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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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家兄弟本来不在意池荣珍被打的事,对池大将军的应对之策不感兴趣,待猜出神出鬼没下黑手的高人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后,情况就不一样了,至少池荣厚是热心了几分,腆着脸皮凑过去,明曰分忧,实则是打探消息的。
  虽然不担心妹妹留下蛛丝马迹,能掌握父亲这方第一手的情报也是很有必要的嘛,池荣厚心里有鬼,也不再大放撅词坚持池荣珍得罪人的观点了,由着父亲发挥好了,最好他的视线永远别转移到府内。
  不过,荣娇铁定是安全的,因为父亲大哥他们根本不知dào
  荣娇的身手,在他们眼里,妹妹还是那个没用的废物,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的丧门星,怎么可能是神龙不见首尾的高人?
  所以任他想破头皮,也不会想到妹妹身上的。
  倒是母亲,受了一些牵连。
  康氏的信后到,尽管她附上了调查结果及善后措施,在偏心的池万林眼里,已然是办事不利,不是合格当家夫人的表现,这件事虽小,暴露出来的问题却大,康氏还没有一个姨娘反应迅速,结果只能有两个,要么是她管家不利,要么是她嫉恨姨娘,不管庶女死活!
  池万林虽不相信杨姨娘的猜测暗示,珍儿所遇离奇古怪之事,之所以没头绪,其中是有某些人(隐指康氏)的手笔也说不定,但心中的猜疑与不满是显而易见的。
  他军务在身,再宠池荣珍。也不可能为她掉颗牙放下公务回府,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带着他的意见回府走了一趟,要他协助大总管再次详查,暂时静观其变小心防范,倒是在信里对康氏毫不客气地表达了不满,怪她疏于对庶女的教养,对内宅管控不利,另要她择医为池荣珍治疗,务必要恢复原貌……
  康氏看完信,气得七窍冒烟。一把将信纸揉成团!
  心痛如绞。大将军怎可如此冤枉她!什么罪名都要硬按!
  池荣珍养在她姨娘跟前,是大将军自己亲口定的事,管她这个嫡母什么事!小妇养得长歪了也是杨贱人的事,哪里就是她疏于管教了?
  还择名医治牙。务必恢复原貌?
  丑死活该!小贱人跟她贱人娘一样。心思歹毒出手狠辣。素常眼高于顶,不把下人当人待,要不怎么就单打她不打别人?
  康氏私下里恨不能拍手称快。哪里会愿意帮她寻医?
  知妻莫若夫,池大将军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你管家忙有心无力也没关系,那就让她姨娘来负责,只是如此一来,杨姨娘少不得要经常出院,在府中或出府行走,届时夫人不要为难要全力配合,云云……
  康氏一看就恼了,这怎么行!让杨月儿那个贱人带着庶女在外招摇,她这个做夫人做嫡母的,哪还有脸面?
  虽然知dào
  铁定是杨贱人在背后搞的鬼,却还是咬牙切齿地应下了,康嬷嬷劝了一次不成,见她心意已决,只好选择闭嘴。
  夫人就是太固执,依着康嬷嬷的想法,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夫人何必管呢,由着杨姨娘母女俩去折腾好了,杨月儿出拢月居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是小妾?正好借此给她立立规矩!
  至于外头的人问起来,根本不用解释,夫人只要叹几口气,做欲言又止为难状,再道一声“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家自然心领神会——谁家后院没几个不安份的姨娘小妾呢!哪个男人不贪吃偏心呢?
  可惜夫人就是不愿这样,一门心思地继xù
  维持与大将军恩爱夫妻的形象,甚至连杨姨娘的存zài
  ,也被她在人前假装成是自己贤慧,硬要给大将军纳的……
  这么多年,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男人都是贪色爱年轻新鲜的,谁也不会因为池府里头有几个以色侍人的女人就笑话你池夫人康氏没本事,拢不住男人的心!
  只要正室夫人的位置妥妥的,有多少小妖精都随他!
  偏偏夫人就是看不透!死要面子活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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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池府里的暗涛汹涌相比,三省居里却一片安和宁静。
  栾嬷嬷的脸几乎全消肿了,只残留几点青色,不仔细看不出来。她正飞针走线,忙着给荣娇做硬底的厚棉靴子。
  “嬷嬷,这是给你的……”
  荣娇将一个小荷包塞给她。
  “什么?”
  栾嬷嬷捏在手里,脸色微变,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银子与两张银票……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姑娘你快收好,嬷嬷不要!”
  说着象被火烧了手似的硬要将荷包推给荣娇。
  “给你压惊的!拿着收好,缺什么有喜欢的想要的上街买。”
  这是嬷嬷应得的,是她从池荣珍房里特意拿的,给嬷嬷赔偿的压惊银子。
  “有姑娘在,几时嬷嬷短缺过东西?”
  栾嬷嬷笑得实在:“我要银子没用,姑娘收好,拿去做正事要紧。”
  前些日子姑娘还想卖了首饰凑钱呢,可见是外头的生意缺资金周转。
  “现在没想要的,就先放着,左右银子又不会咬手,等以后有想要的再说,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荣娇不要:“外面暂时不缺银子了。”
  哥哥们把杨姨娘赔的那两千两银子全退给她了,她留下五百两应急,其余的又一股脑儿地交给李忠,让他去采买粮食与木炭。
  “那姑娘也收着,等用的时候再说,嬷嬷跟着姑娘不需yào
  银子。”
  栾嬷嬷朴实又理当如此的表情与语气令荣娇整颗心都暖乎乎的,她装作不在意地调笑道:“嬷嬷,你的银子是我的,我的银子可还是我自己的……”
  栾嬷嬷看了她一眼,目光温和中似乎还带了一丝莫名其妙:“姑娘的话真奇怪!您的银子自然是您的。”
  她整个人,这条命,都是姑娘的,她的银子当然是姑娘的。
  姑娘是主子,主子的银子自然是主子的。姑娘给她银子的行为还能理解,怎么净说些古里古怪的话?
  囧!
  荣娇被栾嬷嬷疑问的小心神扫得有些尴尬,的确噢,她刚才说的话真得好奇怪……乍听上去象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跟心上人撒娇……啊呸!她跟自己的乳嬷嬷情窦个毛啊!睡多了头昏不是?
  话说,这两天府里戒备森严,不太好顶风做案,外面的事都安排妥当,无紧要的情况她也没往外溜,老老实实呆在府里,的确休息地不错……
  二哥在信上说,拟意与镇西侯府的少爷合开马场,问她有没有能介入的,想不想承接外围的生意。
  不必亲自出面,有二哥从中牵线,她只需派管事执行,自己做幕后老板就好。
  是不是可以将酒糟卖给他们呢?
  荣娇琢磨此事的可行性,要不要问过玄朗的意思,再与二哥打招呼?
  还有,康氏最近似乎又有想把她拘在身边的打算,她是继xù
  装病偷溜出府呢,还是找个合适的由头搬到城外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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