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循着鸡蛋上枕席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不瞒龙神爷,虽然跟随龙神爷,也是见惯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罕物,可是这能变化出来世间万物的斗篷,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时时按耐不下心里的好奇。”
  龙井搓了搓沾满了泥土的手,道:“万物皆有灵气,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现如今,还是静下心来,等着瞧热闹就是了,眼瞅着,那白衣人可便要来了。”
  “来了?”我忙紧盯着那插上了门闩的木门。
  龙井笑道:“你且等着,那白衣人一来,势必有一阵腥风,你将你那鼻子抽紧点,闻见了就是了。”
  初冬时节天色晚的很早,不多时,夜幕降临,满天都是冷清凛冽的星斗,我冷的跺脚,龙井忙喝道:“傻狍子,你给本神当心着点那鸡蛋!”
  我只得应了声,这个时候,一阵浓烈的腥味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像是置身在杀猪场里一般,直熏得人心里发慌。龙井将修长的食指竖在了薄唇边上,道:“你也莫要出声,将嘴捂住的好。”
  我忙依言而行,便见到那木门给人在外面推了起来,先是轻轻的,可却推不开,一个阴测测,尖细细,不辨男女的声音在外面唤道:“五郎?五郎!你不来寻我,我便来寻你了,辛苦了我,还要多走上这一段路,你怎地就不能知情识趣,自己投入了我的肚子里来呢?”窈窕焰后在水一方
  屋里院里,自然是寂然无声的,那个声音道:“五郎……五郎……你怎地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可便要进去了!”
  说着,那个木门给这个声音的主人摇晃的愈加剧烈了,不大一会,那木门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来,接着,一声巨响之下,木门居然便直直的断裂开来,门口上,正立着一个戴着大斗笠,斗笠上垂下来了长长的白纱,周身裹在一个白斗篷里面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瞧不见我和龙井,口中还是呼喝着:“五郎……五郎……我寻你,寻的好苦,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出来,究竟是谁指使你,偷取了我的斗篷么?”
  这个白衣人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往里走,却发现了脚下的鸡蛋。那个白衣人顿了一下,冷笑道:“五郎啊五郎,谁教给了你这个巧宗儿,便是你背后的那个人么?嘻嘻……嘻嘻……”
  那个白衣人一面发出了怪诞的笑声,一面居然俯下身来,趴在了地上,将那鸡蛋一口一个,陆陆续续都生吞到了口中,顺着鸡蛋铺就的那一条路,一直吃到了五郎的枕席旁边,那白衣人吃到了那里,突然又发出了奇异的笑声来:“找到啦!找到啦!五郎,原来你在这里啊!嘻嘻……我现在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给谁指使,偷了我的白斗篷?”
  那一堆鸡蛋自然是无法回话的,白衣人一见没有回应,不由的恼羞成怒起来:“五郎,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还要维护着那个你背后的人,自己死了也不怕么?五郎,你是个傻孩子呵……”说着冲着夹杂着五郎生辰八字的鸡蛋堆,猛地冲了过去,一面冲,一面凄厉的尖叫道:“便这个吃你的肉啊,喝你的血啊!吞了你的骨头啊!你的毛发,也剩不下!这就是对小偷的惩罚!”高中回忆录
  随着他的尖叫,那鸡蛋给他吞吃的蛋壳破碎,蛋黄蛋清稀里糊涂的喷溅出来,糊了那个白衣人满头满脸,那个白衣人好像当那些个鸡蛋便是五郎,不住的咂舌道:“鲜美啊!鲜美啊!五郎,怎地只有你自己在家?你的母亲呢?老骨头老腿,吃起来更有韧劲儿!”
  “啊……”这个时候,那个五郎和五郎母亲藏身的里间之中,突然传出来了一阵惊呼,想必是五郎的老母亲正偷偷的在里面观望,给眼前的景象吓得不堪重负,喊出了声来。
  “这不是五郎!”听见了那个惊呼,那个白衣人尖叫起来:“这是鸡蛋!这是鸡蛋!五郎啊五郎,你竟然敢骗我!好!我便循着你这生人气,吃你和你的老母亲,一个滴血不剩!”说着,便呼啸着冲着那里间的木门扑了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龙井则摇摇头,叹息道:“凡人,便是这般的不可靠……”眼见着那个白衣人便扑到了里间的门上,张开了大口,居然啃咬起了木门来,但见土坯木屑,居然便给这个白衣人一口一口的咬了下来!红楼之尤氏三姐
  正在这个时候,龙井指头一曲,像是弹出去了甚么,只见一条白线势如闪电的飞了出去,像是活的一般,死死的缠绕在了那白衣人的腰间,正将那个白衣人紧紧的捆了起来,白衣人一下子动弹不得,尖声叫道:“是谁?是谁?谁的胆子这样大,居然连白龙王也敢冒犯!”
  龙井像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瞧瞧你这个样子,甚么东西,居然还敢自称起白龙王来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甚么叫一个廉耻么?”
  “嘎……”那个白衣人本来正在狂乱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一听就的声音,回过头来,喉咙之中嘶嘶作响道:“是饕餮啊……原来是饕餮……”
  “放肆,本神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龙井威风凛凛的说道:“这个凡人已经将你的白斗篷还给你了,怎地你还要这样紧追不舍?横竖那白斗篷脱下来了,于你来说,也没有了什么用处……本神瞧着,现今你这个白斗篷,是新的罢?啧啧。挺光溜啊!”
  “便是因着那个凡人,才让我输了这一场!”那白衣人嘶嘶的吼叫道:“我不与他善罢甘休!我一定要问出来,是不是那小花蹄子唆使的!”
  “怎地,你与那小花,这一阵子在争斗么?”就皱起了眉头,道:“你这可不也是撑得难受么!你与那小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同门,何故这样互不相让?简直是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