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自述
凌星夜和不知火瞳回到公寓。
然后，凌星夜就如他的承诺一般，将所有事情向不知火瞳全部说明。
“两年前，也就是我刚刚熟悉用魍魉战斗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叫做‘花’的女人。”凌星夜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吗？”不知火瞳也动容道。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正是凌星夜最痛苦的阶段——各种各样的奇怪敌人突然开始层出不穷地找上门来，几乎每隔一天就会有新的敌人出现，让凌星夜疲于奔命。
要不是当时的敌人都不算太强，而且几乎都是比较低级的自动傀儡，凌星夜根本支撑不下去。
那半年里，凌星夜白天上学，晚上还要出去战斗，几乎没有时间睡个好觉。
还是依靠不知火瞳的催眠和快速睡眠法才勉强保证了必要的休息时间。
“回想起来，真是一段灰暗的日子……”凌星夜心有余悸地说道。
“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充实呢。”不知火瞳微笑着说，“之后星夜就很少再那么依靠我了呢。”
凌星夜会心一笑，又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战斗，打得昏天黑地——实在是一段不想回忆的经历。所以很多记忆都被我下意识地封印了。”
“直到最近，我才有意识地去重新审视那段记忆。”凌星夜神色逐渐严肃，“然后发现了重大问题。”
“我……杀人了。”凌星夜迟疑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说……那些袭击者当中……”不知火瞳捂着嘴巴惊呼，“可是，不是说摧毁的敌人都是傀儡吗？”
“没错，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凌星夜苦笑道，“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
“我也没有怀疑星夜，只是有些无法理解。”
凌星夜露出思索的神情：“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我确实没有故意说谎和欺瞒——因为当时，甚至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认为她们是人类！”
“没有表情，没有感情，除了外表看上去是人类女性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也不是御坂妹妹那种情况——第一次看到御坂10001的瞬间，我就可以确认她是人类，但是我所见到的‘花’却不是这样！”凌星夜看了看电视柜，前两天的时候，那里还有两个艺伎傀儡，“真要比较的话，她们更像是前几天送给佐天泪子她们的人偶。”
“美丽，却绝对不是人类。充其量就是拥有人类躯体的傀儡罢了！”
“或许听起来像是我的辩解之词，”凌星夜叹了口气，“但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我拒绝承认她们是人类，哪怕斩杀她们之后伤口里流出来的也是鲜红的血液。”
不知火瞳突然伸手，握住凌星夜有些颤抖的手：“我相信你。”
少女漂亮的双眼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星夜，我相信你！”
“瞳……”凌星夜惊讶又感动地看着她。
“我拥有星夜的几乎全部记忆。”不知火瞳说道，“刚才我擅自查阅了那段记忆……”
“你没事吧！”凌星夜顿时紧张起来，不是因为自己的隐私被窥探，而是担心不知火瞳。
那些充满了残酷厮杀和血腥场面的记忆，并不适合女生观看。
不知火瞳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坚定地看过来：“我也得出了跟星夜一样的看法——跟你战斗的那十九个女生，确实不像是人类！”
“她们只是有着美丽外表的行尸走肉，似乎缺乏思维能力和灵魂！”
凌星夜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直到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怎……怎么了？生气了吗？”
“不，”凌星夜的声音仿佛在颤抖，“或许有点多余，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瞳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啊！”
凌星夜感动得几乎落泪。
因为就事实而言，他确实杀死了那十九个“花”。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她们也确实就是人类。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连凌星夜自己都已经放弃解释了——因为根本解释不清。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是犯罪者，自己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个狡辩的借口！
可是，不知火瞳却依旧能够相应、并且理解自己！
这对凌星夜来说，无异于最大的救赎。
不知火瞳并不是偏袒，而是确确实实地理解和认同，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凌星夜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瞳的支持，我就可以放心了。”
不知火瞳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事情了？是受到御坂妹妹们地刺激吗？”
凌星夜摇摇头，把刘尹建今天前来警告的事情说了一遍。
“比姚姐还要厉害的傀儡师？还是一个军团？”不知火瞳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怎么可能？那个时候人体克隆技术就已经成熟了吗？”
“那倒不是，”凌星夜说，“不过白银似乎确实掌握着远超外界科技水平的技术，而且还能够借助魔法之类‘不科学’的力量。”
“不，”不知火瞳摇摇头，“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关键是那个花二十一就要来学园都市，对你进行复仇了！”
少女焦急万分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星夜你自己也承认，打不过对方啊！姚姐又不能过来帮忙……”
“不要紧张，”凌星夜安慰道，“刘尹建只是说要对我进行‘惩戒’，并不是说要杀了我啊。”
但是凌星夜马上也皱起眉头：“不过根据他的说法，花二十一就是一个疯子，尤其是遇到这种触碰到她的逆鳞的事情，恐怕不会手下留情吧？”
“那岂不是很糟糕！”不知火瞳忧心忡忡
“不，”凌星夜却笑了起来，“我觉得花二十一的真正逆鳞——其实是利用复制人进行人体实验这件事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不知火瞳焦急万分。
“祸兮福之所倚，”凌星夜悠悠说道，“或许，反而可以借这个机会，彻底解救剩余的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