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同归于尽的终局
伤痛和疲惫——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的眼前，永远都有两个身影在游走，伺机而动。就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永远都精准而高效。
一方通行不能判断究竟哪个才是凌星夜本人，也不知道这些傀儡是不是魍魉。
在拥有“矢量操作”的一方通行看来，这个世界都是自我为中心的，可以简单地分为“自己”和“其他”两部分。
由于能够把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所以一方通行不像正常人那样，对外界那么关注。
这导致了一方通行分辨不出，冲向自己的究竟是替身傀儡，还是凌星夜或者魍魉。于是只能集中精力，应对每一次攻击。
当胸前再次被冲击到，一方通行踉跄着后退。
抬起头时，双眼充满了血丝。
“这不对！”
堂堂一方通行，竟然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被对方戏耍着，一点一点地削弱，然后落败！
一方通行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他不能接受像这样被人戏耍玩弄直到失败。
身为强者的尊严让他无法接受如此屈辱。
“别给我玩这种把戏了！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啊！”一方通行大声吼道。
听起来像是穷途末路的败犬哀嚎，但凌星夜知道，这是一方通行真正认了自己的实力的体现。
“但是可惜……”凌星夜暗道，“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跟你战斗。”
所以凌星夜只有继续沉默着，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伤痛，残忍甚至无情地继续自己地战术。
“啊……”一方通行突然放弃了似的长叹一口气。
他突然开启了全反射，将身边所有矢量全部弹开。
紧接着，理所当然的，一方通行被身边的丝线狠狠切中！
鲜血飞溅之中，这些丝线也被他统统扯断。
一方闭上眼睛，迫使自己无视凌星夜的“表演”，重新集中精神。
然后，他做了一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开始主动挖掘自己地超能力的潜力。
向更深处，更深处探索……
无论是能力开发，还是其他事情也好，一方通行深知——当层次提升到某个极限之后，前方将寸步难行。
在那之后，量变未必还可以引发质变。
所以进一步开发自己的能力这种事情，一方通行已经很久都没有主动做过了。
因为他不需要，也没有意义。
但是现在，为了对抗面前的经营哦，一方通行终于开始认真发动自己地超能力。
“矢量操作”，据说可以操控一切“矢量”的神奇能力。
在一方通行手中，这项能力就是无往而不利的强大武器。
比如最简单的……
一方通行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但是他身边的空气却突然爆炸开来。
纷乱无序的气流四处流窜。
同时，他脚下的地面也突然崩碎，刚才还相对保持完整的路面破碎成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碎片，紧接着又进一步细化。并且很快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磨成粉末！
一方身边的一切都在崩坏，所有物质都被分解。
凌星夜的丝线在靠近的瞬间，也被分解成分子状态，进而丧失全部威力。
但是……还不够！
一方通行的大脑高速运转，他调动自己的全部计算力，继续深化自己的能力。
分子？
继续拆解！
操纵其中原子的矢量，将这些物质还原成为单质。
继续拆分……拨弄电子的矢量。
一方通行的身边骤然出现大规模放电现象。
现在凌星夜已经无法靠近他的身边，丝线切割也失去了作用。
于是只能掀起路面，向他砸了过去，试图用庞大的物质去填充他的能力。
但是一方通行依然没有停止。
电子被剥离，接下来就是原子核中的质子和中子！
强核力异常强大，但是对一方通行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力也是一种矢量！
于是……核裂变产生了！
由于一方通行只拆分了一个原子核，而且只是普通的碳原子，所以根本无法形成链式反应。
但那只是针对“普通”情况下的核物理学而已。
一方通行并不普通，他是最强的超能力者。
在脑中构建了相应的操作公式之后，拆分一个原子核和一百万个原子核几乎没有区别。
一方通行自己就可以模拟出一次成规模的裂变反应。
一方通行的身边，已经变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有一层仿佛极光的光晕围绕着他。
瑰丽异常，却也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轰！
一道黑影以舍身之姿向他冲了过去——那正是凌星夜本人。
在屏障的掩护下，凌星夜没有被“矢量操作”弹走或者直接分解。反而以一种强悍的姿态僵持在原地。
凌星夜的这一撞，吹散了一方身边聚集的裂变产物。
两人隔着他们各自的能力相望。
“你终于出现了！”一方通行笑了起来，说着抬手朝凌星夜探去。
——他的掌中，握着一团“极光”般的物质。
“看看我们谁的盾更硬吧！”
说着，掌中光芒大盛！
凌星夜心中警铃大作，他并不清楚一方通行究竟做了什么，但他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好事情。
唯一的好消息是，现在他再一次抓住了一方通行的注意力！
魍魉如同鬼魅一般，从背后接近了一方通行。
凌星夜更是冒险减弱自己本身的防御能力，将构成屏障的小方块附着到魍魉的腕刀之上。
在一方通行察觉到背后袭击的时候，藏在自己和魍魉手中的一百二十根飞刃将发起绝杀！
集中大部分计算力在手中一小团裂变物质上的一方通行还能不能一一处理这些代表不同矢量的的丝线切割？
凌星夜不惜再次提升大脑思维速度，孤注一掷的谋算，又能否压过一方通行？
两人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没有退缩，仿佛正在驾驶着赛车迎面全速驶来的疯狂赌徒。
他们之间的那颗“光球”迅速膨胀，放出璀璨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纯白的幕布从天而降。
更加灿烂的光芒吞噬了这枚光球。
凌星夜和一方通行抬起头。
只见一个背负着一对白色的翅膀的黄发少年正在半空中俯视着他们。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
超能力者中的第二名，垣根帝督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