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住大观园
的。”停了一停又道:“宝二爷书房的林停我前日见着了,可是出息了呢。听说是现在写得一手好字,有时还替宝二爷写功课呢!我看着倒比环哥儿还好些呢。”我笑道:“你既这么说,将来我就把你许了他,可好?”紫鹃立时涨红了脸,大口啐道:“这也是千金小姐说的话!叫外人听见象什么?以后还想让我给你传信儿不传?”
我也知dào
,这些日子以来,贾府上下人等忙于省亲忙于过年,宝玉很是轻松了一阵,每日只是和我们姐妹论一回诗谈一回文,要么就和丫头斗草玩笑,过得真是逍遥。他来我这里越发地勤了,或者看到了一首好诗,或者得了一个好句,或者又听了一个什么笑话儿,都来告sù
我知dào。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专注,其中的爱慕之意越来越明显。连紫鹃也觉察了一点什么,常常在他来的时候,故yì
避出去。我呢?也和他论诗文谈人生,我骨子里是个向往天高云淡的人,言谈之间和宝玉常常不谋而合。他有时会苦恼地对我说:“让我整天学这些经济文章,又什么意味?有时听见父亲和他的同僚们谈话,真是俗不可耐,好没意思!”我亦叹道:“这些八股文章不过是求仕途的工具罢了,称不上是学问。真zhèng
的学问不在八股。岂不知世事洞明即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读一点书知一点史,不作个无知的人就很好。官场如染缸,就是有学问也染得功利了,有什么意思?”此话一出,宝玉听了,深以为然,大叹“高山流水有知音。”我只是笑,心中在想:做宝玉的红颜知己,舍我其谁呢?宝玉看我只两年,我看宝玉却已经几百年了!
春天来了,柳树笼上嫩绿,杏花染上枝头。偶有春雨洒落,处处清新处处新鲜。过了我的生日之后,我才惊觉,心中沧桑似已百年的我芳龄才不过十三岁。天哪,都说青春是女人心中最深最深的情结。是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收藏。而我却在另一个时空轻易地又得到了一次青春。十三岁,正是含苞欲放水灵灵无比清纯的年纪,因为是少女,青春的荷尔蒙让我的眉不画而翠,让我的唇不点而红,让我的面庞如鲜花一样鲜妍妩媚,真zhèng
是青春无dí。对镜理妆,我突然不再担心了,担心什么呢?且不说我完全知dào
这个故事的发展脉络,就算是不知dào
,我还正当少年,我有时间有精力,还有几百年后的智慧和能力。而且最重yào
的是,我美丽。
在春天中行走着的林黛玉是那么美丽,着了春衫的她如同一支乍开的芙蓉,那样清丽那样婀娜,她让宝玉的眼睛为她留恋为她痴迷。现在的她很少哭泣,因为她知dào
,女儿的泪水太珍贵,不能轻易为季节感伤。她常常在微笑,因为,她的笑容美丽如同一个谜语,一个值得男子终生痴狂的谜语。
贾母看着现在的林黛玉有时也会点头叹息:“黛玉越长越象她母亲了。我的黛玉长大了。”
王夫人和薛姨妈看到我,面色更加犹豫。进宫的更加频繁了。
这一日,我正在贾母房中听她讲她以前的趣事儿,宝玉进来了。高兴的手舞足蹈。说:“老祖宗,宫里来人说我大姐姐传下话来,让我和姐妹们都到园子里住呢!”又凑到我跟前问道:“你觉着哪一处好?”我笑答:“我觉着潇湘馆好,我爱那几杆竹子隐着一道曲栏,比别处更为清幽。”宝玉听了拍手笑道:“正和我的主意一样呢,我也要叫你住在那里呢。我就住怡红院,咱们两个又近,又都清幽。”
正计较着,贾政遣人来回贾母说:“二月二十二好日子,哥儿姐儿好搬进去的,这几日就差人分派收拾。”
及至到了二月二十二,我们都各自搬进了大观园。薛宝钗住了蘅芜院,迎春住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为了照顾我们姐妹,大嫂子李纨也住进了稻香村。一时间大观园中花招绣带,柳带香风,处□□□儿家的娇声俏语,热闹非凡。
我的潇湘馆掩映在千百杆竹子之间,阶下用石子漫成小径,林间苍苔点点,林间青翠逼人,直漫进小小房舍中去。
我的房子只是小小两三间房舍,可是房中床几等物却是十分精致,最爱的是书房中一整面墙的花梨木的书架,可以放下我几箱子的书。我吩咐紫鹃她们在阶下种了几簇兰草,在林边种上几枝白菊。把鹦鹉挂在窗前,一切就都收拾停当了。
凤姐又按贾母的意思,每处添了两个老嬷嬷,四个丫头,再加上王嬷嬷紫鹃雪雁,潇湘馆中人气也很旺了。
自从进了园子,我就开始了每天清晨和黄昏的两次散步。因为园子大,一次最少也得一个小时才能转下来,散步的效果十分明显,我的饭量增加了,气色也更好了。春光正好,百花争艳,我在清晨提了一只小小花篮,看见盛开的香花就摘下来,回到潇湘馆后就让紫鹃为我晒起来,我尤家玫瑰,不仅仅是因为种得多,玫瑰美且香。而是因为它有美容养颜,调节月经的作用。用它来作玫瑰茶喝,一举两得。
宝玉活得更滋润了,整日在大观园中窜上跳下,再没半日安份。甚或描鸾刺凤,也无所不至。他倒也写了几首歪诗出来,诸如什么“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女儿翠袖怀诗冷,公子金貂酒力轻“这类的诗句,传到外面,竟大有人赏识。更有人来和他索诗了,宝玉同志更加得yì
,每日花前寻诗思,月下找诗意,成日作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