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新院许愿池二人缱绻未通关
玉衡放下书,询问道:“可有异样?”
“尚未发现异样。”
玉衡凝眉,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疑惑道:“这玉川到底有什么企图?”
黑衣人犹疑许久,道:“或许公主只是单纯的喜欢大秦国的云锦,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玉衡冷笑一声:“呵呵,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是要盯紧些。”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喜庆的新院之中,穆连榕气鼓鼓地起床,穿衣,也不理会一旁睡地香甜的蓝君逸,临下床还踢了他一脚,“呸!绣花枕头!”
她梳洗一番,走到院中,伸了伸懒腰,却被一枚铜钱砸到了脑袋。“啊!谁打我!”
她摸摸疼痛的大脑门,环顾四周,“我的天啦!天上撒钱了吗?”院子里面到处都是金银铜币,大小不一,数额也不尽相同,现在还有不少钱财om从院外掉进来。她沿着围墙一直走,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身影,她大叫一声:“嘿!老贼!”
那人转过头来,原来是巫蛊师,不满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穆连榕看着他身上揣得满满当当的钱财,道:“落在我院里的东西自然是我的,你不问自取是为偷。”
老头儿理所当然地回应道:“哼!你还欠我三千两黄金,这些不过只是些零头。”
正说着,迎面突然掉下一枚银币,这次穆连榕有了防范,用右手挡了一下,稳稳地接住了这一枚银币,道:“这是怎么回事?天降横财?”
老头儿解释道:“既然成为了信男神女,自然要接受万民的供奉,他们相信你们是秋神指定的使者,会帮助他们实现愿望,所以留下钱财,虔诚地许愿。”
穆连榕走到墙角,听到墙那边传来一个老夫人虔诚的声音:“希望信男神女保佑我儿媳妇儿这一胎生女,我们家已经有四个儿子了,闹腾得很,希望能赐给我们家一个乖巧懂事儿的女孩吧。”
穆连榕有些无语地转过头,道:“这是把我这儿当作许愿池了?”
老头儿道:“你要非这么想,也是这个理儿。”
“……”
老头儿道:“昨夜过得怎么样?我的情蛊好不好用?”
一想到此事穆连榕就肉疼,她心痛扼腕,道:“别提了,情蛊被九郎一剑斩了。”
“什么?!斩了?”
穆连榕无奈地拿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蝴蝶的尸体,小心地拿给他道:“你看看,还有救吗?”
老头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接过,十分痛惜:“我的孩子啊,我养了你三年,你就这么死了?”
听着他的哀嚎声,穆连榕觉得有点吵,小心问道:“这个……能退吗?”
老头儿却马上收起痛惜之情,道:“既已售出,概不退货。”
“可是我用都没用,它就挂了。”
老头儿问道:“它怎么死的。”
穆连榕四十五度望天,回忆道:“九郎在桌上看书,然后我把情蛊放出来,它飞着飞着,还没近身,就被发
现了,然后就被钉在墙上了。”
“你傻是不是!”老头儿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那位郎君也是内力雄厚之辈,五感应比常人要灵敏不少,在他意识清醒时,情蛊自然近不了他的身。”
“那应该怎么办?”
“你这娃娃,当然是等他睡着了你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蛊啊!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哪个人下蛊是明目张胆的?!”
“……”穆连榕被噎得心胸烦闷,气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损失一千两黄金?我不管,你这情蛊太脆弱了,必须给我退了。”
老头儿摇头道:“哼!退是不可能退的,要怪就怪你太傻了。”说完,他也不再理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麻袋,自顾自地捡钱去了。
“你怎么这样?!”穆连榕的咆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远处传来蓝君逸的声音:“榕儿。”
她赶紧跑过去,道:“来了,我在这儿。”
“你在和谁说话?”
“没,没谁,我在自言自语。”她转移话题道:“我们把外公接过来吧。”
“嗯。”他也没有再多问,两人一起出去,到客栈将外公接回了院里。
外公的话越来越少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他都坐在院中发呆,他的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开怀,时而痛苦时而欢愉,他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或许,回忆过去便是他目前唯一的乐趣了吧。
宫中送来了不少赏赐,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不过宫人前脚刚走,这些东西就被巫蛊师给顺走了。说起来这巫蛊师也是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除非他自己停下来,否则根本就抓不到他。
蓝君逸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穆连榕只得尴尬地说自己不小心欠了他很多钱,蓝君逸也没有多问,便随他去了。
每天拜访的人很多,每天飞进来的鸽子也很多,穆连榕最讨厌应酬了,便一直陪着外公,有时外公坐久了,她便邀着外公四处去走走。
只是,每天夜晚,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不愉快。
穆连榕道:“你就不能强势点吗?”
他回道:“你就不能不往回缩吗?”
“可是我疼呀!”
“疼一下就够了呀。”
“你就不能把我按住吗?”
“你挣扎得那么厉害,按不住。”
“你力气那么大,怎么可能按不住?”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我一点都不勉强,我就是怕疼。”
“那就不要继续了。”
“要不你把我打晕吧,这样我就没有感觉了。”
他摇头:“不行。”
“那怎么办嘛?”
“睡觉!”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那要不你主动?”
“不行,我怕。”
他将她按回怀里,轻声道:“那还是睡觉吧,我累了。”
两人晚上虽一直在折腾,可是最后一步始终没能顺利进行,这件事情说出去估计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努力了几天,此事还是没有进展,正当穆连榕暗暗发誓今日一定要成功时,葵水来了。她望着身旁的帅哥,一脸郁闷,望洋兴叹,感叹今日真不是个好日子。索性横跨在他的腰上,
对着他的脸一阵揉搓|捏扁,心里十分郁闷和不解,这怎么和一般的剧本不太一样?这件事情不是人类的本能吗?怎么还会有失败的?
他回捏她的脸,将她的身形拉下来,亲亲她的额头,道:“今日不舒服就早点睡。”说完便让她下来躺着,替她掖好被子,自己则穿好靴子起床,走到窗边,那里停着一只信鸽,他将它腿上的纸条取下,看了一眼,露出笑容,道了一声:“终于来了。”
她好奇地问道:“谁来了?”
他对他温柔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说完便将纸条在烛火上烧为灰烬,然后回到床上,一手伸进她的颈下搂着她,一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
她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处流过,心里由衷感叹着,有内力真好啊,没想到还有这种功效,她觉得这种温暖十分舒服,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巫蛊师每天一大早便会拎着麻袋来捡钱,穆连榕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再管他。
外公还是一大早就坐在院中,穆连榕打开院门,却见不远处一匹骏马奔驰而来,马上有一中年男人,眉头紧锁,十分焦急。骏马驶到院门口,那人紧紧拉住缰绳,骏马一个急刹车,带起飞扬的尘土,呛了她一嘴。
“你这人——”
还没等到她说完,那人便飞身下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向院中跑去,噗通一声跪在外公身前,满含思念与愧疚地喊道:“爹!”
穆连榕返回院中,刚好碰见蓝君逸走出房门,便走上前去问道:“这是?”
他淡淡道:“景国公。”
“方镐临?一方之地城主的哥哥?你舅舅?”
蓝君逸点头道:“此去牧阳,太过遥远,外公身子不好,不宜长途奔波,我便去信给景国公,让他亲自前来,也算圆了外公的心愿。”
穆连榕瞧着外公,他木讷地抬起头,脸上有一丝茫然,两人已有三四十年未见,样貌形态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有点认不出眼前的人。
方镐临跪着上前道:“爹,是我啊,镐临,方镐临,爹,我来了。”
过了许久,外公才反应过来,伸出颤抖的食指,断断续续地说道:“镐,镐……临?”
“对,对,爹,是我,我来见您了,爹,我对不起你,爹。”
外公辨认出了来人,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拍在方镐临的身上,情绪激动道:“镐,镐临,逆子!逆子啊!”
“爹,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走了,爹,我回来了。”
两个一把年纪的大男人皆是泪眼婆娑,竟抱着痛哭了一场。
此情此景,旁人也不好打断,蓝君逸和穆连榕便走出门,将院门关好,留他们两个独处。
方镐临陪着外公坐在院子中,讲述着自己这些年的过往,外公也不知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有时搭理他几句,有时又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
蓝君逸同穆连榕走在街上,一只手牵着她,他抬头望天,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用另一只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风光。
一只烟火在天边炸开,穆连榕感叹道:“白天都有人放烟花吗?真好看,不过在晚上放烟花一定更好看。”
他转头,伸出另一只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对着她宠溺一笑:“是呀,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