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初春之吻
阿斯曼小姐反而没有一开始时候的紧张了——或许，是因为知道面前的人，是水晶鞋子主人的关系。
“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我一直穿着这双鞋子，总有一天，我会再次见到你。”她缓缓地说道，“现在，我的这种感觉果然实现了……你知不知道，全靠这双鞋子，才让我度过了一个个的难关。我该怎样感谢你，我的恩人。”
她态度诚恳，热切，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
狐狸面具…洛老板随意说道，“我想，即使没有这双鞋子，阿斯曼小姐一样能够脱险。”
“不！”阿斯曼小姐摇了摇头：“你不会知道，在【神佑之城】的时候，面对一个已经失去了一切道德与法律的世界，像我这样弱小的女人，要怎样才能够生存下来！”
洛老板微微一笑道：“确实，一位女性，不仅仅能够存活下来，并且还能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间，重整【神佑之城】的地下秩序。阿斯曼小姐，您所付出的努力，一定比你的才能要更加的珍贵。”
“我有种感觉。”她忽然走近到了洛老板的跟前，她的眼中是崇拜的目光，她的声音轻软，宛如情人似的呢喃，“你能够带我离开这里，对吗。”
洛老板却微微一笑道：“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回答，阿斯曼小姐你都要攻击我，对吗。”
“怎会！”她无比震惊似的看着。
“阿斯曼小姐，你还记得这些吗。”
洛老板此时却将掌心翻开……他的掌心之中，赫然有着两件首饰——如此，如果南小楠在这里的话，一定就会马上认出来，这两件首饰的来历。
这两件首饰，曾经被化身成为地牢主人艾伦的阿斯曼小姐，分别赠送给了克丽丽以及梅丹佐，另外还有她自己的一双耳坠——是当初为了参加吸血鬼的选拔而装饰用的。
只不过南小楠的耳坠已经被堕落成为了费蒙特的格里菲斯，以【万素】的能力，生生改造成为了打开异世界大门的【钥匙】……在上个世界之中，谎言成真。
阿斯曼小姐目光轻跳，却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这些，也像是水晶鞋子一样的道具吗。”
“没有水晶鞋子那么神奇。”洛老板淡然道：“这两件首饰，也不过是很普通的首饰而已……只不过，里面藏着了一些东西。”
在阿斯曼小姐闪烁不定的目光之下，洛老板合上了手掌，再次打开的时候，掌心中的首饰已经粉碎……只剩下，两颗小小的，黑色钮扣似的东西留下。
“窃听器。”洛老板淡然道：“而且，是用【万素】创造出来的，阿斯曼小姐你比较熟悉的一个型号。至于这款窃听器的产地，应该是还是来自于自由之城吧。”
“我…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洛老板摇了摇头，掌心中余下的东西，也在此时直接粉碎，“正如我所说的，你是付出的努力，一定会比你的才能更加来的珍贵些。所以，不管你在上一个书页世界，是为了自己也好，是作为教宗的暗子也好，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批判一位勇敢地想要活下来的女士。”
阿斯曼小姐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张狐狸面具……狐狸，狐狸一样的狡猾吗？
“你…你还知道什么。”她冷不丁问道。
洛老板道：“我们更早之前就应该见过的……我说的是，在【栋雷米】村的时候。”
她一步，两步…三步，飞速后退，直接摆出了方便出拳的姿势！
“让我来猜猜吧。”洛老板道：“你并不是【晨曦之都】那位大总统的人，这个是当然的，毕竟发生在【栋雷米】村的事情，莉莉斯虽然是隐约中知道的，但她应该没有插手的办法。你也应该不是米迦勒的人，否则，你根本不需要从【栋雷米】村逃走。”
阿斯曼小姐却不禁皱眉道：“米迦勒是谁？”
洛老板随意道：“不用在意……你就当做是我对【圣约翰】的称呼吧。”
“【圣约翰】…并没有【弥额尔】这样的称谓。”阿斯曼小姐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她对于【弥额尔】的名字，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仿佛很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记忆之中，更加没有。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洛老板淡然说道。
他不打算解释这当中的原因。
当初米迦勒企图以雅克·达克的思念，辅以贞德火刑之时所剥离出来的一切憎恨与绝望，重塑一位新圣人的时候，洛老板就感觉有被冒犯到了，直接便将米迦勒的存在暂时抹去。
随后，认知自动修正，米迦勒所做过的一切，也暂时性地由【圣约翰】替代——等于是将米迦勒与【圣约翰】暂时的重叠。
至于米迦勒，被剥夺了【存在】之后，已经是最普通的凡人，随后蒙难，甚至差点死在了【晨曦之都】大总统拜朗的手中。
……
地牢的深处，阿斯曼小姐依然还是全神戒备的模样，“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样的来历，才会让【圣约翰】，在【栋雷米】村遇见你的第一次时候，显得如此的失态。”
洛老板微微一笑道：“我也很好奇，阿斯曼小姐到底在为谁而工作。画中的【栋雷米】村的一切，大天使长是视而不见，甚至最终有着想要坐享其成的想法，并且隐瞒了整件事情……但是，最初实行这个计划的，毕竟还是你…你们。”
“我们只是希望自由之城能够拥有一位真正的圣人。”阿斯曼小姐正色道：“是原来的圣人，而不是假冒的莉莉丝……她，不配！”
不仅仅莉莉斯不配。
在洛老板私人看来，这世上不会有人有那样的资格。
“阿斯曼小姐，你是自由圣人的信徒？”
“不。”阿斯曼小姐却摇了摇头：“我不是谁的信徒。我的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秩序……如果，我必须是谁的信徒，那么，我必定是是秩序的信徒。”
洛老板若有所思。
“你…其实与【莫瑞甘】一样吧。”她却在此时冷不丁地道：“包括加尔文也是……你们，都是外神的苏生者。”
“为什么这样认为。”洛老板不无好奇问道。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何在【栋雷米】村的时候，大天使长看见你的时候，会出现近乎失态的表情。你一定是，某一个强大的外神！”
“对于圣光国度来说，我的确是外来者。”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阿斯曼目光忽然露出了一抹狂热，“别急着拒绝，因为你还不知道真正的我们，是什么。”
洛老板道：“是什么。”
阿斯曼小姐正色道：“天国在无数的世界传播信仰，它的信仰得到传播也就意味着有大量的异种信仰被消灭，无数的神明陨落……圣光国度之中，被投放的外神，不仅仅只有一个【莫瑞甘】，也不会是只有一个加尔文。这么多年以来，真的就只有【莫瑞甘】与加尔文是苏醒的吗？”
“你们是，外神组织？”洛老板眨了眨眼睛，话说到这份上，都不带猜的——就算是被女仆小姐养成了废人如他这般。
“差不多。”阿斯曼点点头，“如何？你从圣光的沉沦之中得到了苏生，你不感觉孤独吗？或许，我们之中，就有你曾经的同伴！”
“你们人很多。”洛老板想了想道。
阿斯曼小姐自豪一笑道：“七都之内，都有我们的存在。我们暗中观察着一切，同时尽最大的努力，寻找每一个苏生的外神，最大限度地保护它们，不被天命所发现。”
“只是观察吗。”洛老板淡然道：“为了什么而观察。”
“很抱歉，只有等你真正加入我们之后，我才能告诉你。”阿斯曼小姐此时摇了摇头：“我说了，你不用急着拒绝，但也可以不用急着答应。用你的双眼，好好地感受。”
洛老板却忽然轻笑了声道：“如此说来，圣光国度…天国，还真是有着一大堆的烂摊子。单纯从经营的角度来看，还真是称得上是经营不善。”
圣光国度长久地折腾下去，恐怕难以为继……远的不说，便是接下来的【租金】恐怕也已经成为问题。
店铺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洛老板的【主神世界】虽然很难打，但也架不住他最近肆意挥霍的行为。
比如说时间长河之中与上一任店长的对话，比如说将米迦勒的存在剥夺……这些，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实现一个普通人的某个愿望能够比拟。
任何涉及到次元虚空之中强大生命的改动，都极为的烧钱——他存在的时间。
……
经营？
阿斯曼小姐皱了皱眉头。
她觉得这个比喻是不恰当的，但也没说些什么……既然是外神苏生，那么多少都会有一些古怪的行为以及言论。
这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家伙，算是很好沟通的了。
“阿斯曼小姐，关于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洛老板想了想道：“可以的话，能够安排我与你背后的那位见面吗。”
“我不能做主。”阿斯玛却苦笑了声，“更何况，在这里，我已经断开了与外界一切的联系，更加没有办法答应你。”
“只要回去自由之城，就可以了吗。”洛老板直接道。
“我只能答应你，最大限度地为你争取。”阿斯玛小姐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它十分的高贵，同时它的身份，更加不能随便暴露……你，你有办法，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么，请代我向你背后的那位问好。”
“等……”
她只感觉忽然之间旋转，意识就像是被扔入了滚筒之中，眼前光影重叠，声音……声音更是渐渐地变得吵杂了起来！
拥挤的感觉油然而生，空气中更是夹杂着各种各样浑浊的味道……阿斯曼小姐下意识地抬头。
她正在一条站满了人的大街之上——而此时，大街之中的人们，却都在紧张地盯着什么……
“圣少女仪式的会场……我，我真的，回来了？”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让阿斯曼小姐下意识地抱紧了双手，直到一股沉重的感觉，自她的内心泛起。
她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呼唤的声音。
是的，这道熟悉的呼唤声音，足以证明一切——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自由之城！
“受难日复活的仪式，怎么还在进行……”阿斯曼小姐此时露出了惊色，“是谁…是谁在主持？！”
……
……
凛冬，冰雪的皇宫。
王国最好的医生，此时都走入了女王陛下的寝室当中——女王陛下因为不明的原因而昏迷了，至今未醒！
这可是国家级的紧急事件——尤其是，公主殿下与初春之国王子殿下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的这个节骨眼！
所有能够想到的仿佛都试过了，群医却毫无办法。
王国的极为大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开，女王陛下昏迷的消息被封锁了，但恐怕也封锁不了多久。
“士兵来报，初春的王子殿下刚刚入宫了……诸位，想想办法吧！医生？你们是王国最好的医生了，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只见一名半只脚快要踏入贯穿，要都直不起来，穿着沙滩裤，露出两肋排的老者，此时脸色凝重道：“各位大人，女王陛下恐怕不是因为生病……我怀疑，女王陛下是中了邪恶的诅咒。”
“诅咒？！”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错！”老医生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种症状，我只是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恐怕，是暗黑之神古拉拉的诅咒。”
“可有救治的办法？！”
老医生沉吟着道：“如果真的是黑暗之神古拉拉的诅咒，恐怕只有一个办法才能够让女王陛下醒过来。只是……”
“不管多艰难！”大臣们异口同声。
老医生道：“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日子，相传初春的王族，拥有破除黑暗之神古拉拉诅咒的神力。只要有初春的王族，给予女王陛下真爱之吻的话，女王陛下应该能够醒来……”
“应该？”
“书上是这样记载的。”
“可…可这，我们去哪里找初春的王族……”一名大臣苦着脸，旋即一拍脑袋：“王子！”
“这…这不好吧？初春的王子马上就要和小公主？”
“如果女王不能醒来，这个婚礼……恐怕，最终凛冬只会沦为笑柄啊！大家，想想办法吧！”
“欸……实在没有办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