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归队
哥莫拉身上沐浴着烈火，在寒流中和佩吉拉分庭抗礼。
雷双目赤红，站在哥莫拉的身后，手中握着黑红色的格斗仪。
雷的情绪在高涨中不断地推着他奔向顶点，最后，哥莫拉响应主人的情绪，完成了进化。
燃着红莲业火的凶暴哥莫拉！
身体的高温能够让它无视周边寒冷的环境。
雷低头看着自己黑红相间的手掌。
“多么丑陋啊。”
他低声笑了自己一句。
“哥莫拉！”
他抬头看着佩吉拉。
“击溃它！”
“吼！”
哥莫拉再度怒吼一声，应和着雷的指令，大步地跨向佩吉拉。
“昂！”
佩吉拉后退两步，双翅扇动，卷起黑烟，同时，口中寒流涌出，席卷向哥莫拉。
哥莫拉先是被寒流覆盖，身上蒸腾着温度冲撞产生的白气，后又被黑烟所笼罩，难以看清它此时的状态。
“昂！”
佩吉拉拍拍肚子，洋洋得意一声。
但是下一刻，凶暴哥莫拉从黑烟当中跨步而出，一巴掌呼在佩吉拉的脸上。
“吼！”
哥莫拉的尾巴晃动，支撑着哥莫拉起身，哥莫拉腰身一扭，双腿高高抬起。
“轰！”
佩吉拉被踢翻在地。
“吼！”
紧接着，哥莫拉快步逼近，将自己的独角插入到佩吉拉的身躯。
“超震动波！”
佩吉拉感到自己的肚子在翻滚，在膨胀，它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但是它已经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了。
只是无奈地长吟一声。
了绝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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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哥莫拉！”
雷将哥莫拉收回，夸赞一声，随后抬头，望着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婴儿原来所在的位置，目露深沉。
“只差一点儿……”
仅仅只是保存了一点上次轮回当中的映像，就拥有了这般力量，如果能够记得上次循环当中的所有记忆，又会是什么景象呢？
雷心中一阵焦躁，不耐地锤烂旁边的石柱。
“叛徒！欺骗者！卑劣！”
他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去骂自己过去的友人。
但是，他却没有留意到，远处佩吉拉的尸体，正在发生着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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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好了，可靠的大叔。”
古河再度将一枚红色的晶体扔给他。
“无数次的轮回给了你以小博大的机会，也让你的心灵变得异常疲惫。”
“那个雷奥尼克斯也一样。”
“雷奥尼克斯？说的是雷吗？”
日向有些在意眼前年轻人话语中的信息。
“他被抓到了心灵的破绽，现在已经在错误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古河没有回答日向问题，只是继续说着。
“你需要将他引回正确的路上来！”
“我该怎么做？”
“他是你们的同伴不是吗？”
古河笑道。
“该怎么把同伴从深渊当中拉回来，我想您应该比我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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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吉拉的伤口猛地爆裂开来，体内存储的制冷体液流出，一接触空气便大肆挥发起来，降低着周边的温度。
这温度骤降来得猛烈，只是瞬间，浮于空中的平台便变成了一座冰台。
身处其间的雷自然就惨了，整个人被镶在了冰内，难以行动。
“不好！”
雷暗道不妙，眼珠勉强转动，望着旁边的格斗仪。
就在自己的手边，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自己却触及不到。
“该死！”
雷的双目再次通红。
他的体温正在极速流失，巨大的困意涌入他的心尖。
但是，正当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响。
“雷！”
他睁开眼睛。
望着日向哆嗦着嘴唇，紧紧握着激光枪，将热线打在寒冰之上的影像。
“你怎么来了！”
雷的双目再次赤红。
“来看我最后的丑陋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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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蛋！”
日向的怒吼声打断了雷的话。
“给我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雷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是瞬间，他又硬气起来。
“不过是一个区区人类罢了。”
他不屑一声。
“你这毛头小子在说什么？！”
日向一枪托砸在雷面前的寒冰上，开始重新填充能量。
“循环了那么多次，竟然一次都没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日向大骂道。
“我算是白教你了！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那个奇怪的婴儿，就这么值得你去拼命吗！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到怪的地方吗！”
日向重重敲着坚冰。
“现在你竟然还给我摆脸色！你命都快没了！大英雄！”
“我笨！我蠢！”
雷同样在那头，拼尽全力化解着寒冰。
“我的好队长！你不是说我们是同伴吗？你不是说你要帮我找回记忆吗！”
“结果呢！”
“你毫不犹豫地对我拔枪！明明我的过去近在咫尺你却不允许我去探寻！”
“说你傻你还真傻？”日向一脚一脚地踹着寒冰。
“你看不出来那个婴儿是在钓你的饵！你猜猜你上钩了多少次！”
“每一次你见到那个婴儿都会直接引起时空的轮回！你应该还保留着上次的部分记忆，你对自己发狂没有半点印象吗！”
日向喊着。
“我拔枪射击是不希望你带着那样的记忆回去！”
“你倒好，回来马上又去找那个婴儿，山都塌了还要去找，你怎么那么轴！”
“那是我的过去！”
雷嘶吼道。
“你怎么会明白！”
“我明白！”
“如果这么说你不信，那么这个呢！”
日向掀起自己的袖子，上面的胳膊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
“每一划代表着一次循环！你猜我追逐了你多久！”
“雷！”
雷顿住，他看着日向的胳膊。
胳膊上，密密麻麻的正字隐隐渗出血色，看起来异常渗人。
再看日向的脸色，雷才惊觉，日向的脸色已经苍白得不似人形——那是严重失血的表现。
“有这么多次？boss……”
他不敢置信。
“最新的一道还是你给我划的！雷，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这个鬼地方迷失了多久！”
日向终于破开了坚冰的一道口子。
“雷！不计数的轮回会磨灭掉你那脆弱的灵魂，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你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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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怔怔地望着日向。
他想到了哥莫拉和利特拉无怨无悔地注视着自己的柔和目光。
他想到了小姑娘从信赖逐渐变为害怕的眼睛。
他想到了那个婴儿在他眼中的样子……
一步一步地从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儿，变作一团蓝银色相间的流体。
他的记忆复苏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艰难的一声。
“从你……第一次见到过去的自己开始。”
“雷，醒醒吧！”
“该结束了！”
雷勉强伸出手，被日向从寒冰当中用力地拔出来。
“但是，我们又该怎么做呢？我们该怎么跳出这个无止境的循环呢？”
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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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得清楚就好。”
日向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雷的肩膀。
“剩下的，就交给那个人就好。”
“那个人？”
雷疑惑。
“没错，那个人。”
日向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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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也跟着抬头，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一位银红色相间的巨人，自宇宙深处，双手合十，蹦发出璀璨的光芒。
下一刻，这道光芒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在扭曲的时空当中千转百回，最终到达他们面前，划过他们的头顶，准准地命中了藏于虚空中的敌人。
“嗡——”
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地浮现出来，发出怪异的声音。
四次元怪兽——布鲁顿！
它被那道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光线冲刷着，哀嚎着，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亡不再。
而在它消失的那一刻。
“咔啦啦！”
似玻璃破碎，又像是初生的雏鸟啄开蛋壳。
镜子碎裂一般的景象出现在日向和雷的眼前。
“咣！”
一声巨响之后，雷再度睁开眼睛。
榛名，隐岐，熊野，盘龙号停泊于他们的后方，静静地等待着。
雷回头望去，看到了一道银红色的身影，他正朝着自己微微颔首。
“啪！”
日向一拍他的肩膀。
“还愣着做什么。”
“归队！”
雷深吸一口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