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打不死的老范

  莫言满怀期待的看着范启云，却见那范启云一会儿挠挠脑袋，一会儿翻出本画册来反复翻看，就是没结果，莫言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到了没？”
  “大人，你的要求太难了，下官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合适的，一下子开山的那种，个子都挺大的，要是小点的，最多就是核桃这么大的一个洞，真是难啊。”
  莫言点点头，心想：“这最后一条，的确是有点难度，我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天天窝在图书馆专心学习，毕竟那四百玄典生涩难懂，学着学着就难免心烦意乱，这种时候，看一两本闲书调剂一下是最好不过的，大明兵部出版的《兵器》也看过两三本，的确是没发现过小而威力大的家伙。”
  莫言想着想着，又想起曹若蓉那一身钢针来，于是又问到：“这个等等再说，我来问你，有没有宝衣之类的，最好也是看不出来，不太一般的，有人暗算的时候，我一时反应不及，还能用来抵挡一下。”
  范启云呵呵一笑，说：“这个大人算是问对人了，我们锦衣卫别的不敢说，这宝衣研制的水平如果排第二，天下就没敢排第一的，大人且看我身上这套如何？”
  莫言看看范启云的一身官服，黄锦明纹，鲜明类蟒，不过是一般的飞鱼服而已，并不曾看出有什么特别来。
  “大人不要小看了下官这一身飞鱼服，大人且来砍我。”范启云接下春秀刀，递了过来。
  “砍死你不怪我啊。”莫言早就想砍这厮了，想不到还送上门来，暗赞这范启云也是个妙人儿，莫言接过春秀刀，“嚯”的一声抽出刀来，冲身上前，照着范启云的胸膛就是一下，莫言用力极大，加上锦衣卫所用的春秀刀早有削铁如泥的美誉，就是一根粗木，莫言也有把握一刀砍成两截，可莫言一刀砍到范启云身上，只觉得虎口生疼，再一看范启云这厮，笑呵呵的一动不动，那飞鱼服上连个刀印都没有。
  “大人也可拿下官的配枪一试。”范启云看着甚是得意，直接把枪掏了出来。
  莫言接过那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式，但是那沉甸甸的感觉还有那硕大的口径告诉他，这枪威力不小，虽然刚才砍过他一刀，他没什么事情，但是用枪打的话就不一样了。
  “你确定我打不死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刀砍一下不过一个大口子，救救还是死不了的，你这枪打过去，就不是个口子的问题了。”
  莫言觉得还是先问问他比较好，怎么说范启云还是自己的手下，上任没几天就枪毙了自己的下属，总是不太吉利。
  “大人，莫要朝着下官的脑袋就行了，尽管来打。”范启云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打就打，你自己说的，既然范启云自己认了，莫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往后退了几步，瞄了瞄返祖鹏胸口的龙头，扣动了扳机。
  “嘭，嘭”两声，莫言已经被那枪的后坐力震得倒身在地，莫言原本是要打一枪先看看效果，如果不曾将范启云打死，那么再补几枪也无妨，却不想这枪威力甚大，单单那后坐力就将莫言震的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到底的时候，手忙脚乱，是以又扣动了扳机，打出了第二枪。
  莫言缓过神来，再看范启云，那厮已经坐在了地上，抱着脑袋哇哇乱叫了。“老子怕是真打到他脑袋了。”这个想法吓了莫言一跳，于是赶忙起身上前查看。
  范启云抱着脑袋死活不放手，说：“大人，你打死下官了，下官只要一放手，这脑浆就流出来，下官就死了，下官家有老母，还没娶过媳妇，连女人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打死下官了啊。”说罢，已经开始抽搐哭泣了。
  初始，莫言也被吓坏了，范启云一双大手捂住脑袋并不放开，莫言也看不得他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来莫言定睛一瞧，那厮头上并没有任何血迹，不远处他的官帽躺在地上，上面实实在在的有个大洞，看样子自己第二枪是打到他的官帽上了。
  莫言踹了他一脚，笑骂说：“滚起来吧，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锦衣卫，哭哭啼啼的，老子没打着你脑袋，打到你帽子上了。你脑袋上连点血都没有，哭什么哭！”
  范启云听完，也不哭了，用手摸摸脑袋，然后再看看双手，破涕为笑，说：“当真没有打到，不过为什么还挺疼的？”
  莫言凑近了瞧了一眼，原来是头发烧掉了一些，因此头皮被烧黑了一块，倒也没什么大碍。心中却也愧疚，从屋里找了一条毛巾给他包了起来。
  范启云险些被莫言打死，也是受惊不小，见莫言拿出一条毛巾来帮自己包扎，心中竟是十分感激，也不记恨刚才莫言失手差点打死他的事情，两只铜铃大眼眨巴眨巴，眼泪又流了出来，“大人对下官如此关爱，下官必当以死相报。”
  “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好好活着，把差事办好是正经。”本来莫言也有些小感动，觉得这个混人虽然是锦衣卫，人却是好的，些许小事就能感动起来，却不想明天自己就要去九死一生之地冒险，这厮竟然大大的不吉利起来。
  “大人教训的是，对了，大人，你看下官这飞鱼服如何？”提起正经差事，范启云也想起来了，赶忙炫耀下自己的飞鱼服。
  “恩，是非常不错，摸起来也就是平常的料子，怎么这么耐打？”
  “呵呵，大人，这可不是平常质地的衣服，这一身衣服下来要三万两，在大明，也只有紧要衙门才能配得几件，下官不才，也有幸领到这么一身。这乃是工部研制出来的龙鳞甲，是极小的陶瓷防弹瓦和新型的防弹纤维编织而成的，层层覆盖，像龙鳞一般，钢芯穿甲弹都打不穿的，锦衣卫当年拿大口径的机枪做过实验，三百颗子弹打完，一点事情都没有，连手雷都防得住。”说起这宝甲，范启云十分得意。
  莫言听的目瞪口呆，当年盛传大明工部不过是酒囊饭袋之徒，发给戍边卫所的枪支竟然打着打着就能打散了，为此媒体没有少刊登文章揶揄工部，却不想原来都是表象，工部也有这等高端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