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终究那个人死了

  第7日,阴天,毛毛细雨,军中传来噩耗:军中一代传奇,聂皓天不幸身亡,终年32岁,从军14载,军功无数、战功彪炳的特种兵王,抱憾离世。
  特种兵团尽全力缉凶,全军哀悼。
  徐展权一直被囚禁,在送上军事法庭前的当天,从17楼的住所一跃而下,命丧于连绵阴雨下。
  这是一个值得历史铭记的日子,硕鼠徐展权为官多年,畏罪自杀,其大部分亲信党羽被调查或诛灭,在查抄徐的老家时,缴获骇人听闻的不义之财,人间正义得以伸张。
  这又是一个哀伤的日子,为打击徐展权的恶势力,并早早布局免去一场兵祸的英雄,军界领袖聂皓天,于这个细雨连绵的天气,安静的躺在墓园的角落处,与前军界一哥赵长虎紧密相邻。
  聂皓天的葬礼极其低调,与其生前功勋及职位并不般配。但据军方意向,因聂皓天之死,实为天妒英才,大事铺张为他办丧事,恐反而助长不法份子的气焰,令己方心寒。
  但聂皓天的旧部却不乐意,陆晓更是在军委外抱着聂皓天的遗照,堂而皇之的公然骂娘:死而后已的革mìng
  烈士不能厚葬,到底是要让谁心寒?
  结果陆晓被军委的保卫部门请进去喝了一晚的咖啡,要不是他老子当朝势力大,就可能要进局子里蹲蹲了。
  一时之间,聂皓天的旧将内部,暗潮汹涌,磨枪霍霍。
  狂讯在谷歌地图上搜索到聂皓天的公墓的地址,对着电脑屏幕足足笑了20分钟。才捧出父母、姐姐的遗像出来,端端正正的上香叩拜。
  林微一个人独坐在小树林里,已超过7天。不吃不喝的像是要死的样子,就连聂臻,她也不愿意再伸手去抱。
  聂臻被狂讯鞭打的伤口未完全康复,挪到林微的身边时,小胳膊小腿已累得不行,趴到妈咪的怀里,伸手去抚她的脸。
  她低头瞧着儿子,腮边泪珠又再滚落。她应该好好的搂抱抚慰他的,可怜的孩子。但是,她只要看他一眼,便似看到了血泊中的聂皓天。
  “妈咪是不是怪小臻?”聂臻把脸埋在妈咪的手掌里,瞬间泪珠儿便湿了手心:“我的爹哋是不是死了。”
  “没有。”她抽回自己的手,把他推远一点。
  他再小,但孩子的感观比大人更敏感,妈咪不再把他抱在怀里呵着,妈咪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是因为小臻是个害人精,因为小臻妈咪和爹哋才要受那么多的苦,因为这样,妈咪就不爱小臻了吗?
  他坐妈咪的背后,看着妈咪哭,他自己也跟着哭。狂讯走近他,伸手想抚他的脸,他“啪”的把狂讯的手打开,正欲哭喊,前面的林微转过身子来,冷狠而疏离的眸光:“狂讯,聂皓天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走近她,捧着这张因别的男人而哭得辨不出眼耳口鼻的女人。她哭得浮肿的脸、消瘦的身体,已没了平日那夺人的艳色。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那个人死了,终究她已经完全的、唯一的属于他。
  狂讯订的船票依时送到。带着林微和聂臻,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坐飞机出境,必须找黑船走水路。
  只等上了船,带着亲信部属去到国外,他便能开启无仇恨无牵绊的美妙人生。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他于国外的帐户竟然被通知冻结。
  这个秘密帐号,除了他多年积蓄的财富,还有聂皓天与刘小晶设局营救聂臻时给他的4亿。
  他与徐展权合zuò
  ,为求把聂皓天逼死,他几乎已把多年黑道抢来的资金倾囊而授。
  而他全资的伟信集团公司,因为徐展权的倒台而被充公,所以,这个秘密帐户合共6亿多的资产,已是他现时财富的全部。
  这个帐户本来极其秘密,由他早年在国外设立。但却因聂皓天那4亿现金的流入,而泄露了天机。
  聂皓天临死之前,竟然已由军方动作,运用政治影响力,与国际刑警合力把他的帐户冻结。从而不但让那4亿成为一张白纸,就连他自己积存的“养老金”,也被牵连。
  他,竟已身无长物。
  这一打击对他是致命性的。从前,他以为,只要聂皓天一死,大仇得报,再大的代价都不足惜。但是,当仇恨已成烟灰,自己下半生的路如何走,才是迫在眉睫的重中之重。
  他在国内的靠山已倒,再背井离乡的去到国外,就凭他一人之力,糊口都成问题,更遑论给林微和聂臻幸福。
  他把船票撕成碎片散于风中,对着巨大树干狠力飞踢,也解不去心中烦忧。
  他穷过,便害pà
  再次跌落贫穷的深渊。再以一人之力闯荡江湖、白手兴家,打下大片江山?
  他突然觉得自己雄风不复再,已有垂垂老去的苍凉。
  这6亿,无论如何,他都要从虎口里夺回来。
  彭品娟一直陪着朱武,因为聂皓天的死,整个军界惋惜哀悼之时,前蓝箭特种兵团及猎狼分队的部众是最受打击的队伍。
  而这些人当中,就以陆晓、赵天天、刘春华、朱武等人,与聂皓天生前关系最为密切融洽。
  聂皓天于他们来说,是首长、是挚友更是兄弟手足,他走了,朱武们的心也死了一大半。
  但作为一个军人,他们又得把这些悲痛强埋于心,脸上不露过份悲色,只在午夜里,一杯接一杯的悼念伤怀。
  “你真的相信,聂司令死了吗?”鼓品娟心疼的把朱武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我是不相信的。”
  怀里的男人声音冷沉:“为什么不信?人都下葬了。”
  “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舍得让他死,我更不相信,微微姐舍得杀他。”彭品娟俯头深情的亲他:“就像我,宁愿死,也不会舍得杀你的。虽然我很爱你,但如果和微微姐比,我的爱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他抬起头,皱眉望着她,指尖扫过她细长的眉:“小娟,不要爱我!”
  “为什么?爱又不是说给就能给,说收就能收的。”
  “我们身边的女人,注定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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