着我醒了,她们推门进来,把手中的饭菜递给我。我虽然饿,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一想到族长尸体的样子,以及那飘散着的血腥味,我就一阵反胃。
  他们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安慰她们道:“没事,只不过背了这么远的尸体,心里有些阴影。”
  随意聊了一阵,苏溪又问:“学长,到底谁会要你的手机号?”
  这个问题我差点忘了,都怪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不过我想,把我的手机号拿走也不一定有什么用,因为如果这人要冒充我,只能发短信,如果是打电话,声音不同,他是装不下去的。
  最开始捡到我手机的人是阿霞,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我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做,即便真是她做的,我想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
  我在脑子里把可能让她这么做的人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可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在苗寨有这个威信命令别人的,无非就是族长和老太婆两个人。
  族长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不愿意怀疑她,甚至为之前怀疑她是凶手而有些内疚,而老太婆从一开始就对我很不友好,她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一个老太婆把我的手机号拿走有什么用?她的年纪那么大了,会不会用手机都还是个谜呢,总不会只是想给我添堵那么简单吧。这时,我突然想起手机SIM卡也是可以存储通信录的,不免心里一紧,莫非老太婆是想要我的通信录?
  想到这里,我跟她们说我马上要去找老太婆,米嘉和苏溪对望一眼,问我怎么了,我把手机卡的事情告sù
  了米嘉,她也很吃惊,说苗人擅长蛊毒,不知dào
  擅长不擅长降头术,她听说南洋的降头术只要有对方的一些信息就可以下降头了。
  我马上追问是不是真的?米嘉犹豫道:“我也不确定老太婆是不是为了下降头,不过你应该马上打电话给家里人和朋友,告sù
  他们你以前的手机号丢失了,千万不要再理会原来的号码了。”
  我一拍脑袋,可不是么!我赶紧掏出手机,却想起上面没有通讯录了,而我只能记得住几个号码。我先打给了我妈,上次我妈知dào
  我在派出所谋到了一份编外的工作,还是比较高兴的,电话接通后,刚开始她不知dào
  是我,语气比较淡,听出来是我后,就责怪我不经常给家里打电话,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听到她怪我不和家里联系,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对方还没有来得及联系我家人。
  这个时候,我妈却说了句话让浑身发冷的话:“昨天你都没提换号码的事,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
  我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用颤抖的声音问:“昨,昨天?”
  “是啊,昨天你不是发短信回来么,后来我给你回电话你还不接,回复我说什么工作忙,再忙也有空接个电话吧。”我妈不禁抱怨道。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追问道:“什么?我给你发短信了?我问什么了?”
  “你说你单位要统计家里人的信息,让我把我的身份证信息给你发一下,我打字慢,想打电话跟你电话里说,你这孩子还不愿意接呢。”
  听完这话,我知dào
  完了,肯定是那个偷走我手机号的人发的,我妈听着有点没对劲,问我出了什么事?我说没有,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她让我注意身体,然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的父母下手?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米嘉和苏溪都惊恐地看着我,她们两个还从来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过了好一会儿,她俩都没说话,估计是被我刚才的样子吓着了。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把电话内容告sù
  了她们。
  “学长,你别这么说,我知dào
  你心里很急。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听说降头术不止要人的生辰八字,还要一些贴身用的东西才行。”
  听她这么说,我抱着一丝侥幸,又打电话给我妈说这两天千万看好自己家的东西,要是有陌生人跟她要东西一定别给,并说我之前的手机卡坏了,如果那号码再联系他们,记得不要理会。
  等我把这通电话打完,寨子里的人正好来找我,说是请我去问一些和尸体有关的事情。
  出门前,我问了一句:“你们搞清楚了么?这个尸体到底是谁的?”
  以前都是阿蓓来叫我们的,这回换了一个小伙子,他的脸色也很不好,我这么一问他顿时身形一僵,说话都有些哆嗦:“是我们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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