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诱捕
但是女人明明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有类似于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女人站起身来,顾不得刺骨的寒风吹打着她毫无遮挡的身体,女人听见了那个声音是在一堵围墙后面,她紧紧抱着怀瞪着好奇的眼睛向那边看去。
“轰隆”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深夜中,一时间砖石横飞、冰渣四溅;大块大块的碎冰雪飞向那个站立着的女人,坚硬的冰渣、碎石在她光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划伤;只是女人已经不知道躲了,她只知道本能地腾出一只手护着冰凉的双腿间、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她看见黑暗中一个巨大的物体生生撞塌围墙压着破砖碎石怒吼着冲了进来,直直地向她撞来
“特|妈|的,这里的女人都喜欢裸|睡么?”曹雪振嘀咕了一声,轻轻地踩下了刹车,巨大的军卡慢慢地减速,就在保险杠要碰到那个夜中**的身子时停了下来。
军卡的舢板迅速放了下来,10辆步兵战车呼啸着开出车厢,迅速抢占院墙里的有利位置。没有人搭理夜中**诱人的身姿和凄厉的尖叫声,所有的步兵战车在院墙内横冲直撞,车上的机关炮塔四处不断旋转着,只要哪里有反抗机关炮会毫不犹豫地朝那里开火。
一辆步兵战车疾速开往院墙东北角的机库;运兵车在巨大的机库前猛地停下,运兵车的后门“咣当”一声打开,20名紧裹着军大衣的持枪步兵迅速跳下车围在机库四周,一个个手举着步枪四处警戒着;数名手持工兵镐、撬杠的战士在战友的护卫下直奔卷帘门。
数分钟后“哗啦、哗啦”几声,机库的卷帘门被拉开,10名持枪步兵提枪冲入迅速搜寻机库中的各个角落,当确认没有危险时便守护在机库中的2架飞机旁。
另一辆步兵战车则猛扑大院中央的那架没有被收回机库的直升机。同样的,当步战车停在飞机旁后,数名持枪步兵迅速占据了飞机周围的有利位置隐藏好身形端着枪随时准备射击。
被窗外的轰鸣声惊醒的守备纷纷冲出温暖的被窝直接拽过身旁的破旧棉袄就要往身上穿——这温度不穿衣服冲出去多呆一会就会冻出毛病来。
但是还不待他们穿上衣服拿起枪,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接着冰冷的枪托就砸在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宿舍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其间还夹杂着孩子被惊吓的哭声。
守备的领队意识到情况不好,飞快地披上唯一一件军大衣专拣阴暗的地方向
着通讯室奔去,那里是盐场唯一一架长波电台,他要向基地求救,想他的老大求救,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
可是,任凭他疯了一般地摁动电源、甚至备用电源电台的指示灯终究无法闪烁;领队赶紧俯下身子去看是不是电源松动了。只是他从桌子底下看到的却是一条条被剪短的电线——这么多电线短时间内他根本接不上,而且他也未必会接。
突然间,拿着一截电线的领队猛然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大衣内部,他感到大衣里光着的身子在慢慢变得冰凉,因为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后脑勺被顶上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
“放下枪,双手抱头站起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后响起;领队的头发瞬间一根根炸起——刚才他进来时可是持枪警戒着进来的,这个房间除了电台和几张桌椅外没有任何东西,那几张桌椅也根本不可能藏得了一个大活人这里的窗户都是焊死的,他进来后把那道铁门从里面紧紧锁死,那这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嘭子里的车先后打开了大灯,大院里一片明亮。房子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几十个裹着棉袄、提着裤腰的男女老少排成一排暴露在明亮的车灯下、站在冰天雪地里哆嗦着、颤抖着;刺眼的灯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又惊又吓加上冰天雪地使得他们牙关发硬、身体发僵,别说反抗,就是说两句好话给个笑脸都做不到。被人用枪指着的感觉,真的很恐怖,何况还是被二十几条枪指着。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二十几号持枪士兵,钢盔、军大衣、棉手套、军靴一应俱全;他们手中清一色地拿着八一式步枪,除了对准他们的枪口外,每一条八一杠上都上着阴森的刺刀。
盐场的守备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只是他们很奇怪,这群人有枪有炮的,为什么还上刺刀?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上刺刀的部队了。只是这种狐疑不过是一闪而过,寒冷和惊恐已经让他们没心思想太多了。
“呯呯”漆黑的牲口棚中闪动着几朵火花,一把手枪没头没脑地对外射击着。就在被俘者惊恐地扭转头看去时,车后面的两条八一杠喷吐出炽热的火舌,一阵点射过后,伴随着弹壳敲击在冰雪上和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空荡荡的牲口棚中恢复了寂静。
那些被俘的女人想尖叫,但是看着高高举起的枪托只能死命地捂住嘴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发出一声,连身上的被子滑脱了一半、柔软的腰身暴露在风雪中也不知道冷。
“飞行员,机械师出列。盐场工人列队站左边,当兵的列队站右边,动作快点”那辆体型庞大的卡车前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身材削瘦的黑影站在刺眼的灯光
后喊道。与此同时,那二十几把刺刀和枪身一起垂了下去,不再对着那些可怜的幸存者。
片刻,5个男人3个女人哆哆嗦嗦地裹紧了被子站在一边;八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有四十岁,年龄最小也有二十七八了;那三个女人年龄却不大,而且被子下面不是身无寸缕的身子,而是一套保暖内衣裤——这说明这三个女人在贺兰山基地的待遇不低。
“盐场工人呢?出来让查出来一个个活剥了你”黑影上前一步有些恼怒地喊道。
爷”一个年纪老点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军爷,俺们这儿没没盐工了,都让拉走了;要算盐工的话,就俺和俺婆娘俩——可俺俩是喂牲口的呀。”
“拉走了?炼盐设备呢?那库里面的设备都是什么?”黑影再次问道。
“都拉走了,全部拉走了;这儿就剩二百多吨存盐用飞机慢慢拉的;那库里的设备都是报废的,根本就开不动了。”那男人哆哆嗦嗦回答道,旁边一个三十来岁、大饼脸的黄脸婆瞪着惊恐的眼睛、裹着被子向他靠了靠;看来这就是他婆娘了。
“操、他大爷的。”黑影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看着有些气愤地来回踱着步子,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谁是守备队长?站出来”黑影停下了脚步再次喝道。
“徐连长,守备队长在这里。”不远处的一扇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拿着枪的黑影指着一个抱着头披散着军大衣的黑影走了出来。
作战指挥室里,王阿贵眉头紧皱地坐在沙发上,陈二狗、程飞等人也在一旁抽着烟默不作声。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既然人员和设备都被运走了,那么贺兰山基地究竟要干什么呢?
这里可是附近几千平方公里唯一一个可以产出大量食盐的地方;茶卡盐湖被丧尸包围、察尔汗盐湖附近更是丧尸密布;可鲁克咸水湖无法产盐;贺兰山基地要放弃这么大一个盐场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贺兰山基地有更深的意图?
“搞不好贺兰山基地的想法和咱们一样;也想通过飞机控制商路,进而从经济上控制整个西北地区的各个基地。”陈二狗掐灭了烟头说道。
“看来咱们的破坏计划要尽快了;否则各个物资储备库的东西都被他们运走的话,咱们就没得用了。”金雨堂喝了一口水说道。
“老邱,让欧达过去塞子弹没办法破坏飞机么?还必须用小型炸弹么?”王阿贵扭头问道。
“对,没办法破坏飞机,只能破坏涡轴发动机,但是贺兰山基地家大业大,很容易就修好了,陆航仓库都有储备发动机。直升机和坦克一样,每若干摩托小时都得更换发动机,因此一架
直升机平均有10台发动机备用。而且那天我回去想了想,咱们没有算上民用飞机,如此算来,贺兰山基地差不多得有50余架直升机,比咱想象得要多得多。”邱国兴分析道。
“这样也不对,贺兰山基地应该知道直升机飞不了几年,他们没有控制商路的条件。所以我认为他们是想把周边所有能搜集的物资、人员全部运回贺兰山基地——咱们是抢物资,他们连人都抢”陈二狗突然坐直身体,紧皱着的星眉一下舒展开来。
“有道理,他们已经做好据守个十几年的准备;我说他们怎么舍得出动重装部队去抢煤呢——趁现在设备还有用,多抢点东西囤积起来;过几年设备磨损、老化后他们很难再迈得出基地一步,他们就打定了在里面建立个小国家做土皇帝的主意”王阿贵咬牙切齿地说道。
50多架直升机,大规模的重装集群,他们搜集起物资来可是比自己快得多;想想那些国家战略资源储备库、经济资源储备库、粮库王阿贵意识到如果步伐不加快的话,很可能自己连喝汤的份都没了——啃骨头可不是他愿意的。
“丫挺的,他不是飞机多么?咱就给这儿设个局,让他们开来送给咱们。”王阿贵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做出决定。
邱国兴和白恒涛、王军和两个培训出来的飞行兵把机库里、院子里的三架飞机折叠好旋翼后由小拖车拖到一处准备往军卡里面装运。徐少川看着外面挺冷,这些人穿得很薄别冻出什么事儿了,就把他们赶进了空荡荡的机库里站着;牲口棚里用来烧火做饭的柴火、煤粉被运来,机库里生起了三堆火。
八十几个人看着那些他们要用一冬天的烧饭柴火就这么被烧掉一个个心疼不已、欲哭无泪——这地方的柴火本来就少,他们连烧炕都不舍得用,可这群大兵们竟然一下子都给烧完了,这个冬天还有三四个月呢,这可让他们怎么活?
虽然如此,可是也没人敢吭声,敢吭声的话现在就没得活。在这群幸存者看来,眼前的这群兵就是冲着这个能产盐的地方来的,如果设备都还在他们兴许会有条活路,但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今晚不被杀掉,过不了多久也得冻死。
徐少川在等王阿贵的信儿,他一边抽着烟一边顺便看看这群人里面除了那8个飞行员外还有没有能用的;至于那些只裹着一条被子的**,徐少川没兴趣看——虽然她们还有口饭吃,但毕竟达不到尸乱前的普通饮食标准,这些女人年纪轻轻的都一个个变成黄脸婆,更别说那干涩的皮肤和枯黄的头发了;这些女人和独立八师的女人根本没得比。
对于那些被子根本遮不住身体的女人们来说,反正早就这样了,谁看不是看?谁干不是干?能给口饭吃就行。末世的男人没有尊严、末世的女人不知廉耻,对于这些男女来说,一切都不如一口饭来的实在。
“你TM的这是当兵的?就你这小身板?”徐少川拽过一个兵的胳膊捏了捏骂道。看着一个个“兵”站没站相、身板虚弱,徐少川有些恼火;从粮库里的存粮来看他们根本不缺吃的,吃的好不好是一回事,但是起码能吃饱,可他们这身板根本就不像受过训练的兵,和这样的兵交手让他感到有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就这种兵他都可以抹掉四五个,根本不需要嫣云和铁甲出手。
“哥我不是当兵的,我以前就一学生,就是被拉壮丁拉过来的——”那个兵被捏得胳膊生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大哥我是坐办公室的,以前就没咋运动过——”另一个兵也是一脸哭丧地说道。
“那TM你们一个排就没有受过训的?”徐少川看着两个想哭的兵大声咆哮道——真正的军人,就是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吭一声,这还没怎么地的就哭了?徐少川想抽他们两耳瓜子,但一想这群人不过是壮丁而已也就算了,扛枪为了吃饭,尤其是这谁给吃的跟谁混的末世年代。
“就两个,一个被你们打死了,一个被你们关那屋去了。”刚才那个哭鼻子的兵抖抖索索地说道,“我们要是能打的话根本不会被运这儿来受这罪,受过训的现在都是官,我们才是兵”
“”徐少川没话说了。从这小子的话可以看出,贺兰山基地和铜山基地一样在扩编军队,所有的老兵官升一级,最底层的士兵自然是从幸存者中拉来的壮丁了。
这些壮丁估计在进入部队前不知道都饿成什么样子,在那种身体素质、环境之下能训练得出战斗力就怪了,而且他们还未必有那个精力去训练他们——训练一个具备基本战斗能力的男战士可是至少要半年的时间,其间还得保证良好的饮食供应。
又经过一番盘查,徐少川对错日朗多盐场的幸存者情况有了个大体了解:8名飞行员和机械师都是清一色的民用机驾驶员;那3个女飞行员就是以前兰州机场的空乘,会开民用直升机。其中一名四十多的男驾驶员还知道那场贺兰山陆航和西安杂牌军的空战,他就是其中的见证者之一。
而那一个排的士兵全是尸乱以后逃进贺兰山基地的幸存者,清一色没有当兵经历的年轻人;在贺兰山基地稍微有些训练水平的人,譬如有武术、田径、健美、足球、篮球这些训练经历的学生或者有过相关训练经历的青壮年男人都不会被派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都不拉屎的破烂地方;
而有把子力气会干活的民工也另有用处;被扔到这里的,都是平日里不喜欢锻炼、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领阶层,除了体育课外从未有过任何运动经历的他们,在这个需要肌肉的年代一无是处。
“呵呵,碰到故人了。”徐少川伸出手对那个四十多的驾驶员说道。
“是是是没想到还能有缘再见。”那个驾驶员赶紧松开裹着被子的手欠身和徐少川握手,心里却搜遍了记忆都不知道他在哪见过这帮当兵的,但是人家对那场空战以及后续的收编了解的清清楚楚,甚至连他们像模像样敬礼的细节都知道,可见人家当初还真在场;不过不管如何,人家既然已经表示了友情,自己要是还不识趣的话那死了真是活该。
“你们被收编了,请回去穿上自己的衣服。”徐少川对这8个飞行员点点头,飞行员们赶紧道谢、忙不迭地披着被子往回跑,机库里虽然暖和多了,但被子终究不是衣服。至于被收编与否、跟着谁混,这都无所谓,谁给饭吃听谁的;而且作为飞行员,在哪的待遇都不赖。
而除了驾驶员和士兵外,剩下的四十多人清一色的都是老人、女人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儿,这些人肯定是不能带走了。错日朗多这附近上百公里都没有城市,这里的幸存者都是当地女人,除了放牧种地拿手外其他的都不行,还是把他们一车拉回阿图干基地吧。
至于那些士兵,徐少川打算把他们都收编;虽然徐少川不喜欢这些白面书生,但是他仍然觉得他们的人品还行,都属于比较老实的人——会溜须拍马讨领导欢心的家伙会被送到这儿?
这里可是盐湖附近,盐湖附近可是比着咸水湖、淡水湖附近的环境更恶劣、可是连草都不长的地方,除了鸟不拉屎外,整日还有带着盐粒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尸乱前这儿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靠采盐混口饭吃,没人会来这里;可以说错日朗多盐场是末世环境最恶劣的居住环境之一。
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不怕,他们以前仅仅是不爱运动而已,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无可厚非。部队改变人的能力很强,只要营养供应充足,小半年他们的体格就会起来,打几仗他们就会成为健壮的老兵——在末世他们就是不爱运动也得学会爱运动。
“你们被收编了马上回去穿衣服然后过来站军姿”徐少川对那一个排的士兵吼道。那三十几个兵被吼得一哆嗦,不自觉地挪动步子就要往外走,可还没刚走两步,就有11个兵犹犹豫豫地停下来看看徐少川、再看看那些裹着被子的女人,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徐少川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一边狐疑地问道,如果这几个家伙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不排除一枪崩了他们。
看着徐少川的动作,11个兵明显地哆嗦了一下,但是他们互相看了看毅然地停下了脚步。但是他们明显属于那种不善言辞的胆小男人,谁也不敢吭声,只知道盯着那群老弱妇幼哆嗦。
“哥能不能能不能让俺带上俺媳妇?”一个兵大着胆子地问道,然后指了指一个长相憨实的女人,那表情就像下定了挨打受骂的决心一样。
媳妇那个被指着的女人本来麻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继而充满了幸福和期盼,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激动地扭过头看着那个男人欲言又止,她想上前去,可又不敢。
他喊她媳妇,而不是婆娘、女人、娘们,这说明了他认定了她,从此她有了跟着他的名分,虽然一直以来她很讨厌他,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他了,当然,这也意味着她能继续有口饭吃了。与此同时另外10个女人也转过了头死死盯着那10个兵。同时也有十几个女人带着怨毒的眼神盯着那些只剩个背影的兵。
“大哥我们也想带媳妇走,求求您行个方便吧,她们离了我们没法活我们不花队伍的口粮,她们吃我们的就行”另外10个兵也纷纷指着自己的女人哀求道。
“哼哼,行,小伙子讲情谊。带着你们的媳妇回去穿衣服——动作都快点。”徐少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挥挥手,他确实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末世的男女关系向来都很简单,说合就合,有口饭吃就能让女人们脱光衣服叉开腿,随便躺哪随便和谁随便怎么干活,根本没有什么爱、什么好感可言;而这些当兵的看来也都是在用自己的口粮养活着自己的那个女人,这更没有感情一说,说抛弃也就抛弃了,日久生情的不是没有,但十分稀少。
“玲儿,快来领导批了,快来谢谢领导”那个胆子大点的兵对那个叫玲儿的憨实女人招了招手,玲儿赶紧跑过来,抹着眼泪牵住那个兵的手夫妻俩对徐少川鞠了个躬然后跑出机库。接着另外那10对夫妻也对纷纷对徐少川鞠躬。
徐少川看着那些被抛弃的女人一脸麻木的样子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独立八师的规矩是对师内的人定的,在进入这个集体之前,外人不受这个规定的约束,所以那些兵抛弃掉曾经陪伴自己多少个日夜的女人这事儿徐少川不管,也不想管,这事儿在末世很正常,正常到像炒菜要放盐一样;赤果果的各取所需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这11个小伙子的行为反而算是不正常的了。
“你们,等他们回来再回去穿衣服,从明天开始老老实实地呆在宿舍里,除了方便外哪也不许去。你们不用担心,会把你们送到附近的幸存者基地。”徐少川对剩下的人说了句,然后走出了机库。
第二天,阴霾的天空依然飘舞着白雪,北风也依旧呼啸;盐场里的所有人员加紧清理被军卡撞塌的围墙;死亡人员的尸体也按照会议决定的计划改换衣服、当做敌军尸体被扔在墙外。王阿贵他们要伪装出一个被围攻过、而且胜利了的场景——套子已经埋伏下,就看贺兰山基地上钩不上钩了。
当初从长野基地开过来的十几辆长城、丰田、日产的破旧越野皮卡这回派上了用场。众人拖出来两辆,一辆放在距离盐场大门不远的地方,一辆掀翻扔在稍微远点的沟里面,十几个塑料模特身穿各种涂满红色墨水的破旧衣服呈各种姿势爬在车上、地上缺胳膊少腿的,一杆杆奇形怪状的玩具汽枪被布置在应有的位置上。
此外,一瓶瓶用红色墨水、红色水彩勾兑的暗红色颜料被泼洒在一个个道具上,另外还有烧黑的箱子、呈爆炸状分布的木炭都被放在相应的位置。这一副场景从高空看来真的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遗留下来的场面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众人在雪地里布置场景的时候,云层中传来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只见一架蓝白相间的AC313从东北方向钻出云层朝着盐场飞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独立八师的人员没有任何准备,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飞机飞过来,这不符合已知的兰州对飞机的调度。王阿贵命令所有人员退回战车做好战斗准备,即使是无法把他逼下来也把他打掉。
一辆辆步兵战场冲出盐场的大门,高举着02式高射机枪朝着直升机飞来的方向疾驰而去。AC313属于民用重型直升机,飞行速度和机动性都不行,步兵战车加上高射机枪的火力足以把他摧毁。
“62号运输机呼叫盐场,盐场外面的车辆和军车是怎么回事?”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架直升机的驾驶员竟然开着飞机盘旋在距离地面100多米的空中,还傻不拉矶地对盐场发出疑问。
“**”所有严阵以待的人员都不禁拍了下额头——竟然还有这种傻瓜?他不认识墨绿色的步兵战车么?他没看见高举的高射机枪么?他不知道他的生死就在一线间么?
“唉,都是民用飞机驾驶员啊。”邱国兴感到汗颜地说道。长久的和平生活让绝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应有的警戒性,他们不相信战争、不相信乱世,哪怕已经身处末世却仍然自己欺骗自己,不敢相信生死一线间的危机。这条路他们跑得太熟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种情况,他们仍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下面的车应该是自己人。
“告诉他防空导弹已经瞄准了他们,推两辆‘防空导弹’车出去。”王阿贵哭笑不得地命令道。
一辆从路边拖来的、刚刚能挪动的破旧皮卡被涂上新漆;车斗上装上一架用纸壳、铁皮烟囱、废旧弹药箱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仪器组成的“防空导弹”就成了一辆从远处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防空导弹车”。独立八师派了两名刚刚学会开车的女孩开着这个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防空导弹车”冒着黑烟跑出了盐场大门,把车上的“导弹”对准天上的直升机。几分钟后,傻不拉矶的导弹车和傻不拉矶的直升机就这样乌龟对绿豆地对上了,这一幕让所有的指战员笑得肚子疼。
“直升机听着这里是独立第八师防空导弹部队,你们已经被防空导弹锁定马上降落在盐场中央的机场上,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回”一个战士对着电台的话筒大声吼道,一边吼着一边捂着肚子、捏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种实实虚虚、虚虚实实的场面还真能骗住不明就里的人。
直升机驾驶员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连带着直升机也跟着哆嗦了一下。驾驶员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终于打消了,他此时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的处境;不思考还好,一思考就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