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三章 花无缺的危机
邀月瞪着他,耳中听着他那翻无耻之极的言论,差点气的口吐鲜血。
任意呷一口茶水,看了眼立在眼前的人……
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徐徐而道,一个静静聆听,直似教书先生和受教学生。
任意问道:“你为何不说话?若有什么道理,大可说出来,我从未与人讲过道理,你还是头一个。”
邀月紧要牙冠,仿佛要咬碎了牙齿。
任意眨了眨眼,叹了口道:“我会好好待你的。”
邀月依旧是瞪着他,目光如火,目光如刀。
任意问道:“你真不说话?”
没有开口,没有语声,只有那阵阵的喘息声……
任意又叹了口气道:“我若此刻问你怜星在哪,你定不会告诉我!”
邀月不再瞪着他了,缓缓阖上了眼。
任意探出一手,隔空嗖地一指,解开了她的穴道……待束缚一解,邀月一展锦绣宫装,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得风声轻起,任意便知邀月已经离去。
缓缓的走出了房门,任意并没追去,只是昂首看了看日头,又听了听北风……
震卦在正东,离卦在正南,坤卦在西南,乾卦在西北,坎卦正北,巽卦在东南,兑卦在正西,艮卦在东北;未时两刻,今日丙日……丙辛应该在十里之地。
他倒记得正西有个古刹。
任意脚下一动,人也踏虚而去。
……
无牙门门主叫魏无牙,乃十二星相中的鼠,位列十二星相之首,同时也是十二星相中才智技艺最出色,武功最高的一人。
昔年他钟情于邀月与怜星,曾亲自上移花宫向她姐妹二人求亲,结果却被邀月打成重伤,仓皇逃去,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的就是报仇。
偷袭移花宫正是他知晓两位宫主不在宫中,从而故意引诱花无缺的计策。
花无缺与铁心兰追着无牙门的弟子已快逼近龟山。
长街上的灯光已疏,许多店铺也都上起了门板,整条街上只有转角处一个面摊子的炉火尚未熄。
一阵阵牛肉汤的香气,在晚风中显得分外浓烈。
两人再次同行,倒也一时忘记了那些烦心之事。
花无缺看了铁心兰一眼,知晓她身体还未复全,柔声道:“就在这歇脚吧,我也有些饿了。”
铁心兰笑道:“这种地方你不嫌脏么?”
花无缺微笑道:“你把我看做那种只能去气派的酒楼喝酒的人么?”
铁心兰嫣然一笑,拉着他坐了下来。
店铺老板见着客人,已经着手准备去了……
花无缺忽然叹道:“那几人武功虽不是很强,但手段狠毒,诡计多端,你本不该跟来的。”
铁心兰道:“那你为何要去追他们?”
花无缺道:“移花宫不能被欺。”
铁心兰问道:“这是移花宫门规?”
花无缺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这是我大师父说的话,所以移花宫弟子都要服从,虽不是门规,却也可比门规。”
铁心兰目光闪动,又问道:“邀月宫主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么?”
花无缺颔首道:“不错,大师父的话我必须要听。”
铁心兰忍不住道:“倘若她叫你自尽,你也会自尽?”
花无缺微微皱眉,继而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其实即便大师父要我死,我也会照做。”
铁心兰失声道:“为什么?”
花无缺肃然道:“授业之恩,养育之恩……花无缺的命早已属于移花宫了,而移花宫以两位师父为首。”
“好个授业之恩,好个养育之恩,想不到移花宫的弟子倒是还懂几分情义!”
声音就在二人背后响起,铁心兰愣了下,花无缺却是脸色大变,有人悄然无息站在他背后,他竟毫无感知,没有丝毫察觉。
花无缺拉着铁心兰立即闪身疾退,两人一退便三丈之外,这时他们才瞧清来人样貌。
只见这人身形干枯瘦削,浓眉如墨,满脸青惨惨的胡渣子,一身粗布衣衫,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腰间一柄生锈断剑!
两人在打量眼前这汉子,汉子却也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花无缺。
燕南天似吃了一惊,嘴中喃喃道:“他怎会与二弟如此相像……”
花无缺看着汉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燕南天不答,反问瞪眼道:“你刚说你叫花无缺,你便是‘移花宫’花无缺?”
见他的神情,听他的语气……铁心兰悚然道:“前辈莫非与‘移花宫’有什么过不去么?”
燕南天突然仰天大笑,洪亮的笑声,直震得人头晕目眩……他笑声戛然顿住,忽地怒喝道:“我与‘移花宫’可谓仇深如海,我势必要把‘移花宫’门下,杀尽杀绝!”
天下间敢与移花宫为敌的人甚少,天下间敢说杀尽‘移花宫’弟子的更是绝无仅有。
当他这番话说出来后,花无缺脸色已一变再变,失声道:“燕南天,你是燕南天!”
普天之下,唯有燕南天才敢说出这番话来。
燕南天大声道:“不错,我便是燕南天,见你懂得情义,燕某今日不杀你,但却要废了你的武功。”
语落,拳已打来,花无缺立马推开铁心兰,直面这一拳。
拳风一展,呼啸而至,花无缺探手出掌,待既触这一拳时,掌势突变,以掌劲黏上拳力,向右一引,他使出的正是“移花接玉”!
花无缺一招使出,其转变之巧妙,直令人不可思议。
可谁知这一拳竟如岳峙一般,不但牵引不得,还简直撼动不能。
“蓬!”
仅是一拳,花无缺就被震的吐血倒飞,飘然出几丈之外,方才落下身形。
那一刹那,幸好他掌劲在卸力的同时,亦然收腹,未被一拳打实;否则此刻怕他已是被燕南天一拳毁去丹田之气。
铁心兰惊呼一声,刚想上前却被燕南天掌风推开了。
面对这种强敌,花无缺已知自己必败,但他仍是自怀中抽出银光细剑。