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哑巴了?
他的一双眼眸直直的看着江光光,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要是不想走,她有的是不走的办法。要不是程舒惟一过来就有人通知他,还真是被她给得逞了。
江光光一声不吭的,瘦瘦弱弱的样子倒有些儿像做错事情被训的孩子一样。程容简眼中的厉色稍缓了一些,手指在小几上敲了几下,这才淡淡儿的说:“跟着程舒惟出去了,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他的语气里是带着些讥讽的。江光光更是沉默着不吭声儿,是了,只要不出沿河,被他翻出来。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是在说一件现实得不能在现实的事儿。
“这种事儿,我不希望再有一次。”程容简淡淡的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啜了口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要是想见你那小情人,我倒是可以给你请过来。”
他的眼中是带着阴郁,说得半真半假的。但江光光是知道的,他不是在说笑。她抿了抿唇,低低的说:“二爷说笑了。”
“说笑了?”程容简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指腹在杯子上摩挲着,一张俊脸上似笑非笑的。
江光光没吭声,程容简就那么看了她一会儿,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慢腾腾的说:“上楼去。”
江光光的身体就一僵,喉咙有些发紧,手心冰凉的一片,低低儿的说:“二爷才刚回来,我去给您做饭。”
这时候上楼,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干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所有的感官都绷得紧紧的。疼痛的记忆,总是最深刻的。
程容简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江光光几乎是立即就转身去了厨房。
程容简是半夜出去的,这下回来,好像也没有再出去的打算,就在沙发上懒懒的倚着。
江光光的这顿饭做得有些久,但再久仍是得端上桌的。阿姨将碗筷摆好,就悄悄儿的退了下去。
程容简懒懒散散的倚在椅子上,看了江光光一眼,懒懒的说:“过来。”
江光光没吭声儿,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程容简就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依旧是懒懒的说,“过来。”
他说着就敲了敲桌子,一双带着慵懒的眸子停留在江光光的身上。这样儿,江光光不过去他是不会罢休的。
江光光就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叫二爷,程容简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江光光完全不妨,直接儿的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这脸变得还真是挺快的,只是越是那么和颜悦色,江光光就越觉得毛骨悚然。她僵直了身子,程容简却像是若无其事似的,说:“吃饭。”
他一手揽在江光光的腰上,另一只手拿起了筷子来。江光光的身体绷得老紧的,一时没动。
程容简就扫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要我喂你?”
江光光的动作一僵,就拿起了筷子来。餐厅里灯光幽暗,暧昧若隐若现。江光光拿着筷子的手都是僵的,程容简却是淡定得很,就跟没事人似的。
一顿饭江光光吃得味同嚼蜡,到了最后,程容简盛了一碗鸡汤连带着勺子一起推给了她,说:“喝汤。”
微微的顿了一下,他附到了江光光的耳边,轻笑着说:“吃那么点儿,你确定晚上能受得了?”
他的语气里是带着暧昧,呼出的气息落在了江光光的耳旁。江光光原本以为他会离开的,但却没有,他靠了上去,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江光光的身体立即就僵了起来,异样的感觉瞬间传到四肢百骸。程容简像是察觉到了她异样,低低的笑了一声,让开了些,修长的手指又将往江光光的面前推了推。
江光光像是提线木偶似的又拿起了勺子来,慢慢的喝起了汤来。她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喝了半碗汤,程容简又拿了筷子,往她的碗里挟了菜。
江光光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不用他再叫,就开始吃了起菜来。这会儿的程容简你大概是饱了的,大掌开始若有若无的在江光光的腰上摩挲着。
江光光的身体僵硬得厉害,伸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却被他的手反握住,另一只手仍是放肆的游弋着。
阿姨也许会过来,还有阿南他们。江光光就低低的哀求着叫了一声二爷。
程容简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动作一点儿也没缓下来,反而更是放肆。索性撩开了衣服的下摆。
江光光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身体更是僵得厉害。程容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来,指腹摩挲着,低低沉沉的说:“不吃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诱人的蛊惑的,眼眸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江光光几乎是艰难的夹着菜吃的。
时间过得缓慢极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后传来了阿南的声音,“二爷。”
程容简将江光光衣服里的手收了回来,这才简洁的说:“说。”
“您待会儿有应酬。”阿南一贯的面无表情的。
程容简就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阿南很快就下去。江光光原本以为他会放开了她的,但是却并没有,直到她将碗里的饭一粒不剩的吃完,程容简才懒散的勾了勾唇,说:“挺乖的。晚上等着爷。”
最后一句他是附在江光光的耳边说着,说完就站了起来。拿起了放一旁的外套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客厅里,江光光紧绷的身体才渐渐的松懈了下来。程容简,这是在故意的羞辱她。
她很快的收拾了碗筷,这下也不乱走了,直接的上了楼。她是有些想抽烟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烟,她又下了楼。
阿姨正在厨房里煲着汤,江光光抽了抽鼻子,就问道:“您这儿有烟吗?”
阿姨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她那么问。恭恭敬敬的说:“二爷说了,让您把烟给戒了。”
敢情将所有的烟都搜了,这是故意的。江光光就没吭声儿了,直接的上了楼。
烟瘾犯了让她多少是有些烦躁的,她也不进房间里,就坐在走廊的地毯上,背靠着墙,看着走廊的尽头处。直到眼睛看得酸涩了,她才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程容简的这种态度,是让她毛骨悚然的。就像是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却迟迟不肯落下一般。让人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程容简那句小情人的话来,他那样儿,恐怕是会从周来那边动手的。她就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再睁开。
以前,她曾以为,无论落入怎样的困境之中。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都能再站起来的。此时此刻,她却是那般的无力。
是了,确实是她太掉以轻心。她就,程容简,是她的劫数。她就不该从他的身边下手的。她太过于高估自己。
心脏的地方隐隐的疼痛起来,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他在地窖里的诱哄来。疼痛一下子就蔓延开,深入骨髓。
是了,姜还是老的辣,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脖子上仍是有青紫的痕迹的,沿着衣料向下的延伸着。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别墅里都亮起了灯来,她才回过神来。走廊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她就有那么瞬间的恍惚。
晚饭时程容简并没有回来,江光光独自的吃了东西就上了楼,躺在床上。明明睡眠应该是不足的,但脑子里却是异常的清醒。
四周寂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她在空洞和茫然中睡了过去。江光光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梦靥之中,梦里她站在阴暗的小巷子里,鼻间是令人作呕骇人的血腥味儿。
她惊恐地奔跑着。但那小巷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任由她怎么穿过无数的岔路口,拐过无数的弯,都看不到尽头。
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儿来,她停下了脚步,要去辨别方向,却发现几个岔路口都是一模一样的。尽头的黑暗像是长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等待着入侵在。
江光光的脚步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看着几个岔路口,却怎么的也迈不出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边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周来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处。
江光光不由自主的喃喃的叫了一声周来。周来那张英俊的脸坚毅儿沉稳,带着微笑在明亮的光晕中一步步的走向她。
看着周来一步步的靠近,江光光紧绷着的神经一点点的舒缓了下来。周来离她只有两米来远时就伸出了手,江光光刚要伸出手去,一枚子弹就嵌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他的胸膛流了下来,他低头看了下去。江光光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子弹射过来的地方。程容简从一身黑暗中走了出来,嘴角挂着邪魅的笑。
江光光几乎是立即就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的身体冰冷儿僵硬,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沥沥。
四周是只有隐隐的光线,她还未缓过气来,就对上了程容简那双漆黑的眸子。她几乎是立即就往后退了退。
程容简是坐在床上的,见到她脸上的惊恐,脸就凑了过去,似笑非笑的说:“怎么,梦到我了?”
江光光迅速的镇定了下来,声音低哑的说:“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浑身几乎已是虚脱。
程容简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是锁着她的,修长冰凉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声音里带了那些蛊惑的低低的说:“做了什么梦?”
“没,没做什么梦。”江光光下意识的就去否认。在虚虚实实中甚至不敢再去回想。
程容简就低低的笑了一声,他的身上是带着浓浓的酒味儿的,以及陌生的香水味儿。江光光这才想到,他这是才刚应酬回来。
她的身子缩了缩,揭开了床上的杯子,低低的说:“我去给您放洗澡水。”她说着就将灯打开。
程容简没再逗她,靠在了床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又像是带了那么些讥讽。
江光光没回头去看,快速的进了浴室。等着洗澡水放好,她出去的时候程容简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就叫了一声二爷。
程容简靠在床头没动,懒懒散散的说:“去倒杯水上来。”
江光光没吭声儿,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外边儿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点了。下楼的时候阿姨竟然是没有睡的,见着江光光就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江小姐,问:“您要吃宵夜吗?我去给您做。”
“不是,我给二爷倒杯水。”江光光回答。
“那您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倒出来,厨房的地板我刚拖过,有点儿滑。”阿姨说着不待江光光回答就进厨房去了。江光光也没再进去,就在餐桌边等着。
阿姨很快倒了两杯水出来,大概是听江光光的喉咙有些哑,就说:“您也喝一杯润润喉咙,这杯是二爷的,放了点儿蜂蜜。”
在梦里确实是跑得口干舌燥的。江光光就说了声谢谢,端起了水杯来,喝了大半杯水,这才端着程容简的水上楼去了。
楼下的阿姨低眉垂目的收拾了她的水杯,悄无声息的回了房间。
江光光到了门口,闭着眼睛的程容简就睁开了眼睛。她走到了床前,这才说:“二爷,您的水。”
程容简懒散的接了过去,慢慢的喝了起来。他的动作是优雅的。喉结上下的耸动着,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江光光等着他的一杯水喝完,接过了杯子放在一旁,这才说:“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程容简懒懒散散的靠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看着江光光,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说:“解开。”
他松了松领带,示意江光光上前。大抵是喝了酒,他的眸子里波光潋滟的,无比的蛊惑人心。
江光光避开。低垂着头上前去。她是没做过这种事儿的,手生得很,明明是很轻松就能解开的领带,她却是怎么也弄不开。
程容简也不去管她,任由着她解着。只是带了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不容将领带解开,江光光以为松了口气时,程容简又低低沉沉的说:“扣子。”
他指的是衬衣的扣子,江光光微微的僵了僵,又低垂着头去解扣子。那扣子有些小,程容简又是靠在床头的,她需要靠得很近,才去解得了那扣子。她只得将身体弯得更低了些。
离得近了,程容简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脸颊旁。不知道怎的,她的手更是生疏了起来,好半天也解不开一粒扣子。
她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强迫着自己聚精会神的对付着那扣子。好不容易解开一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等到解开三四粒,程容简那大片的胸膛完美的腹肌就露了出来。江光光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热,看也不敢去看。心跳像是比平常加速了好几倍似的。
她更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剩下的扣子上,连程容简的手什么身后落到臀部都不知道。
程容简是不老实的,手慢慢儿的游弋着。江光光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儿来,想去叫程容简,却发现喉咙是发干的,就连二爷两个字也叫不出来。
扣子已完全解开,程容简握住她的手向下,低低的笑了一声,说:“一起洗么?”
他的声音性感儿低沉,带着魅惑人心的力量。江光光是觉得自己不对劲,想要退后,却发现全身都是虚软无力的。她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了起来。程容简更是放肆,附在她的耳边低低沉沉的说:“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江光光的心里一惊,就想起了阿姨的那杯水来。她就抬头看向了程容简,程容简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是带着戏谑的。直接儿就将她打横抱抱了起来,往浴室而去。
江光光的脑子里昏昏沉沉得厉害,连什么时候被丢在床上的都不知道。她努力的想去抗拒,可却是身不由己的
灯一直都是亮着的,程容简的眸子里并没有多少的**,反倒是冷静得很,汗低落在她的身上,他俯身,低低的说:“看好了,我是不是你那小情人。”
江光光如遭雷击,咬紧了舌尖儿,可却又被潮水般的淹没掉。
江光光第二天醒来时程容简早已经不在,她的脑子里空洞洞的,过了那么会儿,昨晚的一切才如潮水一般的涌进脑海里。
她闭了闭眼睛,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敲响来。她还未出声,门就被推开来,阿姨端了一碗粥站在门外,恭恭敬敬的说:“江小姐,二爷让我准时叫您吃饭。”
江光光没吭声儿,过了会儿,才暗哑着声音说:“我不饿。”
阿姨并没有因此就退下,而是更加的恭敬,说:“二爷吩咐了,不管您饿不饿,都得吃。”
江光光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底下是身无片缕的。她就让阿姨端下去,她马上会下去。阿姨倒是没有为难她,应了句是。体贴的将门给关上,这才端着粥下去了。
江光光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从床上翻坐了起来。身体依旧是虚软的,她穿好衣服要下床时,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个梦来。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她几乎没去看青紫一片的脖子。
程容简是早已经出去了的,客厅里静悄悄的。阿姨早已经换了温热的粥,等着吃完东西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竟然是石头,江光光微微的怔了一下,石头已上前,恭恭敬敬的说:“江小姐,二爷让我陪着您出去逛逛。”
江光光张张嘴想要问什么的,最终却什么都没有问,沉默着往外边儿走去。外边的天气是阴凉的,没有下雨,同样也没有太阳。
她在前边儿走着。石头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等着走了出去,江光光这才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早上。”石头依旧是恭恭敬敬的。
江光光本来是想说句对不起的,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
走了几步,石头就恭恭敬敬的问道:“您打算去哪儿?要是去远了开车过去。”
江光光就没说话儿,过了会儿,才暗哑着声音问:“二爷说让我去哪儿?”
昨天都是将她软禁着的,今天,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让她出去。
她这话倒是问得石头一愣,随即说:“二爷没说让您去哪儿。只说了让我陪您出去走走。”
江光光就低头看了看地面,低低的说:“那就随便走走。”顿了顿,她才又说:“不用开车了。”
石头就恭恭敬敬的应了句是。
江光光沉默着慢慢的走着,来这么久,她是没仔细的看过周围的环境的,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走了那么会儿,她才问道:“之前,你去哪儿了?”
“在下边儿的赌场。”大概是早料到她会问,石头这下倒是回答得很快。他的语气是极为平静的,江光光那句在那边怎么样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去,于是就那么沉默了下来。
石头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过了会儿,才认真的说:“江小姐,你不必觉得愧疚,真的。那天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二爷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了,那天如果不是程容简到得快,陆孜柇会做出什么事来,那完全是没法想象的。是他太过疏忽了,差点儿就害了她。
江光光没说话儿,看着前方有些恍恍惚惚的。程容简倒是精明得很,知道她对他是有愧疚的,这才让他来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