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云雷之势
原理不明，但一方通行确实感觉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一沉，压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猛地踏出一步，站稳身形，转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趁此机会，炎姬抓起垣根帝督，火速撤离。
而狱彩海美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方通行挑了挑眉毛，按捺下心中追击的冲动，谨慎地观察着凌长云。
身为顶级的“矢量操作”能力者，一方通行理论上不可能出现“摔倒”这种情况。
回想上一次有过摔倒的经历，还是遭遇花二十一的追杀的时候。
一方通行歪了歪脑袋，望向对面：“傀儡师？”
“正是。”凌长云微笑着点头。
“啧，果然麻烦的家伙都是傀儡师……”一方通行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接着，一方通行又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傀儡？”
“不。”凌长云摇头。
此时，上条当麻带着茵蒂克丝和最终信号踏出店门，来到室外，刚好看到眼前双方对峙的一幕。
只见凌长云抬手指了指天上：“这才是我的傀儡。”
抬头看去，只见低垂的云层之中，突然探出一只巨掌，如五指山般覆盖整条街道，势不可挡地朝一方通行头顶压下。
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势掀起令人心悸的风压，显示这一切并非虚假的幻象。
街道上刚才还在围观的行人终于意识到危险，纷纷惊叫着四散奔逃。
一方通行身后腾起四道龙卷旋风，朝头顶巨掌迎去。
但风柱一触即溃。
一方通行终于提起兴趣，抬头看去。
即便如此，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种攻击对他无效——别说是一只手掌，就算火星撞地球，也不能伤到他。
但是……
眼角余光瞥见周围被波及的路人，以及完全不知道危险，还在兴致勃勃地大呼小叫看热闹的最终信号，一方通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跺了跺脚，只听大地轰鸣，整条马路瞬间龟裂。
柏油、碎石、泥土……
地面轰然隆起，形成十根巨柱直刺苍穹。
云之巨掌与土之石柱在半空碰撞。
重压之下，石柱顿时崩碎，但是一方通行约束了石柱的矢量，使得它们无法崩溃倒塌，反而在巨大外力下压得更加致密紧实，继续向上生长。
巨掌最终停留在人们头顶不足百米的空中，并不锋利的石柱深深刺进手掌当中。
一方通行收回视线，一根石柱突然崩裂，压得无比致密的碎块如同一片炮弹，射向凌长云。
凌长云也早有准备，随手打了个响指。
就看到那些碎块仿佛突然重若千钧，一个个划出不正常的弧线，飞到半途便坠落在地，只来得及在柏油路面上砸出几个浅浅的坑。
与此同时，一方通行也再次感觉身体变沉，双腿一弯，差点被自己的体重压倒跪地！
凌长云突然再次打出响指，一方通行只感觉眼前发黑——更重了！
仅仅保持站立姿势就要耗尽全力，让一方通行感到很麻烦。
“重力系能力？”一方通行判断着敌人使用的能力，又马上摇摇头，“不，不是！”
他是“矢量操作”，能够控制操作一切矢量。
重力就是其中之一！
平凡的重力系能力不可能影响到一方通行。
其实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操纵重力，但实质上凌长云操纵的是“质量”。
云层笼罩之下，凌长云能够篡改一切事物的“质量”。
凌长云正是通过篡改一方通行身体的质量，从而产生异常的重力，差点将他压倒在地。
质量并非矢量，一方通行无法控制。而且“质量”增加之后，不仅仅是“重力”增加，一方通行还感觉自己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臃肿迟钝。
但是很快，一方通行挺起胸膛，站直了身体。
像是不再受质量增加的影响。
“不愧是第一名的超能力者！”凌长云由衷地赞叹一声。
方才短短的几十秒内，一方通行已然破解了他的“质量操作”。
凭借自身强大的计算力，一方通行对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原子进行精确操控，从微观层面抵消了质量增加而产生的重力。
“花样挺多。”一方通行说，“接下里，你还有什么花招？”
凌长云却干脆地收起力量，任由天上的云层自行消散。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掩护炎姬带走垣根帝督。
此时，他的目的已经到达，自然不愿意继续跟一方通行纠缠不清。
“喂，你想逃？”一方通行敏锐地发现对方解除了能力，有撤退的迹象。
“我从来就不想跟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们战斗。”凌长云说道，“刚才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云层消散，阳光再度洒落人间。
一道妙曼的身影从天而降，轻轻落在凌长云身边。
谁也想不到，刚才那遮天蔽日，宛如泰山压顶的巨掌，竟然出自这个头戴面纱，纤细瘦弱的女性形象傀儡。
“操纵质量，”一方通行说出凌长云的能力奥秘，“知道之后，并不难对付。”
“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刚才就是我的全力了吧？”凌长云笑了起来，“看！”
他突然转头看向西南方向的天空。
一方通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突然，刺眼的电光接连乍现，一瞬间几乎闪瞎了所有看向那边的人们。
只有一方通行不受影响，真正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电，无穷无尽的雷电几乎瞬间同时爆发，仿佛有一条雷电汇聚而成的河流，从天空倾泻而下！
噼里啪啦……
狂暴而猛烈的放电现象如同引爆了一枚巨型电磁脉冲炸弹，半个都市的电网陷入瘫痪，数不清的电器遭到波及，或损坏或停机。
一旁，刚刚想要打电话给凌星夜的上条当麻，手机更是直接爆炸。
所幸，猛烈的电磁脉冲只持续了一瞬间。
但西南方的放电现象，却始终没有停止。
整个学园都市，乃至全东京的游离电荷全部汇聚到那里，参与这令人生畏的放电现象。
“老四的十指狱，”凌长云介绍说，“很壮观不是吗？这就是我们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