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住所
零件浸泡完成后组装就快的多了,这一个月来,邱国兴他们已经把那架练手的飞机拆了装装了拆过好几遍了;从多出一堆零件再到一个零件不缺,大家的技术也在慢慢熟练;经过两天的组装,那架伤的最轻的直升机组装完毕,只差王阿贵装生物发动机和蒙上护甲了。
红月蓝雪坐着轮椅和一堆女孩们挤在一起看稀罕,没见过生物发动机的队员也跟着看热闹;而韩燕则拉着几个见过的女人跑一边等着看笑话去了,她给大伙都说过很恶心的,可惜没人信,韩燕就等着看笑话。嫣云和双胞胎则是必须要看的,她们是战斗队员,如果这个都受不了的话穿护甲不得吓死她们?
宋婉儿在一张凳子上打开了那个银白色、精致得不似凡品的手提箱,箱子内部的灯光亮起,就像传说中的宝盒被打开一样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在丝丝的寒气中,95个正在休眠的生物发动机静静地躺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几根触须随着寒气的升腾轻轻飘动,丝毫没有什么可怕的,反而挺可爱。
“哇!好可爱哦,就像小豚鼠一样!”小九拍着手几个女孩像看见了小动物一样叫道。
“嗯,很可爱,一会儿吐的时候吐外面去啊,可不许吐车里。”宋婉儿撇撇嘴,想起韩燕那回早上的饭都白吃了感到挺好笑。
“怎么可能呢?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怎么会恶心呢?”几个傻丫头不相信地问道。
“嫣云,给阿贵。”宋婉儿伸出两根葱指轻轻地捏出一个触须还在不断飘动的生物发动机递给嫣云,嫣云个子高,接过后手一伸就递给了站在两米多高的脚手架上的王阿贵。
王阿贵估摸好发动机舱的中心位置后将生物发动机放了上去,随后激活;在车库亮如白昼的日光灯下,那团小小的生物发动机被激活,接着细胞开始加速分裂,随着不断涌出的腥臭味和流出的液体,一个橡皮泥一般软不拉几、黑乎乎、长满燎泡和触角、腕足的恶心的东西填满了发动机舱,强烈的腥臭味和缓缓流动的粘液让在场的众人不禁捂住了鼻子;接着“嗷”一嗓子,一堆人跑出去大吐特吐了,红月和蓝雪没得跑,只能用手捂住,宋婉儿和张煜笑了笑拿了两个垃圾篓让她们吐。
接着,徐少川、邱国兴他们开始从几个不同的位置分别引导着生物发动机的腕足和触角、触须连接各个部位;他们已经见了不是一次两次知道那个呛人的味道就是发动机刚刚长大时才那么浓烈,以后就会轻得多;至于那恶心的身体,把发动机盖子和机壳装上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当发动机完全装好后,白恒涛实验了一下转速,在没有安装旋翼的情况下,直升机主轴的转速相当强悍,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速度和起飞重量。邱国兴笑了,这种转速远远不是民用机所能够拥有的。
“OK!钢钢的!可以装机壳和旋翼了。”邱国兴示意老黄和老马把旋翼吊过来,自制的小吊车把巨大的旋翼吊了过来,安装工作正式开始。
H425民用机型是建立在直9的基础上,尺寸数据和武直9差不多,旋翼直径11.93米、尾桨直径0.90米,机长13.46米,机高3.21米,起落架为可收放的前三点双腔油-气减震轮式起落架。由于会在机舱中使用空间放大仪,所有的重量都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中,因此飞机不存在最大载重量问题;除了要加装一些必要的武器外,和空载差不多。
由于生物发动机同样需要休息,所以直升机的最大续航时间不能超过12小时,但就这样也比机械性质的5小时多出了一倍还多,这也就意味着其最大航程可以从原来的1100公里增加到2700公里,几乎可以覆盖小半个中国了。至于最高速度和灵活性,这都需要试飞后才能确定;虽然生物发动机的功率远大于机械发动机,但是H425民机的旋翼是双叶旋翼,而非武直9的四叶旋翼,因此飞行速度最高也不会高过武直9;最大爬升率、实用升限也不会超过直9原型机的数据,最多也就是飞到6000米的高空而已;但是王阿贵也没打算让它做空中格斗,侦查、逃生才是它的主要任务。
但是没打算空中格斗并不代表着就打算空中挨揍,在旋翼完全安装完毕后,王阿贵拿出一个子体生物护甲包裹住整个长长的旋翼,受过浸泡的旋翼硬度本身就强了不少,如此一来这幅旋翼更是用火箭弹打也没事。
因为没了发动机的麻烦事,只安装一些大件零件要简单得多,很快旋翼以及其他部件就固定完毕,接着飞机外壳被安装上去。如今的飞机外壳被女士们一刷子一刷子地涂成军绿色,宽大的飞机舱壁也被刷上了那个唬人用的“特勤”二字;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两个显眼的大字左上方又加上了一行小几号的字——独立八师,这就意味着这架飞机是隶属于独立第八师特勤大队的飞机。王阿贵没有让直接刷上独立八师这四个字是因为他们人太少,没人相信,还不如直接点说是下面的分队,这样的话回旋的余地会更大些。
当最后一个机壳被安装完毕后,一架类似于武直9的“武装直升机”就落成了,不仅有迷彩涂层、还有悬挂架等军机都有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悬挂架下的两个“火箭弹发射筒”完全就是用从镇子里捡的烟囱做的模型,红色的“火箭弹”就是用数条扫帚把一刀刀削铅笔样削出来再涂上红色、墨绿色、黑色的油漆就是一枚“火箭弹”了。当然,两个悬挂架下吊着的两挺“航空机枪”是真的,凭着陈忠对武器的了解和老冀的手艺,他们在两挺89式的扳机上做了一些改装,用摩托车闸线做了个小牵引装置引到机舱里,机舱里的人只需扳动两个小物件就能让重机枪开火,并且可以在里面接弹链,然后两挺机枪被牢牢焊在机壳上——当然打得准不准就无所谓了,要的就是那个威慑力,也没指望这飞机能打架。
当天黑以后,飞机已经组装完成,王阿贵拿着一堆空间放大仪进入机舱开始安装。H425的机舱比较大,除去驾驶室外还有长3米多、宽两米多、高1.5米多的空间;由于飞机不是主体,因此王阿贵仅仅在里面安装了10倍的空间放大仪,安装过后,原本6㎡的机舱面积增大为长30多米、宽20多米、面积600㎡的大型机舱,高度仅仅设定为7米。不过和军卡不一样的是,机舱门太小,他们又没有冯剑实验室中的那种可伸缩性的材料,所以机舱中只能放下摩托车。
当所有的工作忙完后,男人们和女人们都去吃晚饭了,只有一群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兴奋得饭都吃不下就钻进机舱看稀罕。今天她们亲眼看见了那小小的机舱在一阵激光扫描般的光线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仓库,这种做梦般的感觉让她们真正认识到了队伍的实力和希望。
“你们快来呀,二楼有好东西呢!”小五站在楼梯上冲大伙喊着,几个小女孩一窝蜂地涌到了上去,红月和蓝雪慢慢地扶着扶手爬上楼梯,小五她们帮着把折叠轮椅抬上去,然后大家一起去参观崭新的二楼。
在空间放大仪启动前,老冀他们把原先按照比例设计焊接好的二层居住区焊接在狭小的机舱中,随着空间的放大这个二层居住区就像军卡的居住区一样漂亮,只不过要简单的多,只有居住区、办公区和医务室水房卫生间这些简单的地方;双人间也换成了六人间,就像学生宿舍一样的格局,男左女右中间一条走廊,不过这条走廊中间加了一道隔墙,谁也别动春心,老实点吧。
“我说老冀大哥那天在机舱上拿着电钻钻眼干什么呢,原来这是窗户呀。”代安澜趴在那个圆形的窗户上往外看着。直升机里没有阳光导入系统,所以只能按照比例在机壳上钻眼,然后再按上切割好的汽车安全玻璃,反正外面有一层生物防护层一体覆盖,玻璃其实并不受多大力。
“这里再铺上几张床以后咱们就可以开着飞机出去野营了,以前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小九看着空荡荡的室内格局,现在连灯都没有,几个女孩只能拿着手电借着外面的灯光参观二楼的格局了。机舱里和军卡里一样,各种设施都需要后来慢慢安装。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是大风天气,直到第四天才迎来了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军卡开到一片荒原上,飞机被推下军卡,邱国兴和白恒涛兴奋异常地进行试飞。
直升机的旋翼在慢慢加速,机身下的黄土地被扬起一股纷飞的沙尘;随着旋翼达到起飞转速,墨绿色的直升机开始离地,接着邱国兴开始加速、爬升,直升机迅速地钻入了蔚蓝的天空;在一望无际的广阔天地里翱翔着。邱国兴向地面报告了飞行状态良好,然后开始试验一系列动作,以确定飞机的实际状况和理论状况究竟有多少差距。
王阿贵、陈二狗、宋婉儿看着天上做着各种技术动作的直升机心中感慨万千;回顾这一年的经历,他们从两辆摩托车到一辆北京吉普,再到两辆悍马车,继而拥有了重型军卡,一直到现在还拥有了一架属于自己的直升机,这条路走的是那么艰难却又无比精彩;他们无疑是幸运的,有多少幸存者到现在还在为饱暖发愁、为安全发愁。前面的路还会很艰难,但却充满希望,只要努力去做,末世的日子同样能活出一个崭新的天地。
经过几次试飞和调试后,飞机已经达到了良好的运行状态,此时距离万里浪夫妇俩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王阿贵觉得得出去看看了。
这一天是个阴霾的微风天气,军卡又来到那片荒原上;这次大伙都吵吵着要上天去感受一下直升机威武。因此第一天参与试飞的徐少川、曹雪振、老冀三个人就留在军卡上值班,其余的人搬着凳子就上了飞机。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上午好!我是本次航班的空乘白恒涛同志,本机将带给大家一次完美的旅行和心灵的洗礼,请大家用心感受!另外本机不提供午餐、可乐以及空乘服务,允许抽烟、睡觉、打情骂俏,望各位自便,谢谢!”
对讲机中传来白恒涛不知用了多大劲才编出来的致乘客语,这让第一次上飞机的队员在哈哈一笑后感到身上的紧张减轻了不少。尤其是老黄老马,已经到了惜命的年纪,登舱的时候还有点犹豫是上还是不上,结果被几个女孩子连拉带拽地才算拽上去。
“这感觉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嫣云趴在窗户边向外看着喃喃地说道,“以前坐直升机能把人颠簸得恶心,这回却没有丁点感觉,这空间技术真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做直升机呢,果然和做民航客机不是一个样子。站在这么大的舱室内就感觉这是一艘飞船一样,要不是直升机轰鸣声,我真感觉我们在星河战舰上呢。”宋婉儿也趴在一边向外瞅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以前连民航飞机都没坐过,不过这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似云似仙啊。”王阿贵看着下面的景色说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对比,没听嫣云说么?如果是真的直升机,这会儿你估计正拿着袋子吐得欢实呢。”宋婉儿白了他一眼,嫣云翻了翻白眼做出一个“就是就是”的表情。王阿贵撇了撇嘴,有了两个双胞胎的“威胁”两个女人的统一战线变得越来越紧密。
在飞机上居高临下看去,辽阔的黄土高原尽收眼底;阴霾的天空下,一座座荒村野镇在脚底下快速掠过,飞机不敢高空飞行,邱国兴害怕被那些大型基地的雷达发现,因此只在距离地面不到一千米的地方来回盘旋着。
“阿贵,看这样我估计那个村子附近的密集度已经高了不少,我估计他们很快就没法出去打粮食了。”陈二狗对王阿贵说道。
“你们看这丧尸群,这一片巴掌大的地方起码有两三千头,而且还在向西边运动,很快咱基地附近就会变成这种密度。”金雨堂看着窗外说道。地上的丧尸群虽然不是刻意向某个方向移动,但是却有着明显的移动趋势,越往东丧尸群越密集,原本很多地方王阿贵他们开车来过,没那么多丧尸,但是如今丧尸却密密麻麻的,这种往西的趋势十分明显。
“咱们已经往东飞出了三百来公里,最多也就再呆两个来星期,这大股的丧尸群就会移动到咱那里,咱也该走了。”对讲机里传来邱国兴的声音。
“咱们下一步要往哪个方向走?”陈忠面色忧虑地看着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群说道。这丧尸的密集度在高空看来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了会感到恶心呕吐。
“只能继续往西了,往东丧尸会更多;往南是就是四川盆地了,自古蜀道难于上青天,那里的丧尸都憋在四川盆地里,人更是没法活。往北是蒙古草原和荒漠,那里生存更难。”曾绍洋说道。
“往西吧,绕过兰州军区继续往西去新疆,除了那里我真想不出还有哪里能呆;实在不行咱去中东,那里人口少。”王阿贵想不出究竟哪里还有净土,照这个样子下去不出半年,整个中国将没有一寸净土。难不成真要去幸存者基地么?可是除了南方的基地外北方的基地没有一个地方能安全;可是南方那在重炮巨舰护卫下的基地又能坚持多久呢?丧尸无穷,炮弹可有穷啊。
“队长,我想去看看我那两个学生,自打上次过来后几个月都没有再回去过,这次咱们一走不知道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我心里放不下他们。”李佳阳走了过来说道。
“去看看吧,再给他们留几挺67式重机枪,那个咱们几乎不用。粮食嘛——咱就不给了,咱们下一回再打到粮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王阿贵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邱,算了,不看了,咱们回去吧,下午去村子里。”
“OK!返航!”对讲机里传出邱国兴的声音,接着飞机原地转了个圈开始返航。
中午大家在军卡上吃了饭,装了几挺重机枪和一些子弹、手雷再次起飞前往程飞他们来的那个小山村。这次只有王阿贵、宋婉儿、嫣云、陈二狗、代安阳姐妹、金雨堂夫妇、程飞李佳阳和小五他们和王军,其余的人都没有去,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活要准备,马上要离开小基地了,该拆的要拆,该装车的也该装了。
“这里是王阿贵和程飞,这里是王阿贵和程飞,请大家不要害怕!请村子里的壮劳力过来搬军火!”飞机飞临小山村上空时程飞拿着高音喇叭冲村民们喊道。
村子里的人数比几个月以前增加了不少,有害怕地往家里跑的、有好奇地仰着脸看的、还有着急拿枪的,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恐惧。虽然村民们以前经常看见军机飞过,但是末世以来却很少能看见军机,极强的警惕心让大伙防范一切来自外面的人和工具。但是听到是村子里的大恩人过来时,拿枪的赶紧放下枪跑回去找老族长和村子里的长辈们了,知道怎么回事的如潮水般涌向村后的那一片农田,后来的则远远地看热闹。
王阿贵等人弓着腰迅速跑出直升机的旋翼范围,老族长已经被村民们搀扶着在远处等候,村里面的几个长辈也在。但是他们的忧愁还是多过欣喜,因为他们看见了王阿贵的右臂已经成了一条空荡荡的、塞在武装带里的袖管,对于他们的来意,饱经风霜的老人们也猜测出了七八分。
“后生啊,一别几个月,受苦了。”老族长丢掉拐棍伸出苍老的双手握住了王阿贵的左手,一脸惆怅地说道。
“没事,我还活着,这就够了。”王阿贵和老族长紧紧地握了握手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你是军人,军人不应该为这点小伤而垮下去,老汉果然没有看错人那!”老族长欣慰地说道。
“老族长说的没错,我是军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垮掉。”王阿贵面色凝重地说道。然后给老族长介绍宋婉儿和嫣云,“这是内人宋婉儿、嫣云。”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配佳人啊,两位姑娘真是花容月貌啊!”老族长赞美道,一一和两位女士点头致意。只是老族长那双混浊的眼睛在扫过嫣云时突然散发出一道精光。
王阿贵一行和老族长去村子里喝茶,一帮精壮汉子拉成一个圈围在直升机外面不让好奇的村民看,虽然他们也很好奇这传说中的武装直升机,但是一来老族长吩咐了谁也不让靠近,二来他们看见飞机悬挂架下的“火箭弹”和“航炮”都觉得那东西不是好玩的,别让谁家孩子点着了再闹出事来;三来那是高科技,别让这些不知道轻重的人给弄坏了。
“牛哥,这些人真有本事啊,上回搞了两台悍马,这几个月不见又搞了架飞机,他们都是给哪搞的?”一个口音不似本地人的汉子一边挡着外面密密麻麻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一边问道领头的那个壮年汉子
“额哪知?反正额们木有那个能耐。”领头的汉子把一个从他裤裆下钻进去的四岁小孩抱过来递给他妈妈后说道。这个领头的汉子就是上回第一个看见悍马车中装的是军火的、当过兵的汉子,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会打重机枪的汉子,因此他理所当然地成了村子里民兵的头。
“哎,大牛,这回又给咱送了这么多军火,是不是要出啥事啊?”又一个汉子问道。
“唉,不好说啊;恁木见么?郑队长还少了条胳膊类,估计斗是跟内些活死人打的,人家这回来估计就是让咱小心点的——哎哎,谁家的娃娃?赶紧抱走,弄坏了小心挨打啊——”大牛指着远处一个钻过守卫裤裆的小孩儿喊道。
“额家的,额家的,额马上抱走,大牛别生气。”一个中年妇女忙不迭地钻进圈子抱起那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向圈外走去,那个脏兮兮的孩子还在为干坏事得逞了而拍着手哈哈的笑。
“安稳日子到头类,要变天了。”大牛看着昏暗的天空中飞过几只凄凉的孤鸟叹了一口气
“介么严重哦?老族长,额们咋介办啊?”一个村里的长辈听完王阿贵说的话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老族长。
“走一步说一步吧,粮食都在梯田上种着不耽误收;这几天把所有能跑的娃子都派出去打粮食,有力气的女娃子也跟着去,最好把附近十里八乡的粮食都搬过来;再上山打点野物。粮食是够吃了。关键是水咋弄啊?”老族长发愁道。
“那几个大箱子里是柴油水泵,我们能帮衬的也就这么点了,方圆百公里能用的水泵就这几台,多数都锈死了。咱们从山下的河里面接个管道过来水也不用发愁,只是这柴油和管道村子里得自己想法子了。还有两个星期,时间应该够了。”程飞说道。
“唉,老让恩人们帮衬,老汉心里过意不去啊。”老族长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族长对晚辈的指点重于泰山,这些只是区区薄礼而已。”王阿贵赶紧说道,不能让老人家为这事感到揪心;还是老一辈的人好啊,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如果不是这位老族长当家而是换一个人当家的话,王阿贵未必会再搭理他们。
“阿贵这次来还想听听老族长的教诲,晚辈谨遵您的教诲,现在已经成功从‘匪’变成了‘兵’——您看。”王阿贵示意宋婉儿把东西拿出来。宋婉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了那副塑封委任状递给王阿贵,王阿贵转递给老族长。
“兹委任王阿贵同志为‘中国人民抵抗军陆军第八独立合成作战师师长’——此状。”老族长借着昏暗的光线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句地读到,“主席亲笔签名,嗯,大印!好,好,好!”
老族长连说了三个“好”,王阿贵只听出了两个好是什么意思,但是第三个好究竟何意,王阿贵在等待老族长的指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高人指路,能有一位充满智慧的老者指点,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也许老族长的智慧放在和平时期可能一文不值,尚不如一个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挣得多;但放之于乱世,这种智慧和经验却是千金难换,年逾九十的老人见证了一个朝代的终结,也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新生和历程;他熟知社会发展的脉络,明白社会发展的得失;也许他做不到这些,但作为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他无疑是最清醒的。一个大时代终结了,一个新的大时代已经开始,虽然这是末世,但是只要还有人,那么有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变;而能洞悉这一切的,除了庙堂之上的智者外,就是这年近人瑞的老人。
“那三个娃娃喊过来了吗?喊过来了你们就去看看吧啊?”老族长看了看程飞他们,程飞赶紧带着大伙给老族长告辞向门外走去。村里陪坐的几个长辈也纷纷出去招呼;他们明白,他们德高望重的老族长要把一生所学、所悟、所感教给眼前这个少了一只胳膊却换回来个师长名头的汉子。也有几个老人心中有些膈应,但想想人家第一次来开两辆汽车,第二次来又换成一架飞机,还成了中央认定“册封”的师长,这几个老人只得自嘲两声作罢;于是他们开始研究那架不大的飞机里是怎么塞进这十几个人和那么多弹药的
短短几个月不见,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另一个娶了其他幸存者的男生也将为人父。李佳阳抱着那个刚满月的、已经知道瞪着眼看稀罕的小婴儿亲了又亲,只是她心中在惋惜、在遗憾。不过她也明白了王阿贵为什么苛刻到连人家的夫妻生活都要管的地步——带着这样一个小家伙去浪迹天涯,为人父母者于心何忍?末世婴儿的死亡率之高是和平时期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既然养不活,何苦生下他?
程飞拍了拍两个男生的肩膀,心中感到无比痛惜。他们瘦了,操心操瘦的,有孩子和没孩子的人心态绝对不一样,为了孩子能活下去操碎了心,可是自己却帮不了他们什么,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选择的路只有走下去。本来他们能有一个更好的选择的,可惜他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欲。
两个男生一个女生看着穿得干干净净的程飞、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李佳阳、代安澜她们,三个学生心中无不充满了痛惜,本来自己也可以成为他们中一员的。那个已经当了母亲的女生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打着补丁的衣服、一年以来没洗过澡的身体,再看看代安澜她们清秀的面孔、干净整洁的衣衫、漂亮的牛仔裤,依然青春的容貌,她想哭,一年前的她们还是同样青春漂亮,可是一年以后却有了如此大的差别。
两个男生握着程飞的手,他们明显感觉到程教官的手更结实了、体魄也更强健了,那种昂扬的斗志也更加明显——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