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机密

  办公楼里崭新的会议室中,王阿贵正皱着眉头喝着水,下面十几个队员正在吵吵得一塌糊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让,就差面红耳赤拍桌子了。王阿贵从来都是让队员们在会议之前提出自己的设想,然后写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实行民主讨论;但这也直接导致了大伙各不相让,因为谁都是深思熟虑写出来的,谁都有一万种理由。
  “行了行了!别说了别说了。”王阿贵看看表都吵吵半个小时了还是一沓糊涂,干脆让大家安静,“归归类,都归归类,编制情况都差不多的合成一类,然后按照典型重新商量。”
  “这不是归类的问题,中央真会懒省事,啥都不给,莫非是看咱的能耐不成?咱得先讨论好采用哪个时代的编制;还有是自己编制还是按照现有模式的编制,这个你得定个调调。”刘红兵面红耳赤地一点没个正行地冲王阿贵嗷嗷道。
  “肯定是结合现有的编制再根据咱们的情况略作调整;这些编制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咱直接拿来就成,没必要自己在组合出一套,那样成本太高。”王阿贵说出了这个提议,然后举手表决,结果是赞同多于反对,赞同的都是老兵,反对的都是王军刘伟张宏伟他们这些年纪小点的兵。
  “好,这个通过。下一个,我觉得还是按照尸乱前的时代编制比较好吧——先说好,我对机械化部队一点都不懂,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而已。”王阿贵说道,“如果是单纯的轻步兵,我还是觉得越战时的编制最成熟,经过战场检验的编制才是最实用的。”
  “这点我反对;尸乱前的机械化部队编制完全是按照高技术、高精尖、高智商的新时代战斗模式编制的;但是咱们如今需要么?什么电子战、什么数据链统统都是狗屁,再过一年我敢说绝大多数的雷达都开不起来了——那玩意耗电量可大着呢;咱们的车载雷达、机载雷达除了军卡上冯剑给配的那台战术雷达外,不用多久全部报废,咱连零件都没有,更没人会修。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正在向上世纪八十年代大步后退,再过几年将一步跨越回二战时期,大炮巨舰的时代将重新回归。”陈二狗都一个表示反对,“所以我觉得采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编制,仍然以人力为主。”
  “这个我补充一下啊;大炮巨舰的年代是迟早的,但是我军在上世纪七八十年的机械化水平还很低,仍旧是以步兵为主,咱们现在人少车多,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高机械化水平,如果采取步兵的编制那一定是不配套了。”程飞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军历史上没有高机械化、低技术化的时代;关键是咱们目前没有外军的详细资料,光凭脑子回忆还真想不起来。”邱国兴点头说道。
  在座的老兵都是尸乱前的底层士兵,对于整个中外军队编制并不很了解,就算有军迷也未必都记得各个国家的各个编制具体都是什么、多少人,现在又没有百度、谷歌什么的,搜都没法搜。重新设想一个编制简直就是开玩笑,末世的队伍哪来的那么多资源去验证一个个新编制是否合理有效?
  “那好,那咱们的方向就定出来了:参考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外军的高机械化部队的编制——下周咱往兰州军区老军部去一趟,那里的资料应该不少,实在不行把他们的服务器搬过来,这个得抓紧了。”王阿贵看大家都没话说了也就不再讨论;整个队伍里只有陈二狗、邱国兴属于机械化战斗部队出来的,徐少川、曾绍洋那是后勤部队出来的;王阿贵这是摩托化部队出来的更是两头不算,因此这个编制问题也没办法讨论了;编制问题无法讨论,后勤、行政都无法讨论,只能先放放了。
  “下一个议题是:组建商队的问题。咱们买什么、卖什么都需要讨论一下,来吧,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王阿贵说道。
  “咱现在好像啥都不缺吧?这十四亿人口留下的东西岂是幸存者能搜刮完的?他们能有啥值得咱们换的?好像就两样,军火、女人。”陈二狗一听这个兴奋了,第一个说道。
  “既然中央说过,就咱这一支队伍有能力进行跨区域运动,那么起码在西部这一片一般等价物是什么就得咱说了算,但是经济方面的东西咱好像没人懂吧?”王阿贵拿出一根烟,往兜里摸打火机,结果发现又没有了,红月冲王阿贵翻了翻白眼从屁股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给王阿贵点上。
  “没人懂,队伍里仅有的几个高材生没一个学经济的,甚至连和经济沾边的都没有。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就用子弹当一般等价物吧;比如:手枪子弹是一毛的;步枪子弹、轻机枪子弹是一块的,小口径重机枪子弹是50块的;大孔径高机子弹是一百块的;迫|击|炮弹就是一千块的。”陈忠点着一根烟说道。
  “哪那么容易?商品流通要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这个我觉得不着急,商路打开以后慢慢地会形成一个标准;要么约定俗成、要么有大型基地的专业人才制定。咱们还是按照古代的以物换物、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算吧;骗着了就算赚了,被骗了也就认了。”程飞说道,“但是一切仍然要以军火为主,尤其是子弹,这个今后的消耗量会是最大的,我觉得子弹今后会成为各基地之间的一般等价物。至于黄金?咱还得要,但是那玩意吃不得喝不得没大用,也就是为十几年以后和平了准备吧。”
  “嗯,现阶段以子弹为主,枪械为辅;等咱们有了生产子弹的能力之后自然会以黄金为主。”王阿贵说道,“咱们可以扶植几个小基地,让他们为咱们生产粮食、蔬菜;咱们拿军火、煤炭、药品来换。”
  “我觉得程飞他们来的那个村子完全可以为咱们提供足够的粮食和蔬菜;但是咱们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啊;再往西就进入了兰州基地的空警范围,咱们只能通过水路来回了。”金雨堂说道。
  “小山村咱们今后肯定要常去,但不是现在;咱们现在的班底还没有打造成熟,等班底打造成熟以后,日后咱们的兵源也可以从那里出。”陈二狗表示同意。
  “这是中央给咱的各个小基地坐标以及位置图。这是每一个人口在5|00|人以上的基地,而且咱们具有实时更新的权限,这都是卫星观察过的。”王阿贵示意蓝雪打开投影仪后,拿着激光笔指着投影仪说道,“根据最新观察显示,整个甘肃省东部目前已经淹没在尸海中,咱们已经有了步兵战车今后可以短时间地在这里活动;目前的丧尸密度还没有中原七省那么高,只要咱们赶在丧尸集结之前离开地面就行。咱们没必要再往西跑了,再往西可都是戈壁滩了,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没丧尸咱去那也没用。”
  “嗯,是的;今后咱们干脆就以黄河为中心在沿岸大小基地之间做生意吧。”徐少川说道。
  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会议定下来了今后一年到半年间的战略规划,经过举手表决大家表示无异议;王阿贵决定散会。
  “好了,最后总结一下:咱们今后要在甘陕附近活动,以黄河为中心在各个基地之间做生意;目的是壮大咱们的实力,并且搜集大量的军火;在这里的丧尸密度提高到危险程度之前这就是咱们要做的事情。待丧尸密度高到咱们无法再打游击的时候再商量下一步安排。没有异议了吧?没有异议散会!”王阿贵宣布散会。
  “开了个会和没开差不多,还是什么计划都没定下来。”红月一边整理着今天的会议记录一边抱怨着。
  “没开过会吧?这种会议的目的就不是制定计划,而是统一思想,定下来战略;至于具体的要等慢慢来了。下雪以前是不会做生意的。”王阿贵靠在椅子上,又抽出一根烟叼上。
  “今天抽几根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肺了?”蓝雪一把抢过王阿贵嘴里的烟放回烟盒里推了王阿贵一把。
  “拿过来!”王阿贵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做丫头要有做丫头的规矩,这怎么比妻妾管得还严?把双胞胎当妹妹看,可她们终究不是妹妹,就是亲妹妹也不能老这么没规没矩的。
  王阿贵考虑得远,今后一夫多妻制在所必然,古人们的各种规矩也需要慢慢恢复,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妻、妾、婢都得有礼制和规矩,不能都跟着老婆似的什么都管。王阿贵在想,是不是抽空到香港基地去看看,香港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才最终在法律上确定了一夫一妻制,而且在此之前只要是经过三书六礼娶来的妾以及陪床丫头都予以法律的承认,那么香港应该有一套完整的规矩值得借鉴。
  大食堂还是大锅菜,清一色的大锅菜馒头大米饭,不分**汉民,因为大家现在根本没得肉吃,那点腊肉和军用罐头里的肉只有到过节时才开点,一人一片含含就行;所谓的大锅菜也不过是一些耐放的干菜加咸菜,新鲜蔬菜根本没有。这世道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多少幸存者连肚子都吃不饱。
  王阿贵先来到仓库叫宋婉儿和嫣云一道去吃饭,这几天宋婉儿和嫣云忙得脚不连地的,带着一帮战士整理各种仓库,王阿贵也忙得一直呆在办公室几乎没出去过,吃饭一直都是双胞胎从食堂里打过来的,今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正好一起吃个饭。
  王阿贵从侧门来到食堂,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他可不会去搞什么“亲民”姿态亲自去打饭,尸乱前的各级领导们搞得已经太多了,多到让“民”们闻“亲”色变。真正的官兵同乐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和战士们在一起却又分开,你们玩儿你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各不相扰,你们知道我在就行,你知道我吃得和你们吃得一样、没开小灶就可以了。
  已经开饭十分钟了,这几天放假,战士们都是吃饱了睡、睡够了玩儿,玩儿累了过来吃饭,真就像大学生活一样随意。此时的食堂里,穿着各种便服的战士们三三两两地一起打饭的、坐下吃饭的,还有带回宿舍吃的,每一个战士的脸上都充满了幸福感,大家都很自觉,吃完饭的战士不会在桌子上留下一粒米饭和一片纸,都会端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扔掉。因为食堂是给两千人准备的规模,现在这几百人吃饭根本没多少人注意角落里的五个穿军装的人——只有当天值班的战士才会穿军装。
  宋婉儿和嫣云带着双胞胎去排队打饭,在这里不兴什么领导优先,最多也就是多给你打点而已;但是宋婉儿她们终究是女人,虽然体力消耗量很大,但终究吃不多,当然,嫣云是个例外。很快四个女人就把饭打来了,红月另外拿了一个托盘和王阿贵专用的叉子,然后四个人一人给王阿贵拨出来一部分;她们每个人今天都多要了一点,四个人一凑正好给王阿贵凑出一份儿来;反正吃得都一样,无非是谁吃馒头谁吃大米而已。
  五个人吃饭倒也没太多的话要说,宋婉儿跟小女孩们有代沟,没的说;嫣云是想说不敢说,双胞胎是看见宋婉儿和嫣云就跟个受气包似的,真想让她们和谐相处还得需要时间,说不定哪天四个女人一桌麻将,王阿贵在一旁端茶倒水都不是不可能。王阿贵一边吃着饭一边心中暗叹:这一下妻妾婢都齐了,也真够头疼的。
  “哟,一家子好热闹啊。郑大队长今天亲自来吃饭啊?”陈二狗吊儿郎当地端着托盘走过来一屁股做到蓝雪面前调笑道。
  “什么叫亲自?难不成你替我吃啊?”王阿贵笑着回敬道。只是他感觉和陈二狗之间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亲密感了,人,总是要变的吧?
  “嗨哦,大家好,郑大队长真稀罕,今天来吃饭了。我还以为你要搞个单间来个小炒呢。”代安阳带着妹妹来到王阿贵一家子旁边坐下冲大家打了个招呼。
  “哦,哦好!”王阿贵愣了愣,宋婉儿赶紧在下面踢了他一脚。王阿贵最近太忙了,根本没时间了解陈二狗和姊妹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好的,不过也无所谓了,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就行。
  “我好久没吃过小炒了呢。自打人多了以后咱也没法开小灶了。”嫣云跟着解围道。王阿贵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尴尬。
  “别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咱们的食堂能恢复尸乱前的水平,到时候随时想下个馆子都行。”王阿贵一边看着还显得有些冷清的食堂一边说道。
  “只要人不死绝,一切商业活动都会慢慢恢复;只是到时候咱们又得回归阶级社会了。”代安澜红着小脸边低头吃饭边说道。这是她第一次以陈二狗二房的身份和王阿贵一家子吃饭,还是感到很别扭,也不自在。
  “阶级是无法避免的。丛林社会就是金字塔结构,想要成为纺锥型结构只有进入文明社会才有可能实现。在尸乱消失以前,以及社会生产全部建立并完善起来之前,金字塔结构是无可辩驳的规律。我们要做的是带领这些战士们爬上金字塔的顶层。所以说,阶级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尽可能在独立八师内部将阶级搞得更像阶层一样。”王阿贵啃了一口馒头说道。
  “独立八师要有阶层,但不要像阶级;军队必须有阶层,没有阶层无以治军。”陈二狗喝了一口汤说道,“但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内讧你打算怎么管理?”
  “不可能吧?咱们怎么会有内讧?”代安澜有些不可思议地红着小脸说道。
  “现在还没事;人多了就会有的,等队伍人数上千以后迟早会有这种苗头。尤其是当咱们什么也不缺、还不用担心危险、而且也没有什么目标的时候却恰恰最危险。长野基地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必须小心啊。”陈二狗说道,“人就这样,不打架憋得慌,要么给外面人打,要么自己打,没有说不打的时候;都是欲望,一切争斗都是来源于人的欲望。”
  “内讧很正常,内部矛盾也不可能完全解决;人的本性就这吊样,不仅中国人是这吊样,世界各国人都这吊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现在这个问题还不是问题,而且在咱们建立起自己的基地前独立八师的人会很团结,因为丧尸是咱们共同的敌人,生存是共同目标,谁离开谁都活不下去,大家必须共进退、必须互相包容、必须情同兄弟姐妹才能共同活下去;时不时地出去打一仗给他们提个醒就行。”王阿贵表示这个问题现在还无妨。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如果商路完全打开的话,咱们和外界的接触会越来越多,咱们的条件好,有了对比之后战士们会有优越感,那就让他们在其他基地优越去吧,转移下注意力也少惹点事情。这样再加上严格的军规军纪,三管齐下独立八师内部会形成一个和睦的小社会;至于再往后那就再说了。呵呵!”王阿贵啃了口馒头说道。
  “哼,优越感,还不是连偷带抢搞来的么?‘抢粮、抢钱、抢女人’加杀伐决断,说来说去还是老一套的治军管理方法。”宋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德性也只能想出这点子了。”
  “嘿,婉儿,你还别说。这套带兵方法流传几千年永远有效,古今内外概莫如此,从奴隶制到封建制再到资本制等等一直都是这套法子,无非是抢不抢女人的问题。”陈二狗嘿嘿一笑夹了口菜说道,“这就说明了它是最有效的带兵方法,因为它最符合人的本性。”
  “是啊,只要这个社会的组成还是人,人还有欲望,那么这套法子会永远正确下去;咱中国还是不错的,看看那些佣兵制的国家,都是当兵的求着去打仗,为什么?敢去当雇佣兵的人都是想好拿命换钱的,不打仗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没法晋级,没法当军官,没法拿更多的钱,没钱就没法吃好的喝好的找更好的女人,他们很民主么?一个吊样。”王阿贵没搭理宋婉儿的话,宋婉儿不喜欢这种赤果果讨论。
  “至于偷抢,咱不偷不抢能活下来么?咱想壮大自己,就得去抢,抢永远要比挣来得快、来得多,也未必不安全。美国为什么那么富得流油?还不都是抢来的?资本的原始积累就是抢,就是血与泪的交织;什么‘挣’到第一桶金,狗屁!尸乱前我就看透了,一桶血换一桶金才是真的。”王阿贵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就是末世,赤裸裸的丛林社会,谁拳头硬谁就能活下来。没办法,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一切的圣母活不久。要我说,为了生存,一切都是正确的。”陈二狗撇了撇嘴,喝完了最后一口汤说道,“都吃完了?——那阿贵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回去了,我还没去看我办公室呢。”
  “还没给你分办公室呢,你激动个屁啊?”王阿贵白了陈二狗一眼,示意他赶紧滚蛋。
  “阿贵,我代表大家说我们要去看你的办公室。”宋婉儿看陈二狗三口子走了,凑过脸嬉笑着说道。
  “我们也要去看你的办公室!”嫣云忽忽着双胞胎一起起哄道,三个女孩拽着筷子一扭一扭的还一边互相使着眼色。
  王阿贵脸上瞬间布满黑线,宋婉儿这么说完全是好奇;但是嫣云和双胞胎这么说可就真是跟着起哄了。但是王阿贵还没傻到家,他是不会让四个女人一起去滴,火星虽然和地球相安无事,但不代表着永远不会相撞。
  到现在为止,部队如何进行编制一直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剩下的事情都无法继续。部队编制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事情,如何分配才是最优组合、如何调整才能让队伍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如何分配人员以及三十来位老队员都是问题,还有那600多名战士和近200名普通幸存者更是问题;有的战士在尸乱前可是副连级军官、正排级军官;虽然王阿贵他们的实力一直压着他们,但是从军官一下子变成普通士兵甚至新兵蛋|子没人会爽,处理不好就会给今后留下隐患。
  因此去兰州军区老指挥部就是要提早的事情了,在那里肯定会有对国外各个军种的各种评估报告等资料存档,去借鉴一下总比敲着脑袋空想强。另外,那里肯定还有西北军的各个弹药报废点、军用物资储备库、国家粮库、经济物资储备库等地方的地图,总而言之那地方非去不可。
  根据中央的地图显示,兰州军区原指挥总部和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不在一个地方;贺兰山幸存者基地位于甘宁交界处宁西市经济开发区附近;而原指挥部却是在兰州市近郊,此时已经淹没在茫茫尸海中;西征的丧尸大军已经到达那里,其密度已经和王阿贵他们藏身的黄河两岸差不多,再加上原来兰州市区的丧尸,军卡直接开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按照邱国兴的建议,这个时候贺兰山基地不会轻易出动直升机、战斗机夜航,只要直升机低空飞行飞过去应该不会出太大的纰漏。贺兰山基地的防空导弹如今可是打一发少一发,只要不飞临贺兰山基地他们发射的可能性不大。而钢索这几年陪着铜山基地那老头去开过无数次会议,对于老指挥部的情况很熟悉,由他带队前往即可
  十一月的气温已经降至零下10℃,夜间气温已经达到零下16℃,在军卡里待了一个多月的战士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缩在机舱中的低档沙发上随时准备下机战斗。王阿贵在二楼的指挥室中通过夜视摄像头指挥战斗,这次要在贺兰山基地的眼皮子底下行动真是让人提心吊胆;王阿贵从来没有指挥过这种夜间战斗,但凡事总有第一次,他必须认真面对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没有北风、月朗星稀的夜晚,血红的月牙依然像血淋淋的战刀一般挂在空中;那颗闪亮的孤星陪伴在血月的旁边冷冷地注视着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凌晨一点,直升机带着呼啸声飞临兰州军区总部大院的上空。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随着直升机的飞过,一个个闪动着青光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动,像雷达一般紧跟着直升机的身影。
  但是丧尸们明显知道天上飞过的东西它们吃不到,也只是嗷嗷两嗓子就作罢。但是当直升机盘旋在废弃的驻军指挥部上空时,群尸的吼声开始一波又一波地向远处扩散,惊天的尸吼声远远近近的传来,大批丧尸移动的声音也伴随着尸吼声传到机舱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二狗,你们第一波下,先下到警卫室顶上,你们负责把大门附近的丧尸尽清理干净;老陈带领老队员下去关上大院的大门;老金和钢索等关上大门之后再下。红兵,你们到大院中院下;少川,你们在后院下。记住下去后第一时间把大院里的丧尸清理干净。”王阿贵对着对讲机分配任务。当初指挥部撤离的时候可能是在极端紧急的情况下闯出去的,因此指挥部大院的前大门没有被关上,因此关闭大门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明白!——明白!——明白!”所有的战士表示明白,然后机舱中传来一片“哗啦啦”的上膛声,所有的战士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所有的人都不是第一次和丧尸搏斗了,但却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照明的夜晚和丧尸搏斗,大伙不免感到手心潮湿。
  陈二狗和陈忠带着50人抓住速降绳先后落到大门两边的警卫室房顶,待大家蹲好身形,直升机就离开了大门附近,盘旋在大院前院上空;金雨堂攀住速降绳开始做第二波下降的准备。
  在淡淡的月光下,漆黑的大路上涌动着一个个恐怖身影和点点绿光;废弃的指挥部大院外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已经看见了那些落在房顶上的人群。有一年多没有看见活人的丧尸群兴奋了,对血肉的渴望让它们迈动僵硬的步伐向着指挥部大院走来。在这些缓慢移动的黑影中偶尔闪过一个活动迅速的鬼影向着同一方向加速跑来——这是那种新型丧尸。
  “所有人员注意新型丧尸!看见它们后直接用轻机枪招呼!”陈二狗摘下背上的轻机枪大声喊道。
  “陈队!小心!”陈二狗话音刚落,一个战士就大声喊了起来;只见一个身影快速地向着警卫室飞奔而来,一瞬间几十条轻机枪步枪瞄准那个飞快的身影吐出火舌。
  “吼!”那个身影发出一声怒吼,在所有的机枪和步枪刚刚吐出火舌的一瞬间单腿起跳,当身形腾空后脚尖触及墙壁又是一点,双手伸出带着一股劲风跃向墙头,它的目标是站在墙头最外围的陈忠。
  “嗒嗒嗒!”但是那个身影的速度再快却快不过十几挺机枪的火力网;躲过第一波扫射的丧尸却躲不过第二波扫射。只听一声嘶鸣,那头像人一样矫健的丧尸被一道火力网凌空打碎。
  “唉,老了,老了。”陈忠看着那具被打成筛子的丧尸“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荡起一阵灰尘后叹了一口气。刚才他刚躲过直升机的风浪站起身,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如果这头丧尸真蹦过来了,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拽他一下掉到尸群里他还不得被丧尸群撕碎?陈忠毕竟是弹药销毁兵,灵敏度、反应能力都不如同样是三十岁的年纪的钢索、程飞甚至三十多的邱国兴;在白天看不出什么,但是在晚上就显出了差距。
  “每个人负责各自的区域!都小心点,节省子弹!”陈二狗有些生气,一头丧尸能有多厉害?最多两挺机枪就能报销了它一下竟然上了十几挺,这说明战士们的夜间战斗能力实在不怎么地。
  那一阵火力网将陈忠脚下数十头丧尸统统报销;趁着这一段空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